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天龙八部 > 第 10 部分

第 1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命了。”

    不料辛双清道:“你不忙走,跟我一起去无量d。”段誉

    忙道:“不,不。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恕罪,恕罪。”

    辛双清哼了一声,做个手势。郁吴两人各伸一臂,挽住了段

    誉双臂,径自前行。段誉叫道:“喂,喂,辛掌门,左掌门,

    我段誉可没得罪你们啊。刚才那位圣使姊姊吩咐你们带我下

    山,现今山已下了,我也已谢过了你们,又待怎地?”

    辛双清和左子穆均不理会。段誉在郁吴两人左右挟持之

    下,抗拒不得,只有跟着他们来到无量d。

    郁吴两人带着他经过五进屋子,又穿过一座大花园,来

    到三间小屋之前。吴光胜打开房门,郁光标在他背上重重一

    推,推进门内,随即关上木门,只听得喀喇一声响,外面已

    上了锁。

    段誉大叫:“你们无量剑讲理不讲?这可不是把我当作了

    犯人吗?无量剑又不是官府,怎能胡乱关人?”可是外面声息

    阒然,任他大叫大嚷,没一人理会。

    段誉叹了口长气,心想:“既来之,则安之。那也只有听

    天由命了。”适才下峰行路,实已疲累万分,眼见房中有床有

    桌,躺在床上放头便睡。

    睡不多久,便有人送饭来,饭菜倒也不恶。段誉向送饭

    的仆役道:“你去禀告左辛两位掌门,说我有话……”一句话

    没说完,郁光标在门外粗声喝道:“姓段的,你给我安安静静

    的,坐着也罢,躺着也罢,再要吵吵嚷嚷,莫怪我们不客气。

    你再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打你一个耳括子。两句话,两个耳

    光,三句三个。你会不会计数?”

    段誉当即住口,心想:“这些粗人说得出,做得到。给木

    姑娘打几个耳光,痛在脸上,甜在心里。给你老兄打上几掌,

    滋味可大不相同。”吃了三大碗饭,倒在床上又睡,心想:

    “木姑娘这会儿不知怎么样了?最好是她放毒箭s死了那南海

    鳄神,脱身逃走,再来救我出去。唉,我怎地盼望她杀人?”

    胡思乱想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次日清晨才醒,只见房中陈设简陋,窗上铁

    条纵列,看来竟然便是无量剑关人的所在,只是空间宽敞,倒

    无局促之感,心想第一件事,须得遵照神仙姊姊嘱咐,练她

    的“北冥神功”,于是从怀中摸出卷轴,放在桌上,一想到画

    中的l像,一颗心便怦怦乱跳,面红耳赤,急忙正襟危坐,心

    中默告:“神仙姊姊,我是遵你吩咐,修习神功,可不是想偷

    看你的贵体,亵渎莫怪。”

    缓缓展开,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这等文字上的

    功夫,在他自是犹如家常便饭一般,看一遍即已明白,第二

    遍已然记住,读到第三遍后便有所会心。他不敢多看图中女

    像,记住了像上的经脉和x位,便照着卷轴中所记的法门练

    了起来。

    文中言道:本门内功,适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

    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

    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

    是凶险不过。文中反复致意,说的都是这个重大关节。段誉

    从未练过内功,于这最艰难的一关竟可全然不加措意,倒也

    方便。

    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y肺经”的

    经脉x道存想无误,只是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

    经脉。跟着便练“任脉”,此脉起于g门与下y之间的“会y

    x”,自曲骨、中极、关元、石门诸x直通而上,经腹、胸、

    喉,而至口中下齿缝间的“断基x”。任脉x位甚多,经脉走

    势却是笔直一条,十分简易,段誉顷刻间便记住了诸x的位

    置名称,伸手在自己身上一个x道、一个x道的摸过去。此

    脉仍是逆练,由龂基、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至会y而

    止。

    图中言道:“手太y肺经暨任脉,乃北冥神功根基,其中

    拇指之少商x、及两r间之膻中x,尤为要中之要,前者取,

    后者贮。人有四海:胃者水谷之海,冲脉者十二经之海,膻

    中者气之海,脑者髓之海是也。食水谷而贮于胃,婴儿生而

    即能,不待练也。以少商取人内力而贮之于我气海,惟逍遥

    派正宗北冥神功能之。人食水谷,不过一日,尽泄诸外。我

    取人内力,则取一分,贮一分,不泄无尽,愈积愈厚,犹北

    冥天池之巨浸,可浮千里之鲲。”

    段誉掩卷凝思:“这门功夫纯系损人利己,将别人辛辛苦

    苦练成的内力,取来积贮于自身,岂不是如同食人之血r?又

    如盘剥重利,搜刮旁人钱财而据为己有?我已答应了神仙姊

    姊,不练是不成的了,但我此生决不取人内力。”

