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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可是却不想再问他。宁连城却听见了,等了半天却她却没有动静,只好主动引她说话,“怎么了?”

    青树本不欲理他,到底年纪浅,仍然压不住好奇,指着远处的点点白帆,“那也是你家的人吗?”

    宁连城看了一眼,“不是……那边太远,大概是附近的游客或是渔民。”

    “这样也可以吗?”

    他笑,“当然可以,那边是个度假村,你看到的那一片,是专门开放给游客的。”

    不用说,那度假村肯定也是他们家的,青树收回目光,没有再傻傻地问下去,低头时却惊觉自己似乎和他说了太多的话,便紧闭了嘴,任他怎么引哄,也不肯多说了,只问一句,答一句,好在他不觉得无聊,似乎有大把的时间,任那些尴尬的沉默轻轻溜走。

    后来他常带她来,有时纯粹散步过来,有时候带她来钓鱼,有时她过来写生,他寻过来,在她身边一躺便是一个下午。

    thgs change。青树想起女儿这几天一直有事没事就念叨的刚学的英文,原来所有的语言都一样,三两个字句,便是一生。

    岸边有一棵百余年的柳树,柳枝本生稀疏,可是这个柳树因年岁久长,枝丫繁植,虽是初秋时节,树叶枝条仍茂盛异常,柔软的枝条拂来拂去,像无数双温柔的手,青树挥去树下长长木椅上的枯叶,坐下来,一会儿渐觉视线沉重,眼睛眯了眯,斜身缓缓歪到椅面上,静静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冗长,醒来时y光星星点点点透过叶隙s到身上脸上,暖洋洋的,青树懒懒地叹口气,突然惊觉,暗道一声糟,赶紧坐起来,身上竟滑下一件衣服,她咦了一声,是宁连城的外套,抬头四处看看,他正倚在柳树粗大的树g旁,低头朝她笑呢。

    电——闪——电——鸣——!!!

    饼g又开雷啦……亲们记得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啊——怎么样;宁老大有钱吧!

    第章

    这一觉睡得冗长,醒来时y光星星点点点透过叶隙s到身上脸上,暖洋洋的,青树懒懒地叹口气,突然惊觉,暗道一声糟,赶紧坐起来,身上竟滑下一件衣服,她咦了一声,是宁连城的外套,抬头四处看看,他正倚在柳树粗大的树g旁,低头朝她笑呢。

    “哎,怎么不叫我啊?”青树看看那r头,有些不好意思。

    “还等你叫醒我呢,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过来睡懒觉。”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捏捏她睡得红红的脸,“跑这么远,害我一顿找。”

    “啊……找我啦?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原来就想坐坐就回去的。”青树歪歪脖子,椅子上到底太硬了,睡得脖子又麻又疼,见他只穿了件短黑t,便把手上的衣服披在他肩上,“冷不冷啊?叫醒我不就好了。”

    他揽住她,“你以为我没叫啊?自己睡得跟小猪一样,我唤了两声都没醒。”

    青树不说话了,人还有些倦倦的靠在他肩上,手摸摸他□在外面的胳膊,没觉得凉,他身体素质很好,又常运动,估计也冻不到什么,凑过去看他腕上的表,“这么晚了?我怎么睡这么久?”

    “都说了你像猪了还问这么多……哎!”

    青树松开拧在他腰上的手,“就这一次而已,g嘛这么不依不饶的……唉,都快吃中饭了,回去吧。”

    青树起身,要拉他起来,反被他重新拉下去,这回坐到了他腿上,“急什么,还没到时候呢,一会儿再回去。”

    “g嘛……”

    他不说话,把她侧过来,只是抱着她,青树像一个缩在妈妈怀抱的小小婴儿,仰着脸,两人看着看着,他慢慢低头,和她亲吻。

    不像平时那样,没那么多的激情和欲望,两人只是亲密地这儿亲亲那儿啄啄,碰碰脸蹭蹭鼻子,或者轻轻咬着对方的嘴唇,说是男女之间的亲吻,其实更像小动物的玩闹嬉戏,青树喜欢这样不涉及□的嬉闹,轻微的笑声渐渐从两人唇齿间泄出来。

    可是闹着闹着他的声音就重了,舌头钻进她嘴里翻绞吸吮,青树怕他在外面乱来,不敢再撩拨,他抱着她吻了一会儿,总算慢慢歇下来,青树赶紧低下头,把脸埋到他颈窝。

    宁连城轻吻一下她露在外面的嘴角,“怕什么,还能吃了你?”

