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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九章 春花伴宴,杜娥惊羡(一)

    山道长,山行慢,马蹄声揉踏泥芳。

    看着远方的山,马背上两人言谈。

    “也不知道太阴今年又会怎样。”

    马背上四五十岁男子须发半白,不住捋一把胡须,不时想起故友对自己不断变化的看法,连带上些许哀伤。

    “会不会和我再疏离一点。”

    这男子说完这话,回头看一眼京师方向。

    “终究是浮生多为声名误啊!”

    ……

    “忘生兄,你倒也想得出这句子,为何又次次不愿意离开。”

    稍稍落后一匹马的地方,穿着道袍老者笑了。

    “我怎么了,平白无故又被你劝走,连国事都不顾了吗?”

    前方那人回过头目光里有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不错,他南宫义确实身居高位,如今供职翰林,自然以国事为主。

    穿道袍的苦笑,不住摇头。

    “忘生兄,你这样可就不对了——翰林院里有那么多人缺不了你一个。”

    “再说,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意见。你在里面耗着,志不同道不合,天天受气,又何苦?”

    道袍下人物叹息,自己这朋友的心他知道,可惜就是——唉!

    终究要惹怒他了吗?

    他做好准备受气!

    ……

    “你认为我愿意这样做吗?我这样纯粹是迫不得已!”

    不出意料的,前边南宫义语调放大了三度。看着朋友,不掩饰眼底的冲天怒火。

    “谁知道两年前圣上召我出山,结果又不愿意给我三分权柄——白让我吃了三年俸禄,可惜啊!”

    可惜,为谁可惜?

    他身后凌玄道人心中清楚,自己这个同伴终究是有一根不好剪断的筋。

    “何必呢?”

    他问,指着自己。

    “鸷鸟何必与燕雀同行,我等隐入深山也不见得不好——而你,空白头于朝堂之上,落下个两头不高兴!”

    ……

    南宫义何尝不知道朋友叹息?

    只是,他不愿意。

    他还记得自己身份,二十多年前意气风发的书生,十年前为国效力的自己!

    泰和二十年的状元郎,天下书生第一人,应该是一个国家的希望。怎么能躲避在山林里逃避员应该肩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呢。

    南宫义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

    自己还小的时候,家父就曾经跟自己说过,不为国死,但为谁亡。

    “我南宫家出了个开国功勋,哪怕他已经辞了官身,依旧是我辈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