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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

他想:“此人风流好色,今日让他多

    吃些苦头,也是好的,瞧在阿朱的面前,最后我总是救他性

    命便了。”

    白世镜道:“姓段的,瞧你不出倒好本事,吃了十香迷魂

    散,功夫还剩下三成。”

    段正淳虽不知墙外伸掌相助之人是谁,但必定是个大有

    本领的人物,眼前固然多了个强敌,但大援在后,心下并不

    惊慌,听白世镜口气,显是不知自己来了帮手,便问道:“尊

    驾是丐帮中的长老么?在下和尊驾素不相识,何以遽下毒手?”

    白世镜走到马夫人身边,在她腰间推拿了几下,段氏一

    阳指的点x功夫极为神妙,白世镜虽武功不弱,却也无法解

    开她的x道,皱眉道:“你觉得怎样?”语气甚是关切。

    马夫人道:“我便是手足酸软,动弹不得。世镜,你出手

    料理了他,咱们快些走罢。这间屋子……这间屋子,我不想

    多耽了。”

    段正淳突然纵声大笑,说道:“小康,你……你……怎地

    如此不长进?哈哈,哈哈!”

    马夫人微笑道:“段郎,你兴致倒好,死在临头,居然还

    笑得这么欢畅。”

    白世镜怒道:“你还叫他‘段郎’?你这贱人。”反手拍的

    一下,重重打了她一记耳光。马夫人雪白的右颊登时红肿,痛

    得流下泪来。

    段正淳怒喝:“住手,你干么打她?”白世镜冷笑道:“凭

    你也管得着么?她是我的人,我爱打便打,爱骂便骂。”段正

    淳道:“这么如花如玉的美人儿,亏你下得了手?就算是你的

    人,你也该低声下气的讨她欢心、逗她高兴才是啊。”

    马夫人向白世镜横了一眼,说道:“你听听人家怎么待我,

    你却又怎样待我?你也不害臊。”语音眼色,仍然尽是媚态。

    白世镜骂道:“小y妇,瞧我不好好炮制你。姓段的,我

    可不听你这一套,你会讨女人欢心,怎么她又来害你?请了,

    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祭。”说着踏上一步,伸手便去推c在

    他胸口的那柄匕首。

    萧峰右掌又从土墙d口中伸进,只要白世镜再走近半步,

    掌风立发。

    便在此时,突然门帘子给一股疾风吹了起来,呼的一声,

    劲风到处,两根蜡烛的烛火一齐熄灭,房中登时黑漆一团。

    马夫人啊的一声惊叫。白世镜知道来了敌人,这时已不

    暇去杀段正淳,迎敌要紧,喝道:“什么人?”双掌护胸,转

    过身来。

    吹灭烛火的这一阵劲风,明明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

    但烛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白世镜、段正淳、马夫人、萧

    峰四人一凝神间,隐隐约约见到房中已多了一人。

    马夫人第一个沉不住气,尖声叫了起来:“有人,有人!”

    只见这人挡门而立,双手下垂,面目却瞧不清楚,一动不动

    的站着。白世镜喝问:“是谁?”向前跨了一步。那人不言不

    动。白世镜喝道:“再不答话,在下可要不客气了。”他从来

    者扑灭烛火的掌力之中,知他武功极强,不敢贸然动手。那

    人仍是不动,黑暗之中,更显得鬼气森森。

    段正淳和萧峰见了来人模样,心下也均起疑:“这人武功

    了得,那是谁啊?”

    马夫人尖声叫道:“你点了烛火,我怕,我怕!”

