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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猎物与猎人

    山洞里面潮湿而清爽,许多的水滴点在洞中的石道上,弄得本来就不宽的小道到处都是流淌的水洼,形态各异的石头点缀其间,或是像野兽,或是像人形,有的却像是绽放的花朵,典型的喀斯特溶岩地形,里面也点满了火把,少有阴暗的地方,也没有人在活动。张嘉铭感知了一会,隐约间闻见了洞口熟悉的味道,便继续向前探索。转过几个弯道,一处更加大的岩洞出现在眼前,这里有不少的石乳柱子,可以很好的隐藏行踪,张嘉铭放弃了小道,直接在岩壁和石柱间穿行,不一会,他就听到了有人在前面小声的交谈。“我就讲啊,牛三,你小子就不该答应王大哥在这做这种闲差事,没酒没肉的,还得看着这几个洋鬼子和一大帮子的废物。”另外一个声音接茬,“别说,上次你不是蛮积极的嘛?还不是见了那帮死人撒腿就跑!呆在这,少点吃的没什么,小命保住了,懂不懂!”“也是,这鬼世道啊,抓来这些人也都是些只会造粪的货,本来还以为可以抓几个洋妞换换口味,谁知道尽抓几个老爷们,除了抗抗大活,什么都帮不上,连话都听不懂!”还是前一个人的声音。“别瞎想了,等两位大哥回来,肯定有点收获的,明天一早就把这几个家伙处理掉。”牛三说着,两人一起发出桀桀的怪笑声,那种血腥的意味非常的清楚。张嘉铭还是老一套,一个突袭,就把两个人放倒了!这次张嘉铭不敢大意,用地上的绳子将两人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为了保险还扯下两块麻布给这两个家伙嘴巴堵上!他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完成了这些事情,没有惊动到被困住了几个老外。一道非常坚固的由竹栅栏和藤子组成的囚栏把6个老外模样的家伙困在靠着山崖的石壁内侧,张嘉铭的夜视能力很好的把他们观察得一清二楚,“腻为钱死通,别死洞,,,,,,”一个大胡子模样的老外见了张嘉铭,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部紧紧贴到墙壁才如同见了鬼一样发出尖叫!糟糕,忘记解除兽人形态了!不去管几个老外互相搂在一起,在哪鬼喊鬼叫,张嘉铭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声响,看来这个溶洞没有和其他溶洞联通,张嘉铭也不客气,当着他们的面,慢慢幻化成人型,这种大变活人的剧情吓呆了几个老外,看着他们那种嘴巴开开,一脸痴傻的表情,张嘉铭心下爽死了,也有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吧!嘿嘿,靠近了栅栏口,张嘉铭急急的查看着里面的人群,左侧关押的都是老外,右侧的几个小的牢房没有母亲的身影,张嘉铭跺跺脚,正想着离开。一个声音开始哀求“则威碰幽,鹅是硕,啷人碰幽,嫰逮窝闷利凯者里,嚎吗?”发音的还是刚才那个叫得最凶的家伙,你这是哪国的鸟语?张嘉铭一头雾水,“他是在讲,你能带我们走吗?”右侧的一个女声在说话,张嘉铭转头望向那个女人,女人身体很脏,但是声音很清脆,略微有点疲惫而已,“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张嘉铭厉声问道,他知道这些人看见他变身的过程,索性装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果然很有效果,女子被张嘉铭的凶相吓到了--谁见个比自己高大的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都要矮上一截,“我,我是lz地区的旅游局的一个导游,叫李娟,专门负责带这帮登山爱好者出来游玩的,没想到遇上了麻烦,旅行团死了不少人,你知道外面的情况的。”