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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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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道:“好,好!别哭啦!人家轻轻打你一下,有

    什么要紧?你动不动的便以剧毒暗器害人性命,原该教训教

    训。”

    那少女哭道:“我这碧磷针,又不是最厉害的。我还有很

    多暗器没使呢。”

    萧峰冷冷的道:“你怎么不用无形粉、逍遥散、极乐刺、

    穿心钉?”

    那少女止住了哭声,脸色诧异之极,颤声道:“你……你

    怎么知道?”

    萧峰道:“我知道你师父是星宿老怪,便知道你这许多歹

    毒暗器。”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星宿老怪”丁春秋是武

    林中人人闻之皱眉的邪派高手,此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

    “化功大法”专门消人内力,更为天下学武之人的大忌,偏生

    他武功极高,谁也奈何他不得,总算他极少来到中原,是以

    没酿成什么大祸。

    那中年人脸上神色又是怜惜,又是担心,温言问道:“阿

    紫,你怎地会去拜了星宿老人为师?”

    那少女瞪着圆圆的大眼,骨溜溜地向那中年人打量,问

    道:“你怎么又知道我名字?”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咱

    们适才的话,难道你没听见吗?”那少女摇摇头,微笑道:

    “我一装死,心停气绝,耳目闭塞,什么也瞧不见、听不见了。”

    萧峰放开了她手腕,道:“哼,星宿老怪的‘龟息功’。”

    少女阿紫瞪着他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呸!”向他伸伸舌

    头,做个鬼脸。

    那美妇拉着阿紫,细细打量,眉花眼笑,说不出的喜欢。

    那中年人微笑道:“你为什么装死?真吓得我们大吃一惊。”阿

    紫很是得意,说道:“谁叫你将我摔入湖中?你这家伙不是好

    人。”那中年人向萧峰瞧了一眼,脸有尴尬之色,苦笑道:

    “顽皮,顽皮。”

    萧峰知他父女初会,必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言语要说,

    扯了扯阿朱的衣袖,退到屋外的竹林之中,只见阿朱两眼红

    红的,身子不住发抖,问道:“阿朱,你不舒服么?”伸手搭

    了搭她脉搏,但觉振跳甚速,显是心神大为激荡。阿朱摇摇

    头,道:“没什么。”随即道:“大哥,请你先出去,我……我

    要解手。”萧峰点点头,远远走了开去。

    萧峰走到湖边,等了好一会,始终不见阿朱从竹林中出

    来,蓦地里听得脚步声响,有三人急步而来,心中一动:“莫

    非是大恶人到了?”远远只见三个人沿着湖畔小径奔来,其中

    二人背上负得有人,一个身形矮小的人步履如飞,奔行时犹

    似足不点地一般。他奔出一程,便立定脚步,等候后面来的

    同伴。那两人步履凝重,武功显然也颇了得。三人行到近处,

    萧峰见那两个被负之人,正是途中所遇的使斧疯子和那姓傅

    大汉。只听那身形矮小之人叫道:“主公,主公,大恶人赶来

    了,咱们快快走罢!”

    那中年人一手携着美妇,一手携着阿紫,从竹林中走了

    出来。那中年人和那美妇脸上都有泪痕,阿紫却笑嘻嘻地:洋

    洋然若无其事。接着阿朱也走出林中,到了萧峰身边。

    那中年人放开携着的两个女子,抢步走到两个伤者身边,

    按了按二人的脉搏,察知并无性命之忧,登时脸有喜色,说

    道:“三位辛苦,古博两位兄弟均无大碍,我就放心了。”三

    人躬身行礼,神态极是恭谨。

    萧峰暗暗纳罕:“这三人武功气度都着实不凡,若不是独

    霸一方为尊,便当是一门一派的首领,但见了这中年汉子却

    如此恭敬,这人又是什么来头?”