    青树不讲话,心想那可不一定。

    等他气息平定了;青树欲拉他走,却听他说,“你是不是有心事?这几天,你都没睡好,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

    青树看着他,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有难以错辨的温柔和意味不明的冷芒,还有许许多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青树想,若是从前,被他这样看着,自己一定会吓得胆都裂了,可是如今,他竟然用这样近似于哀求的口吻问她的心事,他对她来说虽然仍显深奥,但……她却也渐渐明白了一些。

    青树想,我是不是能忘记所有的事?我是不是……可以把自己全部托付给你?

    他见她沉静地看着自己,眼波纹丝不动,黑s的瞳仁幽如深潭,那里面明明蓄着这世间最清澈的泉水,却因为太深,怎么也看不到底,他苦涩地想,自己竟从未读懂过她,她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年月里,是慢慢长大了,可是这潭幽泓,也越发深邃了,他知道,那潭底的东西,是毒药也是解药,他r思夜寐,辗转反侧,却不敢冒然查探,他怕自己用尽力气跳下去以后,等待他的是致命的毒,凌迟的痛。

    他眼里的矛盾和痛楚越来越多,青树竟不忍再看下去了,她叹口气,“你别……你别乱想,我只是有点烦心。”

    “为什么?”他凝神静气。

    青树想了一下,“我想,我知道远……”她的话没能继续下去,因为宁连城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本来四周就静,两人之间的j谈也都是轻言缓语,因此就显得这个铃声特别刺耳,青树心中一跳,见宁连城拿出电话,刚听了两句,脸s就难看起来,连接反问了好几句“什么!”,“妈,你别慌,急救打了没?好,好……我马上到!”

    关了电话就拉着青树起来,“快回去,家里出事了!”

    青树被他难看的脸s吓到了,他一向沉着冷静的,这样难看的脸s从未见过,再听他说家里出事了,青树声音都颤了,“出什么事?爸妈还是……远澜?”

    他看了她一眼,“是连澄,快走!”拉着她的手就跑。

    一路上他的步伐迈得又急又大,青树勉强跟着,他是经常运动的,她却是个懒人,平时顶多带女儿小打小闹地跑个步,哪里能负荷他的速度,眼看胸腔里像快要爆炸似地痛得喘不过气,他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停下来,“你慢点走,我先过去。”

    青树点点头。

    她……她是怎么了?

    青树看着宁连城很快消失在小路转角,一路想着,不会是肚子里出什么事了吧?

    她对她虽无好感,但也并不希望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有什么意外,想到自己怀远澜时差点流掉,心头便是一紧,便赶紧往回跑。

    远远便见大宅前人声杂乱,青树刚靠近,就见宁连城抱出一人,从大门口冲了出来,婆婆抚着心口,脸s煞白跟在后面,青树怕老人出事,敢紧上去搀着,“妈!”

    阮新琴见是媳妇,一把眼泪突然掉下来,“青树,连澄流了好多血……”

    青树心里一沉,看着宁连城怀里的人,已然没了意识,她身上的浅灰s罩裙被大片血污浸染,宁连城的衣服上也是,救护车还没来,他上了自家司机早开过来的车子,阮新琴摇摇晃晃地也要上车,被他拦住了,“妈,没事的,你别担心,连澄没事!你等会儿再过来,我到了打电话。”阮新琴被儿子镇定的语气安抚住了,又看向母亲身边的脸s苍白青树,“照顾好妈,别让她吓着。”青树重重地点了点头,“你……小心,我们就过来。”

    宁连城也点点头,“等我电话。”车子绝尘而去。

    青树紧握着婆婆冰凉的手,老人家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不经吓,现下脸s灰白,青树赶紧把她扶进客厅坐下,叫家里阿姨拿药过来。

    “妈……您别自己吓自己,连澄肯定没事的妈,妈,您别怕……”青树怕她出事,只按照宁连城的嘱咐不停安慰着,阮新琴吃了药,又听到儿媳语气肯定的宽慰,脸s渐渐缓过来,只是女儿刚刚人事不省,又流了那么大一摊血,哪能不担心,她知道,她的小外孙,大概是没了,可眼下只希望女儿平安无事,其它的,她也不敢奢求了。

    时间过得十分缓慢,终于家里的电话响起,青树赶紧接了,“喂!是连城吗?”

