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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定的机票离港时间是周一,那天他有公司例会,只要在京从不耽误。早晨我很早起来,象以前那样去厨房给他煲粥,做几样小菜;他已经不让我早起做饭了,可是,那将是我给他做的最后的早餐。

    前一晚我们聊了很久,最后的问题又是老生常谈,

    “诚,你爱我吗?”

    “爱,好小沫。”他一副你又来了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说录下来 ,你天天放着听好不好?”

    “其实,你不一定要爱我,我现在这样,你再有别人,有人疼你是应该的。”

    他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那我明晚不回来了,我现在夜总会不去,会馆、俱乐部的大门不登,整个一宅男,明天放松放松,左拥右抱的滋味都忘了,怀念啊,那逝去的美好时光。”

    我笑笑,

    “场所还是不要去了,你可以象以前那样固定人啊。”

    “你怎么突然贤惠起来了?小沫,主动让我娶二房?让我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什么意思?”

    锦帐春

    “没有啊,就是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怎么好,比我好的女人挺多的。”

    “那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问题是我不就喜欢你嘛,再说你又缠人,哄你就费事,再哄一个没精力了。”

    “你胃不好,以后把酒也戒了吧。”

    “男人一口酒不沾不太现实宝贝。”

    “那少喝。”

    “好了,小沫,别总和幼儿园阿姨似的,我大班毕业了。”

    “诚,你好好抱抱我。”

    他很听话的拥抱我,

    “你又想赖我胳膊上睡觉是吧?”

    “恩,”

    我答应着躺到他一侧胳膊上,抚摸他的脸,

    “我看网上说,孕妇前三后三也不是绝对禁止的,只要没有一些不良现象是可以的。”

    “我也看到过,不是怕万一嘛,伤到孩子,你再遭罪。”

    他低头吻我,

    “你想了?”

    我不说话,明天我要走了,要离开他了,永远的离开,真想让他再爱我一次,我除了早期呕吐没有其它不良的症状,比如腰疼、出血等现象统统没有。

    他看着我,

    “我都快成和尚了,你不怕我如狼似虎?”

    “轻点,别伤到宝宝。”

    他的眼神立刻光亮起来,

    “丫头,这可不怪我啊,养精蓄锐你总知道吧?”

    他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却小心翼翼,好象我是个易碎的瓷器,

    “诚,轻点。”

    他不说话,温柔的亲吻我的身体,

    “有了孩子,你以后不会不理我吧,小沫?”

    “怎么会?”

    “我很多哥们老婆生完孩子就说,‘我现在是有了孩子,没了老婆’,女人一有孩子,老公就靠后了。”

    我抚摸他的肩膀,他的脸贴在我胸前,

    “诚,你长大了,自己也该学会照顾自己啊。”

    “不,你还得疼我,要是你只疼儿子不疼我,我就生你的气。”

    他再次缓缓的亲吻我,小心的支撑起身体不压在我的身上,身体代替了语言告诉我他爱我,他很爱我,我的泪水滑落到腮边,他注意到了,

    “怎么了?哪里不对了吗?”

    “不是,你别说话。”

    我只是想好好感受他的一切,他真的不说话了。那个夜晚窗外的夜s很浓,室内,我们两个你侬我侬。

    y关引

    第二天早晨我们一起平静的吃早餐,他又呆了一会准备上班,

    “你要去公司了?”

    我跟着他在客厅转,

    “有事吗?”

    “没有啊。”

    我去给他取外套,披到他身上,伏在他胸前贪婪的去闻他的气息,拼命想延长最后在他怀抱里的时间,昨晚他睡着之后我坐起来一直看着他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支撑不住,还是睡了。我仔细看他的眉、看他的眼、看他的脸、看这个男人的一切,我想记住他的一切。怕惊醒他,捂住嘴,断断续续的饮泣、落泪。这一天还是来了,这一个月过的好快,又如此漫长,除了他去香港两天我们一直在一起。他说本周五去登记,定好下下个周r举行婚礼,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却不得不离开。

    “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拍拍我的背要走,我跟他到门口,

    “诚,抱抱我,抱抱我再走。”