    那矮汉子说道:“启禀主公,臣下在青石桥边故布疑阵,

    将那大恶人阻得一阻。只怕他迅速即便瞧破了机关,请主公

    即行起驾为是。”那中年人道:“我家不幸,出了这等恶逆,既

    然在此邂逅相遇,要避只怕也避不过,说不得,只好跟他周

    旋一番了。”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说道:“御敌除恶之事,臣

    子们份所当为,主公务当以社稷为重,早回大理,以免皇上

    悬念。”另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说道:“主公,今日之事,不

    能逞一时之刚勇。主公若有些微失闪,咱们有何面目回大理

    去见皇上?只有一齐自刎了。”

    萧峰听到这里,心中一凛:“又是臣子、又是皇上的,什

    么早回大理?难道这些人竟是大理段家的么?心中怦怦乱跳,

    寻思:“莫非天网恢恢,段正淳这贼子,今日正好撞在我的手

    里?”

    他正自起疑,忽听得远处一声长吼,跟着有个金属相互

    磨擦般的声音叫道:“姓段的龟儿子,你逃不了啦,快乖乖的

    束手待缚。老子瞧在你儿子的面上,说不定便饶了你性命。”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饶不饶他的性命,却也还轮不到

    你岳老三作主,难道老大还不会发落么?”又有一个y声y气

    的声音道:“姓段的小子若是知道好歹,总比不知好歹的便

    宜。”这个人勉力远送话声,但显是中气不足,倒似是身上有

    伤未愈一般。

    萧峰听得这些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姓段的”,疑心更盛,

    突然之间,一只小手伸过来握住了他手。萧峰斜眼向身旁的

    阿朱瞧了一眼,只见她脸色苍白,又觉她手心中一片冰凉,都

    是冷汗,低声问道:“你身子怎样?”阿朱颤声道:“我很害怕。”

    萧峰微微一笑,说道:“在大哥身边也害怕么?”嘴巴向那中

    年人一努,轻轻在她耳边说道:“这人似乎是大理段家的。”阿

    朱不置可否,嘴唇微微抖动。

    那中年人便是大理国皇太弟段正淳。他年轻时游历中原,

    风流自赏,不免到处留情。其时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

    段正淳以皇子之尊,多蓄内宠原亦寻常。只是他段家出自中

    原武林世家,虽在大理称帝,一切起居饮食,始终遵从祖训,

    不敢忘本而过份豪奢。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凤,是云南摆

    夷大酋长的女儿,段家与之结亲,原有笼络摆夷、以固皇位

    之意。其时云南汉人为数不多,倘若不得摆夷人拥戴,段氏

    这皇位就说什么也坐不稳。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刀白凤更

    自幼尊贵,便也不许段正淳娶二房,为了他不绝的拈花惹草,

    竟致愤而出家,做了道姑。段正淳和木婉清之母秦红棉、钟

    万仇之妻甘宝宝、阿紫的母亲阮星竹这些女子,当年各有一

    段情史。

    这一次段正淳奉皇兄之命,前赴陆凉州身戒寺,查察少

    林寺玄悲大师遭人害死的情形,发觉疑点甚多,未必定是姑

    苏慕容氏下的毒手,等了半月有余,少林寺并无高僧到来,便

    带同三公范骅、华赫艮、巴天石,以及四大护卫来到中原访

    查真相,乘机便来探望隐居小镜湖畔的阮星竹。这些日子双

    宿双飞,快活有如神仙。

    段正淳在小镜湖畔和旧情人重温鸳梦,护驾而来的三公

    四卫散在四周卫护,殊不想大对头竟然找上门来。

    段延庆武功厉害,四大护卫中的古笃诚、傅思归先后受

    伤。朱丹臣误认萧峰为敌,在青石桥阻拦不果。褚万里复为

    阿紫的柔丝网所擒。司马范骅、司徒华赫良、司空巴天石三

    人救护古、傅二人后,赶到段正淳身旁护驾,共御强敌。

    朱丹臣一直在设法给褚万里解开缠在身上的渔网,偏生

    这网线刀割不断,手解不开,忙得满头大汗,无法可施。段

    正淳向阿紫道:“快放开褚叔叔,大敌当前,不可再顽皮了。”

    阿紫笑道:“爹爹,你奖赏我什么?”段正淳皱眉道:“你不听

    话,我叫妈打你手心。你冒犯褚叔叔,还不快快陪罪?”阿紫

    道:“你将我抛在湖里,害得我装了半天死,你又不向我陪罪?

