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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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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慕华指着那一开口便唱戏的人道:“八弟李傀儡,一生

    沉迷扮演戏文,疯疯颠颠,于这武学一道,不免疏忽了。唉,

    岂仅是他,我们同门八人,个个如此。其实我师父所传的武

    功,我一辈子已然修习不了,偏偏贪多务得,到处去学旁人

    的绝招,到头来……唉……”

    李傀儡横卧地下,叫道:“孤王乃李存勖是也,不爱江山

    爱做戏,嗳,好耍啊好耍!”

    包不同道:“孤王乃李嗣源是也,抢了你的江山,砍了你

    的脑袋。”

    书呆苟读c口道:“李存勖为手下伶人郭从谦所弑,并非

    死于李嗣源之手。”

    包不同不熟史事,料知掉书包决计掉不过苟读,叫道:

    “呀呀呸!吾乃郭从谦是也!啊哈,吾乃秦始皇是也,焚书坑

    儒,专坑小人之儒。”

    薛慕华道:“我师兄弟八人虽给逐出师门,却不敢忘了师

    父教诲的恩德,自己合称‘函谷八友’,以纪念当年师父在函

    谷关边授艺之恩。旁人只道我们臭味相投……”

    包不同鼻子吸了几下,说道:“好臭,好臭!”苟读道:

    “易经系辞曰:‘同心之言,其臭如兰。’臭即是香,老兄毫无

    学问。”包不同道:“老兄之言,其香如p。”

    薛慕华微笑道:“谁也不知我们原是同门的师兄弟。我们

    为提防那星宿老怪重来中原,给他一网打尽,是以每两年聚

    会一次,平时却散居各处。”

    玄难、邓百川等听薛神医说罢他师兄弟八人的来历,心

    中疑团去了大半。

    公冶乾问道:“如此说来,薛先生假装逝世,在棺木中布

    下毒药,那是专为对付星宿老怪了。薛先生又怎知他要来到

    此处?”

    薛慕华道:“两天之前,我正在家中闲坐,突然有四个人

    上门求医,其中一个是胖大和尚,胸前背后的肋骨折断了八

    根,那是少林派掌力所伤,早已接好了断骨,日后自愈,并

    无凶险。但他脏腑中隐伏寒毒,却跟外伤无关,若不医治,不

    久便即毒发身亡。”

    玄难道:“惭愧,惭愧!这是我少林门下的慧净和尚。这

    僧人不守清规,逃出寺去,胡作非为,敝寺派人拿回按戒律

    惩处,他反而先行出手伤人,给老纳的师侄们打伤了。原来

    他身上尚中寒毒,却跟我们无关。不知是谁送他来求治的。”

    薛神医道:“与他同来的另外一个病人,那可奇怪得很,

    头上戴了一个铁套……”

    包不同和风波恶同时跳了起来,叫道:“打伤我们的便是

    这铁头小子。”薛神医奇道:“这少年竟有如此功力?可惜当

    时他来去匆匆,我竟没为他搭一搭脉,否则于他内力的情状

    必可知道一些端倪。”包不同问道:“这小子又生了什么怪病?”

    薛神医道:“他是想请我除去头上这个铁套,可是我一加检视,

    这铁套竟是生牢在他头上,除不下来。”包不同道:“奇哉,奇

    哉!难道这铁套是他从娘胎中带将出来,从小便生在头上的

    么?”薛神医道:“那倒不是。这铁套安到他头上之时,乃是

    热的,烫得他皮开r绽,待得血凝结疤,铁套便与他脸面后

    脑相连了。若要硬揭,势必将他眼皮、嘴巴、鼻子撕得不成

    样子。”包不同幸灾乐祸,冷笑道:“他既来求你揭去铁罩,便

    将他五官颜面尽皆撕烂,也怪不得你。”

