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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部分



    蜿蜒游走。片刻之间,数百条巨和毒蛇逃得干干净净。

    星宿派诸弟子大声颂扬:“师父明见万里,神机妙算,果

    然是火攻的方法最为灵验。”“师父洪福齐天,逢凶化吉!”

    “全仗师父指挥若定,救了我等的蚁命!”一片颂扬之声,全

    是归功于星宿老怪,对游坦之放火驱蛇的功劳竟半句不提。

    游坦之怔怔的站在当地,颇感奇怪,寻思:“片刻之前你

    们还在大骂师父,这时却又大赞起师父来,而我这‘大英

    雄’、‘大侠士’却又变成了‘这小子’,那是什么缘故?”

    丁春秋招了招手,道:“铁头小子,你过来,你叫什么名

    字?”游坦之受人欺辱惯了,见对方无礼,也不以为忤,道:

    “我叫游坦之。”说着便向前走了几步。丁春秋道:“这些叫化

    子死了没有?你去摸摸他们的鼻息,是否还有呼吸。”

    游坦之应道:“是。”俯身伸手去探一名乞丐的鼻息,只

    觉着手冰凉,那人早已死去多时。他又试另一名乞丐,也是

    呼吸早停,说道:“都死啦,没了气息。”只见星宿派弟子脸

    上都是一片幸灾乐祸的嘲弄之色。他不明所以,又重复了一

    句:“都死啦,没了气息。”却见众人脸上戏侮的神色渐渐隐

    去,慢慢变成了诧异,更逐渐变为惊讶。

    丁春秋道:“你每个叫化儿都去试探一下,看尚有哪一个

    能救。”游坦之道:“是。”将十来个丐帮弟子都试过了,摇头

    道:“个个都死了。老先生功力实在厉害。”丁春秋冷笑道:

    “你抗毒的功夫,却也厉害得很啊。”游坦之奇道:“我……什

    么……抗毒的功夫?”

    他大惑不解,不明白丁春秋这话是什么意思,更没想到

    自己每去探一个乞丐的鼻息,便是到鬼门关去走了一遭,十

    多名乞丐试将下来,已经历了十来次生死大险。他自然不知,

    星宿老怪被巨缠身,无法得脱,全仗他这小子相救,江湖

    上传了出去,不免面目元光,因此巨离去之后,立时便起

    意杀他灭口。不料游坦之经过这几个月来的修习不辍,冰蚕

    的奇毒已与他体质融合无间,丁春秋沾在群丐身上的毒质再

    出害他不得。

    丁春秋寻思:“瞧他手上肌肤和说话声音,年纪甚轻,不

    会有什么真实本领,多半是身上藏得有专克毒物的雄黄珠、辟

    邪奇香之类宝物,又或是预先服了灵验的解药,这才不受奇

    毒之侵。”便道:“游兄弟,你过来,我有话说。”

    游坦之虽见他说得诚恳,但亲眼看到他连杀群丐的残忍

    狠辣,又听到他师徒间一会儿谄谀,一会儿辱骂,觉得这种

    人极难对付,还是敬而远之为妙,便道:“小人身有要事,不

    能奉陪,告退了。”说着抱拳唱喏,转身便走。

    他只走出几步,突觉身旁一阵微风掠过,两只手腕上一

    紧,已被人抓住。游坦之抬头一看,见抓住他的是星宿弟子

    中的一名大汉。他不知对方有何用意,只见他满脸狞笑,显

    非好事,心下一惊,叫道:“快放我!”用力一挣。

    只听得头顶呼的一声风响,一个庞大的身躯从背后跃过

    他头顶,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对面山壁之上,登时头骨粉碎,

    一个头颅变成了泥浆相似。

    游坦之见这人一撞的力道竟这般猛烈,实是难以相信,一

    愕之下,才看清楚便是抓住自己的那个大汉,更是奇怪:“这

    人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撞山自尽?莫非发了疯?”他决计想不

    到自己一挣之下,一股猛劲将那大汉甩出去撞在山上。

    星宿派群弟子都是“啊”的一声,骇然变色。

    丁春秋见他摔死自己弟子这一下手法毛手毛脚,并非上

    乘功夫,只是膂力异常了得,心想此人天赋神力,武功却是

    平平,当下身形一晃,伸掌按上了他的铁头。游坦之猝不及

    防,登时被压得跪倒在地,身子一挺。待要重行站直,头上

    便如顶了一座万斤石山一般,再也动不得,当即哀求:“老先

    生饶命。”

    丁春秋听他出言求饶,更是放心,问道:“你师父是谁?

