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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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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

    竹剑道:“这些奴才攻进宫来,钧天部的姊姊们都给擒获,

    我们四姊妹眼见抵敌不住,便逃到这里躲避,只盼到得天黑,

    再设法去救人。”兰剑道:“其实那也只是我们报答姥姥的一

    番心意罢了。主人倘若不来,我们终究都不免丧生于这些奴

    才之手。”

    行了二里有余,梅剑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让在一旁,

    说道:“主人请进,里面便是石室,婢子们不敢入内。”虚竹

    道:“为什么不敢?里面有危险么?”梅剑道:“不是有危险。

    这是本宫重地,婢子们不敢擅入。”虚竹道:“一起进来罢,那

    有什么要紧?外边地道中这么窄,站着很不舒服。”四姝相顾,

    均有惊喜之色。

    梅剑道:“主人,姥姥仙去之前,曾对我姊妹们说道,倘

    若我四姊妹忠心服侍,并无过犯,又能用心练功,那么到我

    们四十岁时,便许我们每年到这石室中一日,参研石壁上的

    武功。就算主人恩重,不废姥姥当日的许诺,那也是廿二年

    之后的事了。”虚竹道:“再等廿二年,岂不气闷煞人?到那

    时你们也老了,再学什么武功?一齐进去罢!”四姝大喜,当

    即伏地跪拜。虚竹道:“请起,请起。这里地方狭窄,我跪下

    还礼,大家挤成一团了。”

    四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

    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

    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

    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

    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

    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

    竹剑道:“咱们先看甲一之图,主人说是吗?”虚竹点头

    称是。当下五人举起火把,端相编号“甲一”的圆圈,虚竹

    一看之下,便认出圈中所绘,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

    道:“这是‘天山折梅手’。”看甲二时,果真是天山折梅手的

    第二招,依次看下去,天山折梅手图解完后,便是天山六阳

    掌的图解,童姥在西夏皇宫中所传的各种歌诀奥秘,尽皆注

    在圆圈之中。

    石壁上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虚竹就没学过。他

    按着图中所示,运起真气,只学得数招,身子便轻飘飘地凌

    虚欲起,只是似乎还在什么地方差了一点,以致无法离地。

    正在凝神运息、万虑俱绝之时,忽听得“啊、啊”两声

    惊呼,虚竹一惊,回过头来,但见兰剑、竹剑二姝身形晃动,

    跟着摔倒在地。梅菊二姝手扶石壁,脸色大变,摇摇欲坠。虚

    竹忙将兰竹二姝扶起,惊道:“怎么啦?”梅剑道:“主……主

    人,我们功力低微,不能看这里的……这里的图形……我……

    我们在外面伺候。”四姝扶着石壁,慢慢走出石室。

    虚竹呆了一阵,跟着走出,只见四姝在甬道中盘膝而坐,

    正自用功,身子颤抖,脸现痛苦神色。虚竹知道她们已受颇

    重的内伤,当即使出天山六阳掌,在每人背心的x道上轻拍

    几下。一股阳和浑厚的力道透入各人体内,四姝脸色登时平

    和,不久各人额头渗出汗珠,先后睁开眼来,叫道:“多谢主

    人耗费功力,为婢子治伤。”翻身拜倒,叩谢恩德。虚竹忙伸

    手相扶,道:“那……那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会受伤昏

    晕?”

    梅剑叹了口气,说道:“主人,当年姥姥要我们到四十岁

    之后,才能每年到这石室中来看图一日,原来大有深意。这

    些图谱上的武功太也深奥,婢子们不自量力,照着‘甲一’图

    中所示一练,真气不足,立时便走入了经脉岔道。若不是主

    人解救,我四姊妹只怕便永远瘫痪了。”兰剑道:“姥姥对我

    们期许很切,盼望我姊妹到了四十岁后,便能习练这上乘武

    功,可是……可是婢子们资质庸劣,便算再练二十二年,也

    未必敢再进这石室。”

    虚竹道:“原来如此,那却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要你们

    进去。”四剑又拜伏请罪,齐道:“主人何出此言?那是主人

    的恩德,全怪婢子们狂妄胡为。”

    菊剑道:“主人功力深厚,练这些高深武学却是大大有益。

    姥姥在石室之中,往往经月不出,便是揣摩石壁上的图谱。”

    梅剑又道:“三十六d、七十二岛那些奴才们问钧天部的姊

    妹们,要知道姥姥藏宝的所在。诸位姊姊宁死不屈。我四姊

    妹本想将他们引进地道,发动机关,将他们尽数聚歼在地道

    之中,只是深恐这些奴才中有破解机关的能手,倘若进了石

    室,见到石壁图解,那就遗祸无穷。早知如此,让他们进来

    反倒好了。”

