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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阅读

变得有多卑怯;你的秉性有多高雅,我就会把你变得有多下贱!

    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让你收敛一些——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

    是你逾矩了!!!

    看过驯养的老虎吗?看过拔去毒牙的巨蟒吗?

    我今天开始,就会像以前驯养老虎和巨蟒一样,粉碎你的利爪,拔去你的毒牙,拳头和棍棒会让你一天天地变得乖巧起来的。”

    凤雪舞疼得近乎发不出声音,她惊骇地睁大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恐惧地盯着焰倾天。

    耳边传来细碎的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凤雪舞此时才感觉到封闭的|岤道也无法削弱一分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感。

    “你听——这骨头碎裂的声音,比碎玉都清灵好听。”

    焰倾天低低地凑在凤雪舞的耳边说,满脸都是嫉恨仇怨,带着毁坏一件永远都不属于自己的精美玉器一般的快意且肆意。

    凤雪舞已经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流泪的力气也消失了。

    她敢肯定,焰倾天被仇恨支配的意识,绝对是想把她毁坏得惨不忍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传闻中的那些非人的残酷虐待,就这样横空而降,以这样一种令人扼腕叹息的惨象降临在自己身上。

    她费力地想着终止这场酷虐的办法,可是,她疼得连一丝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焰倾天的脸缓缓地从她的耳边转到她的眼前,看着她泪流满面的美艳的脸,停止了继续刺况下,杀死她,或者摧毁她,对他来说,意义不过就是个泄愤而已,丝毫改变不了眼前的现状。

    可是,接受她的建议,对自己只有好处,虽然这好处看似很渺茫。

    这番话从她这样的女人口中说出,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可是,又显得很合情合理。

    因为,只有生活在最华丽的肮脏皇族中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凌驾于亲情之上,掩盖一切罪恶的权势的强大,才能有这样刻骨悲凉的感受和认知。

    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是她明确地指出了让他极度困惑的问题。

    所有问题的症结好像都在于他不够强大!

    “凤雪舞,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吗?”

    焰倾天低低地问,毫无知觉地抬手,托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

    甚至,温柔地揽住她的身体,让她蜷缩在他的怀里,不至于吊得太痛苦。

    凤雪舞轻轻松了口气,眼中的泪水却是不是控制地往下流,他凉凉的皮肤,让她的心神渐渐地趋于稳定。

    她喃喃地说:“如今,我不过是你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而已,何谈威胁?

    我不过是,希望你不要过于残忍而已!

    这世间的人万万千,我们这种关系,即使孽缘,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同样的高贵血脉、同样的艰难境遇,能够在权势的倾轧之下,活到今天,实属不易;

    即便不惺惺相惜,也不该如此的肆意凌辱,把我变得猪狗不如,那你不觉悲凉吗?”

    焰倾天的身体僵僵地站着。

    他感受着她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肩头缓缓滑落,热热痒痒得,让他的心底涌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柔软。

    她本该是他护在怀里的人儿,可是,他却只能以这样的姿态拥有她,这是何等的悲凉和绝望!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如果找到了宝藏,我会承诺——承诺——,算了,什么都是空话,等你找到了再说吧!”

    焰倾天的心底出现前所未有的犹豫,他终于还是咽下了嘴边的一句话——承诺放过你!

    反正今天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过分得很的话,她真的绝望了死不开口,他就费事了。

    所以,索性给个没有准儿的承诺,先顺水推舟地稳住她。

    他淡淡地说:“你说出宝藏的方位,我需要先派人整体调查部署一下。”

    凤雪舞知道他在考验她的诚意,因此,毫不犹豫地说:“月亮峡谷。”

    焰倾天扬眉想了想说:“不会啊,那地方,别说父皇和我早就派人摸过一遍了,就是那蛇族盘踞的地方不远,他们也定然是找了又找,怎么可能在哪里?”

    凤雪舞抬起了头,认真地说服他: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就像关押在上古大阵里的那个女人,想必这么多年的关押,你们什么手段都用过吧?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是,你能想到,在屈辱中苟活的她,竟然还保留着、化身成为粉末的手段吗?