    白世镜喝道:“这y妇,别胡说八道!”这当口他若转身

    去点烛火,立时便将背心要害卖给了敌人,他双掌护胸,要

    待对方先动。不料那人始终不动。两人如此相对,几乎有一

    盏茶时分。萧峰当然不会发出声息,段正淳不开口说话。四

    下里万籁无声,连雪花飘下来的声音几乎也听得见了。

    白世镜终于沉不住气,叫道:“阁下既不答话,我可要得

    罪了。”他停了片刻,见对方仍是一无动静,当即翻手从怀中

    取出一柄破甲钢锥,纵身而上,黑暗中青光闪动,钢锥向那

    人胸口疾刺过去。

    那人斜身一闪,让了开去。白世镜只觉一阵疾风直过

    来,对方手指已抓向自己喉头,这一招来得快极,自己钢锥

    尚未收回,敌人手指尖便已碰到了咽喉,这一来当真吓得魂

    不附体,急忙后跃避开,颤声道:“你……你……”

    他真正害怕的倒还不是对方武功奇高,而是适才那人所

    出的招数竟是“锁喉擒拿手”。这门功夫是马大元的家传绝技,

    除了马家子弟之外,无人会使。白世镜和马大元相交已久,自

    是明白他的武功家数。白世镜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凝目向那

    人望去,但见他身形甚高,和马大元一般,只是黑暗中瞧不

    清他相貌。那人仍是不言不动,y森森的一身鬼气,白世镜

    觉得颈中隐隐生疼,想是被他指甲刺破了。他定了定神,问

    道:“尊驾可是姓马?”那人便如是个聋子,全不理会。

    白世镜道:“小y妇,点亮了蜡烛。”马夫人道:“我动不

    得,你来点罢。”白世镜却怎敢随便行动,授人以隙?又想:

    “这人的武功明明比我为高,他要救段正淳,不用等旁人前来

    相帮,为何一招之后,不再追击?”

    这般又是良久寂静无声,白世镜突然之间察觉到一件怪

    事,房中虽是谁都不言不动,呼吸之声却是有的,马夫人的

    呼吸,段正淳的呼吸,自己的呼吸,可是对面站着的那人却

    没发出呼吸之声。

    白世镜屏住呼吸,侧耳静听,以他的内力修为,该当听

    得到屋中任何人的透气之声,可是对面那人便没有呼吸。隔

    了好久好久,那人仍是没有呼吸。若是生人,岂有不透气之

    理?白世镜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音:扑、扑、扑、扑……他

    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感到自己胸口在剧烈颤动,这

    颗心似乎要从口腔中跳出来,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声,向

    那人扑去,破甲锥连连晃动,刺向那人面前。

    那人左手一掠,将白世镜的右臂格在外门,右手疾探而

    出,抓向他咽喉。白世镜已防到他会再施“锁喉擒拿手”,一

    低头,从他腋下闪了开去。那人却不追击,就此呆呆的站在

    门口。白世镜举锥向他腿上戳去,那人直挺挺的向上一跃避

    开。

    马夫人见这人身形僵直,上跃时膝盖不弯,不禁脱口而

    呼:“僵尸,僵尸!”

    只听得腾的一声,那人重重的落了下来。白世镜心中更

    是发毛:“这人若是武学高手,纵起落下的身手怎会如此笨拙?

    难道世间真有僵尸么?”

