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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这三点加起来,中医的地位慢慢就下来了。”

    “前两点还好理解,第三点就不明白了。”

    “中草药大都来自于植物,其药性与生长的环境及采集的时间有很大关系,同样一种植物,生长在深山里的和人工种植在大棚里其药性就差得太远了,而采集的季节不对,药性就更加大打折扣了。”

    “似乎明白了一点其中的道理,不过还是有点模糊。”

    “举个例子:按照y阳五行之说,菊花性属金,应在秋天太阳落山后或太阳未升起来前采摘炮制。金秋季节肃杀清凉,因而菊花便具有滋y利水清火明目之效,而当今的塑料大棚生产没有四季,人为切断了药材与大自然间那种息息相通之途,此菊花非彼菊花,药性自然不同。”

    “噢~~~~原来如此。”婳媚娇笑一声,“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两人你来我往、郑重其事,活似两个老腐儒坐而论道,到了后面,两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遂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六章 牛粪与鲜花(5)

    婳媚作为公司老总,平时在下属面前很难开怀展颜;生意场上尔虞我诈,那种笑容纯属面目肌r的职业性机械运动。因此,作为一个年轻女性,她失去了太多发自心底的欢笑。

    似乎是一种补偿,今天这种没有任何玄机、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轻松大笑一旦开始,她一时便刹不住了。她在床上笑得直打跌,枕头被子顿时被蹬得四散开来。

    欢乐可以相互感染相互烘托,花子录站在床边也是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婳媚不知什么时候从被子下面捣腾出来一件东西,而且在手里无意识的挥舞着。

    那是一件白色胸罩!准确地说,应该是田子衿的胸罩!

    他和田子衿完事后,她的衣服是他替她穿上的,无奈城市女人身上的零碎装备他并不十分熟悉,也许就是那时不小心拉下的。

    “这是什么?”婳媚也发现了手里的异物,定睛一看笑声便嘎然而止,手一哆嗦把罩罩扔到一边,仿佛那是一条毒蛇。

    “不………不知道。”花子录顿时面红如火,非常尴尬地胡乱说道:“噢………不是不知道………是子衿的………”

    做贼心虚,他的话中难免有破绽。

    “子衿?”婳媚大惑不解,“她是谁?你怎么确定就是她的?”

    他低下脑袋,简直不敢面对她的眼睛,“她是………她是县………县电视台的记者,她………她………有点醉酒………在这里躺过一会儿。”

    “是吗?”婳媚问到,眼前浮现出那个扛着长枪短炮的女人。

    “真………真的!”花子录心虚透顶,嘴里无力的嘟哝着。忽而又觉得此话不妥,急忙纠正道:“真的………真的不知道………她这么粗心大意。”

    “粗心大意?我看她个别有情趣!”婳媚带着厌恶的表情用一个指头挑起罩罩,口气显得颇为耐人寻味:“在别人床上小憩一会还要卸掉这劳什子,完了还要留下作纪念品。”

    花子录大窘,嘴里跟头把式地说着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车轱辘话:“这个………也许………可能………也不一定………”

    见他胡言乱语无地自容的样子,婳媚忽然有点不忍。花子录是自己什么人,自己凭什么刨根问底?自己没来由吃得哪门子飞醋?

    想到这里,她便转移了话题,问道:“看来你俩很熟?”

    压力骤减,花子录松了一口气,“不熟,今天才认识。”

    “她姓子?”

    “姓田。”

    呵呵呵~~~~~~婳媚感到很好笑,“既然不熟,她口口声声叫你子录,你言必称子衿,连姓氏都省略了,好不亲热哦?”

    刚刚说完这句她就有点后悔,这话醋意太明显了。不料这个念头刚刚一闪,不知为何,她的心底忽然真的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

    “尊重!”花子录解释道:“我们乡下人称呼人从不带姓,否则会被认为是不尊重别人,只有父母长辈称呼晚辈时可以提名带姓。”

    “她不是乡下人,她是记者。”婳媚不由提高了声音,心里忽冷忽热难以控制,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经过这么一阵喘息,花子录到底回过神来了,口齿也渐渐伶俐起来。

    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她是记者,免不了经常下乡到农村,也许知道农村的风俗吧。”

    她顿时哑口无言,只好言不由衷的点点头。心里却恶狠狠说道:滑头!