    转念又想:“伯父常说,人生于世,不衣不食,无以为生,

    而一粥一饭,半丝半缕,尽皆取之于人。取人之物,殆无可

    免,端在如何报答。取之者寡而报之者厚,那就是了。取于

    为富不仁之徒,用于贫困无依之辈,非但无愧于心,且是仁

    人义士的慈悲善举,儒家佛家,其理一般。取民脂民膏以供

    奉一己之穷奢极欲,是为残民以逞;以之兼善天下,普施于

    众,则为万家生佛。是以不在取与不取,而在用之为善为恶。”

    想明白了此节,倒也不觉修习这门功夫是如何不该了。

    心下坦然之余,又想:“总而言之,我这一生要多做好事,

    不做坏事。巨象可负千斤,蝼蚁仅曳一芥,力大则所做好事

    亦大,做起坏事来也厉害。以南海鳄神的本领,若是专做好

    事,岂非造福不浅?”想到这里,觉得就算拜了南海鳄神为师,

    只要专扭坏人的脖子,似乎“这话倒也有理”。

    卷轴中此外诸种经脉修习之法甚多,皆是取人内力的法

    门,段誉虽然自语宽解,总觉习之有违本性,单是贪多务得,

    便非好事,当下暂不理会。

    卷到卷轴末端,又见到了“凌波微步”那四字,登时便

    想起《洛神赋》中那些句子来:“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转

    盼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

    忘餐。”曹子建那些千古名句,在脑海中缓缓流过:“秾纤得

    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连娟。丹唇外朗,皓

    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

    绰态,媚于语言……”想到神仙姊姊的姿容体态,“皎若太阳

    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但觉依她的吩咐行事,实是人生

    至乐,当真百死不辞,万劫无悔,心想:“我先来练这‘凌波

    微步’,此乃逃命之妙法,非害人之本领也,练之有百利而无

    一害。”

    卷轴上既绘明步法,又详注《易经》六十四卦的方位,他

    熟习《易经》,学起来自不为难。但有时卷轴上步法甚怪,走

    了上一步后,无法接到下一步,直至想到须得凭空转一个身,

    这才极巧妙自然的接上了;有时则须跃前纵后、左窜右闪,方

    合于卷上的步法。他书呆子的劲道一发,遇到难题便苦苦钻

    研,一得悟解,乐趣之大,实是难以言宣,不禁觉得:“武学

    之中,原来也有这般无穷乐趣。实不下于读书诵经。”

    如此一日过去,卷上的步法已学得了两三成,晚饭过后,

    再学了十几步,便即上床。迷迷糊糊中似睡似醒,脑子中来

    来去去的不是少商、膻中、关元、中极诸x道,便是同人、大

    有、归妹、未济等易卦。

    睡到中夜,猛听到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巨吼,登时惊

    醒,过不多久,又听得江昂、江昂、江昂几下大吼,声音似

    是牛吽,却又多了几分凄厉之意,不知是甚么猛兽。他知无

    量山中颇多毒虫怪兽,听得吼声停歇,便也不以为意,着枕

    又睡。

    却听得隔室有人说道:“这‘莽牯朱蛤’已好久没出现了,

    今晚忽然鸣叫,不知主何吉凶?”另一人道:“咱们东宗落到

    这步田地,吉是吉不起来的,只要不凶到家,就已谢天谢地

    了。”段誉知是那两名男弟子郁光标与吴光胜,料来他们睡在

    隔壁,奉命监视,以防自己逃走。

    只听那吴光胜道:“咱们无量剑归属了灵鹫宫,虽然从此

    受制于人,不得自由,却也得了个大靠山,可说好坏参半。我

    最气不过的,西宗明明不及我们东宗,干么那位符圣使却要

    辛师叔作无量d之主,咱们师父反须听她号令。”郁光标道:

    “谁教灵鹫宫中自天山童姥以下个个都是女人哪?她们说天下

    男子没一个靠得住。听说这位符圣使倒是好心,派辛师叔做

    了咱们头儿,灵鹫宫对无量d就会另眼相看。你瞧,符圣使

    对神农帮司空玄何等辣手,对辛师叔的脸色就好得多。”吴光

    胜道:“郁师哥,这个我可又不明白了。符圣使对隔壁那小子

    怎地又客客气气?甚么‘段相公’、‘段相公’的,叫得好不

    亲热。”

    段誉听他们说到自己,更加凝神倾听。

    郁光标笑道:“这几句话哪,咱们可只能在这里悄悄的说。

    一个年轻姑娘,对一个小白脸客客气气,‘段相公’、‘段相

    公’的叫……”他说到“段相公”三字时,压紧了嗓子,学

    着那灵鹫宫姓符圣使的腔调,自行再添上几分娇声嗲气,

    “……你猜是甚么意思?”吴光胜道:“难道符圣使瞧中了这小

    白脸?”郁光标道:“小声些,别吵醒了小白脸。”接着笑道:

    “我又不是符圣使肚里的圣蛔虫,又怎明白她老人家的圣意?