    虚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些图解若让功力不足之人见

    到了,那比任何毒药利器更有祸害,幸亏他们没有进来。”兰

    剑微笑道:“主人真是好心,依我说啊,要是让他们一个个练

    功而死,那才好看呢。”

    虚竹道:“我练了几招,只觉精神勃勃,内力充沛,正好

    去给他们拔除一些生死符。你们上去睡一睡,休息一会。”五

    人从地道中出来,虚竹回入大厅,拔除了三人的生死符。

    此后虚竹每日替群豪拔除生死符,一感精神疲乏,便到

    石室中去练习上乘武功。四姝在石室外相候,再也不敢踏进

    一步。虚竹每日亦抽暇指点四姝及九部诸女的武功。

    如此直花了二十余天时光,才将群豪身上的生死符拔除

    干净,而虚竹每日精研石壁上的图谱,武功也是大进,比之

    初上缥缈峰时已大不相同。

    群豪当日臣服于童姥,是为生死符所制,不得不然,此

    时灵鹫宫易主,虚竹以诚相待,以礼相敬,群豪虽都是桀傲

    不驯的人物,却也感恩怀德,心悦诚服,一一拜谢而去。

    待得各d主、各岛主分别下山,峰上只剩下虚竹一个男

    子。他暗自寻思:“我自幼便是孤儿,全仗寺中师父们抚养成

    人,倘若从此不回少林,太也忘恩负义。我须得回到寺中,向

    方丈和师父领罪,才合道理。”当下向四姝及九部诸女说明原

    由,即日便要下山,灵鹫宫中一应事务,吩咐由九部之首的

    余婆、石嫂、符敏仪等人会商处理。

    四姝意欲跟随服侍,虚竹道:“我回去少林,重做和尚。

    和尚有婢女相随,天下焉有是理?”说之再三,四姝总不肯信。

    虚竹拿起剃刀,将头发剃个清光,露出顶上的戒点来。四姝

    无奈,只得与九部诸女一齐送到山下,洒泪而别。

    虚竹换上了旧僧衣,迈开大步,东去嵩山。以他的性情,

    路上自然不会去招惹旁人,而他这般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和

    尚,盗贼歹人也决不会来打他的主意。一路无话,太太平平

    的回到了少林寺。

    他重见少林寺屋顶的黄瓦,心下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惭

    愧,一别数月,自己干了许许多多违反清规戒律之事,杀戒、

    y戒、荤戒、酒戒,不可赦免的“波罗夷大戒”无一不犯,不

    知方丈和师父是否能够见恕,许自己再入佛门。

    他心下惴惴,进了山门后,便去拜见师父慧轮。慧轮见

    他回来,又惊又喜,问道:“方丈差你出寺下书,怎么到今天

    才回来?”

    虚竹俯伏在地,痛悔无已,放声大哭,说道:“师父,弟

    子……弟子真是该死,下山之后,把持不定,将师父……师

    父平素的教诲,都……都不遵守了。”慧轮脸上变色,问道:

    “怎……怎么?你沾了荤腥么?”虚竹道:“是,还不只沾了荤

    腥而已。”慧轮骂道:“该死,该死!你……喝了酒么?”虚竹

    道:“弟子不但喝酒,而且还喝得烂醉如泥。”慧轮叹了一口

    长气,两行泪水从面颊上流下来,道:“我看你从小忠厚老实,

    怎么一到花花世界之中,便竟堕落如此,咳,咳……”虚竹

    见师父伤心,更是惶恐,道:“师父在上,弟子所犯戒律,更

    有胜于这些的,还……还犯了……”还没说到犯了杀戒、y

    戒,突然间钟声当当响起,每两下短声,便略一间断,乃是

    召集慧字辈诸僧的讯号。

    慧轮立即起身,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犯戒太多,我也

    无法回护于你。你……你……自行到戒律院去领罪罢!这一

    下连我也有大大的不是。唉,这……这……”说着匆匆奔出。

    虚竹来到戒律院前,躬身禀道:“弟子虚竹,违犯佛门戒

    律,恭恳掌律长老赐罚。”他说了两遍,院中走出一名中年僧

    人来,冷冷的道:“首座和掌律师叔有事,没空来听你的,你

    跪在这里等着罢!”虚竹道:“是!”这一跪自中午直跪到傍晚,

    竟没人过来理他。幸好虚竹内功深厚,虽不饮不食的跪了大

    半天,仍是浑若无事,没丝毫疲累。

    耳听得暮鼓响起,寺中晚课之时已届,虚竹低声念经忏

    悔过失。那中年僧人走将过来,说道:“虚竹,这几天寺中正

    有大事,长老们没空来处理你的事。我瞧你长跪念经,还真

    有虔诚悔悟之意。这样罢,你先到菜园子去挑粪浇菜,静候

    吩咐。等长老们空了之后,再叫你来问明实况,按情节轻重

    处罚。”虚竹恭恭敬敬的道:“是,多谢慈悲。”合十行礼,这

    才站起身来,心想:“不将我立即逐出寺门,看来事情还有指

    望。”心下甚慰。

    他走到菜园子中,向管菜园的僧人说道:“师兄,小僧虚

    竹犯了本门戒律,戒律院的师叔罚我来挑粪浇菜。”