    薛神医道:“我正在思索是否能有什么方法,他的两个同

    伴忽然大声呼喝,命我快快动手。姓薛的生平有一桩坏脾气,

    人家要我治病,非好言相求不可,倘若对方恃势相压,薛某

    宁可死在刀剑之下,也决不以术医人。想当年聚贤庄英雄大

    会,那乔峰甘冒生死大险,送了一个小姑娘来求我医治。乔

    峰这厮横蛮悍恶无比,但既有求于我,言语中也不敢对我有

    丝毫失礼……”他说到这里,想起后来着了阿朱的道儿,被

    她点了x道,剃了胡须,实是生平的奇耻大辱,便不再说下

    去了。

    包不同道:“你吹什么大气?姓包的生平也有一桩坏脾气,

    人家若要给我治病,非好言相求不可,倘若对方恃势相压,包

    某宁可疾病缠身而死,也决不让人治病。”

    康广陵哈哈大笑,说道:“你又是什么好宝贝了?人家硬

    要给你治病,还得苦苦向你哀求,除非……除非……”一时

    想不出“除非”什么来。

    包不同道:“除非你是我的儿子。”康广陵一怔,心想这

    话倒也不错,倘若我的父亲生了病不肯看医生,我定要向他

    苦苦哀求了。他是个很讲道理之人,没想到包不同这话是讨

    他的便宜,便道:“是啊,我又不是你的儿子。”包不同道:

    “你是不是我儿子,只有你妈妈心里明白,你自己怎么知道?”

    康广陵一愕,又点头道:“话倒不错。”包不同哈哈一笑,心

    想:“此人是个大傻瓜,再讨他的便宜,胜之不武。”

    公冶乾道:“薛先生,那二人既然言语无礼,你便拒加医

    治了。”

    薛神医点头道:“正是。当时我便道:‘在下技艺有限,对

    付不了,诸君另请高明。’那铁头人却对我甚是谦恭,说道:

    “薛先生,你的医道天下无双,江湖上人称“阎王敌”,武林

    中谁不敬仰?小人对你向来敬重佩服,家父跟你老人家也是

    老朋友了,盼你慈悲为怀,救一救故人之子。”

    众人对这铁头人的来历甚为关注,六七个声音同时问了

    出来:“他父亲是谁?”

    李傀儡忽道:“他是谁的儿子,只有他妈妈心里明白,他

    自己怎么知道?”学的是包不同的声口,当真维妙维肖。

    包不同笑道:“妙极,你学我说话,全然一模一样,只怕

    不是学的,乃是我下的种。”

    李傀儡道:“我乃华夏之祖,黄帝是也,举凡中国子民,

    皆是我的子孙。”他既爱扮古人,心中意想自己是什么人物,

    便是什么人物,包不同讨他的便宜,他也毫不在乎。

    薛神医继续说道:“我听那铁头人自称是我故人之子,当

    即问他父亲是谁。那人说道:‘小人身遭不幸,辱没了先人,

    父亲的名字是不敢提了。但先父在世之日,确是先生的至交,

    此事千真万确,小人决计不敢拿先父来骗人。’我听他说得诚

    恳,决非虚言。只是在下交游颇广,朋友着实不少,听他说

    他父亲已然去世,一时之间,也猜想不出他父亲是谁。我想

    待得将他面目揭去之后,瞧他面貌,或能推想到他父亲是谁。

    “只是要揭他这个铁罩,而令他颜面尽量少受损伤,却实

    非易事,正踌躇间,他的一个同伴说道:‘师父的法旨,第一

    要紧是治好这慧净和尚之伤,那铁头人的铁罩揭是不揭,却

    不要紧。’我一听之下,心头便即火起,说道:‘尊师是谁?他

    的法旨管得了你,可管不了我。’那人恶狠狠的道:‘我师父

    的名头说将出来,只怕吓破了你的胆。他老人家叫你快快治

    好这胖和尚的伤,倘若迁延时刻,误了他老人家的事,叫你

    立时便见阎王。’