    她忍受无数年的牢狱生活,与世隔绝,寂寞得连话都几乎不会说了,如果不把坚守的东西传递给她想传递的人,她怎么可能甘心?”

    焰倾天摇摇头,神情莫测,他认真地看着她说:“这是你用推测来说服我,还是你在告诉我,那个女人真的告诉了你藏宝的地点?”

    凤雪舞不明白他的意图,她想了想说:“这样一个存在在传说中的宝藏,定然是个不啻于关押那个女子的万年寒冰窟一样神秘的所在,机关暗道之类的,定然隐藏得极其工巧;

    即便是有了藏宝图,想要找到,也需要机缘巧合,我如果说定然就会找到,那也显得太虚假了,你也不信;

    我只能说,为了活命,我会尽力,尽一切努力!”

    焰倾天微微点点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很好,她很聪明,不是个信口胡说的人。

    “既然,我们都是盟友了,你可不可以把我换一个地方关着,我一向享受惯了,这样子也太——。”

    凤雪舞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他神态和缓,就趁机低低地说。

    焰倾天唇角一勾,无语地眨眨眼看着她:

    “这恐怕不行,你忘了你留下的烂摊子了?

    预料之中的,那楚瀚海定然会在父皇面前说出你的情况,你现在是朝廷要犯,不关入天牢就是优待你了,安心在这里呆着吧!不过,我会让御医给你调养的。”

    焰倾天说着,离开了她的身体,收拾停当。

    凤雪舞的心底一阵冰凉,随着他的离开,她感觉到体内如同大潮崩塌一般的疼痛,她尽力地稳住体内的波动,可是,她太虚弱了。

    孩子——

    眼倾天蹲下身打开她脚上的镣铐,看看镣铐周围血肉模糊的脚踝处,看看顺着她白皙的腿跟一直蜿蜒而下、汩汩流淌的血迹。

    他垂眸掩饰了心底的不安——他原来是这样的残忍的一个人,他亲自杀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都需要冷静

    ( )焰倾天带着无法拈得清的莫名情绪,无比纠结地把凤雪舞身上的镣铐打开,把她抱到隔壁的那个有床铺的牢房。

    凤雪舞紧咬下唇,满脸都是疼痛引起的冷汗,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黑眸呆呆地望着屋顶。

    焰倾天瞥了她一眼,一咬牙,重新把镣铐戴到她的四肢,转身就离开了。

    他到了外边,仔细地吩咐了周围的侍卫要严密防守,通知了御医快速赶来救治凤雪舞。

    抬头看看昏黄的天色,已经将近傍晚,的确不早了。

    他想了想,还是赶紧沐浴更衣,前往皇宫去向他的父皇报知此事。

    毕竟,事关重大,凭楚瀚海的一面之词,父皇定是不会全信,想必很快就会召见他;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一向是个不喜欢被动的人。

    ——

    再说凤雪舞被捉住,楚王府那个荒凉的院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当然惊动了等候在地道里的两个地仙门的手下。

    两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惶恐得六神无主。

    最终,商量出了主意,一个人赶快回去报信,另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躲在入口处听着动静。

    李富贵派人火速通知了正在归途中的铁手和追命,命令那些散在楚王府附近的所有人手,都密切地监视着楚王府进出的人马。

    他带着蝮流冰和几个亲信,从地道内赶往现场。

    蝮流冰急得几乎就要哭了,他第一次意识到,这次凤雪舞肯定是遇上了极其难缠的人物或者对手了。

    他紧张地跟着李富贵,急急地问他,凤雪舞为什么会这么草率地就进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李富贵无奈地说:“第一次遇见你们时,她拿出来寄存在我那里高价出售的环形玉佩,终于有了买主,就是楚王楚瀚海。”

    蝮流冰了然地点点头说:“记得,显然,门主认为他是个和传说中的宝藏有关的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李富贵叹口气说:“这楚瀚海哪里是好对付的人物?

