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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阅读

    一般朝着倾狂远去的方向急驰而去,被倾狂和凌傲尘所丢弃的骏马也极的灵性地搬开四蹄,紧追而去。

    倾狂和凌傲尘全力施展轻功,速度之快比有风之速的千里马还要快得多,只不过若是连续几天将真气提至巅峰用来‘驾风飞行’的话,怕就算是强悍如倾狂,也会有真气耗尽的一刻,到时就算真是让他们支撑到京都,怕也做不成任何事。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朱雀员传回来的信息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依她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封还来不及查探其真实性便在急忙中飞鸽给她的信件背后代表着什么呢!那代表着事实的真相绝对比信件中所提及的还要严重得多。

    不,那信件里所言的传闻根本就无须去证实,她已心中有数。她岂会相信,从来都将她捧在心尖上的皇帝老爹会因为她以女儿身作男儿身而下旨诛杀于她,她岂会相信,皇帝老爹的重病在床是因为这件秘密所致,更加荒诞可笑的是,从来未曾对娘亲大声说过一句话的皇帝老爹会因此事对娘亲发火,而娘亲还因为这件事吓得病倒。

    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她敢肯定的说一句,朱雀员的这些消息必是从民间流言那得来的,而百姓所知道的关于朝廷里事实,向来都是上位者愿意让他们知道哪些事实,知道怎样的事实,他们才知道这些所谓的‘事实’而这些所谓的事实就是百姓眼里的‘真相’。

    但到底真相如何?她心中亦多少能猜出一些,也正是这点点惊疑的猜测,才让她如此不要命地往京都赶去。

    确实是不要命了,剩下的那一半的路程,她却有本事又再次缩短了一天的时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到达京都城外。

    这一路上,若刚好官道上有人的话,就算是武道高手怕是也不会察觉到有两个人正从他的头顶上飞过,就连道旁的大树野草也没有因为有人飞过而摇摆一下。那样的身法,那样的速度,怕是连魔圣天看了也要砸舌不已吧!

    然而这样的超常发挥,却也让功力深如倾狂和凌傲尘在抵达京都的那一刻几乎要虚脱晕倒,但是他们还是能勉强地支撑住身体,以最快的速度略微调整了下气息,粗喘的气息不绝。

    “子风,你打算如何进城?”提动全身的真气努力压下丹田上燥动不安的真气,脸色苍白的凌傲尘气息不稳问道。且不论《伐狂檄文》是不是龙麟皇下旨发布的,以倾狂衷诘乃处的处境,怕是不能正大光明地到城楼下去喊门,若要再用轻功飞上城楼,强行进城的话,也不是不行,但若是京都的情况真如他们所想,依他们现在这样 淖纯觯恐怕也不太能打吧?

    黝黑的瞳眸直射着眼前的城楼,倾狂这一路在疯狂的赶路中未曾平静下来的心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是啊!他们这样拼了命地以创造奇迹的速度回到京都,已是后续无力,这一时半会的又该如何进城呢!

    未等倾狂的心境完全平静下来,城楼上竟响起了一阵马蚤动,隐隐听到一声惊恐的大叫声:“知……太子,不,莫……莫倾狂,弓箭手,弓箭手……放箭,放箭……”显然是城楼上有人认出了倾狂。

    倾狂和凌傲尘倏然地抬起头,头顶上如雨般的利箭已是直朝着他们射下来,密密麻麻地要将他们射成刺猬,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可惜,小小的箭雨如何能伤得到这两个天阶高手,即使他们此时体内乱蹿的真气尚未平息下来,依旧可轻松地应对眼前的情况。

    “哼……”倾狂冷冷哼了一声,面容阴森地比縻圣天还要可怕,看似轻轻拂动了下衣袖,实则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这一招下,一股无形的罡气便席卷而出,呼啸而来的利箭有那么一瞬间硬生生地停顿要半空,接着如被龙卷风卷过一般,于半空中转了个变,反而向城楼上射上去。

    “呃……”无数声惨叫声随着响起,站在城楼上一排弓箭手在惊恐的目光中眼睁睁地看着射出去的射反过来射到自己的身上,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纷纷从城楼上栽下来。

    虽然这些全都是龙麟国士兵,但倾狂不会对他们有丝毫手软或是不忍,就算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若是他们敢对她和凌傲尘这么一通放箭,她也不会有菩萨的心肠轻易地放过他们,何况是现在赶在她无处发泄的时刻。

