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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处子,不问情场颜色;忽见良木摇曳妩媚,心神豁朗择然而栖。他琢磨出其四。……不管如何琢磨,他肯定了一个事实:他的心动了。

    琢磨到此,他害怕极了,浑身颤抖,冷汗披沥。就自己的身份,一旦用情,不是害人就是害己;把握不到位,既害人又害己。他抚摸着自己那张大白脸,村姑之吻的余温依存,他心乱如麻,他感到进退失据。我完了,我完了!在评摆会上,那么的高压,他都没有改变立场;在揭批斗争之中,功名利禄的诱惑和右派帽子的威胁,都未使他构陷他人污损人格;怎么小小村姑的一个小小的吻就让我心神不定,意念全无?可怜的南明阳啊,可怜的南教授啊!可怜的知识分子的定数:大节不亏,小节亏啊!我能逃出这个定数么?

    正在南先生魂魄飘摇地琢磨自己的时候,村姑来了。

    翁七妹落落大方地坐在他对面,“南先生,这阵子你也累得够呛,该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就是,就是。”

    “这阵子大伙儿干得痛快,好多人还都会背你的诗呢。”

    “就是,就是。”

    “你也会抽旱烟袋了?越来越像咱村里人了。”

    “啊,就是,就是。”

    “你怎么老是就是就是的,你那好词都去哪儿了?”翁七妹说。“你的诗写得就是好,咱背给你两首。”翁七妹又说。

    “别背,别背!求求你,千万别背!”南先生双手作揖。

    “嘻,这知识分子就是谦虚,搁我哥他们,早显摆了。不背就不背吧。”翁七妹说。

    “找我有事?”南先生问。

    “没啥事,就是想找你呆会儿。”

    该死,出奇的坦白。南先生又手足无措了。

    “南先生,你的脏衣服呢,咱给你洗洗。”翁七妹说。

    “不用,我已自己洗了。”南先生用手指了指柜角,洗过的干净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一起。

    “你那件破衣服呢,让咱给你缝两针。”

    “我已缝好了,这不,正穿着呢。”南先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翁七妹移近身来,扯了扯衣服的破处,“呀,你真成,缝得比我们女人缝得都好!”由衷地赞叹着。南先生闻到了村姑身上的一股香味儿;一股好闻的皂荚的香味。他的呼吸不禁变得急促了。

    “那就再教咱一段戏文吧。”翁七妹说。

    “对不起,改日行吗?今天我有点累。”南先生急切地说。

    “行。”翁七妹通情达理地说。

    “多谢,多谢了。”南先生的一颗心放妥贴了。

    “你休息吧,我走了。”村姑依依不舍地走出屋门。

    南先生放下心来,又点着了一袋烟,又心绪复杂地琢磨起来。但琢磨琢磨,头晕眩起来,腔嗓里也升起一股秽恶。他醉烟了。他赶紧爬到炕上去,脑袋扔在枕头上,便昏过去了。搅人心绪的琢磨,被迫停止了。

    从南先生那儿出来,翁七妹迳直进了谢亭云的家。

    “大侄女,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谢亭云打趣了一句。经过一春的劳动,谢亭云苍白的脸上泛出一层浅浅的红晕,显得健康了许多。

    “咱不开玩笑,婶子懂人,咱有点事跟婶子说说。”翁七妹庄肃地说。

    “啥事儿,还显得那么正经?”谢亭云笑着说。

    “那个城里来的南先生……”翁七妹嗫嚅着。

    “怎么,那个南先生,对咱们七妹有意思?”不愧是风情场上的老手,一下子便把题给点破了。

    翁七妹脸红着,不吱声。

    “那个南先生咱一看就长着一双色眼,别看藏在眼镜片后边,那小钩子儿也能看出个爪来。那天在工地上看着我,呆呆地,不错眼珠,像要剥了咱的衣裳,看里边的r儿。看什么看,r是好r,细细白白的r。”谢亭云哈哈地笑了起来,是已婚妇人意味不浅的y浪之笑。

    “婶子,你咋恁不正经呢?”翁七妹嘟囔着。

    “咱一个地主婆还正什么经?”

    “你可不是地主婆,你是咱三叔的媳妇。”

    听到翁七妹认真的说法,谢亭云也收敛了讪笑,“咋着,是他看上了你,还是你看上了他?”严肃地问。

    翁七妹不回答,脸红如云。

    “我明白了,是咱七妹瞧人家好,斯文,有学问,还是城里人。”谢亭云说。

    “瞧你。”一个低低的声音。

    “瞧上了就瞧上了,还遮遮掩掩作啥?不过,他可比你大十多岁,半大老头子了。”

    “咱不嫌。”

    “他也知道你的心思?”

