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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8 部分

什么?”

    第528章 周旋

    谨身殿里,朱棣殷殷嘱咐道:……隋征高丽、无伐东瀛,都是铩羽而归,反因那弹丸之地,耗尽国力,埋下亡国之内。此去,虽是剿匪,且有日本官兵之助,终究是一桩险事,你要再三小心!”夏浔道:,“皇上放心,臣此去,必定谋而后动,事若不济,也要全身而返,永乐新朝甫立,宜当求稳,稳中求进,臣是不会让我大明陷身泥淖的。”

    朱棣赞许地点了点头,夏浔又道:“有关中日贸易,才是维持两国长久发展、消灭倭寇根源的办法。一旦重开海市,我大明不是坐而受之,也当遣人持勘合与日贸易,臣以为,在一些物资上,可以放宽条件,只不过当然得要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才成。”

    朱棣瞟了他一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夏浔道:,恍如说”“铜钱,这是严禁出口的,而日本铸钱的本事差得很,所铸铜钱动辄损裂,所以全用我大明货币流通,如果禁止出口……”

    朱棣立即摇头道:“文轩,这一点没得商量,钱是交易工具、养命之果,我大明自己尚且不敷支用,只得以钞代币,难道还要把铜钱惠之于人么?”

    夏浔微笑道:“这就是了,交易者,互通有无。然而自己也嫌不足的东西,谁会拿去卖与外人;却有几点,皇上可曾想过么?”

    “什么?”“我大明的铜钱、金银都比较短缺,自己也是不敷使用的。而钞,是金银和铜钱的替代之物。可这钞发行无序”且无实际价值,一旦战乱动荡、天灾人祸,便迅速贬值,甚至一文不值”原本家财万贯者,倾刻一无所有,这何尝不是一种动乱之源?

    以钞代钱,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足够的金银和铜,朝廷就不会采用这个办法了。唐宋以来,常有为了铜钱,灭佛毁寺,取铜铸钱的,可是相对于偌大的天下”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据臣所知,日本多金银铜矿,他们需要铜钱,为什么不叫他们拿原矿或者冶炼出来的金属来换呢?

    咱们取其矿石或银铜金属,用以铸造铜钱”这总要收取好处的吧?咱们就可以解决一部分铜材的困窘了,而为他们铸造的铜钱返运日本,他们购买我大明货物还得流通回来。日本需要铜钱,就拿金银铜铁来换,这叫再加工,他们干挖矿、冶炼的粗活”咱们做些细致技巧的活儿,最后依旧是咱们受惠”何乐而不为呢?”

    夏浔仔细想过纸币的优劣,在那个时代,发行纸币的弊端多于它的优点,而要改革它”需要涉及的方面太多了,而且旷日持久”同时它的发行最终仍要取决于金银等贵金属的储量,想一口吃个胖子那就成了大跃进了,眼下这个阶段,是储积资本的阶段,当财富的储藏和工商业的发展达到相应的条件,自然会有种种变化。

    夏浔可不想当王莽,干些太超前的事,何况他也没有王莽那么大的权力。明初的宝钞是以政权用法律为保障,强制推行的,后来崩溃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它在现阶段是不适合的产物,既然是因为金银和铜材太少,不得已而推广宝钞,夏浔想的就是扩大这些金属的来源。

    其实大明也不是没有铜矿,不过现在勘测出来的矿山太少,夏浔可不懂勘测,再者能从外面运进来,自己的就让它在地下多埋一些年,留给子孙后代去使用岂不更好?

    若换作以前的朱棣,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近来由于开海、禁海这方面的奏章太多,不可避免要谈到经济,而官员中却也不乏精通经济的有识之士,纷纷灌输之下,朱棣于经济一道也有一些见识了,听了夏浔的话不觉意动,他迟疑片刻道:“这样一来,好处尽为我大明所得,日本国王会答应么?”

    夏浔笑道:“还是那句话:互通有无,若是他们自己能用之得法,也不会有求于我大明了,既然他们自己空守宝山却如废铁一堆,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呢?现在可是他们有求于我们。再者,我们还可以用些手段,比如,特意制些铸模,专为他们铸造标有日本国王源道义一类名号的日本铜钱,皇上以为,源道义会不会欣然应允呢?”

    朱棣点点头道:“好,就依你的去做。这些时日,围绕剿倭一事,沉渣泛起,百官奏疏,谈起许多事情,其中就有开海通商的谏议,你对此有何看法?”