    心有所想,眼神里不由便带了出来。花子录见状不由暗自惊心。

    第六章 牛粪与鲜花(6)

    今日之花子录已非昨日之花子录,短短半个来月,他已经迅速完成了从少年心理向成年心理的基本转型。刚才事发仓促,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因而乱了阵脚,此时一旦缓过气来,他便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要转守为攻。

    谋划已定,他便装出一副傻呼呼的样子对婳媚说道:“婳姐,我是个乡下小毛孩,苯嘴笨舌表达不清,结果刚才这件事情让我越抹越黑,其实事情很简单,根本没你想得那么复杂。”

    “我复杂?怎么可能?那个什么………不是………”被他不动声色说破了心思,婳媚不由手忙脚乱起来,脸上腾得飞起一片红云。

    一击而中,花子录顿时信心大增,于是乘胜追击道:“不是什么?婳姐,有话您就直说,我不会多心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心里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却又不能明确表达出来,婳媚感觉到似乎被人捂住了嘴似的,语气上便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我是说………这个东西………出现在这里,总归………总归有点怪怪的,不由让人浮想联翩。”

    言多必失!千古不变的真理。她这么说无异于不打自招,把她自己的心里活动全部抖搂出来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花子录听罢呵呵笑了起来:“呵呵~~~~~我明白了!你认为我和田子衿那………那个………?”

    “我没有?”婳媚急不可待地分辨起来。

    她憋屈得几乎要哭出来了:明明你俩之间说不清道不明,我还得一遍一遍违心地说你俩之间一清二白。

    “我还没说完哩!”花子录更加自信,“其实我俩真那个了。”

    “什么!!!???”婳媚惊呼一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他得意地笑了起来,“我说的‘那个’实际上就是按摩。实话给你说吧,她有严重的颈椎病,我给她针灸按摩了一番,不想她把东西拉下了。也怪我奔嘴笨舌大惊小怪,结果越描越黑。”

    自信心有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自信可以让你把谎言说得理直气壮气吞山河,自信可以使你无中生有而面不改色心不跳。

    因此,一旦自信重新回到身上,花子录能把假话说的比真话还动人。在他看来,善意的谎言可以让婳媚心平气和,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

    画眉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谜底揭开了,形势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逆转。原以为一网下去捞上来的尽是大鱼,却不料包袱抖开却是一网的小草虾;原想着一巴掌拍下去蚊子必定呜呼哀哉,谁成想却原来是自己左手拍右手。

    实际上,处在花子录一番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云苫雾罩中,她已经分不清楚哪儿是真哪儿是假了,她甚至对自己的判断力都产生了怀疑,自信心因之也产生了小小的动摇,剩下的只有迷茫和侥幸。但是在心底里,她却非常愿意听到这样的解释,她宁可相信花子录说的就是事实

    当然,婳媚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那种在生意场上久经杀伐、历久弥坚的女强人,内心张力很强,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就范,什么时候都不会只听一面之词。

    她不甘心地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他笃定的微笑着:“明天我就把这个劳什子给她送回去。”

    “不要啦~~~~~~”她想都没想便叫出声来,结果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为弥补自己的失态,她急忙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姐,我听你的。”他一脸的庄重,信誓旦旦道:“扔了算了。”

    她不想让他再去见田子衿,他的最后这句把她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彻底颠覆了。

    于是,尘埃落定~~~~~~

    青云观中院的起居房舍都是那种一明两暗三开间的串堂明厦,中间为堂屋,两侧是卧室。同一屋顶下,花子录和婳媚各据一间卧室,两道帘子隔开。

    一夜无事。

    【各位哥哥:阿九原来准备安排婳媚和子录在这里xx一回,后来一想算了吧,该放就放、爱情至上。如此清风明月,只合营造款款纯情、互诉衷肠,这样比较厚道。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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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牛粪与鲜花(7)