    “我初时听他说话,心中极怒,听到后来,只觉他口音不

    纯,颇有些西域胡人的声口,细看他的面貌,也是鬈发深目,

    与我中华人氏大异,猛地里想起一个人来,问道:‘你可是从

    星宿海来?’那人一听,立时脸上变色,道:‘嘿,算你眼光

    厉害。不错,我是从星宿海来的。你既猜到了,快用心医治

    罢!’我听他果然自认是星宿老怪的弟子,寻思:‘师门深仇,

    如何不报?’便装作惶恐之态,问道:‘久慕星宿海丁老仙法

    术通玄,弟子钦仰无已,只是无缘拜见,不知老仙他老人家

    也到了中原么?’”

    包不同道:“呸,呸,呸!你说星宿老怪也好,星宿老魔

    也好,怎么自甘堕落,称他做什么‘老仙’!可耻啊,可耻!”

    邓百川道:“三弟,薛先生是故意用言语试探,岂是真心称他

    为‘老仙’?”包不同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若要试探,大可

    称之为‘老鬼’、‘老妖’、‘老贼’,激得他的妖子贼孙暴跳如

    雷,也是一样的吐露真情。”

    薛慕华道:“包先生的话也是有理,老夫不善作伪,口中

    称他一句‘老仙’,脸上却不自禁的露出了愤怒之色。那妖人

    甚是狡猾,一见之下,便即起疑,伸手向我脉门抓来,喝问:

    ‘你查问我师父行踪,有何用意?’我见事情败露,对付星宿

    老怪的门下,可丝毫不能容情,反手一指,便点了他的死x。

    第二名妖人从怀中取出一柄喂毒匕首,向我c了过来。我手

    中没有兵刃,这妖人武功又着实了得,眼见危急,那铁头人

    忽地夹手夺了他的匕首,道:‘师父叫咱们来求医,不是叫咱

    们来杀人。’那妖人怒道:‘十二师弟给他杀死了,你没瞧见

    么?你……你……你竟敢袒护外人。’铁头人道:‘你定要杀

    这位神医,便由得你,可是这胖和尚若不救治,性命难保。他

    不能指引路径,找寻冰蚕,师父唯你是问。’

    “我乘着他们二人争辩,便即取兵刃在手。那妖人见不易

    杀我,又想铁头人之言也是有理,便道:‘既是如此,你擒了

    这鬼医生,去见师父去。’铁头人道:‘很好。’一伸手,将匕

    首c入了那人胸口,将他杀死了。”

    众人都“啊”的一声,甚为惊奇。包不同却道:“那也没

    什么奇怪。这铁头人有求于你,便即下手杀死他的同门,向

    你卖好。”

    薛慕华叹了口气,道:“一时之间,我也分不出他的真意

    所在,不知他由于我是他父亲的朋友,还是为了要向我挟恩

    市惠。我正待询问,忽听得远处有一下啸声,那铁头人脸色

    一变,说道:“我师父在催我回去了。薛伯父,最好你将这胖

    和尚给治好了。师父心中一喜,或许不来计较这杀徒之仇。’

    我说:‘星宿老妖跟我仇深似海,凡是跟他沾上半点干系的,

    我决计不治。你有本事,便杀了我。’那铁头人道:‘薛伯父,

    我决不会得罪你。’他还待有所陈说,星宿老妖的啸声又作,

    他便带了胖和尚匆匆离去。

    “星宿老贼既到中原,他两名弟子死在我家中,迟早会找

    上门来。那铁头人就算替我隐瞒,也瞒不了多久。是以我假

    装身死,在棺中暗藏剧毒,盼望引他上钩。我全家老幼则藏

    在这地d之中。刚好诸位来到舍下,在下的一个老仆,人虽

    忠心,却是十分愚鲁,竟误认诸位便是我所惧怕的对头

    ……”