    夏浔自己并不主动提起,背后却费尽了力气,等的就是朱棣这句话,一听他问,却故意做出淡定模样,说道:“这些时日在沿海剿倭,对这些方面的事,臣也略知一二,臣觉得,如果开海,可以宣扬教化。扬我国威,同时南洋地广人少,因为四季如春,食物非常丰富,需要的时候,亦可我为中原之补充。”夏浔谦逊地笑了笑,说道:“臣对这些所知有限,皇上面前不敢妄言,朝中尽多才学之士,皇上可以广开言路,兼收并蓄,再做圣裁!”

    干的事情越多,越容易出错,夏浔可没忘记自己还有许多政敌:再者,在朱棣面前,也不能包揽一切,什么事儿都叫你干了,尽管他背后可以做许多事,却不可以当面做急先锋。反正这事儿,既然已经开了口子,必然会不断有人提起。

    历史上郑和七下西洋,之所以为文官集团疯狂反扑,并不是开海市不好,也不是文官全都目光短浅,而是因为当时施行的是国家贸易,不是没钱赚,而是钱全让朝廷赚走了。有国家这个庞然大物出面,那些沿海的士族豪绅,无论是在货源、规模还是价格上,都完全没有竞争力。

    而一旦开海通商,就是自由贸易,允许百姓做生意,普通的民众哪有那个资本,主要还是为这些沿海大族服务,从中牟利,大头还是落在这些沿海大族手中,而且他们不用偷偷摸摸的,象以前一样冒险走私,何乐而不为?不可讳言,做官的人是有政治抱负的,但也不必被史书骗了,真的把他们都想象成剔透纯净,毫无私心杂念的人。

    试想想,一个家庭,无论是豪门还是布衣,他们费尽心思苦心栽培一个读书人,巴望着他中举做官,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人一旦作官,岂能不代表家族、不代表家乡的利益呢?

    朱棣沉思片刻,说道:“嗯,眼下确实急不得,此事暂且搁议,目前还当以日本之事为重,不宜多生枝节,朕先让解缙去东南巡访一番,了解一下,等你解决了日本之事再说。”

    昏暗的静室里,坐着的那人瞿然抬头道:“他说什么?”

    对面那人沉声道:“老侯爷说,江山已定,大局已定,算了吧!”

    “甚么?”那人勃然大怒,猛地一捶桌子,喝道:“这是甚么混账话!”

    来人沉默片刻,又道:“老侯爷知道老爷听了定然不悦,所以,他还有三句话,叫我问过老爷。”

    那人咳嗽着道:“你说。”

    “是,老侯爷说:若说天下未定,天下谁能更改?建文帝已死,遗有弟、遗有子,可有机会登基坐殿?通政司张安泰死了,吏部考功郎中周文泽死了,五军都督府主事郑小布死了,太仓卫指挥纪文贺死了……,这些人为何而死,伤人伤己,谁人拍手称快?江山虽然易主,天下依旧姓朱,老爷您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建文皇帝,还是一己私仇?”

    那人怒不可遢,捶桌大骂道:“懦夫!懦夫!我就不该找他共谋大事!”

    对面那人默默地看着他,轻轻地道:“老爷,小人追随您多年,只要老爷一声令下,无论水里火里,小人绝不皱一皱眉头。可是,小人也觉得,老爷如今所为,实是漫无目的,所说理由,难以服众啊!”

    “你?”

    那人猛地抬头,双目s出栗人的光来,对面那人痛心地道:“老爷,您久困于此,不知外面情形,每日里,只是在这静室里假想着您的敌人,已经忽略了整个天下,已经不知道天下的情形,自从建文皇帝自焚,您被幽禁府中,仇恨就蒙蔽了您的双眼,老爷,无力回天啊,我们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们的人,战意消磨,已经纷纷萌生悔意了!”

    那人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对面斜斜照来一缕阳光,本来是高高掠过他的头顶照向后面,这一站起,正映在他的双眸上,他的脸有些苍白,两颊上有抹病态的嫣红,神色虽然显得憔悴,但目光锐利中却带着疯狂和危险:“就此偃旗息鼓么?不!绝不!至少,也要让那杨旭死无葬身之地,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脸颊的大部分依旧藏在黑暗中,但是已能让人看清他的面目,他是……徐辉祖!。

    第529章 能屈能伸

    莫愁湖上,湖中有岛。

    远望水上一汀,如沧海遗珠。

    岛的边缘是绿的,那是郁郁葱葱的草木,中上端却是粉的,那是遍植的海棠。

    夕阳下,无限风光,都沐浴在一片灿烂的金光里。

    暮春时节,正是海棠花开的时候,远远便传来一阵芬芳。

    夏浔宽袍大袖,发束儒巾,打扮得斯文儒雅,立在小舟船头,船行水上,好象划破了静静的镜面,两线涟漪悄然荡开。

    马上就得准备出使东瀛了,临别之际,当然要来见见茗儿,夏浔去定国公府拜访了一次,对乔迁之际,定国公府的馈赠表示感谢,却听说小郡主正在莫愁湖上徐家别墅暂住赏玩。于是,夏浔告辞之后就偷偷溜来了这里。

