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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16部分阅读

    睡不好,杜和可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果然是知道得越多操心越多,这都失眠上了。

    这时候的杜敬璋岂止是操心,简直就是闹心,他闹心了就肯定要让很多人陪着他一块闹……()

    62.染风寒

    对于姚海棠来说,她不管外边闹成什么样,她只知道和园很安全,无风无雨无浪,只要安安生生地做完事,自然无事一身轻。甚至她渐渐开始养成了惰性,觉得这样的人生真是美好到了骨子里,多轻松安逸,多么不用思索与顾虑。

    隔天就是单日,姚海棠唯一比较纠结的就是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去,午后她确实是有工夫的,想必杜敬璋也清楚,所以她不太好躲过去。要想不去理由得充分,要不然杜敬璋那人会很难搞定的。

    关键是没理由,所以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换张皮儿,换上男半蹦出去,等到了院子外头时她一说:“小的石头来给公子请安。”

    “你就是石头啊,公子正在里边练剑,你过去吧。”侍卫抱以同情地看了一眼,最近杜敬璋心情不怎么好,据说是那天绕弯碰上个叫石头的小厮,会几招挺有趣所以叫来陪练。

    通常杜敬璋心情不好的时候,侍卫们会尽量避免和杜敬璋过招,因为这时候杜敬璋肯定要发疯,一发起疯了他们就只有被的份,所以侍卫才对这叫石头的小厮抱以同情啊在侍卫同情的眼神里,他依着侍卫指的方向过去,这时杜敬璋正拎着——秋水剑,好久不见了。姚海棠睁着大眼睛看着秋水剑,果然不负她所望,剑光盈盈如秋水,漂亮极了:“公子,我来了。”

    剑势猛地一沉,沉到贴着地面时“叮”的一声响起后,杜敬璋整个人如风卷起了落叶一般在空中挑了几个漂亮的剑花,然后手腕一转还剑入鞘:“嗯,把棉巾子递过来,我先沐浴更衣了再说。”

    还要沐浴更衣,早知道等他沐浴更衣完了再过来,他这爱讲究的的毛病看来是永远也不会改的:“是,我在院里等公子好了。”

    “到书房去等吧。”说着杜敬璋一指书房门,然后又把秋水剑递给了姚海棠说:“把秋水剑挂回书房里去,好生捧着别磕碰着了。”

    秋水剑平时杜敬璋几乎不让人碰,但这时候竟很自然而然地就递到了姚海棠手里,他的不加思索让姚海棠很理所当然地捧着,然后转身进了书房里。

    留下杜敬璋自己在那儿摇头想不通,她好像总能让人轻易交托一些东西,摇头进了起居室后边的浴池里,沐浴更衣后杜敬璋穿着宽大的袍子进了书房,那清爽干净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无比舒泰的,谁又知道这时正是他最为不舒坦的时候呢大部分时候,人的心情和表情不是一回事。

    “坐着吧,别起来了。”杜敬璋见姚海棠起身,一看就是要行礼的样子,连忙挥了手让她坐着。

    极其擅长于从擅如流的姚海棠立马就坐下了,当然别人这么跟她说,她还是会把礼行完,关键是眼前的是杜敬璋,长得不一样没事儿,可骨子里还是杜和,她随意惯了的。

    “公子,我给你备了盏三花茶,你喝着看看。”三花茶其实是很多味中草药泡的茶水,甘爽清淡有一股浅浅的竹叶香气。姚海棠那天听方满仓说杜敬璋睡得不好,就想起这个来了,从前在现代她可不是睡得不好么,试过很多方法后最终还是喝三花茶最有效。

    揭了茶盏,杜敬璋闻了闻说:“金玉花、勾山叶、眉娘、四王藤……”

    这时姚海棠直想瞪杜敬璋,这个人少能干一点会死一样:“我知道公子擅用药,可有时候药不但能治病伤人,也能安神助眠。方师傅说公子睡得不好,我想着公子可能用得上,就沏了一盏。”

    她说话的时候杜敬璋已经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你有心了。”

    喝了三花茶,杜敬璋就拿了一堆大瓶小瓶大包小包出来,其实易容和化妆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前后两个人。首先杜敬璋教姚海棠分辨每一个瓶里装了什么,然后又说起到什么作用。

    这小半个下午,光是辩认这些东西就够了,在教东西的时候杜敬璋是个严师,非常非常严的严师。所以姚海棠要是认不全这些东西,或者是抽到哪个问的时候答不上来,杜敬璋就不会让她过关。

    她记忆倒是不错,只是活学活用上头差点儿,把活学活用当死的也就差不多了,反复几次抽问后她就过关了:“公子,那我先走了,得去备晚饭了,公子也该差不多该用晚饭了。”

    “不急,还早,你坐着我有事跟你说。”杜敬璋把东西收好了以后坐下了。

    姚海棠就这么看着等他说话,可是杜敬璋好像在等她问一样,她只好问了一句:“公子有什么事请讲。”

