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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 财政危机(1)

,周边几十万亩棉田有李慢侯的一半,每亩能贡献十贯钱,总计两百万贯,现在种棉花正是红利期。另外还有上海的地产,这里正在慢慢朝着大城市发展,已经快速膨胀到了十万人,可税率很高,依然挡不住汹涌而来的住户,十万人提供了一百万贯地产税,太高了。他们还要支付一笔两百万贯的租金,上海的地就是这么值钱!这笔租金,李慢侯能拿一半。

    李慢侯的私人收入也就这么多了,加一块每年有五六百万贯之多,大多数都得转入藩镇账上,但不是白转,以前是借给藩镇,如今变成了持有的债券。这些年加起来,东藩府都欠了李慢侯三千多万贯债务了,每年光吃利息,就有一百万贯。

    榨干榨净,东藩能稳定动用的资金,每年也就三千万贯。以前只是短期借债,如今开始发行越来越多的长期债券。好在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好信用,借债利率很低,往往只有三分三四的利率。

    至于藩镇掌握的其他财源,比如铸造银币,印刷银票,已经开始不赚钱了,朝着提供社会公用服务方面转进。同时东藩也印刷了粮票和银票,这倒不是李慢侯的设计,而是晏湲在江南摸索出来的。

    李慢侯以前认为扬州设为单中心,所有粮票、盐票都以在扬州支付足额米麦和食盐作为信用,利用扬州的辐射能力,形成稳定的货币体系。在其他地方,靠着跟扬州的经济纽带,形成信用。

    但到了山东,发现扬州盐票、粮票在这里接受度太低。江南也存在类似情况,晏湲的做法,则是直接接过了上海务发行的粮票,并将这里打造成另一个中心。多中心的情况,并没有像以前李慢侯在各地建设粮仓,兑换粮票那样混乱。而是形成一个以上海、扬州双中心的格局,两个中心周边的货币体系都很平,并没有互相冲突,引起粮票价格混乱。晏湲还在杭州设立了盐票务,在这里发行盐票。

    而且晏湲还允许各地的票据互通,杭州的盐票在扬州照样能兑现足额的食盐,上海的米票在扬州也能兑现出大米。不同的是,上海只有米票,没有麦票,轻减很多。

    看到晏湲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后,李慢侯开始打造山东的粮盐中心,设在齐州,只印麦票,因为北方大米不多;就像南方小麦不多一样。扬州不一样,两淮刚好是麦稻间作区。

    盐票兑换地同样设在齐州,山东也有很多盐场,现在燕云地区的长芦盐场也开放了,只是燕云残破的根本没有支撑的力量,所以燕云暂时还没有设粮票、盐票中心。

    小平银的铸造中心也在山东,不过兑换中心不在山东,因为小平银是在任何地方,都能足额对付的票据,死死锚定,不允许任何地方,引距离兑换中心远而有差价。

    这让银票的信用极其坚挺,在东藩境内,已经可以跟铜钱争夺定价权了,在许多大额贸易中,往往开始用银票定价,包括粮票、盐票的变动,都以银票计价,因为银价最稳。

    山东本身银产量很低,加起来一万多两,反倒是来自日本的白银输入,已经达到了十万两。可来自日本的白银输入,却越来越不稳定,因为产量扩大后,海盗集团控制不住了,不可避免的卷入了日本内部斗争。

    日本现在正处于大化改新后的王朝时代向封建时代转型阶段,地方土豪、武士集团,都正在形成,天皇也掌握着实权,跟藤原氏贵族官僚斗争的很厉害。

    之前朱聪通过跟当地土豪合作,每年给土豪千把两银子,换取土豪的支持;之后利益越来越大,更大的权贵出来干涉,朱聪又试图将银矿所在的庄园,投寄在高级权贵名下,这样可以免税,而且不会有人干涉。但天皇插手了,天皇试图收回藤原氏权贵在各地的庄园,这些庄园大多数都是投寄,因此牵扯到地方土豪。天皇的做法是,将平氏、原氏这样的武家派到地方上当国司,让武士跟土豪斗。

    朱聪发现靠投寄这种方式,已经很难安心在日本采矿,他也不是一个玩政治的高手,于是就开始蛮干了。花钱雇佣兵,大量纲队被他日本,这些在金辽宋争霸战争中锻炼出来的纲队,日本人怎么可能是对手,可是日本人会骚扰,他们是地头蛇,搅的朱聪采矿都采不安宁,好几年产量都无法扩大,而且还付出了太多佣金,让他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李慢侯不能放弃日本的白银输入,所以他给了朱聪很大的支援,对朱聪说,他要什么样的支持都可以,包括跟日本朝廷交涉。

    交涉的结果就在冬天时候才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李慢侯竟然没去草原,要知道他是非常想见一见草原上的大汗的。

    而朱聪交涉的结果,是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