    整个莫愁湖都是徐家的产业,四下静寂无人,湖上也无泛舟,只有夏浔一叶小舟,悄然刻到了湖心岛旁。

    船停,上岸,夕阳已落山。

    鸟鸣虫语中,夏浔沿石阶走向岛上,穿过修竹翠树,眼前就是成片的鲜花了,好象桃花岛。

    垂丝海棠,西府海棠,遍植海棠花,可惜天色已经昏暗,不能尽赏那晓天明霞一般的绚丽春光,不过夏浔现在也无心欣赏这些,最美的风景,是心中的她,他的步伐越来越快……

    引路的徐家家仆快步走到前院,海棠花丛中突然出现一个雅致异常的院落,竹篱扎的小院儿,防不得什么,只为一个意境,曲曲折折的竹篱沿着岛上起伏的地形绵延开去,那一间间错落的小屋便也延伸向花海,不知到底是几间。

    夏浔站在廊下等着,那家仆匆匆赶去禀报了。

    不大的功夫,夏浔便听到了“嗒嗒嗒”的清脆的声音,抬眼望去,沿着游廊飞快地跑来一个娇俏的少女,两手轻提裙裾,裙裾轻扬,小腰曼妙,直到近前,才停住脚步,轻轻喘息着,笑靥如花地道:”旭哥哥,你来了!”

    发出那嗒嗒声的,是她脚下的一双木屐,棠木的双屐,做工十分精巧,一双冰雪玉足,纤秀娇美,其白如霜,廊下挂着彩灯,灯光映在玉足上,隐泛润泽的红光,晶莹剔透,恨不得叫人捧起来,轻轻地咬上一口。

    茗儿被夏浔灼热的目光看得害羞地蜷起了脚趾,轻嗔道:“那眼珠子,贼亮,看什么呢!”

    夏浔笑吟吟地抬头:“玉足生光,几人有这般眼福?当然能看就看啦。”

    茗儿轻咬薄唇,晕着两腮,壮起胆子道:”你要看,以后自然由得你看。”

    夏浔怦然心动,注目望去,灯光下,茗儿秀眉俏眼,肌肤玉样温润、珠般腻滑,被那彩灯一映,宝光流转,一抹朦胧神秘的光华,直与淡星斜月争辉,这样的女子,便是布裙荆钗,也是天香国色,何况她正含情脉脉,艳若春花。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不知不觉,夏浔便吟出了苏东坡的一句诗来,茗儿被心上人一赞,羞中带喜,瞟他一眼,垂下头,玉指轻捻着衣带,期期地道:“我……知道你此番回来,恐怕很快就得再走,本不想打扰你,想不到……你还是来了。”

    夏浔故作失望地道:“哦?原来茗儿搬到这岛上来,是怕打扰了我。唉,是我错会美人之意了,还以为……茗儿搬到这里,是方便与我一唔,不受干扰呢。”

    “才没有!”

    茗儿被他说破心事,不禁大羞,抬眼望去,夏浔脸上满是促狭的笑容,立即羞不可抑地挥起了小拳头。

    “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俏语轻嗔,粉拳落在了夏浔的掌中,轻轻一带,那娇躯便扑到了夏浔怀里,夏浔轻轻揽着她的纤腰,下巴在她头顶摩挲着柔滑如丝的长发,什么也不必再说,此时无声胜有声。

    茗儿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无比安宁,因为有期盼,所以等待也是甜蜜的,茗儿的芳心里,已满是甜蜜。

    一支庞大的舰队出海了。

    祖阿和肥富的使节船和夏浔的使节船被围在中央,后面还有十余艘满载货物的商船,这一次没有民间贸易商船随从,这还只是官方的运输大舰,不管是夏浔的使节船还是那几艘货船,都比祖阿和肥富的使节船大了数倍,游弋于海上,仿佛一头巨鲸旁边伴游着一条州出生不久的鱼崽儿,站在小船上,很有一种压迫感。

    再往外围,则是赤忠的福州水师和李逸风的巢湖水师,他们将以整支舰队护送夏浔东去,半途将有一大半的战舰分道赶往琉球,双屿水师已在那里建立了水寨基地,他们将停泊在那里,随对待命。而小部分战舰则做为钦差的护卫舰,随同一起赶往日本。

    郑和也来了,这一次,他是作为钦差副使,随夏浔一同赴日的。他还带来了一支经过剿倭实战训练出来的火枪队,这是从神机营里选拔出来的一支精锐,虽然只有三百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人都配备了一杆长火铳,一柄手铳。旭日东升,大海苍茫,号角声中……艘艘战舰驶出港口,扑向波涛汹涌的海洋。

