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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看来那一场对仗她真是非得退避三舍不可,就算逃避也行,至少不能留给项枫藉题发挥的机会。燕召倒是还好,他终究想归属正道,虽说知道当日之事,多半不会敢抖出来,万一燕召敢漏口风,她也可以拿燕召当日趁她假晕时侵犯她的事情作文章,弄个两败俱伤,相信其中轻重燕召该是知道的。

    想着想着,原已埋藏起来的疲惫又慢慢浮上,秦梦芸长吁了一口气,躺了下来,反正才半个月而已,听说若真的怀孕,至少也要到三个月才会有脉象上的徵候,期间内多半还不会有什么状况出来。就先这样好了,等明儿上了嵩山,和楚心燕召等人讨论出个所以然之后,再寻个理由暂时离开吧!虽说这样下去,自己多半无法手刃亲仇,但无论如何,总比出了事情事后再补救要来的好啊!

    “梦芸师妹,你总算来了,楚心担心得很呢!”

    听到秦梦芸来了,楚心忙不迭地奔了出来,人还没出门声音已先到了,那急样儿只惹得一路上的年轻小僧埋头偷笑。少林山门之处,只见数位僧人把守森严,一位道装少女在门外小亭中婷婷玉立,眼光直飘向一旁绿林,直到楚心奔到近处,才转过身来。

    看到转身过来的秦梦芸,怔在当场的楚心一时间差点说不出话来,眼前佳人虽说花容玉貌一如昨日,但也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同。

    或许是暗中监视君羽山庄,挖出了一个瞭解内幕的燕召反正,还要避免被项枫发觉的辛劳吧?比起北京初遇之时,现下的秦梦芸看来颇经历了些风霜,憔悴多了,眉宇之间透出了一点淡淡的、脉脉含愁的神色,比之当日的神采奕奕,现在的她就好像小女孩长大了一般,透出了不少诱人心动的味儿。

    尤其她那一只眼儿从原先的晶亮透澈,变成了微显慵懒茫然,透出些许女儿家的软弱,那带些娇弱的模样儿,看起来更加的惹人怜爱了。若不是楚心虽身属俗家弟子,在少林的辈分却高,在下辈这一大群徒子徒孙面前须得沉稳端严,不能失态,以楚心的真心,他可真想将这比当日更诱人百倍的美女师妹搂入怀中,好生怜惜一番。

    “……快进来吧!方丈师叔和点苍、华山两派掌门已经聚在殿内,准备讨论该怎么对付项枫了,大家都在等你哪!”

    虽说被满心的怜惜熬的心痒痒的,真想先爱怜她一会儿,但感觉到众人的眼光飘来,猛醒的楚心也知道现在绝不能忘形,加上大殿中众人都等着,现在可不是追询秦梦芸近况的时候。

    领着秦梦芸向门内走去,楚心才转过头来,把守僧中一个黑色僧衣,无论年纪气魄都像是领头的僧人微微皱了皱眉,阻住了他,“小师叔,一直以来,少林寺规从来不许女子入寺,是否请这位女施主先在寺外等会儿……”

    “没事的,”

    楚心微微一笑,在那黑衣僧手上拍了拍,“我已经先向方丈师叔报备过,方丈说梦芸师妹既是秋山大师高徒,乃是佛门传人,加上当年秋山大师和少林颇有渊源,不能以寻常女子视之,可以随意进出寺门,凡本门弟子均应加礼敬,不得有误。”

    “这样就好,”

    轻轻咳了一声,将其他把守僧被秦梦芸紧吸去的眼光拉了回来,那黑衣僧让开了路,“小师叔、梦芸小姐,请!”

    其实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之前秦梦芸前往君羽山庄的时候,楚心等人也不是都窝着睡大头觉的,几年前点苍派就和君羽山庄结下了樑子,当日点苍派就曾经大举进攻过君羽山庄,对其内幕也有一定的了解。

    当时点苍派原以为这个久藏山中的小小山庄,自秦邦死后便行事低调,武林中并无多少威名,就算里头庄丁人多,新庄主项枫等人的武功也未必能高到那儿去,那里斗得过一方之雄、势力不弱的点苍这等名门正派,大队人马一到,还不是手到擒来?