    “不知道。”

    “不知道就晾着他,让他自己寻思。”

    “那……那……”

    “那啥?是不是咱自己等不急了?真是没出息。”谢亭云逗趣地说。

    “你别说了,再说,我可就哭了。”翁七妹还真带出了哭音。

    “你可别哭,咱担当不起。你对那城里人的心思,上元知道么?”

    “我自己的事情,让他知道干啥!”

    “他可是你哥。”

    “哥咋了,他管得对咱听,管得不对也听?再说,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好歹不后悔,也不落埋怨,活着落忍。”

    听着“落忍”这词,谢亭云叹息了一声,“就怕这落忍两字,有多少女人被这两字救了,也有多少女人被这两字给害了。”

    “我真是落忍。”翁七妹说。

    “你可要想好了。”

    “我早想好了,咱是管得了咱的身子,管不了自己的心了。”

    “那就由着自己的心去做吧,别后悔。”

    “不后悔。”翁七妹感激地依在谢亭云的肩上。

    “那就赶紧去做吧,你要是不下手,我可就下手了;咱一个运动分子,他一个反动右派;咱一个孤身寡妇,他一个独人鳏夫;赖蛤蟆和老蚧,正好配一对儿,严丝合缝。”妇人嘻嘻地乐个不停。

    “婶子,你好坏啊,看三叔夜里不找兴你。”

    “他是享福去了,还有心找兴咱。”

    …… ……

    又说了一阵体己话,翁七妹高兴地走了。

    看着那一个梦幻般的背影,谢亭云摇摇头:

    “又多了一个苦命的女人。”

    三

    翁上元跟南先生正一块说话。

    “今年风调雨顺,新问出来的地气脉足,庄稼长得比哪儿都好,注定了是个大丰收。粮食丰收了,咱应该想着挣点活钱儿,多买点白面,多割块r,多打点酒,也把日子调理好一点。咱村里人横竖窝在山里了,就窝得滋润点儿。”翁上元说。

    “也是。你做头人的,是得给村里人找条挣钱的路子,靠土地达到彻底翻身很困难。有条路子兴许能给村子带来希望,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儿。”南先生说。

    “什么路子,你快说。”翁上元急切地催促着。经过近两年的接触他们俩人建立了一种信任关系。

    “村里的土地面积有限,这么多人束缚在土地上是一种极大的浪费。你不如组织一部分人专门种地,解放出一部分剩余劳力,由队里组织着出去搞副业:原岭有煤,咱可以组织一个挖煤队;山上好草遍地,山外又有兵站,可以组织一个割草队;村里的果树也多,以前缺乏管理,自生自灭,产下果实也是自然消化,就地消化;要是成立一个果树队,加强管理,提高产量,卖到山外去,不都是钱?挣钱的路子很多,关键是你敢不敢想,敢不敢做。”南先生侃侃而谈。

    翁上元兴奋极了,不禁蹲在了坐拒之上,“我r!不愧是知识分子,脑袋瓜儿活,点子多!你说的都是来钱的道儿啊!甭说组那么多副业队,就是专门组织一个队,那割r打酒钱也花不完啊!”

    南先生一笑,“你呀,不能光想着割r打酒,那是土财主的想法。”

    “那咋样?地主冯明阔一年都吃不上几顿白面,都不滋滋润润地吃r喝酒;咱的想法要是实现了,不比他滋润?不这样还咋样?”翁上元问。

    “有钱了,你得盖点好房子。”

    “这咱知道。村里谁家家底薄厚,一看房子就知道。”

    “你得修条好马路,沟里这条窄石子路,除了走马车,什么车都走不了。”

    “是得修路。走(尸求)的汽车,首长都娘的坐汽车,嘻嘻,嘻嘻,连小日本进山扫荡都坐汽车……”见南先生要说话,翁上元手一摆,“说起鬼子坐汽车,还有个笑话儿,咱给你讲讲,你好好听听——我三叔他们在易县打游击,在拒马河岸边。那儿的沟比咱这儿宽,汽车能开进去。话说那天鬼子开进来一队运粮的车,游击队伏击了一下子,把鬼子打跑了。游击队员冲到车前,每人扛了一袋子粮食;那粮食太多,游击队人少,一次扛不了多少,得多扛两回。我三叔看着那汽车的俩大灯新鲜,啪啪就都给砸了,十多辆车他砸了很长的时辰。队长说,快走吧,鬼子的步兵要来了。三叔说,没事儿,这些车咱把眼睛都抠了,它走不了啦,挡着鬼子的道儿,追不上。这时,身后传来密急的枪声,别的队员都兔子似地跑没影儿了,我三叔还扛着那袋米悠闲地走着步。被赶到山上的汽车兵,看到他们的人来了,都溜下来钻进车里,开着车就朝我三叔他们追来。我三叔直纳闷,车眼睛都让咱给抠瞎了,怎还能走呢?车已离得很近了,一梭子子弹打过来,从他的d梢子下擦过去。把他吓坏了,哎哟我的娘呢,扔下肩上的粮食撒丫子就往山上跑。算是捡了一条小命,但其他人都把粮食扛回来,他却没扛回来,心里窝火,不吃饭。队长劝他,他骂道:吃个d,吃鬼子他娘的车p股!”