    第530章 君子之道

    足利义满焚香下跪,隆而重之地三跪九叩,其后跟随的众多公家、武家随之一齐下跪,内中却有一个身形相对其他诸人显得高大些的大臣动作迟钝了一些,以致众人跪下后,他就像鹤立j群一般突出。虽然他也马上就跪下了,不过这刹那的迟疑还是被夏浔看在发眼里。

    夏浔看到,那人是被旁边跪下的一个大臣拉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跪下,而且俯首之际,颊r紧紧绷起,似乎满怀怒气。这人在足利义满身后三步处,是众大臣中最靠前的七位大臣之一,毫无疑问,应该是足利义满手下权势最大的大臣之一,夏浔仔细地看了他几眼,记下了他的模样。

    眼见足利义满执礼甚恭,郑和的神态也严肃起来,他取出圣旨,庄重地向前三步,走到足利义满面前,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复载之间,土地之广,不可以数计。古圣人疆而理之,于出贡赋力役、知礼仪、达于君臣父子大伦者,号曰中国。

    而中国之外,有能慕义而来王者,未尝不予而进之。非有他也,所以牵天下,而同归于善道也。

    兹尔日本国王源道义,心存王室,怀爱君之诚,逾越波涛,遣使来朝,归逋流人,贡宝刀骏马甲胄纸砚,副以良金,朕甚嘉焉。

    日本素称诗书国,常在朕心。第军国事殷,未暇存问。今王能慕礼仪,且欲为国敌忾,非笃于君臣之道,畴克臻兹。今遣使者杨旭郑和,出使日本,赐冠服、文绮、金银、瓷器、书画等物,并允许日本国十年一贡,正副使等可以多至二百人,在江浙贸易。

    呜呼!天无常心,惟敬是怀。名无常好惟忠是绥。朕都江东,于海外国惟王为最近。王其悉朕心,尽乃心,思恭思顺以笃大伦。毋容逋逃,毋纵j宄。俾天下以日本为忠义之邦,则可名于永世矣。王其敬之,以贻子孙之福。故兹诏谕,宜体眷怀。”

    郑和宣旨已毕,足利义满高举双手接过圣旨,领旨谢恩,行礼如仪这才站起身来。一直冷眼打量足利义满身后众公家、武家大臣反应的夏浔用肩膀轻轻一碰郑和,跨前一步长长揖礼:“大明辅国公,见过大王!”

    郑和被夏浔一碰,心领神会,忙也极默契的踏前一步,自报身份,行下礼去。方才二人是代天子宣旨,代天子受礼,此刻旨意宣达已毕对方是大明永乐皇帝亲口所封的日本国王,地位比他们高了一层,自然要以下臣之礼觐见。

    足利义满一见二人神态恭敬先是稍稍一怔,脸上便露出由衷的喜悦,连忙上前一步,将二人扶起,连声道:“两位天使不要客气。天使远来,跨海踏波,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道义欣闻天使远来,不胜欢喜之至,所以远迎至此,亲自接两位天使回京都,请二位天使登车!”

    三人宣喧一番,互相谦让许久,最后由足利义满的仪仗行在前面,夏浔和郑和的车驾紧随其后,两队仪仗合做一队,继续向前行走。许多稍显不忿的公家、武家,见大明使节对自家将军也执礼甚恭,神色便缓和了许多。

    过了一阵儿,何天阳悄悄摸到了夏浔和郑和的车上,车上,两人并肩而坐,正低声说着什么,何天阳一摸进来,整个便住口,问道:“甚么事?”

    何天阳道:“国公,卑职发现许多日本大臣对他们的征夷大将军向两位使节如此卑躬屈膝甚为不满,礼部随行的官员对国公和郑公公向日本国王行外臣之礼也很是不满。我觉着,得提醒国公和郑公公一声,如此这般,里外不讨好,何苦来哉。咱们是天朝上国,他们是上赶着巴结咱们的破落户,大人应该倨傲一些、霸气一些才是,免得礼部那些人聒噪,也能震得住他们!”

    夏浔摇摇头道:“切不可如此想,你给我知会下去,咱们的人,如果谁敢摆谱,做些不必要的事情来激起日人的反感,一俟本国公知道,必定严惩不贷!”

    何天阳本是来怂恿夏浔的,反得到这么一句吩咐,不由一怔,虽然答应着,神色间却甚不服气。

    夏浔语重心长地道:“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潜在的敌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要善于从别人的身上学习,那才是真正的制胜之道。一味的狂妄骄横,看不清别人的优点和长处,那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