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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皇兄第28部分阅读

    汗直冒。

    “父皇,父皇……怎么会这样子,父皇。”叶安平打量着她,终于忍不住似的,猛然扑上去,眼泪唰唰地往下流,汹涌的厉害。

    叶景辰依然站在那里。

    “太子哥哥,”苏亦凌轻抿一下嘴唇,眼神依然落在叶安平身上,“想做什么,便去做吧……我相信你。”

    叶景辰微微一愣,很快才反应过来,苏亦凌这话算是在安抚自己。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叶景辰却觉得心底一暖。

    “凌凌……”叶景辰的嘴角微微一扬,喃喃地开口叫了一声。然而,此刻他心底的话却如何也不能说出口——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安平……”叶睿洛努力抿动双唇,轻唤一声。

    叶安平显得十分激动,连忙伸手擦了眼角的眼泪,直直地点头:“父皇,父皇……安平在这里,怎么了,父皇,很难受吗?”

    叶睿洛又沉默了一阵,忽然朝着叶安平说了一声“对不起”。

    虽然很轻很缓的声音,几乎是要被风吹散了,叶安平却听得十分清晰,心底掠过一阵甜蜜——父皇是在为前几日喝斥自己的事情道歉吧。

    唯一能让蛮华国君王道歉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这会儿,叶安平忽然觉得很害怕——她害怕失去这张保护自己的羽翼,失去这个伟岸的像一座山,却无限宠溺自己的君王。

    如果失去他

    不!不可以!

    “父皇,你要马上好起来,我不能没有父皇。”叶安平的思维已经有些混乱了,她只觉得从来没有的害怕,甚至不能抑制地全身发抖。

    听着他们说着话,叶景辰神情镇定地走过去,走到叶睿洛身旁。

    “父皇,儿臣扶你回去……”叶景辰冲着椅子上的人轻轻一笑,然后俯身接过一个侍卫手里的椅子,亲自将叶睿洛抬起,慢慢地往马蹄的方向走去。

    叶睿洛有些意外,努力转过头去看着叶景辰——此刻,叶景辰的表情很平静,坚毅的神态让人忍不住信服。

    叶睿洛却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打量着自己的皇子,这个蛮华国的太子——此刻他脸上的坚毅和沉着,让叶睿洛忍不住微微一愣。

    毕竟是一代君王,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叶睿洛很快镇定下来……身体的虚弱来的太急促,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

    也许……这便是天命?

    叶睿洛的身体虽然很虚弱,此刻的脑子却格外的清晰——原来对与这个太子,他没有太多期望,无功无过便可。

    可是,如今的局势这般混乱,这样的蛮华国交到他手里,自己能放心吗?

    红木雕花椅子被放下,叶景辰俯身在叶睿洛身边轻喃一声:“父皇,儿臣抱着你上马车,只要半个时辰,父皇很快便能到龙舟了,一路逆流而上,大约需要半个月回京……”

    顿了顿,叶景辰又说:“关于粮草的事,儿臣回留下一些人暗中探查,绝对不会让他们动一点儿手脚。

    一词一句,叶景辰此刻有着让人信赖的气质。

    “皇儿。”叶睿洛努力吸了一口气,愣愣地打量着他,忽然又重重地轻叹一声,颤颤地伸手环住叶景辰的脖颈,让他整个人更靠近自己,“告诉父皇,你……你……说一个君王最重要的是什么?”

    叶景辰眉头微微一蹙,他有些惊讶与叶睿洛此刻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难道?

    对,这时候他却出考题考验自己,自然是有目的的——想到自己即日就要登山那个位置,叶景辰难以抑制的紧张。

    ——虽然他还没有准备好,叶景辰却还是如此急迫地想要开始。

    可是,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君王最重要是什么?

    爱民,爱才?

    这些是费逸卿给他的那些书里的观点——然而,尽信书,不如无书!

