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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五圣

任天龙说话很轻,像是对纪正朗说,又像自言自语。

    “华夏各大医院名医都瞧遍了,束手无策,还请了国外的专家来诊疗,依然无济于事。”

    纪正朗喝了一口茶,侧前坐着的任天龙,就这样看着他,觉得他很沧桑。

    “之前,还寄希望于我们华夏国的中神医,不过这人那,古怪的很,根本不见客,后来直接躲进深山里,不然未尝不可一试。”

    “中神医?”

    任天龙狐疑道。

    “东掌,西剑、南刀、北腿、中神医,这五位是华夏高人,人称五圣。这中神医祖辈世代为医,医术高明被誉为“再世华佗”,经他手的人,起死回生脱胎换骨,这也是唯一一个不凭武能凭借医术跻身华夏五圣的人物。”

    华夏五圣,任天龙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死门灵魂人物,第一高手哈利奥拉有幸存活,现世华夏,会不会以武能挤进五圣的行列。

    “这中神医在哪?”

    ……

    正宅门厅,往往都会在通往侧厅多增一扇门。

    一来是为方便从主宅正门进入内厅或庭院,二来也是信了风水“双定福门”,增福增寿的漂亮话。

    华夏古建筑,但凡居地阔气有了庭院或者四合院,都愿意如法炮制。

    影子正襟危坐,舞娘妖娆的从那扇门走出来。

    看了影子一眼,舞娘轻轻一笑。

    “你笑什么。”

    影子注视着舞娘,并不知道她是纪家耳目首脑,只是看起来好看确又很骚气的样子。

    这种骚气跟青楼里的女子还不一样,如同雅骚,影子不知道舞娘怎么做到的。

    “我笑,任先生身边又多了个美人陪伴。”

    舞娘的笑声轻细,见被影子觉察便打趣道。

    “你别瞎说,我是龙哥的护卫,你是谁?这样信口雌黄。”

    影子羞怒。

    “逗你的,你还当真?”

    舞娘觉得影子一本正经起来有些可爱,于是收敛了一些她眼里的骚雅。

    结果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有些做作的成份。

    醉寻夜雨旗亭酒,梦断东风辇路尘。

    已近拂晓,上苍像是疲惫尚且还在奔莽的牛羊,淅淅沥沥的洒下绿豆那么大的雨珠,惊得庭院的假山池,地石,“吧啪吧啪”的急乱狂舞。

    连憨厚又精致的院角与长廊旁的盆栽花草,都搞的颤颤巍巍,生怕碎了样貌,“人心不古”的遭主人嫌弃,失了恩宠。

    “任先生骁勇善战,时不时的能给人以惊喜,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能在他身边……”

    舞娘看了影子一眼,转过身去面色凝重。

    她望着已是倾盆大雨,很快落流下来的檐帘,后面的声音低了,低到影子那么近的距离都听不见。

    “你?”

    影子坐起身,紧盯着舞娘。

    为了阻止任天龙单刀入敌营,在冀州大转盘将其迷晕,虽然行动失败,可知道任天龙要冒险,因为许多缘故,她只能将对任天龙的担心依靠在阻挡阻止上,继而来缓解内心的紧张,担心跟焦虑。

    难道她不想与任天龙一起击敌,迎面而上吗?

    不,舞娘愿意,从落日空城的那家酒吧之后,她甚至愿意为任天龙去死。

    可是,命运蹉跎,她又岂是自由之身?

    “你别误会,从小到大,小姐看似富贵,可是孤寂的可怜,总是一个人,每每我爬到院子去陪小姐,都会从两米高的玻璃碎片翻过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小姐是我唯一的朋友,正如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一样。”

    说到这,舞娘泪水从脸颊流下来。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影子语气温和,看着眼前这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儿,觉得她有些可怜。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姐能有任先生这样愿意舍生忘死的去呵护,去爱,发自内心的开心。”

    舞娘说着竟然径直步进雨中,泪水雨水顷刻混在一起,霎时难辨。

    “好了,不说了,我得走了,希望下次相见不会再下雨。”

    遇见,是最好的礼物,如果时光重塑,归途的港湾依旧有我对你的曙光;我温婉的臂膀还会为你守候夕阳的余晖。

    任狂风暮卷,冬霜乍起……

    影子看着行在雨中浑身湿透的舞娘,眼睛难以控制的落下几滴晶莹。

    “你这又是何苦呢。”

    ……

    苏城,位于华夏最东,与上京、海江接壤。

    东亚湾海岸线上,浪潮跌宕,因涨潮和台风的影响,这里居民大多迁址,便留下驻扎在地势相对高的,坚硬石山上的空壳木屋。

    这样的地界原本可以与世隔绝,随岁月荒凉风化,成为不可居之地。

    可是近年来,此处却成了贩卖人口的集营地。

    当日,二林将宵红,也就是现在的影子,便是贩卖给了这里。

    每月固定时间,都会有一艘很大的海船在此停泊,将集中的孩童跟女人装船卖到国外。

    航行的大船,从雾中奔梭而来“招摇过市”,看来今天又是一月一度装船的时节。

    掩鼻人间臭腐场,古来惟有酒偏香,自从归住云烟畔,直到而今歌舞忙。呼老伴,共秋光,黄花何事避重阳,要知烂熳开时节,直待西风一夜霜。

    湿浊的气息在空旷的石山上弥漫,许是清晨,浊雾便浓烈了很多。

    从远处看,根本瞧不见这里伫立的木屋。

    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似乎厌倦了操持的工种,他们打开木门,拽出里面的肉票,连呵斥与跟同伴打趣几句的兴趣都没有,显得很木纳。

    这些被缚双手,捂绑嘴巴的女子跟孩子,个个面色惊恐,蓬头散发,哭腔哀鸣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