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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在干吗?”龙海舟挤过来,围观的人不少,大家都在看小姑娘做芡实糕呢。

    “海舟哥哥,我在做芡实糕!”小姑娘从铺子里钻出来,手捧著两只透明塑料盒子,左手半盒柠绿加半盒巧克力芡实糕,右手半盒粉红加半盒r白的芡实糕。

    “好看!真好看!”龙海舟连连夸奖。

    “很好吃的!你闻闻,香不香?”

    好吃!好好吃!香!手香人香!

    “芡实糕不能多吃,早晚当点心吃两片最多了。”李泽衍不知什麽时候也过来,郭清河宝似的捧了盒子请他也吃,他细长手指在盒面上一扫,掂起片r白色的原味芡实糕,边吃边对两人说。

    “为什麽不能多吃?”小姑娘虚心求教。

    “芡实健脾开胃,女孩吃了还益气养血。你看它生相似莲子,梁代医书说‘仙方取此合莲实饵之,甚益人。’不过,芡实不能多吃,尤其感冒发烧不能吃,不然积食难消化,而且胃生寒人惧冷。”李泽衍边往回走,边娓娓道来。

    “海舟哥哥,李先生好有学问哦……”郭清河捧著宝贝芡实糕,跟著龙海舟走在前头。

    “嗯,少吃点糕,上船吃饭了。”龙海舟顾著拍她头上身上的芡实粉,把落下来的发丝捋到小耳垂後边。

    “海舟,快上船!”龙绯红在船头叫。

    “海舟,帮我拿点糕。”郭倾云从後面追上来也叫。他买了十斤芡实糕,十斤糕不同於十斤面粉,二两一盒装的,十斤就是五十盒啊,捧得那个叫好不狼狈!

    两人一人捧二十盒糕,还有十盒倪阿姨拿,三个人先後上船,接著郭清河捧著两小盒也上来,李泽衍最後。

    船娘浆一顶岸上,小船一下滑进河道,走後面的小姑娘“哎哟”叫了声,歪了身子晃了晃。

    “小心!”李泽衍张手抱她。

    “清河!”“怎麽了?”“怎麽了!”前面人紧张转头大叫。

    “没事。”“糕没掉。”他放怀里的小姑娘站好,他说“没事”,小姑娘却是记挂著糕,当哥哥的大步走回来把那两盒根本算不得重量的糕盒拿过来一捏,“哥!我来拿!糕还热的!会黏在一起的!”她大叫追进舱去。

    这船是西塘河道上最大的画舫,算画舫,因为有木雕的船顶,正日中午的当口,船两边都下了竹帘。船舱里摆了张六角八仙桌,李泽衍和白厚儒、龙海舟和龙绯红、还有郭倾云和郭清河。

    龙海舟先给李泽衍和白厚儒斟了两杯碧绿新叶的龙井茶,夏日游船,当以茶代酒。

    “倾云,来,我们干一杯。”李泽衍举杯邀郭倾云。

    “说起来,你应该叫我声──大哥。”他微微笑著,看郭倾云一饮而尽。

    ……

    本周果然是非常非常地忙;实在抱歉。

    chapter(上部完)

    “倾云祖父名讳可是一个‘隽’字?”李泽衍问。

    “我祖父过世时我还没出生,不过听爸爸说起,我祖父名讳上郭下隽。”郭倾云想了想,这麽回答。

    “这就是了……”李泽衍端起茶盏,轻轻说了句。

    这就是什麽?

    李泽衍端著茶,出了神……

    “李哥,您倒是接著说啊!”白厚儒就坐李泽衍旁,旁人不敢催他敢,李泽衍第一句话说“说起来你应该叫我声大表哥”他就心里一跳,接著就长了毛。

    “我的祖父和父亲一生都滞留美国,曾祖父当年回国时受周总理夫妇接见,总理答应照顾李家後代,所以我出生後,总理的养子、也就是我的养父,收养了我。我的名字,也是总理取的。”

    “我曾祖父是抗日名将,做过中华民国代总统。国共战争时曾祖父去了美国,生活一直在美情报局和国民党严密监控下,後来,曾祖父终於下定决心回国,我成年後见他回忆录里写,‘我这一生只有这最後一著棋走对了,也算善终吧……’”

    “我曾祖父姓李,名宗仁。他老人家有三位妻子,发妻就是我曾祖母,第二位妻子名叫郭德洁,生育一子,与我祖父同父异母,也不同姓。我曾祖父一生最後几十年是与第三位妻子一起度过,她名叫胡若梅,表字友松。倾云也许不晓得罢,郭德洁女士是你祖父郭隽先生的亲姑姑,而胡女士,则是郭隽先生的母亲、倾云的嫡亲曾祖母。”