    他顺从了,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每一天相似重复的要求,对我却是永远的结束,我内心已经预演过这个场景无数次,还是觉得象在做梦,那个拥抱轻柔温馨,

    “好了,小沫,拥抱晚上还有。”

    他笑呵呵的,

    “我走了。”

    “慢点开车。”

    还是平时的叮咛话语,却是我对他后半生永远的叮嘱。门关上了,我站在门口,视线立刻模糊,很快意识到什么,快步走到可以看得到小区大门的那个y台,不一会,我看到他的车,楼层很高,可是那台车和他的背影在我眼里分外清晰,我把脸贴在冰冷的窗户上想看的更清楚些,眼泪模糊了一切,什么都看不到了,拉开窗户,他的车已经消失。我慢慢关上窗户,坐到y台一把椅子上,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他走了,走了,这个家今晚不会再有我,我也要走了,北京这么大我们母子却容不下。

    莫思归

    我稍微提前了些去机场候机,没敢告诉老姨自己具体离开的时间,我真的怕象母亲的她的送别和离别时的眼泪,只是两天前又看过他们家人一次,她那天就哭的不行。

    我已经洗去了泪痕,用冰块冰了哭肿的脸和眼睛,可还是不得不带上一个大墨镜,我对自己说永远不要再哭泣了,为了孩子的健康不能再哭,你没有比孩子软弱的权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因为去的早,拿出p3。那是他给我买的,还给存进去好多歌曲和乐曲,全是欢乐的曲调,却没有一首能听得进去。

    给他留下的那封信,言简意赅,写完了,字字斟酌,怕太伤他,又不能不说清楚,看了又看,尽管腹稿早就打好多r,还是让眼泪淋湿信纸,只好又抄一遍,想象他晚上回家看到这封信的难过和震惊,心痛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我哭的哽咽难抬,原谅我,诚,尽快忘了我吧,昨晚的暗示你会明白。

    飞机徐徐滑离跑道那一刻,透过舷窗又看了一眼外面的世界,脑海里响起的是李翊君的那首《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

    不要以为

    受伤受得多的话

    就可以不再心碎

    不要以为

    跌倒跌得多的话

    就可以不在意伤口

    当我和你分手的时候

    你看不到我的背

    我心中呐喊的时候

    你见不到我的伤悲

    会哭的人不一定流泪

    会痛的心已经分不清是非

    爱你是不是有罪

    永别了诚,我并不孤独,我身上还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以后的漫漫人生,我还有他为伴。

    飞机翱翔在蓝天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慢慢平静下来,摘下墨镜,闭目养神,有人站到我身边,我以为是空姐,没睁眼。

    “陈沫,真的是你?”

    留春令

    一个男声轻轻的叫我的名字,睁开眼睛,竟然看到陈默,

    “刚才没敢认你,以为你是明星,一直低头,墨镜盖住大半个脸。”

    他笑意盈盈看着我,

    “你不是和小诚要结婚了吗?”

    我看着他,一句话没有,他仔细看我的神情,

    “对不起,他让我当伴郎,可是我去美国有事,二十天之后才能回来,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前他还骂我呢。”

    我还是不说话,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我不是靠窗的位置,恰恰靠过道,

    “我换过来和你一起坐好吗?”他问我,我只好点头 。他的位置在我前面几排靠舷窗,和我身边的人协商后,他坐到我身边。

    “你是不是病了?”他小声而且小心翼翼,

    “脸s不是很好,”

    “我是去读研,去耶鲁。”

    他很久不再说话,“小诚不知道是吗?”

    我没回答,

    “读研是好事,是你的早晚还是你的。”

    半天他只说出一句话,我想笑,对着他笑一下,可是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分开了。”

    陈默沉默一会,

    “我可以看看你的右手吗?”