    我也叫妈打你手心!”

    范骅、巴天石等见镇南王忽然又多了一个女儿出来,而

    且骄纵顽皮,对父亲也是没半点规矩,都暗中戒惧,心想:

    “这位姑娘虽然并非嫡出,总是镇南王的千金,倘若犯到自己

    身上来,又不能跟她当真,只有自认倒霉了。褚兄弟给她这

    般绑着,当真难堪之极。”

    段正淳怒道:“你不听爹的话,瞧我以后疼不疼你?”阿

    紫扁了扁小嘴,说道:“你本来就不疼我,否则怎地抛下我十

    几年,从来不理我?”段正淳一时说不出话来,黯然叹息。阮

    星竹道:“阿紫乖宝,妈有好东西给你,你快放了褚叔叔。”阿

    紫伸出手来,道:“你先给我,让我瞧好是不好。”

    萧峰在一旁眼见这小姑娘刁蛮无礼,好生着恼,他心敬

    褚万里是条好汉,心想:“你是他的家臣,不敢发作,我可不

    用买这个帐。”一俯身,提起褚万里身子,说道:“褚兄,看

    来这些柔丝遇水即松,我给你去浸一浸水。”

    阿紫大怒,叫道:“又要你这坏蛋来多事!”只是被萧峰

    打过一个耳光,对他颇为害怕,却也不敢伸手阻拦。

    萧峰提起褚万里,几步奔到湖边,将他在水中一浸。果

    然那柔丝网遇水便即松软。萧峰伸手将渔网解下。褚万里低

    声道:“多谢萧兄援手。”萧峰微笑道:“这顽皮女娃子甚是难

    缠,我已重重打了她一记耳光,替褚兄出了气。”褚万里摇了

    摇头,甚是沮丧。

    萧峰将柔丝网收起,握成一团,只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的

    是奇物。阿紫走近身来,伸手道:“还我!”萧峰手掌一挥,作

    势欲打,阿紫吓得退开几步。萧峰只是吓她一吓,顺势便将

    柔丝网收入了怀中。他料想眼前这中年人多半便是自己的大

    对头,阿紫是他女儿,这柔丝网是一件利器,自不能还她。

    阿紫过去扯住段正淳衣角,叫道:“爹爹,他抢了我的渔

    网!他抢了我的渔网!”段正淳见萧峰行径特异,但想他多半

    是要小小惩戒阿紫一番,他武功如此了得,自不会贪图小孩

    子的物事。

    忽听得巴天石朗声道:“云兄别来无恙?别人的功夫总是

    越练越强,云兄怎么越练越差劲了?下来罢!”说着挥掌向树

    上击去,喀嚓一声响,一根树枝随掌而落,同时掉下一个人

    来。这人既瘦且高,正是“穷凶恶极”云中鹤。他在聚贤庄

    上被萧峰一掌打得重伤,几乎送了性命,好容易将养好了,功

    夫却已大不如前。当日在大理和巴天石较量轻功,两人相差

    不远,但今日巴天石一听他步履起落之声,便知他轻功反而

    不如昔时了。

    云中鹤一瞥眼见到萧峰,吃了一惊,反身便走,迎向从

    湖畔小径走来的三人。那三人左边一个蓬头短服,是“凶神

    恶煞”南海鳄神;右边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

    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正

    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段延庆在中原罕有露面,是以萧峰和这“天下第一大恶

    人”并不相识,但段正淳等在大理领教过他的手段,知道叶

    二娘、岳老三等人虽然厉害,也不难对付,这段延庆委实非

    同小可。他身兼正邪两派所长,段家的一阳指等功固然精通,

    还练就一身邪派功夫,正邪相济,连黄眉僧这等高手都敌他

    不过,段正淳自知不是他的对手。

    范骅大声道:“主公,这段延庆不怀好意,主公当以社稷

    为重,请急速去请天龙寺的众高僧到来。”天龙寺远在大理,

    如何请得人来?眼下大理君臣面临生死大险,这话是请段正

    淳即速逃归大理,同时虚张声势,令段延庆以为天龙寺众高

    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惮。段延庆是大理段氏嫡裔,自必深知

    天龙寺众僧的厉害。

    段正淳明知情势极是凶险,但大理诸人之中,以他武功

    最高,倘若舍众而退,便有何面目以对天下英雄?更何况情

    人和女儿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丢脸?他微微一笑,说道:“我

    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却要到大宋境内来了断,嘿嘿,可笑啊

    可笑。”

    叶二娘笑道:“段正淳,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跟几个风流

    俊俏的娘儿们在一起。你艳福不浅哪!”段正淳微笑道:“叶

    二娘,你也风流俊俏得很哪!”

    南海鳄神怒道:“这龟儿子享福享够了,生个儿子又不肯

    拜我为师,太也不会做老子。待老子剪他一下子!”从身畔抽

    出鳄嘴剪,便向段正淳冲来。

    萧峰听叶二娘称那中年人为段正淳,而他直认不讳,果

    然所料不错,转头低声向阿朱道:“当真是他!”阿朱颤声道:

    “你要……从旁夹攻,乘人之危吗?”萧峰心情激动,又是愤

    怒,又是欢喜,冷冷的道:“父母之仇,恩师之仇,义父、义

    母之仇,我含冤受屈之仇,哼,如此血海深仇,哼,难道还

    讲究仁义道德、江湖规矩不成?”他这几句说得甚轻,却是满

    腔怨毒,犹如斩钉截铁一般。

    范骅见南海鳄神冲来,低声道:“华大哥,朱贤弟,夹攻

    这莽夫!急攻猛打,越快了断越好,先剪除羽翼,大伙儿再

    合力对付正主。”华赫艮和丹臣应声而出。两人虽觉以二敌一,

    有失身分,而且华赫艮的武功殊不在南海鳄神之下,也不必

    要人相助,但听范骅这么一说,都觉有理。段延庆实在太过

    厉害,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众人一拥而上,或

    者方能自保。当下华赫艮手持钢铲,朱丹臣挥动铁笔,分从

    左右向南海鳄神攻去。

    范骅又道:“巴兄弟去打发你的老朋友,我和褚兄弟对付

    那女的。”巴天石应声而出,扑向云中鹤。范骅和褚万里也即

    双双跃前,褚万里的称手兵刃本是一根铁钓杆,却给阿紫投

    入了湖中,这时他提起傅思归的铜g,大呼抢出。

    范骅直取叶二娘。叶二娘嫣然一笑,眼见范骅身法,知

    是劲敌,不敢怠慢,将抱着的孩子往地下一抛,反臂出来时,

    手中已握了一柄又阔又薄的板刀,却不知她先前藏于何处。

    褚万里狂呼大叫,却向段延庆扑了过去。范骅大惊,叫

    道:“褚兄弟,褚兄弟,到这边来!”褚万里似乎并没听到,提

    起铜g,猛向段延庆横扫。

    段延庆微微冷笑,竟不躲闪,左手铁杖向他面门点去。这

    一杖轻描淡写,然而时刻部位却拿捏不爽分毫,刚好比褚万

    里的铜g击到时快了少许,后发先至,势道凌厉。这一杖连

    消带打,褚万里非闪避不可,段延庆只一招间,便已反客为

    主。哪知褚万里对铁杖点来竟如不见,手上加劲,铜g向他

    腰间疾扫。段延庆吃了一惊,心道:“难道是个疯子?”他可

    不肯和褚万里斗个两败俱伤,就算一杖将他当场截死,自己

    腰间中g,也势必受伤,急忙右杖点地,纵跃避过。

    褚万里铜g疾挺,向他小腹上撞去。傅思归这根铜g长

    大沉重,使这兵刃须从稳健之中见功夫。褚万里的武功以轻

    灵见长,使这铜g已不顺手,偏生他又蛮打乱砸,每一招都

    直取段延庆要害,于自己生死全然置之度外。常言道:“一夫

    拚命,万夫莫当”,段延庆武功虽强,遇上这疯子蛮打拚命,

    却也被迫得连连倒退。

    只见小镜湖畔的青草地上,霎息之间溅满了点点鲜血。原

    来段延庆在倒退时接连递招,每一杖都戳在褚万里身上,一