    这时杜敬璋才说道:“我要去晋山待一段时间,记得你的饭菜做得不错,晋山那边的厨子做菜不是很地道,想问你愿不愿一道去。要是园子里的事更要紧,你也别不好意思说,致安吩咐下来的事还是要先办好。”

    晋山,听说皇帝要去晋山泡半个月温泉,看来杜敬璋是要随行的,姚海棠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公子可不可以容我考虑考虑。”

    “这个自然,你先回南厨房去,要是决定了再说。后天走,你想好了就说一声。”杜敬璋其实也是随口一提,他只觉得自从云泾河回京起,他的胃口就越来越刁钻了,宫里御厨做的菜也时有不爱吃的。

    从院子里出来,她特地绕了好几圈,确定没人后才到放了东西的角落里把脸上的东西擦净了,然后脱了外衣露出女装来,这才回了南厨房。不是她太谨慎,她这也是强迫症,杜敬璋从前教的,教易容的时候这也是其中一部分。

    回了南厨房做了晚饭,待各处都来领完了食盒,姚海棠才回了屋里。这夜里竟然有月,照得处处一片寒幽幽地白光,她趴在窗口被风吹得额面全是冰的,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己脑子乱得一团糟。

    不仅如此还头疼了,等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才发现自己发烧了:“唉,装什么文青,果然遭报应了,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趴窗边啊”

    她烧得浑身发软,可脑筋倍儿清楚,就是这样才痛苦,脑子清醒了,可身体不受控制,只能躺在床上等人来发现她。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些所谓的“空巢”老人病倒在床上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多凄凉啊,病了都没个人来发现。

    直到上午大约是南厨房的早饭开完了,方满仓才让人过来找她,开始以为睡过头了,等一听说她发烧了方满仓连忙来看她:“姚春雨啊,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睡觉不记得关窗了……”弱声弱气地回着话,觉得自己没多少力气,姚海棠只能尽量少说少动。

    看着她这可怜样儿,方满仓笑道:“行了,我让他们给你找大夫去了,我看你歇两天,好在这时候府里事不多,要是忙乱起来连养病的时间都没有。”

    继续弱弱地看着方满仓,姚海棠满眼感。

    那以后,他首先学会了笑,眼神干净、笑容清澈,他首先做到了这一点,再然后渐渐地手狠起来、心也冷硬了起来。

    “这条路只适合一个人走。”杜敬璋说完这句话后静静地回到了园子里,次日就通知了东厨房肖大厨跟他一道去晋山。

    知道这个消息时,姚海棠趴在被窝里只感慨了两声,以为是杜敬璋体谅她在病中,所以才让肖师傅一块去。她还挺高兴的,却没想到从一开始杜敬璋就是决定了一个人一生一世走一条孤绝之路的。

    病没好全前她不能去厨房里,虽然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动可以跳了,但厨房里就是有半些咳嗽也不能进,万一因此让大家伙儿都染上了那就不好了。

    趁着这工夫,姚海棠决定上街走走,从来起就没好好上过街,其实这京城她也多是不熟悉的。只是没想到转来转去转到司珍坊了,司珍坊十五以后才会开工,这时闭门无人处处都是安静的,她在门口看了看就往回走。

    小巷里安静时,声音总容易分外清晰,到另角时正要往外走,姚海棠却忽然呼得外边有声音,就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敬玠,父皇带着兄长们都上晋山去了,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不宜大动,老四那边因为老大的事儿处处都盯得紧,你也知道他在朝堂上发了回疯,撒得老大连门都不敢出了。皇上那儿还把老大罚了顿狠的,老四这还不算消气,这时候但凡是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带来麻烦。”说话的正是杜敬玠和慧思公主。

    然后就只听得慧思公主说道:“我那些哥哥们里,没几个好东西,看着儒雅温和的其实是狼,看着跟神仙一样的其实是魔星,他们斗他们的我们先看看有没有便宜捡。我那大哥那儿倒是可以多看着点,至于老四,他那人八百年的不出错,想找他的茬不容易。”

    接着慧思公主后头,杜敬玠说:“老四可用,他的身份才是正统,别人再争在身份上就争不过他去,他姿态也摆得好。不过老四不好用,他比谁都明白,手眼比谁都多,管得也太宽。”

    “老四不行,太过名正言顺用不得。”

    这句话后声音就渐渐听不清了,也不知道是巷子里还是墙里边的园子里,总是这些话让姚海棠有些心惊肉跳。她似乎记得有谁跟她说过,六王爷的名字就是杜敬玠。

    他们的话听着就像是要做一些什么搅浑水的事,而且肯定还会对局面不利,不过大概也不太会动杜敬璋:“他不就是个王候家的公子,用得这么费心思么,这个什么六王爷的心也操得太大了点。”

    有太平院在,姚海棠可不相信乔致安会这么笨,这个人比鬼都精,八成儿什么都清楚,正在哪个地方冷眼看着这两人整出什么来呢。这么一想姚海棠就轻松了,转了个弯预备朝南隅去,自打去年进了和园,她还一直没回去瞧过。

    到南隅外时又想起陈司来,不由得心中一阵黯然:“他还帮我挑过水呢,好人不长命……陈司?”