    你好大胆子,怎地杀了我的弟子?”游坦之道:“我……我没

    有师父。我决不敢杀死老先生的弟子。”

    丁春秋心想不必跟他多言,毙了灭口便是,当下手掌一

    松,待游坦之站起身来,挥掌向他胸口拍去。游坦之大惊,忙

    伸右手,推开来掌。丁春秋这一掌去势甚缓,游坦之右掌格

    出时,正好和他掌心相对。丁春秋正要他如此,掌中所蓄毒

    质随着内劲直送过去,这正是他成名数十年的“化功大法”,

    中掌者或沾剧毒,或内力于顷刻间化尽,或当场立毙,或哀

    号数月方死,全由施法随心所欲。丁春秋生平曾以此杀人无

    数。武林中听到“化功大法”四字,既厌恶恨憎,复心惊r

    跳。段誉的“北冥神功”吸入内力以为己有,与“化功大

    法”以剧毒化人内功不同,但身受者内力迅速消失,却无二

    致,是以往往给人误认。丁春秋见这铁头小子连触十余名乞

    丐居然并不中毒,当即施展出看家本领来。

    两人双掌相交,游坦之身子一晃,腾腾腾接连退出六七

    步,要想拿桩站定,终于还是一交坐倒,但对方这一推余力

    未尽,游坦之臀部一着地,背脊又即着地,铁头又即着地,接

    连倒翻了三个筋斗,这才止住,忙不住磕头,叫道:“老先生

    饶命,老先生饶命。”

    丁春秋和他手掌相交,只觉他内力既强,劲道y寒,怪

    异之极,而且蕴有剧毒,虽然给自己摔得狼狈万分,但以内

    力和毒劲的比拚而论,并未处于下风,何必大叫饶命?难道

    是故意调侃自己不成?走上几步,问道:“你要我饶命,出自

    真心,还是假意?”

    游坦之只是磕头,说道:“小人一片诚心,但求老先生饶

    了小人性命。”

    丁春秋寻思:“此人不知用什么法子,遇到了什么机缘,

    体内积蓄的毒质竟比我还多,实是一件奇宝。我须收罗此人,

    探听到他练功的法门,再吸取他身上的毒质,然后将之处死。

    倘若轻轻易易的把他杀了,岂不可惜?”伸掌又按住他铁头,

    潜运内力,说道:“除非你拜我为师,否则的话,为什么要饶

    你性命?”

    游坦之只觉得头上铁罩如被火炙,烧得他整个头脸发烫,

    心下害怕之极。他自从苦受阿紫折磨之后,早已一切逆来顺

    受,什么是非善恶之分、刚强骨气之念,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但求保住性命,忙道:“师父,弟子游坦之愿归入师父门下,

    请师父收容。”

    丁春秋大喜,肃然道:“你想拜我为师,也无不可。但本

    门规矩甚多,你都能遵守么?为师的如有所命,你诚心诚意

    的服从,决不违抗么?”游坦之道:“弟子愿遵守规矩,服从

    师命。”丁春秋道:“为师的便要取你性命,你也甘心就死么?”

    游坦之道:“这个……这个……”丁春秋道:“你想一想明白,

    甘心便甘心,不甘心便说不甘心。”

    游坦之心道:“你要取我性命,当然是不甘心的。倘若非

    如此不可,那时逃得了便逃,逃不了的话,就算不甘心,也

    是无法可施。”便道:“弟子甘心为师父而死。”丁春秋哈哈大

    笑,道:“很好,很好。你将一生经历,细细说给我听。”

    游坦之不愿向他详述身世以及这些日子来的诸般遭遇,

    但说自己是个农家子弟,被辽人打草谷掳去,给头上戴了铁

    罩。丁春秋问他身上毒质的来历,游坦之只得吐露如何见到

    冰蚕和慧净和尚,如何偷到冰蚕,谎说不小心给葫芦中的冰

    蚕咬到了手指,以致全身冻僵,冰蚕也就死了,至于阿紫修

    练毒掌等情,全都略过不提。丁春秋细细盘问他冰蚕的模样

    和情状,脸上不自禁的露出十分艳羡之色。游坦之寻思:“我

    若说起那本浸水有图的怪书,他定会抢了去不还。”丁春秋一

    再问他练过什么古怪功夫,他始终坚不吐实。

    丁春秋原本不知《易筋经》的功夫,见他武功十分差劲,

    只道他练成y寒内劲,纯系冰蚕的神效,心中不住的咒骂:

    “这样的神物,竟被这小子鬼使神差的吸入了体内,真是可

    惜。”凝思半晌,问道:“那个捉到冰蚕的胖和尚,你说听到

    人家叫他慧净?是少林寺的和尚,在南京悯忠寺挂单?”游坦

    之道:“正是。”

    丁春秋道:“这慧净和尚说这冰蚕得自昆仑山之巅。很好,

    那边既出过一条,当然也有两条、三条。只是昆仑山方圆数

    千里,若无熟识路途之人指引,这冰蚕倒也不易捕捉。”他亲

    身体验到了冰蚕的灵效,觉得比之神木王鼎更是宝贵得多,心

    想首要之事,倒是要拿到慧净,叫他带路,到昆仑山捉冰蚕

    去。这和尚是少林僧,本来颇为棘手,幸好是在南京,那便

    易办得多。当下命游坦之行过拜师入门之礼。

    星宿派众门人见师父对他另眼相看,马p、高帽,自是

    随口大量奉送。适才众弟子大骂师父、叛逆投敌,丁春秋此

    刻用人之际,假装已全盘忘记,这等事在他原是意料之中,倒

    也并不怎么生气。

    一行人折而向东北行。游坦之跟在丁春秋之后,见他大

    袖飘飘,步履轻便,有若神仙,油然而生敬仰之心:“我拜了

    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师父,真是前生修来的福份。”

    星宿派众人行了三日,这日午后,一行人在大路一座凉

    亭中喝水休息,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四骑马从来路疾驰而

    来。

    四乘马奔近凉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叫道:“大哥、二

    哥,亭子里有水,咱们喝上几碗,让坐骑歇歇力。”说着跳下

    马来,走进凉亭,余下三人也即下马。这四人见到丁春秋等

    一行,微微颔头为礼,走到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

    水喝。

    游坦之见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胡,神

    色间甚是剽悍。第二人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

    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第三人穿枣红

    色长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

    个富商豪绅模样。最后一人身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

    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他

    却不去喝水,提起酒葫芦自行喝酒。

    便在这时,对面路上,一个僧人大踏步走来,来到凉亭

    之外,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道:“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

    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那黑衣汉子笑道:“师父忒也多

    礼,大家都是过路人,这凉亭又不是我们起的,进来喝水罢。”

    那僧人道:“阿弥陀佛,多谢了。”走进亭来。

    这僧人二十五六岁年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

    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上打了许多补钉,却甚是干净。

    他等那三人喝罢,这才走近清水缸,用瓦碗舀了一碗水,双

    手捧住,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

    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r。”念咒道:“唵缚悉波罗

    摩尼莎诃。”念罢,端起碗来,就口喝水。

    那黑衣人看得奇怪,问道:“小师父,你叽哩咕噜念什么

    咒?”那僧人道:“小僧念的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

    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

    得。”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水干净得很,一条虫子也

    没有,小师父真会说笑。”那僧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我辈

    凡夫看来,水中自然无虫,但我佛以天眼看水,却看到水中

    小虫成千上万。”黑衣人笑问:“你念了饮水咒之后,将八万

    四千条小虫喝入肚中,那些小虫便不死了?”那僧人踌躇道:

    “这……这个……师父倒没教过,多半小虫便不死了。”

    那黄衣人c口道:“非也,非也!小虫还是要死的,只不

    过小师父念咒之后,八万四千条小虫通统往生西天极乐世界,

    小师父喝一碗水,超度了八万四千名众生。功德无量,功德

    无量!”

    那僧人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双手捧着那碗水呆呆出神,

    喃喃的着:“一举超度八万四千条性命?小僧万万没这么大的

    法力。”

    黄衣人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瓦碗,向碗中瞪目凝

    视,数道:“一、二、三、四、五、六………一千、两千、一

    万、两万……非也、非也!小师父,这碗中共有八万三千九

    百九十九条小虫,你数多了一条。”

    那僧人道:“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说笑了,施主也是凡夫,

    怎能有天眼的神通?”黄衣人道:“那么你有没有天眼的神通?”

