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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患不均勋贵错谋

    这看似是恩赏,可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思维角度就刁钻的可怕。

    比如说人家裴寂是正儿八经的大唐尚书右仆射,老李却封他一个行台左仆射,听着好听,实际却比前者还矮了一头,总感觉带了点敲打的味道。再加上修《武德律》也是以前者为主,叫他为辅。这就让自以为功劳冠绝诸臣公的刘文静感到极其不爽了。

    凭啥?

    当年晋阳起兵,裴寂那货只知道喝酒赌钱,是他暗中联络太原署官,秘密筹谋,又摆平了太原世家,才叫老李顺利起兵。

    而后进兵这一路,裴寂就知道陪老李吹牛,又是他刘文静,出使突厥借兵二千,又联络澄城盛彦师起兵汇合,帮李建成平了西河。

    结果等到开唐建国了,毫无战功的前者获封宰相,而他这么大个功劳,就给了个破纳言?还特么得在前者手下干活?看前者的脸色,叫前者老大?

    “啪啦!”

    越想越气,已然喝道眼神发直的某纳言突然摔了杯子,起身抄起搭在案头的横刀,“哐”的一声砍掉一截桌角,进而又大笑:

    “哈哈!哈哈哈!裴寂死尔!吾必杀裴寂小儿!”

    “沃日!”

    正堂门外,才引着李密走到廊下的刘文起当场爆粗,忙不迭的冲进屋内夺下他的刀,呼喝左右把这货丢去后宅睡觉,同时又一脸尴尬的冲门外赔笑:

    “家兄酒后胡言,叫亲家兄长见笑了!”

    刘文静与李密本是姻亲,虽说这关系其实有点远,大抵是他某房小妾应该叫李密族兄一类,但亲戚就是亲戚,前者还因此被老杨问过罪。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李密天然就与他哥俩多了层外人没有的亲近感,常来常往也是应有之意。

    当然了,也可能是故意为之。

    后者眼下身份尴尬,在朝中无势无援,自然得先找个腰粗的扶着。所以彼时闻言便也洒脱一笑,故作不知的好奇道:“醉酒戏言,自是当不得真。怎么,妹婿添居高位,竟还有人敢结怨与他?这沙佩奇是何人,如此大胆……”

    他这么问,看似交浅言深,其实却是故意显露出他并没听清刘文静言语的意思。

    “杀裴寂”这话传出去可了不得,但换成“沙佩奇”,画风就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随着话音,刘文起的笑容立刻就变得自然了许多,笑着引他入内,命人打扫奉茶的同时,又叹息道:“我朝不比前隋,陛下宽仁,加之几位殿下也精明强干,麾下人才济济,这政见之争自是激烈的紧啊!”

    政见之争是个好理由,且很容易展开话题讨论。

    很明显,李密的到来并未叫刘文起觉得累赘亦或是牵连之类,反倒似觉多了个政治盟友。待仆役打扫了堂内狼藉,奉茶以待后,很快,堂下便传开了两人爽朗的笑声。

    无论刘文静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说的胡话,待那股紧张过后,实际谁也没当回事。

    不知道哪位大才子总结的,说历代皇帝最喜欢臣子间有矛盾,这样更便于掌握朝局,以保皇权稳固。所以现下无论是外戚集团还是李氏宗亲,亦或是“太原派”与“长安派”,矛盾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甚至于动不动还叫老李做裁判。

    但从来就没人细想过,当今的这位皇帝和历代王朝的为君者是不是有些不同。

    从两汉到两晋再到南北朝,当皇帝的总是防儿子多过防臣子,宁可去信任一个手握重兵的外臣,也要时刻提防最亲近之人。五胡十六国,多少次皇权更迭都是这么玩脱的,偏就不长记性。

    而李渊就不同了。

    他是西魏八柱国之后,关陇集团的一员,似北周代魏、隋代北周那都不叫历史,而叫家史。外姓之臣是如何一步步坐大取代皇权的都是家学传承,刻印在骨子里的。

    而巧的是他又是大隋的外戚,而唐代隋立又是与前朝更迭如出一辙的故事。

    所以他与这些皇帝都不同,甚至说完全相反。从一开始他就对臣下就充满了戒备,只信任自己的亲儿子。

    似刘文静、李密这种以为打着政见之争的旗号就可以以此来争权夺利,那就想错了。

    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