    白世镜微一犹豫,猱身而上,嗤嗤嗤三声,破甲锥三招

    都刺向那人下盘。那人的膝盖果真不会弯曲,只直挺挺的一

    跳一跳闪避,看来他连迈步也不会。白世镜刺向左,他便右

    跃闪开,刺向右,他就躲向左。白世镜发觉了对手的弱点,心

    中惧意略去,可是越来越觉得他不是生人。又刺数锥,对方

    身法虽拙,但自己几下变化精妙的锥法,却也始终没能伤到

    他。

    突然之间,后颈一冷,一只冰凉的大手摸了上来。白世

    镜大吃一惊,挥锥猛力反刺,嗤的一声轻响,刺了个空,那

    人的大手却已抓住了他后颈。白世镜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

    得,只有呼呼呼的不住喘气。马夫人大叫:“世镜,世镜,你

    怎么啦?”白世镜如何还有余力答话,只觉体中的内力,正在

    被后颈上这只大手一丝丝的挤将出来。

    蓦地里一只冰凉如铁的大手摸到了他脸上,这只手当真

    不是人手,半分暖气也无。白世镜也忍不住叫道:“僵尸!僵

    尸!”声音凄厉可怖。那只大手从他额头慢慢摸将下来,摸到

    他的眼睛,手指在他眼珠上滑来滑去。白世镜吓得几欲晕去,

    对方的手指只须略一使劲,自己一对眼珠立时便给他挖了出

    来,这只冷手却又向下移,摸到了他鼻子,再摸向他嘴巴,一

    寸一寸的下移,终于叉住了他喉咙,两根冰冷的手指挟住了

    他喉结,渐渐收紧。

    白世镜惊怖无已,叫道:“大元兄弟,饶命!饶命!”马

    夫人尖声大呼:“你……你说什么?”白世镜叫道:“大元兄弟,

    都是这贱y妇出的主意,是她我干的,跟我……跟我可不

    相干。”马夫人怒道:“是我出的主意又怎么?马大元,你活

    在世上是个脓包,死了又能作什么怪?老娘可不怕你。”

    白世镜觉得自己刚才出言推诿罪责之时,喉头的手指便

    松了些。自己一住口,冰冷的手指又慢慢收紧,心中慌乱,听

    得马夫人叫他“马大元”,更认定这怪物便是马大元的僵尸,

    叫道:“大元兄弟饶命!你老婆偷看到了汪帮主的遗令,再三

    劝你揭露乔峰的身世秘密,你一定不肯……她……她这才起

    意害你……”

    萧峰心头一凛,他可不信世间有什么鬼神,料定来人是

    个武学名家,故意装神弄鬼,使得白世镜和马夫人心中慌乱,

    以便乘机问他二人的口供。果然白世镜心力交瘁,吐露了

    出来,从他话中听来,马大元乃是给他二人害死,马夫人更

    是主谋。马夫人所以要谋杀亲夫,起因在于要揭露自己的身

    世之秘,而马大元不允,“她为什么这样恨我?为什么非推倒

    我不可?她如为了想要丈夫当帮主,就不该害了丈夫。”

    马夫人尖声叫道:“马大元,你来捏死我好了,我就是看

    不惯你这副脓包样子!半点大事也担当不起的胆小鬼!”

    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白世镜的喉头软骨已被捏碎了一

    块。白世镜拚命挣扎,说什么也逃不脱那人手掌,跟着又是

    喀喇一声响,喉管碎裂。他大声呼了几口气,口中吸的气息

    再也吸不进胸中,手脚一阵痉挛,便即气绝。

    那人一捏死白世镜,转身出门,便即无影无踪。

    萧峰心念一动:“此人是谁?须得追上去查个明白。”当

    下飘身来到前门,白雪映照之下,只见淡淡一个人影正向东

    北角上渐渐隐去,若不是他眼力奇佳,还真没法见到。

    萧峰心道:“此人身法好快!”俯身在躺在脚边的阿紫肩

    头拍了一下,内力到处,解开了她的x道,心想:“马夫人不

    会武功,这小姑娘已足可救她父亲。”一时不及再为阮星竹等

    人解x,迈开大步,急向前面那人追去。

    一阵疾冲之下,和他相距已不过十来丈,这时瞧得清楚,

    那人果然是个武学高手,这时已不是直着腿子蹦跳,脚步轻

    松,有如在雪上滑行一般。萧峰的轻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

    汪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身子

    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虽不如何潇洒优雅,长程

    赶路却甚是实在。再追一程,跟那人又近了丈许。

    约莫奔得半炷香时分,前面那人脚步突然加快,如一艘

    吃饱了风的帆船,顺流激驶,霎时之间,和萧峰之间相距又

    拉长了一段。萧峰暗暗心惊:“此人当真了得,实是武林中数

    一数二的高手,若非是这等人物,原也不能于举手之际便杀

    死了白世镜。”

