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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霄王宫凤尔霄坐在高耸的皇宫飞檐之上,不畏正午艳阳高照,居高临下地眺望着大半个皇宫西翼,只是宽阔伟岸的背影却有说不出的寂寥。

    为什么要跟个呆子似地坐在屋顶上晒太阳?

    为什么不出去骑马放鹰?

    为什么不去找皇兄说说笑,背背书也好?

    为什么……

    他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脑海里回荡的都是那张孤清冷艳的小脸,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她绝艳苍凉的微笑和冰冷无情的眼神,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甜蜜,因为──因为他就是不能不去想她。

    他愤慨地捶了下身下的屋瓦,忿忿然地抱臂,自己跟自己大生闷气。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凤尔霄疑惑地自问。“不过同样两颗眼睛一管鼻子一个嘴巴,就算长得比我生平见过的其它女子还美,可这世上的美女多如牛毛,我也从来没动心过,为什么偏偏对她念念不忘?”

    可恶#蝴到底在干什么?

    充其量不过是个有数面之缘的女子,而且大部分时间她对他都是冷冰冰,剩下的时候他们俩都忙着吵架,还吵得凶的咧!

    然后,昨儿他深深吻了她,她也狠狠掴了他。

    “那我到底是喜欢她什么?”他自言自语,满心纳闷。“难道本王有被虐症?天生欠人骂?”

    要不,为什么连被她骂的时候,他都觉得特别来劲儿?

    只除了……她那一记巴掌和那一番无情的咄斥。

    昨天她真的大大地伤了他的心……凤尔霄脸色黯淡了下来。

    “完了……”他忍不住呻吟。“她莫不是本王的命中克星吧?”

    不,不会的,他凤尔霄顶天立地一男儿,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小女子给拿住?

    虽然那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的纤弱绿衫女郎总是令他心悸难抑、不能自已。

    就像刚刚自他眼皮子底下掠过的那一抹绿色衣角,就眼熟得令他心跳──咦?

    “小商?!”他揉了揉眼睛,倏然睁大。

    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可距离虽远,兼有柳荫花影掩映,但以他平时百步穿杨的好功力和好眼力,决计不会看错的!

    “她要去哪里?”凤尔霄连忙站起身,迷惑地远望着那抹绿色衣裳。

    左胸口又开始不争气地心跳如擂鼓,他本想一跃而下,速速赶到她身边,可是心念乍现,他那受伤至深的男儿尊严立刻跳出来悬崖勒马。

    “凤尔霄!你还是不是男人?有点骨气行吗?”他咬牙切齿的咒骂自己,“昨天人家都说得那么直接了,她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这样死皮赖脸纠纠缠缠的,又算什么?”

    想他凤尔霄,可是个爱国爱民的大好男儿、有用之躯,怎么能像个急色鬼、窝囊废似的教人瞧不起?

    思及此,他硬生生抑下满心热血澎湃的冲动,盘腿一坐,闭上双眼,自顾自地吹着猎猎大风。

    不管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在阴凉如秋的假山内,商绿羽只着一抹翠绿色抹胸绣花肚兜,未着中衣,外头罩着一件宽松的淡绿色雪纺袍子,以一条金缕带子轻束柳腰,浑身紧绷地伫立着,等待信号。

    此番刻意妩媚轻佻的衣着打扮,为的就是想引起饮下“合欢散”的皇帝更加“性致”浓厚。

    外头不时响起皇帝爽朗的笑声,偶尔穿杂着另一个清雅的苍老男声;他们下棋下得并不专心,毫无厮杀意味,反倒像是以棋会友,边下边聊天。

    她隐约可听见皇上和那位大师藉棋道谈经国之道,她可以感觉得出皇上盛治天下的仁德之心。

    “商绿羽,妳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喃喃问着自己。

    为了完成任务,不惜毒害英明君王,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福祉于不顾。

    她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也没兴致当圣人,或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但她至少还懂得分辨何谓大是与大非。

    他老人家关心贫苦,爱惜百姓,既要忧谷贱伤农,又要怕谷贵伤民,对于民疾民伤,无不处处在心。

    在他老人家的治理之下,国富民强,丰衣足食,四海升平,这些都不是华丽不实的虚言妄词,而是铁浇的事实,铜打的江山……

    凤尔霄那番慷慨激昂、深感与有荣焉的话回荡在她脑海。

    一想到他那张热情爽朗的带笑脸庞,她的心口重重一绞,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他一定会恨透了她,一定会……

    商绿羽,妳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冷血动物!

    “小姐?”

    太监压低声音在洞口轻唤,持着拂尘的手微微颤抖着,显然也紧张至极。

    她回过神,脸色一凛。

    “时候到了。”

    商绿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迈开僵麻的脚步,跨出假山洞口。

    她觉得自己浑身血液似已凝结成冰,为何她还没有被午后炽热的阳光晒融成一摊血水?

    “臣妾晶才人,”她走近虽略感诧异,笑容却依旧慈蔼和气的凤帝,僵硬着身子屈身行礼。“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妳呀。”凤帝笑了,亲切地摆摆手。“来来来,坐下说话。”

    “是。”她低垂眸光,迅速睨了四周。

    果然,人都被支使开了。

    她暗暗冷笑。就连那名太监也溜得飞快,深恐留在原地遭大祸吗?

    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入宫这半年来,吃的住的可还习惯?”凤帝非但没有质疑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反而笑吟吟地像个慈祥的长者般关怀道。

    商绿羽一愣,反倒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

    那太监不是已在茶水中下了“合欢散”吗?为什么皇上到现在还没有丝毫异状?

    “晶才人,想什么呢?”凤帝好奇地笑问。

    她忙收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