    两个人就哈哈大笑起来。翁上元更是乐得前仰后合,像个稚童——山里人根性的顽俗,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翁上元流着眼泪喊,“接着说,接着说!”

    南先生说:“有钱了就盖个养老院,让孤寡老人能老有所养。”

    “就是,就是,村里有儿有女的,不养老家儿的不少。”翁上元说。

    南先生说:“有钱了你最应该干的,就是建所学校。没有文化的人,以后什么都做不好。山里的人聪明,尤其是孩子们聪明的跟大人似的,可惜没学念,比如大元。”

    听到盖学校,江上元通俗的欢笑倏地收敛起来,庄肃地说:“这学校早该建了,这几年遭踏的钱咋说也能盖一所,净运动了。说到大元,你得多受点累,多教教他。他人比咱鬼头,我的话他已经听不进了,但你再比咱鬼,也是个捋锄杆讨日子的人,有啥出息呢!”南先生不愿看到他伤心,连连说:“大元的事,你尽管放心。”

    “咱今天念叨的事儿,是应该做一两件;可是,上边的政策不允许哩!”翁上元喜悦的目光倏地黯淡了。

    南先生也久久不说话。

    “不过,琢磨琢磨也没什么坏处。”南先生终于打破了沉寂。“咱说的,其实就是后岭村的远景规划,你要是有心,早晚能够实现。这个规划,说白了就是村里人的奔头;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咱心里长着眼哩,心中有数。”翁上元说。

    “那就好。不过眼前也可以小小地动作一下?”

    “动作啥?”翁上元问。

    “秋收之后,让社员们打些秋草,卖到山外的兵站去,换点小钱。大钱可以盖学校,小钱可以打酒。”南先生说。

    “嘿嘿,嘿嘿……南先生,你尽拿咱开涮。不过,是该动作动作。兵站的站长老五咱熟悉,人也靠得住,我极早跟他打招呼。”

    ……

    南明阳凭他知识分子的本能,无意间开启了翁上元的憧憬之门;翁上元多少可以从虚妄的憧憬中得到一些快乐。而自己的前景呢?是个不可预知的未知数。他已不愿进行无望的思索,他惧怕长夜里那无眠之苦。晚上,吃过晚饭,略事洗漱,昏然睡去。夜里居然有梦。

    四

    晚上,翁七妹来找南先生上课。身上还是带着一股好闻的干爽的皂荚味。南先生咯噔地一惊,暗暗叫苦,他今天再也没有可推托的理由。

    翁七妹以灼灼的目光注视着他,“咱今儿个该学戏文中‘寻夫’的那一场了。”

    这一场可要命,会把情绪带出来;接着会演泽出现实的戏剧——

    “今天咱先不学‘寻夫’,咱还是学相同部首的字。你去把大元喊来,他也有好些天不学习了,你哥还嘱咐我多教教他”。南先生说。

    翁七妹很不乐意,“不喊。”

    “去喊。”

    “不喊!”

    “你要是不喊,那我就自己去了。”南先生做出迈步的样子。

    “还是咱去吧,好像咱多不通情达理似的。”翁七妹出去了。

    翁大元被喊来了。

    两个学生学得都极勤勉,记得依然牢,一晚上又学了几十个字。南先生自然很高兴。翁七妹要是跟翁大元一般大多好,是我南明阳的一对金童玉女,聪明伶俐得可爱,让咱疼爱得也自然;那才是纯美的至境!生活就是爱跟人开玩笑,偏偏搀杂了一个已会生情的村姑,一切就变得很没有秩序。

    夜课结束了。一个打着欢快的哈欠,夜狸子似地跑远了;一个却还倚在门楣上,给那个心鼓隆咚的知识分子明晃晃地送着秋波。可怜的知识分子只好视而不见,低头封他的火。封了一铲又一铲……总封不完才好。

    “别再封了,再封就捂死了。”

    秋波的送者竟提醒他,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翁七妹明白他的心思,也不想难为他,便说:“南先生,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南先生便迷惑地伸长脖颈,“你要说什么?”