    没想到那时候却闹了个灰头土脸、大败而归,当时的掌门李牟也因此抑郁而终,这段武林轶事并不是秘密,就连秦梦芸都知道个大概。只是点苍虽是大败,终还是武林中一方之雄,不是旁人可以随便问的,加上不论君羽山庄或点苍派都下了严令,门下弟子对当日之事守口如瓶,旁人对当日之事纵有疑惑,也无法可知。

    “我才去君羽山庄探过,”

    等到大家把一些情报交换完,秦梦芸才慢慢地开口,“项枫武功虽高,却远不如各位前辈,这方面不成问题;倒是y谋诡计多了些,不可不防,不过既有燕师兄弃暗投明,对他的手段该也有些认识。”

    “他武功不及诸位前辈,能弄出的y谋手段其实也不多,只要随机应变,不掉以轻心,该不会着了道儿;庄里头人虽不少,但他教徒时留手太多,武功上的了台盘的没有几个,除了庄主和我之外,最多再加上他儿子项英;整个山庄形势虽是易守难攻,对高来高去的武林中人而言,其实也不构成什么威胁。”

    燕召沉吟了一会,“不过项枫那儿最麻烦的,是项庄主背后暗藏的实力,一旦山庄有难,一呼即至,这才真是最可怕的一点。”

    “没错!”

    点苍掌门李含点了点头,“当日本门和君羽山庄论武,项枫已入败境,若不是……若不是那个人出面干涉,那轮得到项枫此刻逍遥自在?”

    来回望了望燕召和李含,连有些神思不属的秦梦芸也知道他们所说是同一个人,不由得好奇心起,点苍行事一向低调,终是一方之雄,源远流长,从无人敢轻视其实力,当日李牟和号为点苍三剑的三位长老,名声虽不太显着,武功却已臻武林第一流高手境界,较之项枫不知高明了多少,李含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竟能让点苍派一败涂地?

    看了看旁边,显然不只是秦梦芸一人,连修养深厚、不为外物所动的少林掌门悟聪大师,和儒雅自持的华山掌门白素平,这两位老一派的高手也被引起了好奇心,更遑论是与会的两派其余高手了。

    偏偏原已发了话的李含却在此时沉默下来,好像在心里头想着什么似的,嘴紧紧地抿着,好像再不肯让当日之事从他口中露出任何一点口风似的,而恰坐在他身旁的点苍三剑呢?也是抚鬚的抚鬚、喝茶的喝茶、转头的转头,连看都不愿看向燕召等人,三个老者虽然行动不一,却都不约而同的“沉默是金”再不多说一句话。

    “其实那个人燕召也不知其名,只知他看来有近三十岁,作秀士打扮,喜穿白衣,浑身上下没一点江湖气,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是武林中人,”

    看李含的口像是被缝了起来,再不漏半句话,燕召暗中摇了摇头,接了下去。

    “后来他虽在庄内住了近一年,但一直以来庄主也不曾提过他姓名来历,一直都以香公子称之,只说这香公子,原是庄主师父的旧友之后。后来燕召虽曾着意打听,却也不知他身分来历,只知道他住在山庄东侧的山里头,那处是山庄禁区,庄主一直不准任何人靠近,违者绝不宽贷,就连和那人的联络一向都由庄主亲往,如非他事相扰,绝不假手他人,燕召也只曾奉命去送过一次信而已。”

    “那这人的武功呢?走的什么路子?”

    楚心问道。

    “完全看不出来。”

    燕召叹了口气,只手一摊,摇了摇头,“他出手招式平凡至极,事先却没有半分徵兆,完全看不出一点点来历,好像是因为他老是能挑到对手的破绽弱点,外观来看赢的并不困难,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家派……”

    看着李含微微颔首示意,在他身旁,曾和那神秘人交手的三位老剑客虽是一言不发,各有各的作派,却也无人反驳,显见燕召说的并无假造之处。众人不由得一怔,君羽山庄坐落险要、难以群攻,这点已经算得上是个不小的麻烦,若再加上背后一个神秘到连名字门派都不知道的高手坐镇,楚心要报仇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那……除此之外,项枫还有什么后援?”

    若非要保持名门风范,心头烦躁不已的楚心差点要起身来回踱步。

    “有是有,不过都不成气候,”

    燕召想了想,“庄主交游虽广,能称得上一流高手的却没几个,多半都只是些武功还不如他的角色,像“百手枪”恒沖、“飞天鼠”郑火、“追星蝶”劳天罡之类,对各位前辈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不过那香公子手底下的确实力惊人,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此仗实不乐观。”

    “不如我去对付他好了,”

    秦梦芸声音轻淡,尽量不透出心中所想,其实能不能对付这神秘高手尚在其次,只要不必亲身面对项枫,就算达到目的了,从入嵩山以来,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环绕在这问题上打转,也怪不得旁人看来,她总像是茫茫然的,“以梦芸武功,就算打他不过,也有办法牵制住他,不让此人及时应援项枫方面。倒不知此人的住处何在?如果能有条小路前往,不致打草惊蛇,惊动项枫,那就是最好了。”