    在我同意之后,他拿起我的右手认真的看了一会,

    “别难过,陈沫,你是有几年流离之苦,不过,你会回来,相信我,因为你的心和爱人还在这里。”

    我没控制得住自己的悲凉,

    “不会了,我不会再回来。”

    两心同

    “没有不可能的事,没有绝对的事,你再回来的时候让人仰视。”

    他的话异常平静,

    “要是你很难过,借你肩膀靠靠,将来别告诉小诚就行,我打不过他。”

    没想到他竟然很幽默,

    “谢谢你。”

    “别客气,你又没用。”

    他笑起来,我也只好笑笑。

    “真的不要难过,陈沫,你会回来,会永远和你爱也爱你的人在一起。只是将来你的孩子和你还是有分离之痛,但人生就是如此,分别才会有聚首。你的孩子很优秀,有着超乎你想象的未来。他会是你的骄傲,虽然他也会经历很多不该经历的痛苦的事。”

    我默默听着,想起诚说过的话,我是多么愿意相信陈默的话啊,可是我怎么敢相信。

    “你对命理手相很有研究?”

    “我是对中国传统的文化和神秘学感兴趣。”

    “谢谢你。”

    “你真的应该谢谢我,我一般不泄露天机,对自己很不好。”

    他一本正经,

    “会怎么不好?”我担心起来,

    “没事,最大的不好是我会晚婚,”

    他笑笑,我默默无言,

    “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从我身上取出肋骨做成的女人还没出现。”

    他还是微笑着,

    “虽然一度以为是你。”

    我不说话,

    “小诚的手相我也看过,他的命理我也分析过,那家伙根本不信命运弄人,几年前我就看出他会彻底沦陷进一段感情,会娶妻生子,只是要经历很长的历程。我告诉他怀里的妻子会失去很久,但是会重新找到,别看他一直说这辈子不结婚。”

    望蓬莱

    今天的二更奉上:

    陈默看着我,

    “你可能不相信,他和你一样必须经历离别之痛。他不见得比你轻松,他是说不出来的痛。但是爱情之火如电光,甚至会超越死亡,真正的爱情,众水不能熄灭,众水也不能淹没。”

    去美国的飞机上,陈默和我说很多基督教的典故,他和我解释众水不能熄灭,众水不能淹没出自《圣经。雅歌》,说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首爱情诗,让人可以充分体会爱情的美好。陈默说诗中说爱情的烈焰是耶和华的烈焰,它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珍贵礼物,爱情是人类婚姻生活里正常的部分,爱的力量胜过一切,但是爱具有占有x,必须是自发的。他还告诉我他已经离开部委,进入一所北京并不十分著名的大学任教,因为他的专业那里非常需要,同时兼职副校长。我在他的话语中竟然睡去,醒来发现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不好意思,我太疲乏了。”

    我赶紧道歉,

    “没事,你睡的很安稳,我放心了。”

    “我一点不知道。”

    “我们是兄弟姐妹,不要拘泥。”

    在美国我生活了将近6年,晨晨出生之后的琐碎忙碌还是让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我应接不暇,原来一个新生儿是那么娇弱和需要照料。学业和孩子几乎让我心力j瘁,好在我年轻,身体还算好,我撑住了。刚生晨晨不几天,和老姨通电话,她一再叮嘱我,

    “小沫啊,不要因为困就躺着给孩子哺r,如果n水堵住呼吸道,你再睡着了孩子很危险的。我知道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但是千万注意,和夏蕾一边大的我们院的一个男孩子几个月的时候就是妈妈那样喂n呛气管发现不及时死了。”

    花非花

    我吓坏了,从那以后,每次给晨晨授r我再困也会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出了满月的他很能吃,有时一晚要喂四五次n,根本不能真正睡眠的我异常疲惫,可是我无人可以去依赖,尤其是我的n水很充足,不忍心喂他n粉,想到诚以前的玩笑不禁黯然神伤,

    “诚,我们的孩子在吃母r,你知道吗?他长的那么象你,有时侯我觉得自己好象是把小时候的你抱在怀里。也许这就是生命的循环j替,这就是生生不息。”

    到了美国没多久,我开始显怀,慢慢变得很笨拙,除了形体的变化,更多的是心灵和环境带来的孤寂,一有空我就抚摸肚子里的孩子,和他说话,并开始记怀孕r记,每个月自己的变化,孩子的变化,都记录下来。胎动越来越明显,有时都能看到宝宝的小脚或小拳头踢打我的肚皮鼓出来一下,他很淘气,那时我会摸着他说,

    “宝宝,不要使劲踢妈妈呀,”他就安静下来。

    孕期越大,身体越笨拙,腹中的胎儿压迫的晚上基本无法睡整觉,辗转反侧的时候我经常想诚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已经有了同居女友?想到这些,我还是无可抑制的难过,他要是在我身边,可以给我递杯水,帮我洗澡换换衣服,我也不用一个人挺着肚子去购物。没有任何人帮我,我寂寞的象一支山里的野百合花。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恨来迟

    怀晨晨快9个月的时候,有天晚上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想去睡觉。尽管我小心翼翼,可是瞬间腿突然抽筋,在床前趔趄一下,滑倒坐在在地上,我赶紧去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你没事吧?”

