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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都存起来了,自己当家教,每星期补习三次,七个学生,一共三百块,每月用完了还有剩余,都存起来了,寒暑假你不回家,给我去旅游的钱也存起来了。然后自己和几个同学办班,四十五个学生,一个月,一期下来赚五千块钱没问题,一个暑假就一万。”

    何夕整个呆住,脑袋里面还在飞速的算着两年下来何简可以存多少钱。

    “不信啊?”何简看到把何夕镇住了,嘿嘿笑了起来,把床垫放好,东西收拾收拾,擦擦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

    “你抽烟?”何夕惊呼。

    “嗯。”何简觉得何夕今天好像白痴,老在问东问西。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前年你一走我就开始抽烟了。”他笑笑得看他,点燃了烟,吐了口气,惬意得说,“才发现抽烟是一种驱赶寂寞的好办法。”

    何夕胸口微微抽痛,僵硬的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着何简抽完了一支烟,又点了一支,真的恼了,走上去就要抢他的烟:“不准抽烟!岂有此理。”

    何简的手一抬,迅速的一推,他伸出去的手一下空了,接着被何简推倒在新买回来的大床上,他抬头,看着何简。

    何简抽了口烟,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很久很久没有说话,最终低头想去亲吻何夕的额头,却被他猛地躲开。

    何简震了一下,勉强笑了笑,说:“爸,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站起来,走到客厅,把烟压灭在烟灰缸里,他回头说:“我长大了,爸爸。”

    长大了。

    何夕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转入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泄了气一样倒在床上。

    长大了,就需要承担责任。

    社会的也好,别人的也好,自己的也好,都是责任。

    肩膀越来越重,担子越来越重……却依然放不下捡捡的原因在哪里?

    捡捡只有十岁的时候,他就喜欢在他入睡后看他的脸,亲吻他的脸。

    捡捡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发现无法再和捡捡一起洗澡。因为看到他的l体,会有不一样的冲动。

    他不是愚蠢的人,去医院做了检查,原来自己是同x恋?

    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于是,和阿秀分手了,不能够耽误了对方的幸福。

    于是,很克制很克制。每当捡捡看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污浊,很恶心,很难以原谅……并不是因为同x相爱。而是因为父子……

    父子啊。

    多沉重的两个字。父子,就好像一道枷锁一样,狠狠的拴住了他。也拴住了爱情。

    他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焦躁不安的又如野兽般无法入睡。

    然而父子……绊住了他的脚步。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快毕业了。”吃饭的时候,何夕问捡捡。

    “嗯?”何简愣了一下,“工作。”

    “不想考个本科,或者出国吗?”

    “没想过。”何简说,看了他一眼,“最重要的是不能离开你。”

    “……”何夕愣了一下,脸上刷得红了起来,屋子里陷入尴尬的沉默。两个人就这么隔着桌子看着。

    “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两个人一跳,片刻之后,何夕接了电话。“喂?嗯,是我,何和啊?嗯……”他愣了一下,“什么?”脸s渐渐变得凝重,“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他放下电话,马上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怎么了?”何简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问他。

    “……”何夕看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刚刚接到你二伯的电话,法国那边来了消息,你的外祖母,也就是我妈,肺癌晚期……”

    何简没有想到,呆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二伯住这儿?”何简看着面前小巧的别墅问。

    “你大伯住这儿。”何夕叹气,似乎有些苦恼了。

    “可是刚才的电话……”

    “你大伯和你二伯住在一起。”何夕叹气的更加厉害了。

    “谁啊?!”有人来开门,很不满的声音,呼啦一下来开门,完全不顾自己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

    “我。”何夕更加无奈,“你不能多穿点?”

    何泽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挺好啊?怎么了?该遮的都遮了。”

    “……”何夕满脸黑线,“你就等着何和教训你吧。”

    “你又穿这么少!!!”果然不出所料,屋内马上爆发出惊人的吼声,,何泽一把给人抓了进去,抱在怀里,何和还在不满的叫,“就你那排骨身体还想露啊?露个p!!!”