    那僧人名叫缘根,并非从少林寺出家,因此不依“玄慧

    虚空”字辈排行。他资质平庸,既不能领会禅义,练武也没

    什么长进,平素最喜多管琐碎事务。这菜园子有两百来亩地,

    三四十名长工,他统率人众,倒也威风凛凛,遇到有僧人从

    戒律院里罚到菜园来做工,更是他大逞威风的时候。他一听

    虚竹之言,心下甚喜,问道:“你犯了什么戒?”虚竹道:“犯

    戒甚多,一言难尽。”缘根怒道:“什么一言难尽。我叫你老

    老实实,给我说个明白。莫说你是个没职司的小和尚,便是

    达摩院、罗汉堂的首座犯了戒,只要是罚到菜园子来,我一

    般要问个明白,谁敢不答?我瞧你啊,脸上红红白白,定是

    偷吃荤腥,是也不是?”

    虚竹道:“正是。”缘根道:“哼,你瞧,我一猜便着。说

    不定私下还偷喝酒呢,你不用赖,要想瞒我,可没这么容易。”

    虚竹道:“正是,小僧有一日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知。”

    缘根笑道:“啧啧啧,真正大胆。嘿嘿,灌饱了黄汤,那便心

    猿意马,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八个字,定然也置之脑

    后了。你心中便想女娘们,是不是?不但想一次,至少也想

    了七次八次,你敢不敢认?”说时声色俱厉。

    虚竹叹道:“小僧何敢在师兄面前撒谎?不但想过,而且

    犯过y戒。”

    缘根又惊又喜,戟指大骂:“你这小和尚忒也大胆,竟敢

    败坏我少林寺的清誉。除了y戒,还犯过什么?偷盗过没有?

    取过别人的财物没有?和人打过架、吵过嘴没有?”

    虚竹低头道:“小僧杀过人,而且杀了不止一人。”

    缘根大吃一惊,脸色大变,退了三步,听虚竹说杀过人,

    而且所杀的不止一人,登时心惊胆战,生怕他狂性发作动粗,

    自己多半不是敌手,当下定了定神,满脸堆笑,说道:“本寺

    武功天下第一,既然练武,难免失手伤人,师弟的功夫,当

    然是非常了得的啦。”

    虚竹道:“说来惭愧,小僧所学的本门功夫,已全然被废,

    眼下是半点也不剩了。”

    缘根大喜,连道:“那很好,那很好。好极,妙极!”听

    说他本门功夫已失,只道他犯戒太多,给本寺长老废去了武

    功,登时便换了一番脸色。但转念又想:“虽说他武功已废,

    但倘若尚有几分剩余,总是不易对付。”说道:“师弟,你到

    菜园来做工忏悔,那也极好。可是咱们这里规矩,凡是犯了

    戒律,手上沾过血腥的僧侣,做工时须得戴上脚镣手铐。这

    是列祖列宗传下来的规矩,不知师弟肯不肯戴?倘若不肯,由

    我去禀告戒律院便了。”虚竹道:“规矩如此,小僧自当遵从。”

    缘根心下暗喜,当下取出钢铐钢镣,给他戴上。少林寺

    数百年来传习武功,自难免有不肖僧人为非做歹,而这些犯

    戒僧人往往武功极高,不易制服,是以戒律院、忏悔堂、菜

    园子各地,都备得有精钢铸成的铐镣,缘根见虚竹戴上铐镣,

    心中大定,骂道:“贼和尚,瞧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胆

    大妄为,什么戒律都去犯上一犯。今日不重重惩罚,如何出

    得我心中恶气?”折下一根树枝,没头没脑的便向虚竹头上抽

    来。

    虚竹收敛真气,不敢以内力抵御,让他抽打,片刻之间,

    便给打得满头满脸都是鲜血。他只是念佛,脸上无丝毫不愉

    之色。

    缘根见他既不闪避,更不抗辩,心想:“这和尚果然武功

    尽失,我大可作践于他。”想到虚竹大鱼大r、烂醉如泥的y

    乐,自己空活了四十来岁,从未尝过这种滋味,妒忌之心不

    禁油然而生,下手更加重了,直打断了三根树枝,这才罢手,

    恶狠狠的道:“你每天挑一百担粪水浇菜,只消少了一担,我

    用硬扁担、铁g子打断你的两腿。”