    叶景辰轻咬了一下下唇,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权术,儿臣以为是权利平衡。”

    这个时候,叶景辰知道自己万不能再藏着掖着,耗光隐晦全都不行。这时候自己的回答,可能将直接影响君王的决定,而对于那个位置,他当然是野心勃勃的。

    “呃……”叶睿洛听着叶景辰的话,慢慢地微眯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父皇,”叶景辰轻唤了一声,叶睿洛此刻的表情看起来很平稳,却让他一下子琢磨不出他的决定。这个回答,不知道他是否满意,不过叶景辰知道现在不能多话。权利的野兽正在向自己靠近,叶景辰却感觉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整个人不能抑制地因为权利的靠近而兴奋着,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繁华的龙舟,亭台楼阁林立,这是可以在水上浮动的府邸……华丽的仿佛画境。来的时候喜气洋洋,归去的时候却带着这样一股阴暗的气氛。

    “太子殿下……”何慧月抬头朝着叶景辰看着,媚笑间带着一股浓浓的youhuo,“这几日在船上,真是无聊呢。”

    叶景辰端了旁边的茶碗放在唇边轻抿着,整个人心底却难以平静下来。

    何慧月倒也是有胆识,轻笑着在叶景辰旁边坐着:“天子殿下,要不要陪小女子看看外面的风景。”

    叶景辰抿嘴冷笑,却没有再理会她。

    “太子哥哥。”苏亦凌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虑,“太子哥哥,父皇让你过去。哎,看起来身体越来越差了……安平都哭成泪人了。”

    虽然与叶睿洛没多少感情,苏亦凌这会儿的眼睛里也染许多红丝——看着生命的慢慢逝去,那是一件很揪心的事情。

    哪怕这个生命只是陌路。

    “嗯,”叶景辰轻应了一声,从位置上站起来,慢慢走到苏亦凌身旁,灵活的手轻抚苏亦凌的眼角,拭去她眼角的热气,“凌凌,你别哭。不管如何,还有我。”

    苏亦凌微微一愣,感觉叶景辰只在自己身旁停顿了一秒,又迅速的离开了。那一声“别哭”传到耳朵里,却有些虚幻,让人忍不住觉得温暖却飘忽。

    “哼,亦凌公主,你真会打扰人。”身后的何慧月忍不住冷冷地嘀咕一声。

    苏亦凌当然没有理会她,只是当作空气似的,跟上了叶景辰的脚步。

    “太子哥哥,等等我……”苏亦凌轻唤了一声,叶景辰便停住了脚步。

    两个人并排走的时候,却都是安静着,闭着嘴巴,谁也不开口。甚至他们都不自觉地保持着额头微微下垂的姿势,只是用眼角扫视着对方。

    “父皇,父皇……安平给你唱歌,你别睡啊,不要睡啊。”叶安平真正地哭成了泪人,看叶睿洛虚弱的样子便觉得恐惧和害怕。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叶安平轻轻地唱着,声音仿佛是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响,只是她眼角的眼泪却是那么的清晰,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父皇,父皇,儿臣还未报答父皇的养育之恩,儿臣……儿臣不能没有父皇。”叶安平已经完全顾不得什么公主的礼仪和形象,只是颤抖着吼出声来。

    “安平,朕的安平……”叶睿洛轻喃一声,颤抖着手想要触摸叶安平的柔软的发丝,那只手却是显得如此虚弱。

    病来如山倒——生命总是如此脆弱。

    “父皇。”叶景辰仿佛知道君王的心意似的,连忙走过去,轻缓地抓住叶睿洛的手腕,将那一只手放在叶安平的青丝上。

    父女情深,好一个融洽的画面啊。

    苏亦凌站在远处,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也不是嫉妒,她只觉得有些……羡慕吧。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她只有叶景辰一个亲人了。

    父皇?他只是叶安平一个人的父皇吧……这个他最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与其他皇子公主当然是不同的。

    “辰儿,”叶睿洛的手终于放在了叶安平的发丝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立刻好像安稳了下来似的,侧头朝着叶景辰开口道,“圣旨在朕的床帏之下。”

    叶景辰微微一颤,心底的激动甚至不能压抑了。

    “替……朕照顾好安平,辰儿要像对亦凌一般……地对他。”叶睿洛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依然是平稳而淡定的。