    接着,连拉带扯地把何泽弄了进去。留下两个人在门外发呆。

    “这事……”何简问。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夕无奈的耸肩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消息的?”何夕等屋内两个人终于出来之后问何和。

    “上个月月底,当时我在宁夏,从一个法国哥们那里听到的消息,我当时还不信。毕竟,你说她要是真出事情了,会不告诉我们吗?”

    何夕点点头:“那是,怎么都是母子……”

    “然后我越想越不放心,就想着先到何泽这边来呆着,再看看情况,结果我以来,你猜他说什么?”

    何夕没猜,直接转头去问何泽:“你说什么?”

    “说不定是真的。”何泽也难得的困扰了起来,“你说当年妈妈还在国内的时候就是一个大烟筒,一天一包烟都是要的,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又从来不节制,说不定是真的。”

    “所以我就打了电话去法国问。接电话的是她那可爱的小情人吉利先生。”何和撇撇嘴巴,“那老头老实,被我一哄两骗的,很快就说了实话。”何和叹气,“那女人三年前就已经查出是肺癌,作了一次手术,不成功,癌细胞扩散,她竟然倔强的撑了三年。三年,他妈的,三年!医生都说是奇迹!”

    何夕神情复杂的看着何和,他抹了一把脸,看见何夕看自己,撇开去,没叫他看到自己快流出来的眼泪。

    “今天开年,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摔断了尾椎,瘫痪在床了。这下子,病情恶化,全靠药物吊在那里,一天下来要花好几千块钱……吉利几次劝她告诉我们,她都不肯说。你说他妈她还当不当我们是她儿子?!”

    “妈妈从来就没有当我们是她的孩子!”何泽突然开口,“我们不过是她爱情的附带品。呜呜呜……”何泽捂着眼睛就开始g嚎。

    “你娘西丕啊?哭个p!”何和一下子恼火了,一个巴掌就拍到何泽的头顶,何泽顿时抓到机会一样,雷一样的哭起来。

    “大姐什么看法?”何夕叹气,问何和。

    “何佳佳?”何和问,“她已经开始办护照了。”

    “……”何夕想了想,“那我也开始办护照吧。捡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何简看他,他的眼睛很沉静,所以捡捡点点头:“要。”无论那里,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

    何夕转头问他们两个:“你们呢?”

    两个人别扭的回答:“她都不把我们当儿子了!”

    “可是你们还当她是母亲吧?”何夕笑了笑,“是母亲,就一起去。”

    回家的路上,何夕一直保持沉默。

    直到走进家门,他放下钥匙,脱下鞋,就要往自己房子走,却被人从身后抱住。

    “捡捡?不早了,赶快去睡觉。”

    “你和我一起睡。”

    “你!你不是说不会怎么样吗?”

    “我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何夕转过身,笑着看他。

    何简有些心疼,说:“你不用这么逞强,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何夕看着他,接着,眼睛眨了眨,眼圈慢慢的红了起来,叹了口气,靠在他的身上:“你可真了解我啊。”

    何简说:“一般,一般。所以……”他很温柔的搂住了何夕,然后说:“你可以哭了。”

    何夕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松弛了下来,在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轻细的抽噎着。

    大量的存款从银行里给取了出来,在他们飞往法国前已经汇了过去,作为支持母亲存在的最后良药。从吉利先生的口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母亲越来越憔悴的外貌,曾经美丽动人的妈妈掉光了头发,瘦得皮包骨。她的生命迅速流逝着,迅速的让人惊讶。何佳佳打来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到了巴黎,见到了妈妈。情况很危险,不赶快是无法赶上见她最后一面的。于是几个人,包括何简,带着万分焦急而悲伤的心情,搭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谁都知道这样的一去,必定是为妈妈送行,却无法不去,无法不去看她。

    是想挽留却又无法不放手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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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

    墨墨的威利诱情况下

    他成为了捡的g爹

    谁要做g妈的?