    杖到处,便是一d。但褚万里却似不知疼痛一般,铜g使得

    更加急了。

    段正淳叫道:“褚兄弟退下,我来斗这恶徒!”反手从阮

    星竹手中接过一柄长剑,抢上去要双斗段延庆。褚万里叫道:

    “主公退开。”段正淳哪里肯听,挺剑便向段延庆刺去。段延

    庆右杖支地,左杖先格褚万里的铜g,随即乘隙指向段正淳

    眉心。段正淳斜斜退开一步。

    褚万里吼声如受伤猛兽,突然间扑倒,双手持住铜g一

    端,急速挥动,幻成一圈黄光,便如一个极大的铜盘,着地

    向段延庆拄地的铁杖转过去,如此打法,已全非武术招数。

    范骅、华赫艮、朱丹臣等都大声叫嚷:“褚兄弟,褚大哥,

    快下来休息。”褚万里荷荷大叫,猛地跃起,挺g向段延庆乱

    截。这时范骅诸人以及叶二娘、南海鳄神见他行径古怪,各

    自罢斗,凝目看着他。朱丹臣叫道:“褚大哥,你下来!”抢

    上前去拉他,却被他反肘一撞,正中面门,登时鼻青口肿。

    遇到如此的对手,却也非段延庆之所愿,这时他和褚万

    里已拆了三十余招,在他身上刺了十几个深孔,但褚万里兀

    自大呼酣斗。段延庆和旁观众人都是心下骇然,均觉此事大

    异寻常。朱丹臣知道再斗下去,褚万里定然不免,眼泪滚滚

    而下,又要抢上前去相助,刚跨出一步,猛听得呼的一声响,

    褚万里将铜g向敌人力掷而出,去势甚劲。段延庆铁杖点出,

    正好点在铜g腰间,只轻轻一挑,铜g便向脑后飞出。铜g

    尚未落地,褚万里十指箕张,向段延庆扑了过去。

    段延庆微微冷笑,平胸一杖刺出。段正淳、范骅、华赫

    艮、朱丹臣四人齐声大叫,同时上前救助。段延庆这一杖去

    得好快,噗的一声,直c入褚万里胸口,自前胸直透后背。他

    右杖刺过,左杖点地,身子已飘在数丈之外。

    褚万里前胸和后背伤口中鲜血同时狂涌,他还待向段延

    庆追去,但跨出一步,便再也无力举步,回转身来,向段正

    淳道:“主公,褚万里宁死不辱,一生对得住大理段家。”

    段正淳右膝跪下,垂泪道:“褚兄弟,是我养女不教,得

    罪了兄弟,正淳惭愧无地。”

    褚万里向朱丹臣微笑道:“好兄弟,做哥哥的要先去了。

    你……你……”说了两个“你”字,突然停语,便此气绝而

    死,身子却仍直立不倒。

    众人听到他临死时说“宁死不辱”四字,知他如此不顾

    性命的和段延庆蛮打,乃是受阿紫渔网缚体之辱,早萌死志。

    武林中人均知“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武功上输给旁人,决非奇耻大辱,苦练十年,将来未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