    李泽衍说罢端起茶盏就喝,却没想茶盏已空了,刚才说话时,不知不觉早喝完了一盏。

    ……

    一张桌上的其他人震惊的震惊,出神的出神,各想著心事。

    “李先生,我给您倒茶。”郭清河左右看看,伸长了手去够桌子对面的茶壶。

    “还叫我李先生呀?”李泽衍笑著揉她小脑袋。

    “嗯……李……李哥哥!”郭清河早被人名弄混了,反正总归她最小,叫哥哥总没错的。

    “嗳!”李泽衍大乐,搂著小妹妹十分开怀。

    这一幕白厚儒看在眼里,下午众人喝过茶用过饭,又四处悠闲逛过古镇後,各自上车回上海,白厚儒憋得不行,一上车就来个猛禽扑击,把李泽衍压在座位上。

    “好你个──李哥──老李──好你个──还真以为你滴血认亲做好大哥呢!嘿!嘿!嘿嘿!”白厚儒好一通j笑,他其他方面傻,这方面一点不傻,李泽衍认个表弟也没问题,认个表妹也没问题,但一认完亲搂著小表妹笑得合不拢嘴就很有问题,很有问题啊!

    “封口费!”白厚儒张手就叫。

    李泽衍但笑不语。

    “不然我回石家庄找老大姐去──噢哟──妈呀──”白厚儒当头挨李泽衍一手栗子,不是他装模作样叫,这下挨得头皮都发红。

    过来。

    李泽衍勾勾指,白厚儒捂著头顶挨过去。

    “那个龙绯红,你尽管去追吧。”李泽衍开了金口,白厚儒狂喜。

    “就我这样也追得到?”喜完了他倒有自知之明。

    “那两人长久不了,明白吗?”李泽衍端起杯茶,游船後他倒喜欢上了新茶的味儿,坐车里时喝上一杯,很是润泽脾津。

    “上回在蒙自吃过桥米线还记得吗?”他问白厚儒。

    两人有一回去云南蒙自,蒙自县城有座南湖风景优美。传说从前有位杨秀才每日在南湖上读书到忘食,其妻心疼,就做了锅j汤米线送去。杨秀才看起书来就如痴如狂,其妻再去收拾碗筷时,发现丈夫一口还没吃。怎麽办呢,她只好将饭菜取回重热,但她一捧砂锅,却发现一锅的米线还热乎呐,打开锅盖一看,原来汤表面覆盖著一层j油、加之陶土器皿传热慢,故而米线汤还热呼。从那以後,其妻就用此法保温,另将一些米、蔬菜、r片放在热j汤中烫熟,趁热给丈夫食用。由於杨秀家到南湖要经过一座小桥,所以他把妻子做的米线称之为“过桥米线”,这就是云南蒙自过桥米线的由来了。

    “嗳,好吃。”白厚儒没听出啥意思来,只好扭扭p股,坐姿极虚心地静等下文。

    “过桥米线外温内火,吃起来讲究火候,吃得人也讲究心情。急性子的人,第一口就烫了舌头。你知道人吃东西烫了舌头後再吃什麽都没味道吗?因为舌上的粘膜表面有许多小突起,称舌茹头,味蕾就含在这些突起里,司味觉。所以我们常说烫了舌头,其实是灼伤了舌茹头,暂时味蕾罢工而已。这样的话,吃蒙自过桥米线就跟吃开水氽面条,不过面条稍细点就是了。”

    “龙绯红呐,吃的就是叫做‘郭倾云’的那碗‘过桥米线’。我不知道你放电的时候有没有正视过她双眼,看她长腿的时候有没有留意过她走路,这女人,不说性子急还是慢,我说八个字,目光炯炯、行动如风──”

    “对对!目光炯炯行动如风!对!李哥你说太对!太对!”白厚儒一口气没憋到底,拍著大腿c了句嘴。

    “目光炯炯、行动如风……李哥接著说,接著说……”拍完大腿他再看,李泽衍端起茶盏喝茶,不理他那茬了。

    “我懂了懂了。”白厚儒不苯,很受教,於是总结,“一句话,绯红是外柔内刚,跟郭桥米线外温内火不搭!男人女人,跟电池正负极一样,正负相吸正正相斥,所以要互补,要互吸。外柔内刚的女人,就要配外表钢铁坚强、内在似水温柔的男人,就象俺,这样!”