    一国之君,天子龙体,最终还是要回到天上去的,他并不害怕。唯一放不下便是安平,这个最心爱的女人留个自己的珍宝。

    看着叶睿洛眼底的恳求,叶景辰的心底微微抽-动了一下——亲情,无论是尊贵如真龙天子,还是卑jian如奴隶,都是一样的吧。

    只是,他的顺依已经死了。

    而,叶安平……她是不可能与凌凌相同的。

    “知道了,父皇。”叶景辰是这般说的。明明做不到,他不想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他只是”知道了”,却不可能做到的。

    叶睿洛却在迷迷糊糊之间会错了,以为叶景辰终于答应了自己。整个人忍不住“呼”地一声松了一口气。便在叶安平轻轻的歌谣里,半眯上眼睛,舒服地睡着了。

    心底有些急迫,叶安平走出了房间——虽然,从叶睿洛的话来说,皇位自然应该是自己的,但是没有拿到圣者,便觉得不能安心。

    很快,很快便没有人能bi他了,没有人能威胁他“身不由己”了,没有人能凌凌做她不愿意的事情了……这个想法闯入脑子,让叶景辰忍不住有些兴奋。

    “太子哥哥,”苏亦凌轻唤了一声,她的视线一直未从叶景辰的脸上移开过,总觉得这会儿的叶景辰有些异样,仿佛一只刚刚从笼子里放出的野兽。

    危险,真的很危险……却又是充满魅力的。

    “等我。”叶景辰在苏亦凌身旁停住,却只是说了这两个字。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里带着一丝幽暗的光。

    “等我,凌凌。”

    苏亦凌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能看到叶景辰的背影了——等他?

    他叫自己等他……可是,苏亦凌在这一刻却忽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就要越来越远了?

    第1卷  第96章 权利的斗争

    圣旨?圣旨!

    叶景辰这会儿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这两个字,一瞬间甚至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太过美好的梦想靠自己太近,近地让叶景辰有一点儿惶恐。

    但是,那又如何

    叶景辰眼底掠过一阵凌厉的光——既然机会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用尽一切力气抓住,哪怕为此付出一些代价。

    拥有的太少,便有些病态地渴望了,那种伸手和拥抱的动作都变成了身体的本能,只怕松开手,便什么都飞光了。

    “凌凌,等我……”叶景辰又轻喃了一声,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希望凌凌等待自己什么,然而,他总觉得再穿过这一片黑暗,自己总能看见阳光。在那片阳光里,自己拥有许多。

    终于,叶景辰来到了君王指示的地方,伸手探进去——金huangse的卷轴,赫然闯入眼帘。

    嘴角微扬,颤抖的手将那一个金色的卷轴取出来。慢慢打开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叶景辰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地将那诏书看下来,终于觉得满意了——虽然,依然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是总已经可以走出那一步了。叶睿洛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了,只想着把一切交给自己。

    “太子殿下,郭太医求见。”门外随行的太监叫一声。

    “郭太医?”叶景辰轻蹙一下眉头,小心地将那圣圣旨重新收起来,重新卷起来,挥手开口道一句,“让他等于下,我这就出去。”

    “是。”

    郭太医此刻焦急地站着……是随行的太医之上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机会对皇上的病情说了一句话,就已经被要求退下。他唯一能做的,仿佛就是跟在一群老太医身后,唯唯诺诺的样子。

    “郭太医,”叶景辰随意地走出房门,让这个年轻的医者跟在自己身后,淡淡地开口道,“不知道郭太医求见……”

    郭太医微微一颤,连忙跟着叶景辰身后慢慢地走着。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混杂着紧张和激动,甚至说话都不禁有些吞吐了:“太子殿下,关于皇上的病情……微臣有话要说。”

    叶景辰拽了拽手里的圣旨,一下子将它握得更紧了一些,心底忍不住掠过一阵寒意:“哦,其他太医全都说束手无策,郭太医有什么想法,自然可以说来听听。”

    “回太子殿下,也不是什么想法,皇上的症状有些特殊,家父曾经行医民间数十年,留下了一些民间流传的奇异病症给我。臣昨夜彻夜翻阅,终于找到了类似皇上的症状……如果微臣没有诊断错误的话,皇上的病症便是一百五十年前在蛮华国江南肆虐的‘梅流病’。”

    叶景辰走在前面,龙舟逆着风前进,吹拂着他的头发,让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眼睛——龙舟前方好像有一路顺通的,然而,真正前行之中,又发现许多高山巍峨。

    这讨厌的山,想挡住什么!