    包不同说道:“啊哈,他当玄难大师是星宿老怪,我们这

    一伙人,都是星宿派的徒子徒孙。包某和几个同伴生得古怪,

    说是星宿派的妖魔,也还有几分相似,可是玄难大师高雅慈

    祥,道貌盎然,将他误认为星宿老怪,不太也无礼么?”众人

    都笑了起来。

    薛慕华微笑道:“是啊,这件事当真该打。也是事有凑巧,

    眼下正是我师兄弟八人每两年一次的聚会之期。那老仆眼见

    情势紧迫,不等我的嘱咐,便将向诸同门报讯的流星火炮点

    了起来。这流星火炮是我六师弟巧手所制,放上天空之后,光

    照数里,我同门八人,每人的流星各有不同。此事可说有幸

    有不幸。幸运的是,我函谷八友在危难之际得能相聚一堂,携

    手抗敌。但竟如此给星宿老怪一网打尽,也可说是不幸之极

    了。”

    包不同道:“星宿老怪本领就算厉害,也未必强得过少林

    高僧玄难大师,再加上我们这许多虾兵蟹将,在旁呐喊助威,

    拚命一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又何必如此……如此……

    如此……”他说了三个“如此”,牙关格格相击,身上寒毒发

    作,再也说不下去。

    李傀儡高声唱道:“我乃刺秦皇之荆轲是也。风萧萧兮身

    上寒,壮士发抖兮口难开!”

    突然间地下一条人影飞起,挺头向他胸口撞去。李傀儡

    “啊哟”一声,挥臂推开,那人抓住了他,厮打起来,正是一

    阵风风波恶。邓百川忙道:“四弟,不可动粗。”伸手将风波

    恶拉开。

    便在此时,一个细细的声音又传进山d:“苏星河的徒子

    徒孙,快快出来投降,或许还能保得性命,再迟片刻,可别

    怪我老人家不顾同门义气了。”

    康广陵怒道:“此人好不要脸,居然还说什么同门义气。”

    冯阿三向薛慕华道:“五哥,这个地d,瞧那木纹石材,

    当是建于三百多年之前,不知是出于哪一派巧匠之手?”薛慕

    华道:“这是我祖传的产业,世代相传,有这么一个避难的处

    所,何人所建,却是不知了。”

    康广陵道:“好啊,你有这样一个乌龟d儿,居然从来不

    露半句口风。”薛慕华脸有惭色,道:“大哥谅鉴。这种窝d

    并不是什么光彩物事,实在不值一提……”

    一言未毕,忽然间砰的一声巨响,有如地震,d中诸人

    都觉脚底地面摇动,站立不稳。冯阿三失色道:“不好!丁老

    怪用炸药硬炸,转眼间便要攻进来!”

    康广陵怒道:“卑鄙之极,无耻之尤。我们祖师爷和师父

    都擅于土木之学,机关变化,乃是本门的看家本领。这星宿

    老怪不花心思破解机关,却用炸药蛮炸,如何还配称本门弟

    子?”包不同冷冷的道:“他杀师父、伤师兄,难道你还认做

    他是本门师叔么?”康广陵道:“这个……”

    蓦地里轰的一声大响,山d中尘土飞扬,迷得各人都睁

    不开眼来。d中闭不通风,这一震之下,气流激荡,人人耳

    鼓发痛。

    玄难道:“与其任他炸破地d,攻将进来,还不如咱们出

    去。”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齐声称是。

    范百龄心想玄难是少林高僧,躲在地d之中以避敌人,实

    是大损少林威名,反正生死在此一战,终究是躲不过了,便

    道:“如此大伙儿一齐出去,跟这老怪一拚。”薛慕华道:“玄

    难大师与这老怪无怨无仇,犯不着赶这趟混水,少林派诸位

    大师还是袖手旁观罢。”

    玄难道:“中原武林之事,少林派都要c手,各位恕罪。

    何况我玄痛师弟圆寂,起因于中了星宿派弟子毒手,少林派

    跟星宿老怪并非无怨无仇。”