    “嗯。”

    “她怎么样了?”

    “刚进手术室……孩子……已经没了。”

    青树能听出他的不忍,他是个心疼妹妹的好哥哥,何况自己当年也差点这样,他无异于感同身受,青树嗓子发紧,“你……你别难过……”话一出口,马上也觉得自己的安慰很可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可她不知道该怎样宽慰,只吸着鼻子问,“妈妈一直说要过去,我们可以过去吗?”

    那边他叹了口气,“手术结束后过来吧,我怕妈身体受不了。”

    “别担心,有我,你放心在那边……”

    “嗯,”他顿了一下,“你先去把连澄衣服收拾几件,待会儿一起送过来。”

    “好。等你电话。”

    第章

    等她们再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青树没有进病房探望,听宁连城说已无大碍,里面多的是照顾阮连澄的人,她自觉没必要凑上去,一个人怔怔站在走廊的窗户前。

    远东,你的孩子走了,可你并不知道。

    突然想起了他的邮件,青树转身准备离开,手里的包蹭到墙壁上,才意识到阮连澄的衣服还在手里,想了想,便往病房门口走去。

    那门是虚掩的,因此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的声响,她听见阮连澄的哭声,她醒了,大概知道孩子已经没了……青树缓缓地往前走,脚步突然变得很沉,她走到门边,门缝并不大,可足以让她看清病床上的人,眼泪流满了脸,那样绝望地哭泣,周围的人都在劝,都在哄,可青树知道,阮连澄悲伤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把包轻轻放在门边,转身离开。走到楼下的小花园里,坐下来,青树想到阮连澄衣服上的那些血,还有她刚刚无法掩饰的伤心,青树的心乱极了,她是个普通人,爱恨都有缘由,她恨了阮连澄那么久,可是如今见她那么惨,心里并非没有怜悯。

    午后的y光十分激烈,从屋里那样y冷的地方一下子暴晒在太y底下,身上渐渐温暖起来,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一些事。

    不管怎么样,远东就这样不出现,欠阮连澄一个j代。

    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是宁连城打过来,问她在哪里,青树说在楼下,宁连城说自己要回家换衣服,问她要不要问去,青树想想,自己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自己和他妹妹的那些恩怨,他最清楚,非要留下反倒显得矫情,不如和他一起回去。

    还是司机开的车,青树上了车,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车里的踏垫和他身上都有大片的血渍,青树不敢再看,转头见他下巴紧绷着,知道他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找他言语,只把手盖在他手背,他反手握住,轻叹了一声。

    铃声又起,他掏出手机接听,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不耐烦地皱着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死活我不在乎!你他妈给我找出来!”说到后面,似乎再隐忍不住,竟吼了起来。

    其实他平r在她面前很少动怒,这样森冷暴躁的脾气,她更是从未领教过,她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怎样应对的,宁连城听了几句后就摔了电话。

    青树下意识地往旁边挪挪,他看了她一眼,未多作言语,只把视线移到窗外,恶狠狠的表情渐渐缓下,不知在想什么。

    青树再傻,也知道刚刚那通电话大概与纪远东有关,可是他现在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哪敢再想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念头。

    夜里他要得很凶,没有过多的花招,只是实打实地冲撞,在那柔软的身子上又咬又啃,青树被他弄得哭出来,男人可以在床事上发泄自己的怒火,女人却只能承受,等他的火气泄得差不多了,身下的人也哭得枕头都湿了。

    他喃喃地说着对不起,要青树打他,咬他也行,她气得不知怎么办,白天还觉得他急怒忧虑得可怜,晚上就成狼了,青树那一点怜惜之心早被他榨g了,只离想离他远远的。

    睡了一夜,身体总算没那么难受了,一睁眼就见他低眉顺眼地搂着自己,姿态放得极低,“还疼吗?”“别气了……”“我亲亲——”他哄一句亲一下,青一树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缓下脸s。

    “再睡会儿吧,醒来去医院看看她,公司有事要处理,我今天没空,”他看着青树,见她不答话,“好吗?”

