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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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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冠清冷笑道:“不错,死都不怕,天下还有什么事可怕,

    姓乔的,痛痛快快,一刀将我杀了。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看

    大好丐帮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锦绣江山,更将沦亡于夷

    狄。”乔峰道:“大好丐帮如何会落入胡人手中?你明明白白

    说来。”全冠清道:“我这时说了,众兄弟谁也不信,还道我

    全冠清贪生怕死,乱嚼舌根。我早已拚着一死,何必死后再

    落骂名。”

    白世镜大声道:“帮主,这人诡计多端,信口胡说一顿,

    只盼你也饶了他的性命,执法弟子,取法刀行刑。”

    一名执法弟子应道:“是!”迈步上前,拔起一柄法刀,走

    到全冠清身前。

    乔峰目不转睛凝视着全冠清的脸色,只见他只有愤愤不

    平之容,神色间既无j诈谲狯,亦无畏惧惶恐,心下更是起

    疑,向那执法弟子道:“将法刀给我。”那执法弟子双手捧刀,

    躬身呈上。

    乔峰接过法刀,说道:“全舵主,你说知道我身世真相,

    又说此事与本帮安危有关,到底真相如何,却又不敢吐实。”

    说到这里,将法刀还入包袱中包起,放入自己怀中,说道:

    “你煽动叛乱,一死难免,只是今日暂且寄下,待真相大白之

    后,我再亲自杀你。乔峰并非一味婆婆妈妈的买好示惠之辈,

    既决心杀你,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你去罢,解下背上布

    袋,自今而后,丐帮中没了你这号人物。”

    所谓“解下背上布袋”,便是驱逐出帮之意。丐帮弟子除

    了初入帮而全无职司者之外,每人背上均有布袋,多则九袋,

    少则一袋,以布袋多寡而定辈份职位之高下。全冠清听乔峰

    命他解下背上布袋,眼光中陡然间露出杀气,一转身便抢过

    一柄法刀,手腕翻处,将刀尖对准了自己胸口。江湖上帮会

    中人被逐出帮,实是难以形容的奇耻大辱,较之当场处死,往

    往更加令人无法忍受。

    乔峰冷冷的瞧着他,看他这一刀是否戳下去。

    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绝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

    人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全冠清忽

    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乔峰道:

    “知道什么?”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于并不说话,缓缓将法刀放还原处,

    再缓缓将背上布袋一只只的解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

    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

    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

    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吴长风喃喃的道:“有什么紧急

    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然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只是相

    距尚远,蹄声隐隐,一时还分不清驰向何方。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

    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的除去外

    衣,露出里面鸠衣百结的丐帮装束。段誉微一思索,便即明

    白:丐帮中人乘马驰骤,极易引人注目,官府中人往往更会

    查问干涉,但传报紧急讯息之人必须乘马,是以急足信使便

    装成富商大贾的模样,但里面仍服鸠衣,不敢忘本。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的呈上一个小小

    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

    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是脱力

    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

    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

    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

    丐帮常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

    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

    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信使是跟随易大

    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

    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

    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

    飞身而下,喝道:“乔峰,蜡丸传书,这是军情大事,你不能

    看。”

    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他白须飘动,穿着一身

    补钉累累的鸠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执法两长老

    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群丐听得徐老长到来,都是耸然动容。这徐老长在丐帮

    中辈份极高,今年已八十七岁,前任汪帮主都尊他一声“师

    伯”,丐帮之中没一个不是他的后辈。他退隐已久,早已不问

    世务。乔峰和传功、执法等长老每年循例向他请安问好,也

    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他突然赶到。而且

    制止乔峰阅看西夏军情,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乔峰立即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