    姚海棠赶快几步走上去,因为前边的人她看着十足十的像陈司,前面的人听见她喊竟然还跑了起一,她一急就也撒开腿跑了,可是她这要功夫没功夫,要力气没力气的,又逢着感冒刚好那有那能耐追人。才一条巷子没跑完,她就扶着墙喘气儿动弹不得了。

    “难道真的是陈司,他没死?如果不是陈司跑什么,跑了就说明有鬼,只是为什么乔致安会布置下来让杜敬璋以为陈司已经死了,还是陈司是借这个机会从太平院脱身?”姚海棠以为是后者,因为她也觉得乔致安不会有欺瞒杜敬璋的时候,而恰好不管是杜敬璋还是乔致安,都需要用这个来当做突破口,用这个借口来做一些什么事。

    虽然她对朝廷里的事情不是太熟,但是她也渐渐能想通一些东西了,太平院的人不会这么容易挂的。姚海棠想着又是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忍不住哼叽道:“跑什么跑,说明白不就行了,难道……噢,得见而不识,这是太平院的臭规矩。”

    这件事当时她很快看过说过就算了,只是等杜敬璋从晋山回来时,她忍不住说了一句:“陈司在京城没事吗,他不怕被人认出来啊,其实他光明正大的在职,这样脱身也没有用吧?”

    “什么?”听到陈司,杜敬璋感觉很意外。

    听得杜敬璋问,姚海棠就说:“那天我在南隅那边看到陈司了,我一喊他还跑,难道是家里人还在京城没来得及出去,要过一段时间再走吗?”

    闻言,杜敬璋双眼直视着她,一字一句地往外蹦着说:“你是说陈司还在京城?”

    点了点头,姚海棠说:“是啊,我应该不会看错了吧?”

    其实她应该问的是“应该不会说错了吧”,这样才比较准确这还不算,在杜敬璋思索着陈司的事时,姚海棠张嘴就把慧思公主和杜敬玠的事说了,其实她不知道和杜敬玠说话的就是慧思公主,但是她一说“玉儿”,杜敬璋一听就明白了。

    无心人说话有心人来听,当然能听出味儿来。

    这两件事一起说出来时,杜敬璋对慧思公主和杜敬玠一点也不在意,很明显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是陈司的事他不知道,或许他应该问问乔致安想做什么什么“这些话你没跟别人说吧?”杜敬璋问着似乎想从他这里找答案的姚海棠。

    见姚海棠猛地摇头后,杜敬璋说道:“把这两件事都忘了,下去吧。”

    “不教易容了?”

    “这段没时间,等得空了再跟你说。”杜敬璋看着她很乖实地点头出去,心头突如其来的一阵迷惘,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心头的东西,这时却莫明地出现了……  是否要问自己一句为何?

    答案太过清楚,又何必问呢,杜敬璋望着窗外的晴空,头一回觉得孤独这两个字面目可憎()

    64.很温暖

    (捂脸,我错了,昨天忘记上传章节了,我完美的更新记录啊)孤独自然是面目可憎的,当姚海棠穿着男装捧着茶点过来时,杜敬璋更觉得柔软也是面目可憎的,甚至很可怕,比他所遇上的任何事都更加可怕。

    从来没有人让他像现在这样温软过,不是说没人给他送过茶点,没人关心过他,而是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会像她一样笑。笑起来时小脸上满是光辉,笑容发自内心而不存目的时,就应该是像这样的光辉。

    她不美、不艳、不倾城与国,但很温暖。

    温暖这两个字太过柔情,杜敬璋叹了口气,他明白不该拥有,但一旦在眼前出现时,才知道无法拒绝:“唐瑶。”

    “嗯……公子。”差点儿就叫出杜和来,姚海棠心说幸好自己爱换名字,要不然马甲都不披,容易串角色的。

    “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杜敬璋问道。

    是答没有呢,还是答处理好了,姚海棠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答道:“还没有,再得过些时候。”

    点了点头,杜敬璋又接着说道:“办完了事后愿意留下来吗,留在我身边?”

    这样的话对于杜敬璋来说就是终身之约了,做为唐瑶的姚海棠是太平院的人,并不能算个正经的出身。以杜敬璋的身份来说,寻常的名门淑女都难以做正室嫡出,因为他是天底下身份最贵出身最好的正室嫡长他是东朝皇帝的嫡长子,当然他有兄长,但只有他才是正室嫡出的皇长子。做为皇长子,他的人生并没有太多自由,得到世间最贵,失去的是人生最贵,这不是等式只是置换。

    但是他的话很大程度上,姚海棠并没有听明白,对于她来说,终身之约就应该是像杜和那样:“海棠,我们先订亲吧,订亲后三媒六证过了礼再八抬大轿来迎你”

    虽然那时候老是拿这话来调侃她,但杜和的意思再真切不过,所以她明白。也因此杜敬璋现在话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