    赶快赶快哦~~~~~~~~~~~~~~~

    在法国下了飞机,马不停蹄的去了医院。

    “吉利先生?”病房外坐着的老头,正在跟何佳佳说什么,远远的看见,几个人立即走了过去。

    老头站起来,困惑的看着他们,用很蹩脚的中文问:“你们是?”

    “何泽何和何夕何简。”何佳佳很简短的介绍。

    “哦哦。”老头点头,依然一脸的困惑。

    “这段时间辛苦你照料家母了。”何夕说,“谢谢您。”

    “不用谢。”老头笑了笑,挺着大大的肚子走到病房窗口,看进去,眼神变得温柔而不舍,“这是我应该做的。”

    几个男人都从窗子看进去,昔r美丽的何梅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头顶上依稀还留着几根白发,双手好像j抓子一样蜷曲着,呼吸微弱的好像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一样。

    何泽捂住了嘴,眼泪已经开始积蓄。何和的脸s一下子y沉了下来,握紧了拳头,把何泽抱住。何夕的心开始抽痛,担忧焦急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

    老头摇摇头,“医生说叫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何夕点点头,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有些失神:“我们等她醒过来吧……”

    几个人都异常沉默的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何简坐在何夕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何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他勉强笑了一下。

    “不要难过……”吉利先生说,“生老病死是人生中最普通的自然规律,现在的情况对她是一种折磨,离去反而是一种幸福。”

    “谢谢您安慰我。”何夕说,“我依然很伤心,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也许现在说这个太迟了,可是、可是我们都是她的孩子……”何简抓住了他的手,手心的温度,顿时温暖了他的手掌,突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庆幸捡捡陪在自己身边。

    “因为她没有告诉你们,所以觉得被伤害了?”

    “是人都会这么想吧?”何和有些恶狠狠的说,“那个女人到底当我们是团r还是什么啊?”

    “她当你们是她的亲人!”吉利先生很严肃地说,“她爱你们。”

    “可惜我无法感觉到。”何佳佳回答,“她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

    “也许她的做法有些偏激,可是她爱你们。因为爱你们,所以不想让你们担心。”

    “可是——”

    “你们爱她吗?”吉利先生打断争论的话,问。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地说:“爱……”

    然后,有人默默留下了眼泪。既然爱着一个,就会全力去的爱,用温柔的心去爱,无私的爱,又怎么会去计较自己的得失。既然爱着自己的母亲,又怎么会计较她多年音讯全无,计较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孩子们,计较她那么的不负责而风流?

    第二天清晨,何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四个孩子站在面前。

    “妈!”何泽第一个扑了过去,跪在床边,孩子一样的哭着,“妈妈……”

    “何……泽?”她虚弱地承受着何泽的重量,“你……快给我起来。”

    “妈。呜呜呜……”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留着到时候哭吧。”何梅无奈地说,抬头,左右看了看,“何佳佳……”

    “妈。”何佳佳赶快走过去,抓住了母亲已经无力的手。

    “你胖了。”

    何佳佳勉强笑了笑,“国家富裕了啊……”

    “何和!”何梅又喊了一声。

    何和看了她一眼,扭扭捏捏的抓住她另外一只手:“快死了就快死了,搞什么煽情?”

    “何夕。”何梅摇头,转头去叫何夕。他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好好……”何梅似乎完全放下了一切般地笑了起来,然后看到了何简,“这个是谁?”

    “哦,是何简。小名捡捡。八四年那时候我捡的娃娃。您还记得吗?快叫外婆。”

    “外、外婆。”何简连忙喊了一声。

    “外婆?”何梅皱眉头,“你叫我外婆?”

    “对啊。”何夕还以为她年老耳背听不到,“捡捡,再叫一次。”

    “外婆!”何简又大声叫了一次。

    “外婆?外婆?”何梅若有所思。

    “妈,你不是病昏了吧?”何泽小心翼翼的问。

    “……”何梅自言自语,“我记得我没有外孙啊。”

    “……”一群人都是黑线。

    “是我捡的啊。”何夕说。

    “可是我是没外孙啊。”

    “妈……”

    “我记得当初在他户口本上,父母栏里,填的是我的姓名啊。”

    “什么?!”一群人目瞪口呆,盯着何梅看了半天,她继续说:“何夕的年纪太小,无法领养这个孩子,所以我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又去看何夕。

    何夕一脸窘s:“我……忘记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忘记?”何简一脸黑线,“你有没有搞错!关系到我的父母问题啊!”