    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乔峰是丐帮帮主,辈份虽比徐长老为低,但遇到帮中大

    事,终究是由他发号施令,别说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

    辈,便是前代的历位帮主复生,那也是位居其下。不料徐长

    老不许他观看来自西夏的军情急报,他竟然毫不抗拒,众人

    尽皆愕然。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在左

    手之中,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说道:“马大元马兄

    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伙儿待她片

    刻如何?”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伙儿等候

    便是。”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

    什么,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段誉心下嘀咕,又想乘机找些话题和王语嫣说说,向她

    低声道:“王姑娘,丐帮中的事情真多。咱们且避了开去呢,

    还是在旁瞧瞧热闹?”王语嫣皱眉道:“咱们是外人,本不该

    参预旁人的机密大事,不过……不过……他们所争的事情跟

    我表哥有关,我想听听。”段誉附和道:“是啊,那位马副帮

    主据说是你表哥杀的,遗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想必十分

    可怜。”王语嫣忙道:“不!不!马副帮主不是我表哥杀的,乔

    帮主不也这么说吗?”

    这时马蹄声又作,两骑马奔向杏林而来。丐帮在此聚会,

    路旁固然留下了记号,附近更有人接引同道,防敌示警。

    众人只道其中一人必是马大元的寡妻,哪知马上乘客却

    是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大,相

    映成趣。

    乔峰站起相迎,说道:“太行山冲霄d谭公、谭婆贤伉俪

    驾到,有失远迎,乔峰这里谢过。”徐长老和传功、执法等六

    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段誉见了这等情状,料知这谭公、谭婆必是武林中来头

    不小的人物。

    谭婆道:“乔帮主,你肩上c这几把玩意干什么啊?”手

    臂一扬,立时便将他肩上四柄法刀拔了下来,手法快极。她

    这一拔刀,谭公即刻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打开盒盖,伸指

    沾些药膏,抹在乔峰肩头。金创药一涂上,创口中如喷泉般

    的鲜血立时便止。谭婆拔刀手法之快,固属人所罕见,但终

    究是一门武功,然谭公取盒、开盖、沾药、敷伤、止血,几

    个动作干净利落,虽然快得异常,却人人瞧得清清楚楚,真

    如变魔术一般,而金创药止血的神效,更是不可思议,药到

    血停,绝不迟延。

    乔峰见谭公、谭婆不问情由,便替自己拔刀治伤,虽然

    微嫌鲁莽,却也好生感激,口中称谢之际,只觉肩头由痛变

    痒,片刻间便疼痛大减,这金创药的灵效,不但从未经历,抑

    且闻所未闻。

    谭婆又问:“乔帮主,世上有谁这么大胆,竟敢用刀子伤

    你?”乔峰笑道:“是我自己刺的。”谭婆奇道:“为什么自己

    刺自己,活得不耐烦了么?”乔峰微笑道:“我自己刺着玩儿

    的,这肩头皮粗r厚,也伤不到筋骨。”

    宋奚陈吴四长老听乔峰替自己隐瞒真相,不由得既感且

    愧。

    谭婆哈哈一笑,说道:“你撒什么谎儿?我知道啦,你鬼

    精灵的,打听到谭公新得极北寒玉和玄冰蟾蜍,合成了灵验

    无比的伤药,就这么来试他一试。”

    乔峰不置可否,只微微一笑,心想:“这位老婆婆大是戆

    直。世上又有谁这么空闲,在自己身上戳几刀,来试你的药

    灵是不灵。”

    只听得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

    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

    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p股!”

    众人瞧那驴背上之人时,只见他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

    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他p股上拍去。那人一骨

    碌翻身下地,突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众人都是微

    微一惊。谭公却脸有不豫之色,哼了一声,向他侧目斜睨,说

    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随即转头瞧着谭婆。

    那倒骑驴子之人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他年

    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相貌说

    丑不丑,说俊不俊。他双目凝视谭婆,神色间关切无限,柔

    声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快活么?”