    她本来就因为京都里的亲人而焦急地想杀人,现在倒好,这才刚回到京都,迎接她的就是满天的箭雨,还有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家伙,对着这么不客气地下‘杀令’,若不是她现在真气受滞,掀了整个城楼都有份,哪会这么简单地将‘礼物’送回去而已。

    别说倾狂狂燥地恨不得一口气把整座城楼给轰了,就是凌傲尘,那铁青的脸色中透着妖异的红色,眸中的怒火几欲要毁天灭地。他火,他怒,不是因为他们敢对自己放箭,是因为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他心中的宝贝,是因为心疼他的子风,堂堂一国的太子却被阻在城门外,还遭到这样的待遇,他火,他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两人不约而同地攸然抬眸望向城楼上,目光加电,无比的森然,衣袍微微一动,强悍的真气在两人的周身形成一股凌乱的气流,就算他们现在很难打进城,但将城楼上那发号施令的胆小鬼打得粉身碎骨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他们还未动手,方才下令的那道惊恐的声音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反应过来,急急扯开嗓子大喊:“逆贼莫倾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公然杀害士兵,难道就不怕你潜藏在城中的手下因你而送命吗?”

    刹时,强悍的气流一滞,无息地消散于空气中,云淡风清地像是从来都是这么平静一般。

    好,很好!墙楼上那家伙胆子很大,也很聪明,竟然懂得用她的亲人朋友来威胁她,很好!倾狂平静地站着,平静地看着墙楼上那个似乎有点印像的将军,脸上冷森森的笑意越扩越大。

    凌傲尘也在笑着,微笑着,笑意从容,完美而冰冷,甚至带着点同情,触犯到了子风的禁忌,这个家伙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城楼上那个将军连强装镇定也做不到,明明下面站的人那么平静,明明笑容那么灿烂,可他却觉得有千万把刀在将他凌迟一般,恨不得自己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恨不得刚刚在危险的时候,不要想起主子,送给,他保命的话,恨不得痛痛快快地引颈就死,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承受着最为恐怖的心理负担,他甚至连转身跑开或是闭上眼睛都做不到。

    万千个恨不得,也抵不可他想活下去的念头,所以在旁边的副将推他的时候,他还是用那颤抖个不停的声音,几乎语不成句喊道:“放……放箭……”

    换上的新一队弓箭手却个个迟疑着不敢松开手中的弓箭,最后在将军的声声命令下才不得不松开。

    满天箭雨而下,没有如方才那般被送回来,却无一不射在了空地上,而本该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却凭空消失了了。

    墙楼上所有将军士兵如见鬼般看着看似缓慢实则以极快的速度向远处倒飞出去的一青一白两个身影,永远印入他们眼帘的是那如仙如神的俊颜上森寒如冰的笑意,成为他们永远的梦魇。

    明明已经看不见人影了,然而天地间仿佛都凝结了无穷无尽的肃杀森冷之气,让所有人不自觉地牙关打战,手足发僵,仿若置身万载玄冰之间,下一秒,就会被活活冻死了。

    隔了很久很久,那名发号命令的将军才瘫坐在地上,喃喃着不可置信,谁也没有想到,远在几千里外的倾狂竟然在三天内就回到京都,那样的事实,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

    ‘砰……’京都城郊之外,一颗巨大的参天老树在顷刻间化为粉末,连点残渣都不剩。

    凌傲尘站在一旁等倾狂发泄完才紧凝着眉头走过去,将她冰冷的身子纳入温暖的胸前,以无言的交流来抚慰她此刻不平静的心。

    放软身子靠在凌傲尘的怀里,倾狂仰头眯起眼,掩去眸中的狠厉之色,却掩不去脸上那少有的万古寒冰之色,紧抿的嘴角沉静而冰冷,竟比魔圣天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还要令人可怕。

    徒然睁开灿亮的双眸,散去一身的阴鸷,倾狂清明的眼眸直视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又似透过云层看向更远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狂傲肆意又高深莫测的笑意:“凌哥哥,我们先找个地方调息体内的真气。”

    现在她并不急于进城,虽然刚刚那个不要命的将军敢威胁她,但至少让她知道,不管那个策动这一切的人是谁,只要他还想对付她,就必然不敢伤他们一分。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皇帝老爹和娘亲,每一回只要一想到他们,心就不可抑制地恐慌起来,无来由地恐惧。