    我猜辛师叔也是想到了这一着,因此叫咱们好好瞧着他,别

    让他走了。”吴光胜道:“那可要关他到几时啊?”郁光标道:

    “符圣使在山峰上说:‘辛双清,带了段相公下去,四大恶人

    若来罗唣,叫他们上缥缈峰灵鹫宫找我。’……”这几句话又

    是学着那绿衣女子的腔调,“……可是带了段相公下山怎么

    样?她老人家不说,别人也就不敢问。要是符圣使有一天忽

    然派人传下话来:‘辛双清,把段相公送上灵鹫宫来见我。’咱

    们却已把这姓段的小白脸杀了,放了,岂不是糟天下之大糕?”

    吴光胜道:“要是符圣使从此不提,咱们难道把这小白脸在这

    里关上一辈子,以便随时恭候符圣使号令到来?”郁光标笑道:

    “可不是吗?”

    段誉心里一连串的只叫:“苦也!苦也!”心道:“这位姓

    符的圣使姊姊尊称我一声‘段相公’,只不过见我是读书人,

    客气三分,你们歪七缠八,又想到哪里去啦?你们就把我关

    到胡子白了,那位圣使姊姊也决不会再想到我这个老白脸。”

    正烦恼间,只听吴光胜道:“咱二人岂不是也要……”突

    然江昂、江昂、江昂三响,那“莽牯朱蛤”又吼了起来。吴

    光胜立即住口。隔了好一会,等莽牯朱蛤不再吼叫,他才又

    说道:“莽牯朱蛤一叫,我总是心惊r跳,瘟神爷不知这次又

    要收多少条人命。”郁光标道:“大家说莽牯朱蛤是瘟神爷的

    坐骑,那也是说说罢啦。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

    太上老君骑青牛,这莽牯朱蛤是万毒之王,神通广大,毒性

    厉害,故老相传,就说他是瘟菩萨的坐骑,其实也未必是真

    的。”

    吴光胜道:“郁师兄,你说这莽牯朱蛤到底是甚么样儿。”

    郁光标笑道:“你想不想瞧瞧。”吴光胜笑道:“那还是你瞧过

    之后跟我说罢。”郁光标道:“我一见到莽牯朱蛤,毒气立时

    冲瞎了眼睛,跟着毒质入脑,只怕也没功夫来跟你说这万毒

    之王的模样儿了。还是咱哥儿俩一起去瞧瞧罢。”说着只听得

    脚步声响,又是拔下门门的声音。

    吴光胜忙道:“别……别开这玩笑。”话声发颤,抢过去

    上回门闩,郁光标笑道:“哈哈,我难道真有这胆子去瞧?瞧

    你吓成了这副德性。”吴光胜道:“这种玩笑还是别开的为妙,

    莫要当真惹出甚么事来。太太平平的,这就睡罢!”

    郁光标转过话题,说道:“你猜干光豪跟葛光佩这对狗男

    女,是不是逃得掉?”吴光胜道:“隔了这么久还是不见影踪,

    只怕当真给他们逃掉了。”郁光标道:“干光豪有多大本事,我

    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人贪懒好色,练剑又不用心,就只甜

    嘴蜜舌的骗女人倒有几下散手。大伙儿东南西北都找遍了,连

    灵鹫宫的圣使也亲自出马,居然仍是给他们溜了,老子就是

    不信。”吴光胜道:“你不信可也得信啊。”

    郁光标道:“我猜这对狗男女定是逃入深山,撞上了莽牯

    朱蛤。”吴光胜“啊”的一声,大有惊惧之意。郁光标道:

    “这二人定是尽拣荒僻的地方逃去,一见到莽牯朱蛤,毒气入

    脑,全身化为一滩脓血,自然影踪全无。”吴光胜道:“你猜

    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郁光标道:“甚么几分道理?若不是遇

    上了莽牯朱蛤,那就岂有此理。”吴光胜道:“说不定他二人

    耐不住啦,就在荒山野岭里这个那个起来,昏天黑地之际,两

    人来一招‘鲤鱼翻身’,啊哟,乖乖不得了,掉入了万丈深谷。”

    两人都吃吃吃的y笑起来。

    段誉寻思:“木姑娘在那小饭铺中s死了干葛二人,无量

    剑的人不会查不到啊。嗯,是了,定是那饭铺老板怕惹祸,快

    手快脚的将两具尸身埋了。无量剑的人去查问,市集上的人

    见到他们手执兵器,凶神恶煞的模样,谁也不敢说出来。”