    他这样肯求的样子很少见,青树叹气,心思百转千回,低低地说一声,“好。”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心满意足地起身,见她伸伸懒腰也想起来,便说,“不是不舒服吗?再躺躺,我送远澜上学。”

    青树摇摇头,“睡不着了。”

    洗漱更衣后宁连城去书房拿东西,青树去女儿房间唤她起来,给女儿整理好以后母女俩一起下楼。

    餐桌上公公婆婆已经在吃饭,两老估计昨天夜里没睡好,脸s不太好看,见到远澜蹦蹦跳跳地叫了“爷爷nn早上好”才略微缓了缓脸s。

    阮新琴看了看楼上,问她,“连城还在睡吗?”

    “去书房拿东西了,快下来了吧。”青树看看婆婆,忍不住说,“妈,您和爸脸s不好,要注意身体,别让我们担心。”

    阮新琴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我知道,只是……唉,这家里……老有不省心的事啊。”

    青树其实不是太会安慰人,听了婆婆这样有些悲伤的感叹,她也静默了。

    一顿饭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青树拿纸巾擦擦女儿的嘴,看了眼宁连城平r坐的位置上,不免奇怪,“他怎么还不下来?我上去叫一声。”

    阮新琴看了眼时钟,“还是先送澜澜上学吧,他能有什么事。”

    青树想想也对,看着女儿下了餐桌,走到爷nnn身边,分别给他们两个响啵啵的亲亲,便牵着她离开。

    来回都是步行送过去的,一大早空气质量特别好,母女俩走在路上,一会儿慢慢走,一会儿比赛跑,一路都是女儿欢快的笑声。

    回了家屋里静悄悄的,阿姨说公婆二人都去了医院,青树想起宁连城一早说的话,叹口气,上楼回卧室收拾了一下,拿了包准备出去。

    经过书房的时候见门虚掩着,不经意一扫,宁连城竟然还在?

    青树打开门,见他正坐在桌子后面,便问,“怎么还没走?吃饭了吗?”

    宁连城抬头,她才注意到他脸s有点不对,眼睛寒星一般盯着自己,可是那脸上却有些无法掩饰的y沉,他未曾这样看过自己,青树被他这么一盯,顿感压抑,再问出口的话,便有些讷然,“怎……怎么了?”

    他不讲话,仍看着她,半晌吸了口气,转头看了眼窗外,再回过头问她,“青树,我只问你一句,纪远东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青树听他声音冷静,骨头里却直冒寒意,她想到昨天下午他在车里摔电话的样子,还有那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死活我不在乎!你他妈给我找出来!”她没想到别的,只以为他心疼妹妹,心有不甘,要找纪远东出气,可是这个时候,纪远东要是真的被他找到了,岂不拆骨剥皮?

    他要能找到,是他的事情,可是若要叫她说出他的下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青树低下头,轻轻地说,“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他走到她面前,声音低微,近乎呢喃。

    “不知道。”

    然后便是一阵长久的静默,他和她都没再讲话,书房里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青树听到沉闷而急促的心跳的,不知是她还是他的。他就堵在自己面前,直直盯着自己,青树越发的心虚,头轻轻转开,视线无意识地游移,书桌,文件夹,鼠标,打开的笔电……下巴被他捏住,头又被转过来,“我再问你一次,知不知道?”

    离得太近,青树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狂躁和痛楚,太深太浓,青树的心抖起来,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台打开的笔电……原来是这样,他看到了。

    青树张了张嘴,原本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原本是没有的……她却不知该怎么跟他说,该说什么。

    第章

    宁连城低着头,把她的哑口无言和慌乱都看在眼里,如果她……如果她的脸s不是这样苍白,如果她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的心虚……他多么希望她能振振有词地和自己辩驳,哪怕是最最理亏的胡搅蛮缠——可是她什么也不说,是不愿,还是不屑?

    他竟然在想,如果她再复杂一点,把那些隐隐浮动的痛楚和挣扎掩盖得彻底一点,他或许就就信了,白青树,我竟情愿意被你欺骗,可是连欺骗,你都吝于付出。

    他看着她,自嘲似地一笑,去牵她的手,“你过来。”

    他的声音出奇低柔,青树反sx地闪开他伸过来的手,背在身后,他的手沉默地僵在半空,却没有放弃,一直在等待。

    青树不知道他想g什么,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甚至带了点笑意,可是她只觉得害怕。

    他等不到她的回应,伸手揽住她的肩,青树被他推着往书桌后面走,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他的手冰冷,肩膀是僵硬的,她不愿意,可是不敢挣脱。

    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电脑前,青树站在那里,被他按着坐下来,标准的13寸宽屏,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