    该死的家伙,你们最好别伤到我亲人的一根头发,否则,我莫倾狂不介意化身为魔,让所谓的天地成为一片血海,让所谓的天下苍生永沉无边炼狱。

    似是听到倾狂发自灵魂深处的疯狂宣誓,凌傲尘沉重地心划过一抹十分恐惧的预感,一种曾经熟悉而又让他害怕的感觉似乎萦绕在他心底,却又有所不同。

    休息调息的一天一夜,倾狂和凌傲尘感受了下体内充盈的真气,竟似又深厚了不少,精神也恢复如初。

    此时,叶影也已经赶到,准确无误在找到了倾狂,顺带也将已经赶到的暗阁杀手全部带来见她。

    倾狂温暖一笑,轻拍在叶影肩膀上的手源源不断地将精纯的真气输尽他的体内,得她真气引导相助,叶影体内因长时间赶路而散乱的真气归于平静,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慢慢地缓起来,慢慢地恢复生机和力量。

    依旧沉稳刚毅的脸上似是看不到丝毫表情,然而那如鹰般的利眸却透着灼热的温暖,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屏弃了,他的眼里只有她,直至倾狂收回手,才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带着冷酷对着暗阁一众杀手下令。

    凭她与凌傲尘两人的身手,别说一座小小的城楼,还有一群早就对‘莫倾狂’三个字吓破胆的京都卫兵,就算前面有千军万马,只要他们想闯,也没有闯不过的,但是现在,敌人准确无误地掐着她的软肋,迫得她无法放开手脚,她是可以一路杀进城,但怕的就是等她进到城里,会看到让她发狂的场面。

    敌人显然是抓住了她这一点,所以才敢正大光明地向她宣战,才敢不怕她为出一口气而不管不顾地杀进去,才敢将她阻拦在城外。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尽快地摸清城中的景况,只要能保证亲人朋友的安全,那么……

    再次正大光明地来到城外门,这一次除了凌傲尘陪伴在身边外,还有叶影。三人冷眼望向城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在站满了京都卫兵还有一排排的弓箭手,那么大的的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城下有千军万马正准备攻城呢,

    倾狂望着这意料中的场面仰头冷笑,所有的弓箭手在看到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将箭头对准他们,然而那双手却是颤得无比厉害。

    “赵将军,好大的阵仗啊!”冷峭的讥讽轻轻吐出,倾狂眉梢一动,比起上一次来说实在是平和亲切得多,却更显王者的霸气。上一次,她就已经认出来了,这个胆敢冲她下令放箭的家伙正是她所谓的大皇兄莫倾乾的近身家将,虽是小人物,但依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没能逃过她的眼。

    明明是他站在城楼俯视着她,可却始终有种卑微地正在仰视着天地王者的错觉!赵将军在倾狂的这一句话下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不知是深,有意赦尔死罪,奈何父皇驾崩之际曾下谕诏,着朕必诛逆女,联不得不遵先皇遗昭,请皇妹谅解,还有一事,朕觉得应该告诉你为好,芸贵妃于父皇驾崩之时自感其罪,已然自尽殉情……”

    一段话说下来毫无间顿,明着是兄妹情深,实则用心如何,大家很是清楚,只是他这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溜,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背好的,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到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说着这段话的时候,整副身躯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甚至连看一眼所谓的‘失败者’都没有这个勇气。

    然而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那一个一直低着头,沉默着的白衣少年身上,她明明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她明明比之刚刚还要平静,她明明没有释放任何恐怖的气息,为什么所有人,所有的生物却如坠万年冰窟那般的冰冷刺骨,如置刀山火海般浑身灼痛,如处幽冥地狱般难以呼吸。

    苍穹寂寂,众生寂寂,天地间在这一刻仿佛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就连莫倾廷那劳叨叨的声音也被屏弃于六道众生之外,世间从未有一刻如这一刻般如此寂静,就连那盘古未开天辟地之前的混沌宇际也没有此刻这么静。

    凌傲尘和叶影手脚发凉地看着倾狂,心震惊到极致,也担忧痛心到极致,他们知道莫倾廷是想以这个惊天的噩耗来打击倾狂,但是怕只怕物极必反,怕只怕……

    在这极短的一刻,极静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脑子来不及思考,所有人的身体来不及行动,然而,每一个人在这弹指之间,忽见那低着头的白衣少年抬起白到透明的如玉脸庞,一头青丝无风狂起,灿若星海的双眸变成妖冶的血红,嘴唇鲜艳如火,每一个人在这一刹那,都听到一声惊怒如狂,无意识地用尽了每一点潜力而不加任何技巧的怒喝。

    那一声怒喝,充满着人世间最深的愤怒,最强的震惊,最不可置信的大喝声。

    她听到了什么,她什么都听不到,她只听到了‘先皇’、‘驾崩’、‘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