    “也可以这麽说。”李泽衍点了半个头,他这个兄弟,说外表钢铁坚强是不可能,内在似水麽,大概半固态半流质那种浆糊状。

    “不是我说李哥,那个‘郭桥米线’──”说著白厚儒来劲了,“那人温温吞吞跟碗烂糊面似的,哪里外温内火,还郭桥米线来著!”

    “你忘了我说那麽些祖辈的事後他就问了我句什麽?”李泽衍“哼”了记。

    一般人,突然遇上个亲人,这个亲人的曾祖辈与你曾祖父母,祖父关系密切,尤其是,这个亲人的曾祖还是名震中外的中华民国代总统,会怎麽反应,或者说,第一反应会说什麽?

    郭倾云当时想了会儿,就问了李泽衍一句,“不知道大表哥有没有成家?”

    “哦靠!”白厚儒想起来,郭倾云问这句时,李泽衍正搂著他妹妹郭清河。

    “我那个表弟可护犊,一沾他心尖儿上的,真翻脸。”李泽衍喝光了茶,淡淡一笑。

    上部完

    突然看见鲜网说子目录不能超过50篇文,所以chapter42就算是上部完结吧。也真是切题,接下来本人正好变化赶不上计划,略有暂停。

    说说变化啊,女儿病了,最少要挂一周水,还有七分锺我就打包回家,take lee。

    第二,我要考cipt了,计划圣诞节考,因为那天公假。考五门,每门450,不能浪费啊同志们,尤其是考试方面,我从来坚持一枪过掉,请大家支持我,从现在开始做题库,圣诞pass,然後老板面前腰板比较硬,继续可以没事写文。

    第三,考完我一定回来下笔如飞~~~好吧,其实我飞最快的速度也不过一天一更,上回那三更是我周末存了两章。一般我每篇是3…4p的word文档,所以三四千字,这样比较成结构,看起来自己也舒服。

    请大家多包含,我一定考得好,然後早回来,多写多贴,就这样,谢谢!提前祝周末好,当然,祝圣诞就早了点,我也会有空写写,争取放上来,大约一周来一两次看一看好了。周末愉快!

    青眉

    chapter 43

    开学快一个月,新学期新气象,周末胡蓝带著班干部出板报,新一期迎国庆的板报写完,大家一二三喊口号扛起大黑板。

    “我来。”郭倾云刚好进教室,他人高手长,托起黑板稳稳当当挂上墙。

    今天他和胡蓝约了来学校,一是了解妹妹这一个月的学习情况,二是向胡蓝请个假,他打算回香港一趟,带妹妹一起。

    “这次高一(2)班虽然没得到‘军训优秀班集体’的荣誉,但学校特别颁给清河‘军训标兵个人’的奖状,表彰她在军训期间的优异表现,大家都舍不得摘下来,一直挂在墙上,您看──”胡蓝带郭倾云参观高一(2)班教室、奖状张贴区。

    “对了,您在电话里说要带清河回香港,大约几时走,几时回呢?”她问。

    “九月三十号晚上的飞机走,十月七号晚上回来,其实不耽误上课,就是,柔道社去南京观摩比赛,我们去不了了。”郭倾云歉意地说。

    胡蓝为社长的位育中学柔道社,将在十月二日去南京市体育中学观摩全国青少年柔道大赛,最初也是郭倾云听胡蓝说起,请她把自己妹妹带去南京见识。胡蓝与南京方面的组织者联系後,特别把郭清河加进了观摩学校的名单里,这回,又是郭倾云来请假,说是不能去了。

    “我回香港有点事,留清河在家总不太放心……”看胡蓝没说话,郭倾云愈觉得抱歉。

    他回香港,因为龙绯红大发了通脾气。

    从西塘回来不久,龙绯红就被龙通生叫回香港。从前她去意大利、去北京、或是回香港,两人分开两三个月,甚至更久都有。这回真是头一次,龙绯红要他回香港,而且在电话里大发脾气。

    “白厚儒也在香港?”郭倾云当时正在做report,别的没听清,这句听清了。

    “别理他!”他边听边笑,龙绯红那头在说白厚儒赖在龙通总部不肯走,还天天要她请他吃“郭桥米线”!

    “我明天订机票……总得先跟boss请假嘛……哦我得跟胡老师请假,学校柔道社要去南京……”

    才说到这,电话“呯”地被挂了。

    郭倾云苦笑,龙绯红脾气见长,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当一个人对你愈恣意愈有脾气,说明她(他)愈信任愈在意你。

    他只好厚著脸皮找ken请假,然後厚著脸皮找胡蓝请假,ken真好说话,一口就答应了,找到胡蓝,胡蓝想了想,问他,“清河自己怎麽想呢?我们问问她,好吗?”