    二天一大早,花子录早早起来。洗漱清扫一毕,悄悄来到后院,练了一趟拳、舞了一阵子剑,太阳出来时,则坐在高高的石台上盘腿打坐呼吸吐纳。然后又到桃花潭挑来清水浇花洒院,诸事做完,冲了澡换了衣服,这才进到伙房生火做饭。

    早饭照例很简单,因着有婳媚在,他特意加了一样j蛋烩芦笋。

    昨晚的沐浴、艾灸、按摩使婳媚的身心得到极度放松,一夜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了。见花子录早已做好早饭等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饭菜虽然简单,却非常清爽可口,婳媚一连喝了两碗小米稀饭,然后便抢着洗碗刷锅。

    饭罢,稍稍歇息一会,花子录便开始给她教太极十八式。完了又是田七玫瑰汤沐浴,又是艾灸、按摩。到了下午,两人则坐在后花园里赏兰、品茗、闲话,看夕阳西下、听空谷来风。

    一连三天,天天如此。

    不知不觉间,婳媚感到四肢百骸中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动作起来轻灵空爽,有一种源源不断的力量在关节肌r中回荡。对着镜子一照,面色光洁玉润,比用了化妆品还要鲜艳。

    她以为这些应归功于这几天治疗的结果。

    “不,主要是水———桃花潭水。”花子录一语道破天机:“桃花潭水号称‘女人水’,桃花潭流下去形成桃花溪,桃花溪一路经过的村子,家家女人都有姿色。”

    婳媚在他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你的肤色这么好,比许多女人都细腻明艳,简直可以用明眸皓齿容光焕发来形容。”

    “我这算啥,我师傅当年九十多岁时依然乌发童颜健步如飞,人称老神仙。”花子录得意地夸耀道:“我自幼和师傅习医,几乎泡在药香里,饮食上又都是新鲜素食,每日习武吐纳,一年四季都坚持在桃花潭中沐浴,新陈代谢自然要比一般人好得多,气色上自然要好一些了。下面桃树坪的男人喝的也是桃花溪里的水,肤色却都又黑又粗,水牛皮一样。说到底,这水根本不养男人。”

    婳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他脸上看着,花子录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我。”他急忙摆手说道:“我先声明一点,我是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我不是女人。”

    “谁怀疑你是女人了?”婳媚笑着嗔了他一眼,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女人个个妖艳,这水为什么只养女人而不养男人?”

    “乾坤造化,男女有别,天地之大,道藏之深,一句两句很难说清楚。”深沉了一半,花子录忽然呵呵怪笑起来,“老天爷要让一朵朵鲜花c到牛粪上,谁也没有办法。”

    呵呵~~~~~婳媚也笑了起来,“你的嘴真损!”说着,用手狠命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用一种怪怪的腔调说道:“如果都是牛粪,鲜花们自然无话可说,现在有了你这个新鲜出炉奶油蛋糕,鲜花们怕不会安份于牛粪之中了?”

    花子录自嘲的做了个鬼脸,“我算什么奶油蛋糕?只不过是一堆年轻的牛粪而已。”

    年轻的牛粪!!!!

    扑哧~~~~~婳媚喷得笑出声来。

    笑罢,婳媚正色说道“桃花溪流的都是钱,就这样白白流走也太可惜了!”

    花子录不解。婳媚又说:“如果能利用桃花溪作矿泉水及纯净水生意,肯定能赚大钱。”

    他吃惊不小:“真的?”

    “城里人现在最稀罕的就是纯绿色的东西。我以前学园艺,对水质有过一定研究,桃花潭水呈浅蓝色,说明这种水呈弱碱性,对人体健康极其有利,也间接说明说中富含人体所需的稀有元素。”

    什么绿呀蓝呀的,花子录糊涂了,他刚要开口说话,门上忽然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一问才知道是燕子寨的,她母亲早上赶牛上山时不小心滚了坡,把腰摔坏了。小男孩跑了十几里山路来请花子录。

    花子录匆匆嘱咐了婳媚几句,便背上药箱跟着小男孩上路了。

    第七章 衣冠禽兽(1)

    花子录刚走了不大工夫,婳媚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总来的,她决定不理。

    张总乃无赖性格,天生有一种不屈不挠泼皮劲儿,你不接电话我可以发短信。于是信息接二连三发了过来,内容极其r麻恶心。

    婳媚厌恶至极,恶狠狠回了一条:“你要怎样?”