    这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

    “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

    但每个老太太都曾年轻过来,小姑娘时叫做“小娟”,老了总

    不成改名叫做“老娟”?段誉正想着这件事,只听得马蹄声响,

    又有数匹马驰来,这一次却奔跑并不急骤。

    乔峰却在打量那骑驴客,猜不透他是何等样人物。他是

    谭婆的师兄,在驴背上所露的这手缩骨功又如此高明,自是

    非同寻常,可是却从来未曾听过他的名字。

    那数乘马来到杏子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

    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

    岁,显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

    吴长风大声道:“泰山五雄到了,好极,好极!什么好风

    把你们哥儿五个一齐都吹了来啊?”泰山五雄中的老三叫做单

    叔山,和吴长风甚为熟稔,抢着说道:“吴四叔你好,我爹爹

    也来啦。”吴长风脸上微微变色,道:“当真,你爹爹……”他

    做了违犯帮规之事,心下正虚,听到泰山“铁面判官”单正

    突然到来,不由得暗自慌乱。“铁面判官”单正生平嫉恶如仇,

    只要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不公道之事,定然伸手要管。他本身

    武功已然甚高,除了亲生的五个儿子外,又广收门徒,徒子

    徒孙共达二百余人,“泰山单家”的名头,在武林中谁都忌惮

    三分。

    跟着一骑马驰进林中,泰山五雄一齐上前拉住马头,马

    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道:“乔

    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乔峰久闻单正之名,今日尚是初见,但见他满脸红光,当

    得起“童颜鹤发”四字,神情却甚谦和,不似江湖上传说的

    出手无情,当即抱拳还礼,说道:“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

    早该远迎才是。”

    那骑驴客忽然怪声说道:“好哇!铁面判官到来,就该远

    迎。我‘铁p股判官’到来,你就不该远迎了。”

    众人听到“铁p股判官”这五个字的古怪绰号,无不哈

    哈大笑。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虽觉笑之不雅,却也不禁

    嫣然。泰山五雄听这人如此说,自知他是有心戏侮自己父亲,

    登时勃然变色,只是单家家教极严,单正既未发话,做儿子

    的谁也不敢出声。

    单正涵养甚好,一时又捉摸不定这怪人的来历,装作并

    未听见,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

    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少妇。

    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

    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

    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

    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乔峰料想马夫人必是发见了丈夫亡故的重大线索,这才

    亲身赶到,但帮中之事她不先禀报帮主,却去寻徐长老和铁

    面判官作主,其中实是大有蹊跷,回头向执法长老白世镜望

    去。白世镜也正向他瞧来,两人的目光之中都充满了异样神

    色。

    乔峰先接外客,再论本帮事务,向单正道:“单老前辈,

    太行山冲霄d谭氏伉俪,不知是否素识?”单正抱拳道:“久

    仰谭氏伉俪的威名,幸会,幸会。”乔峰道:“谭老爷子,这

    一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失了礼数。”

    谭公尚未答话,那骑驴客抢着说道:“我姓双,名歪,外

    号叫作‘铁p股判官’。”

    铁面判官单正涵养再好,到这地步也不禁怒气上冲,心

    想:“我姓单,你就姓双,我叫正,你就叫歪,这不是冲着我

    来么?”正待发作,谭婆却道:“单老爷子,你莫听赵钱孙随

    口胡诌,这人是个颠子,跟他当不得真的。”

    乔峰心想:“这人名叫赵钱孙吗?料来不会是真名。”说

    道:“众位,此间并无座位,只好随意在地下坐了。”他见众

    人分别坐定,说道:“一日之间,得能会见众位前辈高人,实

    不胜荣幸之至。不知众位驾到,有何见教?”

    单正道:“乔帮主,贵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数百年来侠

    名播于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帮’二字,谁都十分敬重,我

    单某向来也是极为心仪的。”乔峰道:“不敢!”