    於是小姑娘立刻就来了,今天出板报,她不是班干事但很起劲,抱著一大推版画书籍和卡纸油画棒调色颜料什麽的来帮忙。

    “我想去南京,我不想回香港!”郭清河第一句话就给郭倾云下不来台。

    “哥哥,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会做饭,我会洗衣服,我什麽都会的!”接著猛表决心。

    “这里有学校有老师有同学,倪阿姨也在家的……哥哥,要不你让萍嘉姐姐看著我好了……香港又没朋友的……就我一个……”最後是哀兵政策。

    这果然是她自己的想法呢,学校多好啊,有老师、社团、同学,即便是在家,倪阿姨买菜做饭她都喜欢跟著,郑萍嘉和她属於是没长大的两个女孩,两人有共同语言,看电视都会选同一个频道。换了跟他回香港,他得考虑身边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的喜好,譬如吃饭、逛街、或者娱乐方面,偏向清河,女友觉得没劲,偏向龙绯红,又得考虑适不适合年幼的妹妹。

    胡蓝真是给他上了一课,他做决定时,应该先问妹妹,她怎麽想!

    “ok!我早去早回,你乖乖跟著老师!”兄妹俩当场说定。

    九月二十九,郭倾云乘傍晚的航班从上海飞香港,飞机抵达香港大屿山国际机场,龙家的司机在停车场候了已久,接了他上山,郭家的老宅就在太平山顶。

    车到宅外,有人来应门,帮著卸下行李。“龙小姐在厨房里忙。”在郭家帮佣多年的auntie笑得十分开心,老宅清静多年,这回一迎就迎回了自家少爷和龙家的小姐一起,是件大喜的事啊。

    “我去看看。”郭倾云先去厨房。

    “绯红?”他叫一声,扎著围裙挽著长发的女人回过头,正是龙绯红。

    “那麽香,在做什麽?”郭倾云放了心。他刚才一听auntie说龙绯红在厨房,第一反应是冲去看看有没有出事。

    “酱汁牛排。”龙绯红笑笑,一手夹著筷子,一手把垂下的留海夹到耳後。

    “跟龙通乐活里的大厨学的,就学了一道,改良的西冷牛排中式料理做法,蛮好做的。”她手里拿的筷子是炸牛排用的长竹筷,平底煎锅里放满了油,两块牛排已经煎好了一面,现在用长筷子夹起翻个面再煎。

    “喏,只要油够多,火够旺,牛排煎到两面金黄就好,接下来就熬酱汁。”

    “哗啦”一下,煎完两块牛排的整锅油全倒了,接著龙绯红把类似海鲜酱或极贝酱的酱汁放进锅里,加黄酒、生抽调和,最後是白兰地提香,出锅,浇在牛排上。

    郭倾云选择性忽略掉厨房台面上的牛排血水、白瓷地砖上的酱汁酒汁生抽汁、还有一水盆腻腻起泡的热油……虽然他有轻微洁癖,但当女人施展其厨艺时,男人请鼓掌,并卖力地吃光,无论生熟咸甜。

    “好象中间没熟耶……”烛光晚餐时女人突发遗憾。

    “牛排五分熟也不错。”男人举刀说。

    “而且有酱的地方特别咸,没酱的地方根本没味道嘛……”吃了两小块,女人又不无遗憾。

    “方法是对的,因为间隔著吃刚好。”男人宽慰道。

    “讨厌!你就是说我做的不好吃!”龙绯红忿忿。

    “哪有!我都吃光了!”郭倾云托著盘子到烛光下,果然空空如也。

    “你扔了?”

    “吃了!”

    “扔地下了?”

    “怎麽可能!”

    两人忽然都钻餐桌底下,“砰”地烛台翻了,餐厅里漆黑一团。

    “你真吃了……我做的好难吃的……”

    “爱心的嘛……”

    “我跟大厨说等我回去再教我……”

    “千万别再学了……”

    “讨厌……”

    “我爱你……”

    “我爱你……”

    黑暗里两个人互诉爱恋,拥吻、爱抚,纠缠著,到夜半。

    不知何时,餐厅里暖风自动送出,餐厅外灯光也渐亮。两人退出高c後的彼此,穿上衣服上楼。楼上浴池里已经注满热水,洗了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