    他天生异禀,实是学武的奇才,授业师父玄苦大师和汪

    帮主武功已然甚高,萧峰却青出于蓝,更远远胜过了两位师

    父,任何一招平平无奇的招数到了他手中,自然而然发出巨

    大无比的威力。熟识他的人都说这等武学天赋实是与生俱来,

    非靠传授与苦学所能获致。萧峰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

    觉什么招数一学即会,一会即精,临敌之际,自然而然有诸

    般巧妙变化。但除了武功之外,读书、手艺等等都只平平而

    已,也与常人无异。他生平罕逢敌手,许多强敌内力比他深

    厚,招数比他巧妙,但一到交手,总是在最要紧的关头,以

    一招半式之差两败了下来,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自知终究无

    可匹敌,从来没人再去找他寻仇雪耻。

    他此刻遇上了一个轻功如此高强的对手,不由得雄心陡

    起,加快脚步,又抢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的向东北疾驰,萧

    峰始终无法追上,那人却也无法抛得脱他。一个时辰过去,两

    个时辰过去,两人已奔出一百余里,仍是这般的不即不离。

    又过得大半个时辰,天色渐明。大雪已止,萧峰远远望

    见山坡下有个市镇,房屋栉比鳞次,又听得报晓j声此起彼

    落,他酒瘾忽起,叫道:“前面那位兄台,我请你喝二十碗酒,

    咱俩再比脚力如何?”那人不答,仍是一股劲儿的急奔。萧峰

    笑道:“你手诛白世镜这等j徒,实是英雄了得,萧峰甘拜下

    风,轻功不如你。咱二人去沽酒喝罢,不比了,不比了。”他

    一面说话,一面奔跑,脚下丝毫不缓。

    那人突然止步,说道:“乔峰威震江湖,果然名不虚传。

    你口中说话,真气仍然运使自如,真英雄,真豪杰!”

    萧峰听他话声模糊,但略显苍老,年纪当比自己大得多,

    说道:“前辈过奖了。晚辈高攀,想跟前辈交个朋友,不知会

    嫌弃么?”

    那人叹道:“老了,不中用了!你别追来,再跑一个时辰,

    我便输给你啦!”说着缓缓向前行去。

    萧峰想追上去再跟他说话,但只跨出一步,心道:“他叫

    我别追。”又想起自己为中原群豪所不齿,只怕这人也是个鄙

    视仇恨契丹之人,当即停步,目送那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没

    入树林之后,心下感叹:“此人轻功佳妙,内力悠长,可惜不

    能和他见上一面!”又想:“他话声模糊,显是故意压低了嗓

    子,好让我认不出他口音。他连声音也不想给我听清楚,何

    况见面?”

    凝思半晌,这才进了市镇,到一家小酒店沽酒而饮,每

    喝得一两碗,便拍桌赞叹:“好男儿,好汉子,哎,可惜,可

    惜!”

    他说“好男子,好汉子”,是称赞那人武功了得,杀死白

    世镜一事又处置得十分妥善;连称“可惜”,是感叹没能交上

    这个朋友。他素来爱朋友如命,这一次被逐出丐帮,更与中

    原群豪结下了深仇,以前的朋友都断了个干净,心下自是十

    分郁闷,今日无意中遇上一位武功堪与自己相匹的英雄,偏

    又无缘结识,只得以酒浇愁。但心中长期积着的不少疑团已

    然解开,却也大感舒畅。

    喝了二十碗余,付了酒资,扬长出门,心想:“段正淳不

    知如何了?阮星竹、秦红棉她们被我点了x道,须得回去解

    救。”于是迈开大步。又回马家。

    回去时未曾施展全力,脚程便慢得多了,回到马家,时

    已过午。只见屋外雪地中一人也无,阮星竹等都已不在,料

    想阿紫已将她们抱进了屋中。推门进屋,只见白世镜的尸身

    仍倒在门边,段正淳人已不在,炕边伏着一个女人。满身是

    血,正是马夫人。

    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低声道:“行行好,快,你快

    杀了我罢!”萧峰见她脸色灰败,只一夜之间,便如老了二三

    十年一般,变得十分丑陋,便问:“段正淳呢?”马夫人道:

    “救了他去啦,这……这恶人!啊!”突然之间,她一声大叫,

    声音尖锐刺耳之极。萧峰出其不意,倒给她吓了一跳,退后

    一步,问道:“你干什么?”

