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廪女反问道。
第一梁迟疑了，但是最终摇了摇头，让夫人去犯险，他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关键是公子寻还是传说中的护妻狂魔，让他知道是自己放夫人出营，潜入，他能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涯是一片黯淡的。
“我的命是命，大秦士卒的命就不是命吗？”廪女继续劝说着第一梁。
第一梁沉默了，水师的机动性会一直威胁着整个大军，而百越到处是山林，骑兵的机动性被极大的限制住了，而关键的骑兵胡骑营也被樊哙带走了。
一旦水师突袭秦军大营，中军驰援也会缓慢，到时候死伤不会太低。
“今夜第一梁未见过夫人！”第一梁最终妥协了，转身走出了大帐。
“夫人切记保住自己为重！”第一梁还是犹豫了，低声说道。
“将军放心！”廪女笑着，悄悄地趁着夜色离开了秦军大营，划动舟楫，追赶着水师的撤离路线。
楼船虽然庞大，也不敢在夜晚行船，因此在河流中央抛锚停歇后，所有舟楫也停靠在楼船后抵挡水流。
“不敢靠岸？”廪女看着连成一片的水师，若是秦军这时候火攻，恐怕整个水师都会付之一炬。
只不过这支水师的将领也很谨慎，停靠在秦军无法靠近的河段，除非秦军也有相应的哪怕是一艘艨艟舰船，否则也难以做到火攻。
“这个水师将领到底是有才还是无才呢？”廪女也分不清了。
说是无才，却又选择在这种河段抛锚，让秦军无法靠近；但是说是有才，却又将舟楫全都跟楼船锁定，偏偏对她的靠近有没有严查。
“百越这些家伙，当初还蛊惑我王跟秦军大战，还好我王没有同意，谁知道他们居然败得那么快，害得我等北上居然无法在百越补给！”三艘楼船中间的旗舰楼船上，跤趾水师都统骂道。
他们以为北上是还有百越给他们补给，有百越在前边给他们扛住秦军，可是等他们北上之后，才发现整个百越都沦陷了，败得太快了。
问题是，他们也不是跟百越没有打过，互有胜负，也知道百越的不弱，怎么就败得这么快。
“都统为什么不攻城呢？”跤趾将领看着都统问道。
他们都下船登陆了，秦军都不敢出城一战，他们完全有机会攻城啊，这么就跑了，有点丢人啊。
“你们懂什么，若是百越跟秦军焦灼，我们可以参战，一锤定音，顺便借秦军之手打死骆越那群家伙，但是百越都没了，我们就是要正面对抗秦军，死的都是我们自己人。”跤趾水师都统说道。
“关键还是，大王虽然命令我们北上参战，但是丞相却是命令我们只是来耀武扬威，不可与秦军开战。”
“本都统夹在大王和丞相之间也很难做啊，现在百越都败了，我们下船登陆了，也算完成了王命，至于结果，可以归咎于百越。
不发一矢，也就不算跟秦军开战，也算是完成了丞相的命令。”
跤趾水师都统不得不为自己的作为点赞，两头都能给出很好的交代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