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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谜面

    午夜阮瞻站在小夏的病床前。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那麼他也就能安心的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虽然白天他远在天边但每到午夜他都会运用时空扭曲术来到这裡看著她安安静静地睡著一站就是一夜清晨时分才会离去也不管自己在重伤未癒的情况下会不会影响身体的恢復。

    他走上前极轻的以手指抚著小夏的面颊生恐惊醒了她。小夏是极其敏感的体质不仅容易招惹灵体如果有人或者什麼东西靠近她她也会敏锐的感觉到所以他要特别小心才行。

    他就这麼默默守护著她感觉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过如此。那时他还是会这样对待她吧虽然她不会知道但是他不悔!

    让她忘记他们在空城中那段虽然艰难惊涑但又甜蜜热烈的时光他要承受比任何人都更多的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他相信父亲和司马南的话——他渡不过『逢三之难』的死劫。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她因為他不能给她正常人的生活还有一年的生命而且还要在死前调查出一些秘密。

    他不能糊里糊涂的死去!他不能让自己生的无聊死的无用!

    逢三之难前他要弄明白三件事——父亲司马南和他的关係;他自己的身世;他父亲的死。

    司马南在临去时只说了三句简单的话针对著他的三个问题。他说:夜风环、阴阳极还有你确信他死了吗?

    这三句话。每一句都让阮瞻相当震惊因為每一句都与他所知道的事情有些关联但每一句话也都不是答案!

    他晚上来到小夏身边守护著她但白天的他已经回到了家乡开始了一些调查。

    老屋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走在裡面。他又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可除了儿时的回忆他一无所获。而回想起往事他的心五味杂陈。

    还记得他第一次被送到父亲的身边时父亲的眼神复杂难懂又是欣喜又是抗拒。父亲抚养他却从不给他一点父子间的温暖;倾囊传授给他这种知识绝不藏私。但却根本不管他是否练习是否明白;父亲保护他却又任由世人丢他施加偏见和伤害。

    他只是渴望一点点爱而已但父亲却从不给他。或者说父亲给过他只是当时他还小。并不能够明白和领会。他只知道父亲对他很冷淡也不做心灵的沟通父子两人生活在一个屋簷下有时却好几天不说一句话彷彿两个鬼魂一般。

    但是有一次他生了很重的病烧得昏沉沉的让他感觉就要死了事实上他很高兴自己要死了。可在这时父亲却突然坐在他的床头给他变了好多小戏法哄他开心。虽然只有一次但却让他终生难忘。

    父亲是恨他还是爱他抑或完全无视他。他到现在也不能明白就连父亲的死也是那麼神秘、突然像个谜一样不可理解。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种有异能的人天生特别聪明不仅父亲叫他硬背的法术咒语他一学就会而且想忘也忘不了就连在学习方面也是如此。所以他没怎麼用功。成绩就相当好被父亲送到省城的重点中学去读书。

    那时候他觉得父亲格外厌恶他故意打他走所以他赌气似的离开了就住学校裡节假日也不回家而父亲也不闻不问好像彼此间断绝了关係一样直到有一天他大白天的出现幻觉在课堂上看到父亲跑到教室的窗口来看他手裡拿著他最爱吃的蛋黄草饼。竟然还对他笑笑。

    那饼是父亲特製的用蛋黄和一种草药加上麵粉和调料烙的他非常爱吃。

    当时他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因為以他天生的阴阳眼他看到父亲身后有一团青的白光那意味著父亲已经死了。只是他老人家生前是异人所以在死后白天也可以显现幻觉给儿子。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觉得自己不在意父亲多年来也养成了冷漠疏离又倔强刚硬的性格但其实父亲是他最在意的人。当得知他死讯的一剎那他才明白原来他对父亲饱含著爱恨交织的强烈感情因為父亲是第一个不歧视他并且给了他家庭的人但也是唯一一个拒绝给予他任何感情回馈的人。就连世人对他的厌恶憎恨和恐惧父亲也从没表现出来过就算他觉得父亲讨厌他也只是他的想像。

    可是见到父亲的幻影时他忽然以為父亲是有一丝丝爱他的吧!不然為什麼他去时会给他烙那麼对蛋黄草饼?!

    在老师怒斥声和同学们疑惑的神色中他一言不的离开学校直奔自己的家。他到家时大门敞开著一进院门就看到父亲安详的坐在堂屋迎面的椅子上『必目养神』面色红润如常那模样好像是正等著他回家吃饭。

    那一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家是什麼?家不是一栋房子不是美食不是有人照顾你陪伴你家的意义只在於有一个人会永远等著你回来。儘管父亲那麼冷漠的对待他可他就是他的家!没有了父亲他也就再没有家了!

    他流著泪走进屋去确定他的父亲确实已经死去停止了一切生命体征。但是在恍惚间他现父亲的眼皮动了一下好像微瞇著眼睛偷看他一样。他一惊立即去翻看父亲的眼皮骇然现父亲的眼珠是红的!

    血红血红的眼珠没有眼黑眼白和瞳孔好像有一层浓稠的血完全覆盖在了眼球上面!而在他看到父亲的血眼的同时他陷入了一个幻觉。

    在一个满是红色的房间裡。一个人影出现了穿著一件电影裡的人物才会穿的老式道袍前襟敞开著胸膛上鲜血淋漓竟然是把符咒雕刻在肉上。那个人一直走到父亲面前彷彿递给了他一件东西。然后长叹一声转身又离开了!

    但是那件东西是无形的。根本让人看不清是什麼!而且这幻觉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父亲的眼睛脱离了身体以另一个角度冷眼旁观所產生的影像好像他知道这一刻的到来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够看到。

    之后父亲把那无形之物放入怀裡走到厨房去给他烙了许多蛋黄草饼再然后就开始洗漱整装平静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