    冯阿三道:“大师仗义相助,我们师兄弟十分感激。咱们

    还是从原路出去,好教那老怪大吃一惊。”众人都点点头称是。

    冯阿三道:“薛五哥的家眷和包风二位,都可留在此间,

    谅那老怪未必会来搜索。”包不同向他横了一眼,道:“还是

    你留着较好。”冯阿三忙道:“在下决不敢小觑了两位,只是

    两位身受重伤,再要出手,不大方便。”包不同道:“越伤得

    重,打起来越有劲。”范百龄等都摇了摇头,均觉此人当真不

    可理喻。当下冯阿三扳动机括,快步抢了出去。

    轧轧之声甫作,出口处只露出窄窄一条缝,冯阿三便掷

    出三个火炮,砰砰砰三声响,炸得白烟瀰漫。三响炮响过去,

    石板移动后露出的缝口已可过人,冯阿三又是三个火炮掷出,

    跟着便窜了出去。

    冯阿三双足尚未落地,白烟中一条黑影从身旁抢出,冲

    入外面的人丛之中,叫道:“哪一个是星宿老怪,姓风的跟你

    会会。”正是一阵风风波恶。

    他见面前有个身穿葛衣的汉子,喝道:“吃我一拳!”砰

    的一拳,已打在那人胸口。那人是星宿派的第九弟子,身子

    一晃,风波恶第二拳又已击中他肩头。只听得劈劈拍拍之声

    不绝,风波恶出手快极,几乎每一拳每一掌都打在对方身上,

    只是他伤后无力,打不倒那星宿弟子。玄难、邓百川、康广

    陵、薛慕华等都从d中窜了上来。

    只见一个身形魁伟的老者站在西南角上,他身前左右,站

    着两排高矮不等的汉子,那铁头人赫然便在其中。康广陵叫

    道:“丁老贼,你还没死吗?可还记得我么?”

    那老者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一眼之间,便已认清了对

    方诸人,手中羽扇挥了几挥,说道:“慕华贤侄,你如能将那

    胖胖的少林僧医好,我可饶你不死,只是你须拜我为师,改

    投我星宿门下。”他一心一意只要薛慕华治愈慧净,带他到昆

    仑山之巅去捕捉冰蚕。

    薛慕华听他口气,竟将当前诸人全不放在眼里,似乎各

    人的生死存亡,全由他随心所欲的处置。他深知这师叔的厉

    害,心下着实害怕,说道:“丁老贼,这世上我只听一个人的

    话,唯有他老人家叫我救谁,我便救谁。你要杀我,原是易

    如反掌。可是要我治病人,你非去求那位老人家不可。”

    丁春秋冷冷的道:“你只听苏星河的话,是也不是?”

    薛慕华道:“只有禽兽不如的恶g,才敢起欺师灭祖之

    心。”他此言一出,康广陵、范百龄、孪傀儡等齐声喝采。

    丁春秋道:“很好,很好,你们都是苏星河的乖徒儿,可

    是苏星河却曾派人通知我,说道已将你们八人逐出门墙,不

    再算是他门下的弟子。难道姓苏的说话不算,仍是偷偷的留

    着这师徒名份么?”

    范百龄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确是将我们八人

    逐出了门墙。这些年来,我们始终没能见到他老人家一面,上

    门拜谒,他老人家也是不见。可是我们敬爱师父之心,决不

    减了半分。姓丁的,我们八人所以变成孤魂野鬼,无师门可

    依,全是受你这老贼所赐。”

    丁春秋微笑道:“此言甚是。苏星河是怕我向你们施展辣

    手,将你们一个个杀了。他将你们逐出门墙,意在保全你们

    这几条小命。他不舍得刺聋你们耳朵,割了你们舌头,对你

    们的情谊可深得很哪,哼,婆婆妈妈,能成什么大事?嘿嘿,

    很好,很好。你们自己说罢,到底苏星河还算不算是你们师

    父?”

    康广陵等听他这么说,均知若不弃却“苏星河之弟子”的

    名份,丁春秋立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