    这个想法一冲进他的脑子,便让他心底一阵阴暗。

    见叶景辰迟迟没有反应,年轻的郭太医不禁有些焦急起来,他本来便没有多少信心,此刻更觉得心底发寒:“太子殿下,微臣真的钻研了许久,而且那本医书上也有一个治疗法子,虽然……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微臣倒以为可以一试。”

    不能怪郭太医紧张,他因为年纪和资历,在太医院一直被压制着,这一次能与皇上随行南下,已经用了许多门路。皇上这个病来的急促,却让他觉得绝对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只要将皇上治好了,自己便能……一步登天。

    然后,叶景辰听了这个消息,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喜色,心底好像被人重重地扯了一下——已经到了嘴的东西,却又被人想从嘴巴里夺了出去。

    这叫人怎么忍受!

    好一会儿,长长的安静甚至让郭太医都觉得难以忍受了,他微低着头,有些怯懦地抬头瞥一眼叶景辰,却又不敢再说话了。    叶景辰这才忽然开口:“大胆!试一试……你居然刚让皇上试一试!”

    郭太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猛地跪在地上,急急忙忙地开口:“太子殿下,微臣错了,微臣该死……可是,皇上这病,总不能这样拖着。”

    叶景辰停住脚步,抓着圣旨卷轴的手又紧了紧,说话的语调泛着许多冷意:“即使拖着,也不能让你随便试一事!”

    如此坚决的语气,让年轻的郭太医全身一颤,瑟瑟地俯去,再不敢有其他任何想法:“是,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明白了,你便退下吧。”叶景辰的语调冰冷,挥手朝着郭太医的开口,表情冰冷。

    郭太医全身一颤,急忙退了下去。

    终于是剩下一个人了,叶景辰“呼”地松了一口气,眼睛遥遥地望着远方,心底却又忽然涌起一阵沉重的感觉。

    叶睿洛……自己对他小心翼翼,伪装孝顺,却也做了这些日子半真不假的父子。

    “哈哈,太子殿下……果然是手段决绝,杀人不见血啊。”傅雪娆此刻微靠在桅杆上,薄薄的雪丝从天空撒下来,飘飘扬扬的,撒在他的身上,看不真切,却更衬的他风采决绝。

    叶景辰的脊背一僵,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傅雪娆。

    傅雪娆感觉一丝危险的光向自己射来,却仿佛一点儿也不怕,只是笑盈盈地继续开口:“怎么,做了事情,也不能让我说一声。”

    叶景辰愣了一会儿,又慢慢笑道:“哪里什么手段,只是不想让这些庸医在父皇身上乱试,如此而已。”

    傅雪娆看他说谎着,心不跳,气不喘的模样,忍不住有些佩服了:“太子殿下的演技,果然不同凡响。”

    叶景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冲着傅雪娆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然而,更让我郁闷的是……即使我将今日的事告诉别人,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傅雪娆微微低着头,一半玩笑一半当真地开口说着。

    “只要她不相信便好。”叶景辰冷语一声,这会儿已经慢慢走远了。

    傅雪娆微微一愣,好一会儿才有些无奈地点点头:“是啊,她不会相信的。”

    龙舟虽然一路逆风逆水,却因为形势急迫,在奴隶之外,又招了些人……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便是一路北上,只用了十四天便已经回到了京城。

    叶睿洛已经很虚弱了。

    太医开的药,只是将他身上本该越来越多的红色斑点抑制住了,对于他的身体里面,却好像毫无作用。

    “父皇,父皇……小心。”叶安平小心翼翼地扶了他,眼泪从来不曾止过。她是真正哭的,也是哭的完全不用顾忌的一个。

    然而,叶睿洛推开了她:“安平,让我自己走。”

    叶睿洛明明看起来如此虚弱,此刻却是咬着牙一步一步地走着——他知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能做的,便是安然地让太子登上皇位!

    “父皇,可是,可是……”叶安平看着她颤颤发抖的身子,眼眶里的眼泪忍不住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