    虚竹苦受责打,心下反而平安,自忖:“我犯了这许多戒

    律,原该重责,责罚愈重,我身上的罪孽便化去越多。”当下

    恭恭敬敬的应道:“是!”走到廊下提了粪桶,便去挑粪加水,

    在畦间浇菜。这浇菜是一瓢一瓢的细功夫,虚竹毫不马虎,匀

    匀净净、仔仔细细的灌浇,直到深夜一百桶浇完,这才在柴

    房中倒头睡觉。

    第二日天还没亮,缘根便过来拳打脚踢,将他闹醒,骂

    道:“贼和尚,懒秃!青天白日的,却躲在这里睡觉,快起来

    劈柴去。”虚竹道:“是!”也不抗辩,便去劈柴。如此一连六

    七日,日间劈柴,晚上浇粪,苦受折磨,全身伤痕累累,也

    不知已吃了几千百鞭。

    第八日早晨,虚竹正在劈柴,缘根走近身来,笑嘻嘻的

    道:“师兄你辛苦啦?”取过钥匙,便给他打开了铐镣。虚竹

    道:“也不辛苦。”提起斧头又要劈柴,缘根道:“师兄不用劈

    了,师兄请到屋里用饭。小僧这几日多有得罪,当真该死,还

    求师兄原宥。”

    虚竹听他口气忽然大变,颇感诧异,抬起头来,只见他

    鼻青目肿,显是曾给人狠狠的打了一顿,更是奇怪。缘根苦

    着脸道:“小僧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师兄,师兄倘若不原谅,

    我……我……我便大祸临头了。”虚竹道:“小僧自作自受,师

    兄责罪得极当。”

    缘根脸色一变,举起手来,拍拍拍拍,左右开弓,在自

    己脸上重重打了四记巴掌,求道:“师兄,师兄,求求你行好,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说着又是拍拍连声,痛打

    自己的脸颊。虚竹大奇,问道:“师兄此举,却是何意?”

    缘根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拉着虚竹的衣裾,道:“师兄

    若不原谅,我……我一对眼珠便不保了。”虚竹道:“我当真

    半点也不明白。”缘根道:“只要师兄饶恕了我,不挖去我的

    眼珠子,小僧来生变牛变马,报答师兄的大恩大德。”虚竹道:

    “师兄说哪里话来?我几时说过要挖你的眼珠?”缘根脸如土

    色,道:“师兄既一定不肯相饶,小僧有眼无珠,只好自求了

    断。”说着右手伸出两指,往自己眼中c去。

    虚竹伸手抓住他手腕,道:“是谁你自挖眼珠?”缘根

    满额是汗,颤抖道:“我……我不敢说,倘若说了,他……他

    们立即取我性命。”虚竹道:“是方丈么?”缘根道:“不是。”

    虚竹又问:“是达摩院首座?罗汉堂首座?戒律院首座?”缘

    根都说不是,并道:“师兄,我是不敢说的,只求求你饶恕了

    我。他们说,我想要保全这双眼珠子,只有求你亲口答应饶

    恕。”说着偷眼向旁一瞥。满脸都是惧色。

    虚竹顺着他眼光瞧去,只见廊下坐着四名僧人,一色灰

    布僧袍,灰布僧帽,脸孔朝里,瞧不见相貌。虚竹寻思:“难

    道是这四位师兄?想来他们必是寺中大有来头之人遣来,惩

    罚缘根擅自作威作福,责打犯戒的僧人。”便道:“我不怪师

    兄,早就原谅你了。”缘根喜从天降,当即跪下,砰砰磕头。

    虚竹忙跪下还礼,说道:“师兄快请起。”

    缘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将虚竹请到饭堂之中,亲自

    斟茶盛饭,殷勤服侍。虚竹推辞不得,眼见若不允他服侍,缘

    根似乎便会遭逢大祸,也就由他。

    缘根低声道:“师兄要不要喝酒?要不要吃狗r?我去给

    师兄弄来。”虚竹惊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如何使

    得?”缘根眨一眨眼,道:“一切罪业,全由小僧独自承当便

    是。我这便去设法弄来,供师兄享用。”虚竹摇手道:“不可,

    不可!万万不可。”

    缘根赔笑道:“师兄若嫌在寺中取乐不够痛快,不妨便下

    山去,戒律院中问将起来,小僧便说是派师兄出去采办菜种,

    一力遮掩,决无后患。”虚竹听他越说越不成话,摇头道:

    “小僧诚心忏悔以往过误,一应戒律,再也不敢违犯。师兄此

    言,不可再提。”

    缘根道:“是。”脸上满是怀疑神色,似乎在说:“你这酒

    r和尚怎么假惺惺起来,到底是何用意?”但不敢多言,服侍

    他用过素餐,请他到自己的禅房宿息。一连数日,缘根都是

    竭力伺候,恭敬得无以复加。

    过了三日,这天虚竹食罢午饭,缘根泡了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