    村姑笑着凑过去,又一个吻亲到他那张大白脸上。在他无措间,村姑已嘻嘻笑着,袅着身子走了,毫无负担的样子。

    南先生却有负担,颓然地坐在地上,“这叫怎么回事呢?”

    翌日的晚上,人家还没来上课;不让他费心,人家主动把翁大元带来了。

    课上得依然好,又到了告别的时分。没等村姑倚门送秋波,南先生早攒了夜狸子的步子跨出门去。“大元,等等我,我去你家拿报。”

    报许久才拿回来,估计那影子也早杳去了,便急急地推门而进。那影子却从门后闪了出来,一个吻又准确地亲到那张大白脸上。想嗔斥一声,人家的影子又袅娜得远远,他无从嗔斥。

    “完了,完了!”他无感觉地躺在炕上,报纸从手臂滑落到脸上,把他的表情覆盖了。那报纸窸窣地抖着,那个读者是哭呢,还是笑呢?天知道吧。

    他不能再承受了,转守为攻。

    再一个晚上,当两个学生结伴而来的时候,他说:“今天晚我教你姑姑《哭眉阝子》,你就歇一天好不好?”小儿知趣,竟说好。待夜狸子走远了,他把一样东西递给她。

    她接过来一看,竟是尹文的照像。

    她竟呵呵笑起来,“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个蛇蝎美人儿!”

    南先生愕然,“她是我妻子。”

    “别欺哄人了,她早把你甩了。”竟说。

    男人便更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就是了。”

    “我可是还恋着她。”

    “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南先生口气庄肃。

    “咱也没有耍腔斗嘴。”翁七妹表情认真。

    “我比你大。”

    “大十二岁零八天。”

    “我是一个右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平反。”

    “咱不管什么右派,只知道找一个能看得上眼的男人。”

    “将来拉回城里挨斗怎么办?”

    “咱跟你去。”

    “那你会受欺侮。”

    “咱受着。”

    “我可担当不起。”

    “咱落忍。”

    “一个落忍怎了得,关系到人的一生。”

    “横里都是一辈子,顾不上恁么多。”

    “将来有孩儿怎么办?我自身都难保。”

    “有孩儿咱养着,不用你c心。”

    “右派的孩儿可没出路。”

    “大不了又多了一个种地的。”

    “你真固执。”

    “山里人都这么认死门。”

    “我地位变了,把你甩了怎么办?”

    “你不会。”

    “要是会呢?读书人都心眼儿活泛。”

    “我就等,等你回心转意。”

    “要是不回心转意呢?”

    “还是等,等你老了,花花心思就收敛了。”

    “你怎么就单单看上我?”

    “这是命。”

    “什么是命?”

    “命就是明明知道不受用的还得受用,明明知道得不到的还想得到,明明知道不牢靠的还想牢靠。”

    “你真是怪。”

    “连我自己都觉得怪。”

    “我真是说服不了你。”

    “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你怎么这脾气。”

    “胎里带的。”

    “本性里的不一定就好。”

    “好不好的没想过;下不下雨在天,种不种地在自己。”

    “天要是不下雨呢?”

    “地种过了,也就甘心了。”

    “就不后悔?”

    “我爹说过,人生下来就不该后悔,后悔不如不生。”

    “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好办,不躲躲闪闪就好办。”

    “容我想想可以么?”

    “我又没你。”

    “你还没,都快吓死我了。”

    “嘿嘿,你们读书人属核桃仁的,不榨不出油。”

    “你该回去了,我出油也得慢慢出。”

    “天是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也甭送,路咱比你熟。”

    “走好。”

    “回吧。”

    五

    雨季来临了。雨下得很抒情。

    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天也y得不沉;即便是连绵地下着,也能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人并不感到压抑,情绪也没那么忧郁,从每户人家的窗口照样能听到欢快的笑声与呻吟。雨水把石板小路冲刷得异常干净,雨靴子踩在上面竟感到心疼,多么清洁的一个世界啊!

    翁上元打开油纸伞想到各户串串,聊聊心迹,梳梳心路;雨天聊天更能亲近感情。刘淑芳说:“大元去南先生那儿了,二元又上了原岭他姥姥家,你又走,就扔下咱一个妇人,觉得陌惶,不由自主地犯愁。你就那么落忍,你还走,哼!”女人的心有一团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