    “这……”

    虽知道秦梦芸艺出名师,秋山大师及聆暮真人乃是佛道两方顶尖的前辈高手,武功之高绝非等闲,但那神秘高手的实力,除燕召和李含寥寥数人外,余人从未得见,对於面前这娇柔美丽的绝色美女,能不能成功牵制住这神秘莫测的香公子,不让他赴援君羽山庄,众人心中其实都是问号。

    “这样不太好吧……”

    最关心她的楚心实在藏不住话,他虽也知道没其他适合人选了:对上一个小小的君羽山庄,少林这般大门派不可能由掌门亲往,其他悟字辈高手也不会出手,一定是由他率队;白素平儒雅名士,向来爱惜羽毛,这种胜败各半,又不可能出名出头的任务,也不可能交他;点苍派的高手们看来对这香公子忌惮非常,也不敢轻易动手,除秦梦芸外还真没其他人能出这趟差。

    “没有关系的,”

    秦梦芸微微一笑,“即便梦芸武功不敌,若不求必胜,光只是要牵制此人也非难事,何况……总有人要去对付他的。”

    众人虽说心下存疑,但除她之外,实在也没人适合这任务,何况秦梦芸受名师倾囊相授,武功之高在座众人无人敢予轻视,加上秦梦芸心意甚坚,众人拗她不过,只得由燕召画了幅地图,交她前往。

    就算没有燕召的说明,也看得出来此人在项枫心中的份量,秦梦芸如此想着,将身形隐在树后,又避开了一拨君羽山庄的巡查。

    看得出来自她和燕召无故失踪后,项枫也觉大难临头,君羽山庄四周的巡查,无论人数和时间密度都加强了,整个山庄如临大敌,连向着那香公子居处的小径口处也是守的紧紧的,完全是一幅水泄不通的架势。

    若非秦梦芸武功之高,与这些巡查庄丁实有天壤之别,换个武功较次的,只怕早不知被发现了多少次。而且据她暗中窃听这些巡查庄丁路上的对话,看来项枫这回可小心了,山庄中戒备森严不说,所有和他有交往的狐群狗党全给找了来,山庄里头现下可真是热闹非凡,听的秦梦芸心头有火,真想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拔剑杀进君羽山庄去,把项枫连同他的狐群狗党全杀的一乾二净。

    一来是不愿打草惊蛇,二来现在秦梦芸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体内的荡魂散药力缠绵脏腑、消不掉化不去,是她一块心病,全然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偏又是隐而不显,平常完全看不出状况,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发开来。

    说句实在话,那沉在心头隐隐不安的思绪,反比一般毒性强烈、速发速散的药物,更加令人无法安下心来,搞的秦梦芸心头一直是七上八下,硬就是定不下来;虽说即便在此时此处露了形迹,这批庄丁她丝毫不惧,就算再碰上项枫和他的党徒,她也未必会输在他们手下,即便是不敌人多势众,以秦梦芸的武功,要全身而退也是轻而易举,但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还是小心为上才是。

    照着燕召绘出来的小径,秦梦芸绕过了巡查,钻进了那条小径,一路走来果然是寂无人烟,一直到走到了那小小庄园外头,才听得里头人声。

    先不急着进去,反正里头的人除了项枫和那香公子外,绝不可能有其他人了,不如先探查一下状况吧!听到仇人的声音,秦梦芸虽是好想好想就此杀入,把这大仇人的首级给拿下来,但里头那香公子的实力她一无所知,可不能轻举妄动,要是坏了事可不成,这回可没有再一个燕召来救自己了。

    小心翼翼地掩住身形,不露半点痕迹地在四周巡了一遍,不由得为之惊诧,这庄园虽小,但位置极佳,视野开阔无比,原先在君羽山庄里还不知道,在这儿竟可轻易俯瞰山庄,秦梦芸不由得要后悔,若自己不是单枪匹马,而是找了三派中随便几位好手,一旦攻佔这儿,居高临下,要拿下君羽山庄真可说是反掌之易。

    想归想,秦梦芸心头也隐隐感觉出来,这香公子必有过人之处,而且还是个项枫绝对不敢轻易招惹的人物;换了她是项枫,怎么也不可能容如此重地落在别人手中,非要亲自镇守才会安心,但这香公子非但住的好好的,看小径上的痕迹,连项枫也不会常常过来,显然一方面他对这香公子极其放心,二来项枫大概是觉得,以自己和君羽山庄的实力,多半也对付不了这香公子,与其硬要自守此处,和他撕破脸,索性任他佔住这形胜之地算了。