    当时非常怕引起宫缩早产,坐了半天,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怎么想起身都不能够,电话响起来,可能是老姨打的电话,她一直不放心我,眼泪滴落下来,我起不来,起不来,听凭电话响着,在地上慢慢蹭到床边,伸手拉下被和枕头,再慢慢尽量垫在腰后,靠在床边,喘息好久。

    为了留纪念,我特意照过几张孕期照片,和带来的诚的照片合成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看着不远处照片上的诚,心里万分难过,我怎么起来,诚,你告诉我好吗?

    我的手机在床上,也被拉到了地上了,捡起手机,拨通了警察的求助电话,那次是美国女警察出警扶起了我这个坐在地上不能起身的孕妇。

    第二天我还是觉得前晚的事很恍惚,又暗暗庆幸,孩子平安没事就好。

    快到预产期了,我知道生产会痛,还是盼望孩子早r到我的身边。记得以前看过台湾作家刘墉的一篇文,说女x这一生是以痛楚迎接生活和生命的新篇章:经痛,让女x走向成熟;初夜痛,变成女人;产痛,让女人变成母亲。每次痛楚甚至撕裂都是一次蜕变和演化,我再经历一次痛楚就可以做妈妈了。虽然无数的文章和影视作品都告诉我生产痛是高级别的痛苦,但是经历过产痛的女人再也不会怕任何痛苦,我怕吗?我是有点怕,但是新生命就是要冲出母腹向世界宣布他的到来,我会勇敢的去迎接面对。

    望夫歌

    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生晨晨的那个r子还是让我永世难忘,怀孕40周零2天,盼望已久的有规律的宫缩悄然而至。我坚持到了医院,值班医生来给我做检查,发现宫颈口已经开了两指了。有人将我移到轮椅上推到产房,每个产房内专门配有一个助产师。

    我要求用麻药,在美国,生产不用麻醉的比较少。助产士柔声告诉我,我的妇产科医生正在赶来的途中,她先帮我做准备工作。她在我身上铺好了棉垫等物品,不时地问我的感觉,并用棉签不断沾水为我湿润g裂的嘴唇。阵痛一阵阵袭来,我象个垂死的人不停的挣扎,已经把嘴唇咬破了,只是一直没哭出声,可是本能的有眼泪,汗水淹没了我,骨头似乎被一点点砸裂敲碎。

    “诚,我要生了,你在哪?真想看你一眼,哪怕你抱抱我,哪怕你摸摸我的头。我是不是要死了,要是我死了,孩子怎么办?你帮帮我,我疼死了。”

    我心里已经迷乱,意识都接近模糊。好象看见诚站在我身边,伏下身,

    “小沫,我来了。”

    “诚,帮帮我。”

    朦胧中终于看见我的妇产科医生到了,恰在这时破水了。医生和护士都在一旁轻声安慰我,要我做深吸气慢呼气。

    麻醉师终于来了,做的是硬脊膜外麻醉术,阵痛立刻消失,体力似乎回复到身上。

    医生给我做了宫颈口的检查,说已经开全了,准备生产。麻醉之后,不大能感觉到宫缩。但当仪器显示宫缩来临时,助产士告诉我怎么用力,我照做了很多次, 他们说可以看见胎头了,我拼命的用力,医生一声惊呼,我觉得一下腹内空了,可是没听见孩子哭声,

    “好了。”

    医生们一阵忙乱,婴儿的哭泣突然响起来,孩子被送到我眼前,是个男孩,诚当初自信满满我们的孩子是男的。我的眼泪顷刻间滴落下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