    只听吴光胜道:“无量剑东西宗逃走了一男一女两个弟

    子,也不是甚么大事。皇帝不急太监急,灵鹫宫的圣使又干

    么这等着紧,非将这二人抓回来不可?”郁光标道:“这你就

    得动动脑筋,想上一想了。”吴光胜沉默半晌,道:“你知道

    我的脑筋向来不灵,动来动去,动不出甚么名堂来。”

    郁光标道:“我先问你:灵鹫宫要占咱们的无量宫,那为

    了甚么?”吴光胜道:“听唐师哥说,多半是为了后山的无量

    玉壁。符圣使一到,三番四次的,就是查问无量玉壁上的仙

    影啦、剑法啦这些东西。对啦!咱们都遵照符圣使的吩咐,立

    下了毒誓,玉壁仙影的事,以后谁也不敢泄漏,可是干光豪

    与葛光佩呢,他们可没立这个誓,既然叛离了本派,那还有

    不说出去的?”吴光胜一拍大腿,叫道:“对,对!灵鹫宫是

    要杀了这两个家伙灭口。”

    郁光标低声喝道:“别这么嚷嚷的,隔壁屋里有人,你忘

    了吗?”吴光胜忙道:“是,是。”停了一会,说道:“干光豪

    这家伙倒是艳福不浅,把葛光佩这白白嫩嫩的小麻皮搂在怀

    里,这么剥得她白羊儿似的,啧啧啧……他妈的,就算后来

    化成了一滩脓血,那也……那也……嘿嘿。”

    两人此后说来说去,都是些猥亵粗俗的言语,段誉便不

    再听,可是隔墙的y猥笑话不绝传来,不听却是不行,于是

    默想“北冥神功”中的经脉x道,过不多时,便潜心内想,隔

    墙之言说得再响,却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次日他又练那“凌波微步”,照着卷中所绘步法,一步步

    的试演。这步法左歪右斜,没一步笔直进退,虽在室中,只

    须挪开了桌椅,也尽能施展得开,又学得十来步,蓦地心想:

    “待会送饭之人进来,我只须这么斜走歪步,立时便绕过了他,

    抢出门去,他未必能抓得我着。岂不是立刻便可逃走,不用

    在这屋里等到变成老白脸了?”想到此处,喜不自胜,心道:

    “我可要练得纯熟无比,只要走错了半步,便给他一把抓住。

    说不定从此在我脚上加一副铁镣,再用根铁链锁住,那时凌

    波微步再妙,步来步去总是给铁链拉住了,欲不为老白脸亦

    不可得矣。”说着脑袋摆了个圈子。

    当下将已学会了的一百多步从头至尾默想一遍,心道:

    “我可要想也不想,举步便对。唉,我段誉这样一个臭男子,

    却去学那洛神宓妃袅袅娜娜的凌波微步,我又有甚么‘罗袜

    生尘’了?光p股生尘倒是有的。”哈哈一笑,左足跨出,既

    踏“中孚”,立转“既济”。不料甫上“泰”位,一个转身,右

    脚踏上“蛊”位,突然间丹田中一股热气冲将上来,全身麻

    痹,向前冲出,伏在桌上,再也动弹不得。

    他一惊之下,伸手撑桌,想站起身来,不料四肢百骸没

    一处再听使唤,便要移动一根小指头儿也是不能,就似身处

    梦魇之中,愈着急,愈使不出半点力道。

    他可不知这“凌波微步”乃是一门极上乘的武功,所以

    列于卷轴之末,原是要待人练成“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自

    身内力已颇为深厚之后再练。“凌波微步”每一步踏出,全身

    行动与内力息息相关,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段誉全无内

    功根基,走一步,想一想,退一步,又停顿片刻,血脉有缓

    息的余裕,自无阻碍。他想熟之后,突然一气呵成的走将起

    来,体内经脉错乱,登时瘫痪,几乎走火入魔。幸好他没跨

    得几步,步子又不如何迅速,总算没到绝经断脉的危境。

    他惊惶之中,出力挣扎,但越使力,胸腹间越难过,似

    欲呕吐,却又呕吐不出。他长叹一声,只有不动,这一任其

    自然,烦恶之感反而渐消。当下便这么一动不动的伏在桌上,

    眼见那个卷轴兀自展在面前,百无聊赖之中,再看卷上未学

    过的步法,心中虚拟脚步,一步步的想下去。大半个时辰后,

    已想通了二十余步,胸口烦恶之感竟然大减。

    未到正午,所有步法已尽数想通。他心下默念,将卷轴

    上所绘的六十四卦步法,自“明夷”起始,经“贲”、“既

    济”、“家人”,一共踏遍六十四卦,恰好走了一个大圈而至

    “无妄”,自知全套步法已然学会,大喜之下,跳起身来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