    趁着香公子和项枫在前堂说话,秦梦芸偷偷溜入了后室,埋伏在门后。就算不听他们的谈话,秦梦芸也猜得到,项枫是来干什么的,如果说他不是为了楚心要大举进犯的消息,来向香公子求救兵,秦梦芸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勉强抑住了心中的紧张,秦梦芸在门后隐住了身形,慢慢地将呼吸舒缓了下来,手中长剑一声不响地滑出了剑鞘。

    虽说秦梦芸出身正派,讲究的是正大光明之道,若在平常,以她的性子不会也不愿暗算他人,但这回的状况全然不同,不是比武较艺又或声名之搏,而是为报不共戴天的父母大仇;再加上这香公子实在太过神秘,秦梦芸虽对自己的武功有绝对的信心,但前些日子连着受项枫和燕召y辱,性子风流的她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对这批j狡小人的心计之诡,却也不禁心惊,连带着对自己的信心也挫折不少。

    何况事先对这香公子一无所知,只是听燕召悄悄透露,原来她身上所中的荡魂散,到现在还不知该怎么处置才是的药物,便是这香公子弄出的好东西!这人神神秘秘的,天才晓得他还有什么鬼技俩?

    透过项枫这方面,她已经狠狠地吃过了一次亏,秦梦芸这下子可学乖了,不只是要隐在门后,屏气凝息地做好准备,等到这香公子进门时,才狠狠地突袭他一招。秦梦芸可是连退路都准备好了,若是一击不中,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提气轻身、全力远遁,绝不容香公子有使出鬼祟手段的机会。

    一边等着,秦梦芸一边调匀呼吸,将气息放缓下来,不让前屋的两人听出她的存在,一方面她还竖起了耳朵,监视着前屋两人的动静。那香公子说话不多,几乎是全然在听项枫在讲,偶尔才应个几声儿。

    虽然两人交谈不多,大半是听到项枫自弹自唱,但以秦梦芸敏锐的感觉,也听得出来这香公子并不怎么喜欢项枫的作风,他说来说去一直坚守着立场,言辞虽是彬彬有礼,却绝不多退一步,除非君羽山庄遇敌,否则他绝不下山应援;而且无论如何,他都是自来自往,绝不会听从项枫调度。

    或许是因为此人来头颇大吧?项枫也不敢多说,原先一直想请他先行下山,和项枫等人共商战守之计的想法,也不得不打消了。隐身内院的秦梦芸只听到项枫的雄辩渐渐少了,听到香公子起身送客,听到两人慢慢走了出去,听到项枫独身下山,而那香公子却是慢慢地晃啊晃的,在前厅又摸了一阵子,才走向内堂来。

    听到那香公子的脚步声,慢慢地走到门前,秦梦芸蓄势以待,心头却忍不住那一阵阵的紧张。若不是因为燕召对此人多所讚誉,加上点苍派显然在他手下吃过亏,光听他的脚步声,可完全听不出来这香公子,竟会是个武功如此高明的人物。

    以秦梦芸的武功修养,换了旁人只要走上几步,她就可以听出来此人的内力造诣如何,但这香公子却是例外,从脚步声中全然听不出他的武功深浅,功力显然已臻收发自如、反璞归真之境,这等实力派人物除了两位师父和师兄,还有师父们的几位方外之交外,秦梦芸可还是头一次碰上,不由得她不心中暗懔,更坚定了暗算之心,燕召说的没错,此人果然不是凡品,绝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对手。

    “咿呀”一声,木门已经打了开来,香公子颀长的身影慢慢投进门来。趁着门声刚响,说时迟,那时快,秦梦芸只足紧贴,纤腰一弹,长剑带动人势,向下投去,整个人画了个圆圈般转了过来,长剑连一点风声也不带,直刺来人心口。

    虽说以前从来没有暗算别人的经验,但秦梦芸这回可是小心翼翼,从位置到出手后的退路可都是精心设想过的。若她只是隐在门后,等香公子进门关门后再动手,一来被门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目标;二来这香公子也是个老经验的武林中人,即使是居家之时,戒心也未必会放下,若她像个普通人一般躲在门后,这么平凡的手段只怕未必能够得手。

    因此秦梦芸整个人蜷屈在门楣上头,只足紧贴房顶,一直蓄势以待,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