    那僧人道:“小僧自然没有。”黄衣人道:“非也,非也!我瞧

    你有天眼通,否则的话,怎地你只瞧了我一眼,便知我是凡

    夫俗子,不是菩萨下凡?”那僧人向他左看右看,满脸迷惘之

    色。

    那身穿枣红色袍子的大汉走过去接过水碗,交回在那僧

    人手中,笑道:“师父请喝水罢!我这个把弟跟你开玩笑,当

    不得真。”那僧人接过水碗,恭恭敬敬的道:“多谢,多谢。”

    心中拿不定主意,却不便喝。那大汉道:“我瞧小师父步履矫

    健,身有武功,请教上下如何称呼,在那一处宝刹出家。”

    那僧人将水碗放在缸盖上,微微躬身,说道:“小僧虚竹,

    在少林寺出家。”

    那黑衣汉子叫道:“妙极,妙极!原来你是少林寺的高手,

    来,来,来!你我比划比划!”虚竹连连摇手,说道:“小僧

    武功低微,如何敢和施主动手?”黑衣人笑道:“好几天没打

    架了,手痒得很。咱们过过招,又不是真打,怕什么?”虚竹

    退了两步,说道:“小僧虽曾练了几年功夫,只是为健身之用,

    打架是打不来的。”黑衣人道:“少林寺和尚个个武功高强。初

    学武功的和尚,便不准踏出山门一步。小师父既然下得山来,

    定是一流好手。来,来!咱们说好只拆一百招,谁输谁赢,毫

    不相干。”

    虚竹又退了两步,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此番下山,

    并不是武功已窥门径,只因寺中广遣弟子各处送信,人手不

    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小僧本来携有十张英雄帖,师父吩

    咐,送完了这十张帖子,立即回山,千万不跟人动武,现下

    已送了四张,还有六张在身。施主武功了得,就请收了这张

    英雄帖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袱,打了开来,拿出

    一张大红帖子,恭恭敬敬的递过,说道:“请教施主高姓大名,

    小僧回寺好禀告师父。”

    那黑衣汉子却不接帖子,说道:“你又没跟我打过,怎知

    我是英雄狗熊?咱们先拆上几招,我打得赢你,才有脸收英

    雄帖啊。”说着踏上两步,左拳虚晃,右拳便向虚竹打去,拳

    头将到虚竹面门,立即收转,叫道:“快还手!”

    那魁梧汉子听虚竹说到“英雄帖”三字,便即留上了神,

    说道:“四弟,且不忙比武,瞧瞧英雄帖上写的是什么。”从

    虚竹手中接过帖子,见帖上写道:

    “少林寺住持玄慈,合十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

    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那大汉“啊”的一声,将帖子交给了身旁的儒生,向虚

    竹道:“少林派召开英雄大会,原来是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

    ……”那黑衣汉子叫道:“妙极,妙极。我叫一阵风风波恶,

    正是姑苏慕容的手下。少林派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也不用

    开什么英雄大会了。我此刻来领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虚竹又退了两步,左脚已踏在凉亭之外,说道:“原来是

    风施主。我师父说道,敝寺恭请姑苏慕容施主驾临敝寺,决

    不是胆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纷纷传言,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

    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

    功之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大理国身戒寺圆寂,不知

    跟姑苏慕容氏有没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师以下,个个都是

    心有所疑,因此上……”

    那黑衣汉子抢着道:“这件事吗,跟我们姑苏慕容氏本来

    半点干系也没有,不过我这么说,谅来你必定不信。既然说

    不明白,只好手底下见真章。这样罢,咱两个今日先打一架,

    好比做戏之前先打一场锣鼓,说话本之前先说一段‘得胜头

    回’,热闹热闹。到了九月初九重阳,风某再到少林寺来,从

    下面打起,一个个挨次打将上来便是,痛快,痛快!只不过

    最多打得十七八个,风某就遍体鳞伤,再也打不动了,要跟

    玄慈老方丈交手,那是万万没有机缘的。可惜,可惜!”说着

    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那魁梧汉子道:“四弟,且慢,说明白了再打不迟。”

    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说明白之后,便不用打了。

    四弟,良机莫失,要打架,便不能说明白。”

    那魁梧汉子不去睬他,向虚竹道:“在下邓百川,这位是

    我二弟公冶乾。”说着向那儒生一指,又指着那黄衣人道:

    “这位是我三弟包不同,我们都是姑苏慕容公子的手下。”

    虚竹逐一向四人合十行礼,口称:“邓施主,公施主

    ……”包不同c口道:“非也,非也。我二哥复姓公冶,你叫

    他公施主,那就错之极矣。”虚竹忙道:“得罪,得罪!小僧

    毫无学问,公冶施主莫怪。包施主……”包不同又c口道:

    “你又错了。我虽然姓包,但生平对和尚尼姑是向来不布施的,

    因此决不能称我包施主。”虚竹道:“是,是。包三爷,风四

    爷。”包不同道:“你又错了。我风四弟待会跟你打架,不管

    谁输谁赢,你多了一番阅历,武功必有长进,他可不是向你

    布施了吗?”虚竹道:“是,是。风施主,不过小僧打架是决

    计不打的。出家人修行为本,学武为末,武功长不长进,也

    没多大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