    赵钱孙接口道:“乔帮主,贵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数百

    年来侠名播于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帮’二字,谁都十分敬

    重,我双某向来也是极为心仪的。”他这番话和单正说的一模

    一样,就是将“单某”的“单”字改成了“双”字。

    乔峰知道武林中这些前辈高人大都有副希奇古怪的脾

    气,这赵钱孙处处跟单正挑眼,不知为了何事,自己总之双

    方都不得罪就是,于是也跟着说了句:“不敢!”

    单正微微一笑,向大儿子单伯山道:“伯山,余下来的话,

    你跟乔帮主说。旁人若要学我儿子,尽管学个十足便是。”

    众人听了,都不禁打个哈哈,心想这铁面判官道貌岸然,

    倒也y损得紧,赵钱孙倘若再跟着单伯山学嘴学舌,那就变

    成学做他儿子了。

    不料赵钱孙说道:“伯山,余下来的话,你跟乔帮主说。

    旁人若要学我儿子,尽管学个十足便是。”这么一来,反给他

    讨了便宜去,认了是单伯山的父亲。

    单正最小的儿子单小山火气最猛,大声骂道:“他妈的,

    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赵钱孙自言自语:“他妈的,这种窝囊儿子,生四个已经

    太多,第五个实在不必再生,嘿嘿,也不知是不是亲生的。”

    听他这般公然挑衅,单正便是泥人也有土性儿,转头向

    赵钱孙道:“咱们在丐帮是客,争闹起来,那是不给主人面子,

    待此间事了之后,自当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伯山,你自管

    说罢!”

    赵钱孙又学着他道:“咱们在丐帮是客,争闹起来,那是

    不给主人面子,待此间事了之后,自当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伯山,老子叫你说,你自管说罢!”

    单伯山恨不得冲上前去,拔刀猛砍他几刀,方消心头之

    恨,当下强忍怒气,向乔峰道:“乔帮主,贵帮之事,我父子

    原是不敢干预,但我爹爹说:君子爱人以德……”说到这里,

    眼光瞧向赵钱孙,看他是否又再学舌,若是照学,势必也要

    这么说:“但我爹爹说:君子爱人以德”,那便是叫单正为

    “爹爹”了。

    不料赵钱孙仍然照学,说道:“乔帮主,贵帮之事,我父

    子原是不敢干预,但我儿子说:君子爱人以德。”他将“爹

    爹”两字改成“儿子”,自是明讨单正的便宜。众人一听,都

    皱起了眉头,觉得这赵钱孙太也过分,只怕当场便要流血。

    单正淡淡的道:“阁下老是跟我过不去,但兄弟与阁下素

    不相识,实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尚请明白示知。倘若是

    兄弟的不是,即行向阁下陪礼请罪便了。”

    众人心下暗赞单正,不愧是中原得享大名的侠义前辈。

    赵钱孙道:“你没得罪我,可是得罪了小娟,这比得罪我

    更加可恶十倍。”

    单正奇道:“谁是小娟?我几时得罪她了?”赵钱孙指着

    谭婆道:“这位便是小娟。小娟是她的闺名,天下除我之外,

    谁也称呼不得。”单正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原来这是谭

    婆婆的闺名,在下不知,冒昧称呼,还请恕罪。”赵钱孙老气

    横秋的道:“不知者不罪,初犯恕过,下次不可。”单正道:

    “在下久仰太行山冲霄d谭氏伉俪的大名,却无缘识荆,在下

    自省从未在背后说人闲言闲语,如何会得罪了谭家婆婆?”

    赵钱孙愠道:“我刚才正在问小娟:‘你近来过得快活么?’

    她尚未答话,你这五个宝贝儿子便大模大样、横冲直撞

    的来到,打断了她的话头,至今尚未答我的问话。单老兄,你

    倒去打听打听,小娟是什么人?我‘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又

    是什么人?难道我们说话之时,也容你随便打断的么?”

    单正听了这番似通非通的言语,心想这人果然脑筋不大

    灵,说道:“兄弟有一事不明,却要指教。”赵钱孙道:“什么

    事?我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