    “……我还不是你爸爸……”

    “胡说,法律上你是我哥哥!你你你,竟然讨了我这么多年的便宜???”何简越想越不对味,“你你你……”

    “喂,你们两个,一会儿再说。”

    “哦。”何简狠狠瞪着何夕。看我下来不收拾你。

    何夕尴尬的痴呆笑了一下。

    心里突然想到什么。

    不是父子了,不是了。

    暗暗松了口气。

    那天晚上,何梅的精神好了一点,她看了看窗外他乡异国的风景,对着正在削苹果的何夕说:“何夕。”

    “在。”

    “这些年辛苦你了。”

    “怎么回。看你说的。”

    “……”何梅沉默了一下,“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在c劳,还是个孩子就在支持整个家庭。我亏欠你最多。包括你的父亲,都好像给你安排得太随便了。”

    “没呢。父亲能我说了谁就是谁吗?”

    何梅也笑了一下:“吉利是个好人,我觉得你的x格和他特别像。从四十多年前我就开始追求所谓的爱情,要浪漫,要刺激,要曲折,要随心所欲。直到遇见他,才知道爱情的真谛。其实平凡的爱情,平静的生活才是最美的东西。何夕啊……”她拍拍他的手,“平凡是福。”

    “嗯。是啊。”何夕笑了,“所以这么多兄弟中,我是最幸福的。”

    何梅也笑了起来:“你帮我叫护士过来一下吧。”

    “好。”何夕站起来,走到服务区,叫了护士回来。

    “妈,护士叫来了。”

    何梅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微笑。似乎睡着了。

    “妈?”然而胸口却不再起伏,“妈!”

    护士把他推开,按了紧急铃,铃声刺耳的响了起来。

    他推后几步,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满足微笑的母亲。“何夕。”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他回头去看,是吉利先生。

    “这是她的解脱。”吉利先生说,“她很安心。”

    “我知道……”他想笑一下,眼前却是一片水雾。

    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也知道死亡是人生必须经历的过程,就好像洗礼一样,没有死亡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却依然那么悲哀,亲人的死去,就再也无法见到她的笑容,再也听不到她的话语,他宁愿她在遥远的国度活着,也不愿意她死去。

    死亡是无法不让他恐惧的东西,比起死亡来,别的又算什么?

    被单缓缓的盖上了何梅的脸,接着被推了出来,何夕站在一边,混混僵僵的看着,咬着牙。失去了,一个亲人,永远无法挽回。

    “爸……”何简闻讯赶过来,看到站在大门边失魂落魄的何夕,刚叫出一声就住了口,这个男人不是他爸。

    “捡捡……”何夕抬头,看到担心地看着他的捡捡,心酥软了,这么多年了,一直在身边的,爱着自己的,被自己宠溺的捡捡,自己的宝贝,不愿意送给别人的宝贝,比起死亡来,世俗的目光又算什么?

    “捡捡。”他抱着他,闻到他身体上和自己相似的气息,就好像当年第一次抱起这个孩子那时的无奈和心动,“捡捡。”

    “……爸……”何简憋了半天,又习惯x的叫了他一句。

    何夕一下子哭了出来,“捡捡,是我的捡捡。是不是?”

    “是啊,是啊,爸,你别哭啊。”何简慌了手脚。

    “那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什么话?”

    “你是我捡的娃娃,就是注定要爱我的。算不算数?”

    “算!当然算!”何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点头,还以为自己做梦呢。

    “那你不要叫我爸了。”

    “啊?”

    “叫我何夕。”

    “何何何何……”何简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而且这个梦不要醒。

    “你是我捡的娃娃。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