    张总很快回道:听说你去了青云山?

    婳媚:你管不着!

    张总:我为我说过的话道歉。

    婳媚:不用!

    张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这人很念旧~~~~~

    如同不小心吞了半个苍蝇,婳媚的心绪顿时坏到了极点,一把将手机扔到了桌上。

    张总大名张冠寿,以下是详细资料。

    原名:张冠寿。

    雅号:衣冠禽兽。(知子莫过父,他家老爷子给这厮起名字时就已经向世人暗示过了。)

    小名:菜帮子。

    特点:见人说人话。(估计丫说的是日语。乃乃个胸!rb人也是人?)

    特长:见鬼说鬼话。(厉害!可能是喝毒鼠强自学成材滴,并顺利地通过小犬蠢一郎在靖国神社组织的鬼语八级考试。)

    爱好:打死都不说人话。(废话。丫活着都不说人话,死了就更不能说了。)

    嗜好:用下半身思考。(可惜,该硬的地方不硬,改用指头后,竟意外练成二指禅神功。)

    其官方身份是省兰花研究所所长,民间身份是省兰花协会会长、龙骧兰苑集团公司董事长。

    当年婳媚上大学时念的是花卉园艺专业,毕业实习就在省兰花研究所进行。那时张冠寿还是副所长兼总工。

    当时婳媚年龄尚小,实习期间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只觉得张冠寿这个担任领导职务的教授级研究员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对其印象很好,后来张冠寿便把她抽调到总工办帮着干一些资料整理工作。在此期间,张冠寿在学习上、生活上都对她关怀得无微不至,并亲自为她拟定了毕业论文及写作大纲,同时还把自己多年研究的一些成果提供给她以供参考,彼此之间相处得相当融洽。实习结束后,婳媚顺利毕业,和男朋友一起分配到了北方某省城的城市规划部门工作,主要从事城市园林设计,不久两人便喜结良缘,并于一年后生下一个千金。

    时逢全国农村大搞退耕还林,以此为契机,许多北方城市也开始大搞城市绿化。因此婳媚的的丈夫便频频往来于长江中下游地区对口单位考察,甚至远渡重洋到欧美学习和交流城市园艺方面的经验。

    婳媚的丈夫玉树临风仪表堂堂,且非常机敏能干,很受女人青睐。一来二去的考察交流中便结识了华东某省一高干家庭女孩,婳媚的丈夫经不起豪门诱惑,三下两下便拜倒在对方的石榴裙下。

    婚变让婳媚堪破世情寒透心,只觉得人生了无意趣,恨不能一头碰死拉到。恰巧此时张冠寿来北方做秦岭山脉兰花分布情况调研,二人遂又见了面。一听她的遭遇,张冠寿二话不说便拍了胸脯,不久便把她调到了现在的省兰花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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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衣冠禽兽(2)

    离开北方,离开伤心之地,婳媚渐渐恢复了元气和生机,跟着所长大人张冠寿跑东跑西忙里忙外,俨然就是他的私人秘书。慢慢的她才发现,张冠寿不但是兰花研究所所长,而且是省兰协秘书长,外面还开办了一个占地上百亩的私人兰苑,身价上亿。

    婳媚心一动,也想自己开一个兰花专卖店,张冠寿听说后极力支持,并出资三十万给她注册了一个兰花专卖店。

    刚开始,生意做得很顺手,货源和销售两头都有张冠寿托着,根本不用她c什么心。婳媚只觉得张冠寿简直是天下少有地上难寻的极品好人。

    谁知好景不长,不久,一盆价值五十万的兰花到了买主手里后被鉴定出是假的,一纸诉状婳媚被告到了法庭,对方也是个大公司,开口便索赔一百万,最不凑巧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