    马夫人喘息道:“你……你是乔……帮主?”萧峰苦笑道:

    “我早不是丐帮的帮主了。难道你又不知?”马夫人道:“是的,

    你是乔帮主。乔帮主,请你行行好,快杀了我。”萧峰皱眉道:

    “我不想杀你。你谋杀亲夫。丐帮中自有人来料理你。”

    马夫人哀求道:“我……我实在抵不住啦,那小贱人手段

    这般毒辣,我……我做了鬼也不放过她。你……你看……我

    身上。”

    她伏在y暗之处,萧峰看不清楚,听她这么说,便过去

    推开窗子,亮光照进屋来,一瞥之下,不由得微微一颤,只

    见马夫人肩头、手臂、胸口、大腿,到处给人用刀子划成一

    条条伤口,伤口中竟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蚂蚁。萧峰看了她伤

    处,知她四肢和腰间关节处的筋络全给人挑断了,再也动弹

    不得。这不同点x,可以解开x道,回复行动,筋脉既断,那

    就无可医治,从此成了软瘫的废人。但怎么伤口中竟有这许

    多蚂蚁?

    马夫人颤声道:“那小贱人,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割得

    我浑身是伤,又……又在伤口中倒了蜜糖水……蜜糖水,说

    要引得蚂蚁咬我全身。让我疼痛麻痒几天几夜,受尽苦楚,说

    叫我求生不得,求……求死不能。”

    萧峰只觉再看她的伤口一次,便要作呕。他绝不是软心

    肠之人,但杀人放火,素喜爽快干脆,用恶毒法子折磨敌人,

    实所不取,叹了口气,转身到厨房中去提了一大桶水来,泼

    在她身上,令她免去群蚊啮体之苦。

    马夫人道:“谢谢你,你良心好。我是活不成了。你行行

    好,一刀将我杀了罢。”萧峰道:“是谁……谁割伤你的?”马

    夫人咬牙切齿,道:“是那个小贱人,瞧她年纪幼小,不过十

    五六岁,心肠手段这般毒辣……”萧峰失惊道:“是阿紫?”马

    夫人道:“不错,我听得那个贱女人这么叫她,叫她快将我杀

    了。可是这阿紫,这小贱人,偏要慢条斯理的整治我,说要

    给她父亲报仇,代她母亲出气,要我受这种无穷苦楚……”

    萧峰心想:“我生怕秦红棉和阮星竹喝醋,一出手便杀了

    马夫人,没了活口,不能再向她盘问。哪知阿紫这小丫头这

    般残忍恶毒。”皱眉道:“段正淳昔日和你有情,虽然你要杀

    他,但他见到女儿如此残酷的折磨你,难道竟不阻止?”

    马夫人道:“那时他已昏迷不醒,人事不知,那是……那

    是十香迷魂散之故。”

    萧峰点头道:“这就是了。想他也是个明辨是非的好汉,

    岂能纵容女儿如此胡作非为?嗯,那几个女子呢?”马夫人呻

    吟道:“别问了,别问了,快杀了我罢。”萧峰哼了一声,道:

    “你不好好回答,我在你伤口上再倒些蜜糖水,撒手而去,任

    你自生自灭。”马夫人道:“你们男人……都这般狠心恶毒

    ……”萧峰道:“你谋害马大哥的手段便不毒辣?”马夫人奇

    道:“你……你怎地什么都知道?是谁跟你说的?”

    萧峰冷冷的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