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疯癫癫的了——”老太太佯装生气，用筷子敲了一下韩白鹿，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你看看你那个样子，就不像是个女孩子，我就不应该让你爷爷惯着你！还买那个什么车子哦，气死我了要……”
韩白鹿挑起眉梢，嘴角微微上扬，道：“奶奶，吃饭了吃饭了，不说那个了啊。”
老太太放下筷子，用眼镜布擦拭着镜片，看着对面的韩白鹿说道：“就应该早点把你嫁出去，让你婆家好好管管你。”
“切——”韩白鹿翘着滑溜溜的小脚丫，晃着拖鞋说道：“管我？能管我的男人还没出生呢，奶奶你忘记了，中学有个小屁孩跟我表白，都被我打哭了，还回家叫家长，给我乐得啊——”
“你呀——”
老太太用手指轻轻捣了一下韩白鹿的脑门，满眼溺爱眼神，柔声说道：“别以为你从小到大没谈过恋爱就可以谁也不爱，就你这死心眼性格啊，万一碰到对上眼的男人，哭着求着给人家做饭洗衣服暖被窝呢。”
“那不可能，”韩白鹿语气坚定道，“谁都可能那样，我韩白鹿必不可能。”
老太太一脸温柔，看着自己孙女悄悄笑着，真像她当年说什么也不嫁给老头子时的模样。
“爷爷他不都没课了？那还去那么早干嘛。”韩白鹿咬了一口鸡蛋灌饼，又酥又软，甜中带辣，果然还是奶奶做的最好吃。
“谁知道那个老古董又干嘛去了，整天板着个脸，一天到晚找不到人。”老太太明显对自己老伴有些不满，“今天一大早起来，说是他昨天收了个什么学生，去看看那个学生的资料。”
韩白鹿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随后问道：“噢，反正他学生多，也不差那一两个。”
“不是——”老太太摇摇头，解释道：“这个还不是一般的学生，我听他的语气啊，很可能是第二个张亮。”
正在用叉子扎煎饼的韩白鹿听到这话，小手一抖，金属叉子一下子就磕到了门牙上。
“唔……”
韩白鹿吃痛，却没有叫出声。
“什么第二个张亮，他哪点儿都没张亮老师的样子。”韩白鹿想了想说道。
老太太仔细品味着自己孙女的话，抬起脑袋，看着她问道：“你见过了？”
韩白鹿连忙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回道：“没有，我瞎猜的。”
“你爷爷老糊涂了，也不知道被人灌了什么迷魂药了，一大把年纪心血来潮收徒弟，回来我就要骂他的。”老太太推了推眼镜。
“没事奶奶，你放心，说不定啊，过两天那个学生就主动把这事儿给推辞掉了。”
想起早上操场里那个身影，连超都不敢超自己一下，韩白鹿就更加确定他是一个胆小鬼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了。
“你又干嘛去啊？”老太太看到收拾东西的韩白鹿，说道：“东西还没吃完呢。”
“不吃了，我去练会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