    后来,她命令我派人打听了楚瀚海二十年前的踪迹,确定了他曾经参与过伏击圣女的那次拦击,还把圣女捉回了焰国;

    查访到当年和圣女一起被俘的众多女奴中,唯一幸存至今的那个,私下里问了话,得知圣女曾经生活在这地道尽头的那个小院里,就命令我们火速挖通通往那里的地道。”

    蝮流冰惊讶地说:“这我知道,那天她还让我帮着她易容,可是,怎么可能在几天的时间内就挖出这么长的地道?”

    李富贵苦笑一声说:“

    你知道,现在门内闲着的人手多,挖掘的速度很快,就是在昨天,将要接通目的地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巨大冰库,出口无法确定,所以,我就急忙请她过来,看看现场;

    她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用先进的工具,手把手教给我们找到最佳出口的位置,她就命令我们开挖,自己回去了;

    昨晚大伙加工挖了一个晚上,都累坏了,就留了两个兄弟守着地道,清理残余的一些碎土石。

    谁成想,门主今天一大早竟然就来到这里,要通过地道进去看看。

    你想,那两个小角色怎么有胆子拦住她?

    加上他们也上去看了,的确是个空落落的院子,所以,就任由她上去了;

    哪知道门主竟然真的找出了什么秘密,不然,怎么会惊动那么多高手,被捉了去?”

    蝮流冰叹口气,依然步履匆匆地沿着地道往前走,抬头看看前边,那名留守的手下显然看到了来人,无比的惶恐。

    他快步跑过来,啪地一声跪下,向着蝮流冰和李富贵就叩起头来,口中说:“小公子,李堂主,门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隐藏在假山附近的机关,她进去了很久;

    小的担心出什么事情,跟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刚刚退回地道,那楚瀚海和太子就带人飞掠而入,也走向假山那里;

    后来,想必是门主用什么诡异的暗器伤了楚瀚海和太子,从那假山那里惊险地飞跃出来,吐了好多血,在外边的众多高手面前,她明知道不敌,就没有反抗;

    太子和楚瀚海争执了一番,太子就强势地把门主带走了!”

    “她受了伤?”蝮流冰大惊失色,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问,线条柔和的脸生出焦急的红晕。

    “是——门主显然是被人从假山那里打飞出来的,可是,那楚瀚海的脸被她用暗器伤得像核桃,太子跟出来时,也是一条手臂动也不动,显然,也被门主伤了。”

    那属下赶紧惶恐地解释。

    李富贵担心地和蝮流冰对视一眼,低低地说:“糟了!这太子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人,门主落在他手上,又出手伤了他,不赶快地救出来,那可是绝对有性命之忧。”

    蝮流冰急得眼圈发红,他带着哭腔说:“你快想想办法!太子会把她带到哪里?”

    “小的还有话说……”那个属下胆怯地说。

    “快说!”蝮流冰一把松开他的衣襟,催促道。

    “是这样的,听他们的对话,那假山那里,据说是一个上古大阵,想必是关押了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太子带了门主离开前,命令楚瀚海去查看上古大阵;

    那楚瀚海也顾不上医伤,带着手下,匆匆地跑到假山那里;

    许久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从那里出来,离开了,奇怪的是,他的手下,到现在竟然一个也没有出来,我担心错过什么,这眼珠子可是眨也不敢眨。”

    蝮流冰神色茫然,他回过神,焦急地看向李富贵说:“既然门主是从那里出来的,想必,她定然是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那太子会不会杀她灭口?”

    李富贵沉思片刻,松了口气,说:“灭口倒不会,真的要灭口,何必和楚瀚海争着,定要把她带回府去?

    如果她真的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的话,她的命倒是多了几分保障,这可能就是太子带她回去的原因;

    所以,目前,她应该并没有性命之忧。”

    李富贵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急切地说:“快派人回去等着铁门主和追门主,等他们回来,立刻告知门主的情况,让他们火速通知徐公子,大家一起想办法救出门主;

    找一些门内懂机关的人,伺机查明这上边假山那里的神秘大阵;

    其余的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悄悄回到我们留在太子府东胡同那里的宅院,探出门主关押的地点,就开始挖掘地道,进行营救。”

    蝮流冰深深吸了口气,镇定一?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