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嘲笑我的软弱和无能。

    他们就这样,像我刚来时看到的那样,不同的只是多了那两重怪异的笑声,

    和一个瘫倒在地动弹不得的废人。我不忍再看下去,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嘲笑、

    拍打、呻吟撕碎我的心。

    我的脑海里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声音越来越轻,

    越来越弱。是筱筱的声音!不是从耳朵里听到的!而是脑海里的!我猛得睁开眼,

    看到筱筱和那两个男人,正在渐渐的向天空飘去,渐行渐远。

    我的左手伸向天空,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我想喊,却发不出声

    音,拼尽全力也只是发出了一些喉音,只余下无边无尽的痛,心碎之痛,断骨之

    痛,失爱之痛,和心底声嘶力竭的呐喊:「回来!回来!」

    我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猛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脑袋像要炸开一样的

    疼,下意识用左手手掌根部用力死死地顶着额头,原来那只是个梦。

    剧烈的心跳,猛烈的喘息,仿佛还没从梦中的躯体登出似的,鼻孔呼出的气

    息喷在手肘弯竟有几分烫。原来我发烧了。正是这分热意突然让我又想起那个梦,

    那个令我永远无法忘怀的,奇异的梦。

    筱筱!我立刻抬在在房间里寻找她的身影,却只有自己被单上的一条被叠得

    长方形的毛巾,和她的床上叠好的衬衫裤子搁置在铺平的被褥上。我想喊她的名

    字,可是喉咙的疼痛却只让我咽了一口口水,分明感觉到一股灼热从舌根流入食

    道。

    「筱筱?」声音是如此的嘶哑,嘶哑得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没有应答,也就是说,我与她,从此再难相遇了。

    发烧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四肢都酸胀无力,我掀开被子,换坐到她的床沿,

    十指插入发丝,努力想理清我现在所处的情况。可实际情况是,我连应该想些什

    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想清楚什么?何况还是个发高烧的脑袋。

    手指按在那件衬衫上轻轻划过,仿佛能看到穿着衬衫小脸菲红的她,仿佛能

    触碰到衬衫下那柔软的乳肉,仿佛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可一切一切都只是我的幻

    觉,就像那个梦,所有关于她的事物,都不复存在。

    我拿起了衬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应该会有她的体香才对。可为什么偏偏

    这时候让我感冒发烧,竟是什么也闻不出了,心下一阵落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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