她停了一会,眼泪掉了下来,“外面都是吃人的人,我只好带着剩下的外国人进了山里,想找个苗寨躲一躲,然后,就被那些歹徒抓到了这里。”“那些歹徒是些什么人?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不是人!都是畜生!他们杀了好几个不配合他的人,然后还把队里几个漂亮女孩子抓去,抓去,,,,,,”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大了起来,估计非常气愤,下面的话说不出来了。其实不用说张嘉铭心里也清楚了几分,看来,这些女孩子是免不得被糟蹋了,末日里某些人的人性,果然已经退化到连畜生都不如了。“你们被抓来多久了?”张嘉铭追问着,声音缓和了点,为了让姑娘安稳下来,从旁边的桌上拿过一碗水,隔着栅栏让她喝上几口,小姑娘感激的抹抹嘴,暂时止住了哭泣,她继续解释。本来,他们的目的是ra县东边的原始大森林,组团在一起的人群共有150人,旅游局派来了11名导游陪同,这些老外不过是人群中一小部分,也有来之其他省市的驴友,谁知道,旅行团队的车队到了一半的时候,病毒爆发了,死里逃生的他们抱成团,靠着几个比较大胆的人找寻着山里零散的住户,翻找出不多的食物,一路躲避丧尸,一路逃难进入了丧尸比较稀少的山区,他们人数也从开始的60多人减少到了25人。等他们到了苗家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2个月,那里的老乡没有收留他们,没有办法,只得去了老乡们提到的野蕉林,谁知道那里也不见得安全,那里的一个寨子里也有大量的丧尸存在!损失了几个人后,土匪出现了,然后,他们就被抓到了这里,在匪徒们的压迫下过起了奴隶的生活。看得出,匪徒们从来没有让他们吃饱过,女孩子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其他人也是,有的手上和肩膀上都有淤青的痕迹,显然是没有少受鞭打和虐待。“他们有多少人?”“不多,也就40来个。”张嘉铭打开了囚禁他们的笼子,让他们自由活动着找寻吃的,不少人手脚被捆绑过,一时走不得远路,张嘉铭从羊皮兜里取出最后的两瓶米酒,递给他们,让他们擦洗一下,倒是那个几个大胡子老外,见了酒就跟见了亲娘一样,其中一个毫不客气的从一个中年人手里夺过酒瓶,张口就要灌下!张嘉铭一个准确的切喉动作,打得着家伙丢飞了瓶子,一个后仰,眼看就要衰落地上,却被张嘉铭用脚垫住,一手接着瓶子递给中年人,一手扶起老外。这个大胡子揉着喉咙,咳了几下才换过起来。女孩子见状,赶紧上前和他叽里咕噜了几句张嘉铭不懂的外语,“他说,他只是很饿也很渴,不是想冒犯自己的恩人!”“告诉他们,吃过了东西后,都回到自己的牢房,不要出来,我先出去清理下外面的人渣!记住了,想活命,就要听我的!现在晚上,天很黑,你们自己跑出去也是会被野兽袭击,万一外面有更加多的土匪,你们能保住自己吗?”得到众人的点头后,张嘉铭问清楚了隔壁几个洞穴的情况,再度在众人面前完成了兽化!几个老外带着崇敬的心态,连连画着十字,口中念叨着张嘉铭听不懂的话语。低声咆哮着,提醒众人应该进入牢房后,张嘉铭消失在黑暗中。

    把门口的两个家伙一样捆好后,张嘉铭连续搜索了另外三个溶洞,这次,他找到了整整30个被土匪抓获的人,加上之前的共有50余人,这些人来源各有不同,有的是附近村寨的村民,也有的是跟着李娟导游一起旅行的,张嘉铭还问清楚了,这帮土匪其实都不住在山洞,里面太潮湿而且容易得风湿病,他们的寨子在山梁上,全部都是木质的吊楼。被的几个女孩子也关在上面,不过这群土匪的武器都很原始,只有少数的几把火铳,其他的都是大刀长矛之类的!山洞里还囤积了不少的米粮,只堆积在一个比较干燥的洞穴里,这里有个密道,可以直接通向匪徒们的山上基地。细细琢磨了一下,张嘉铭还是决定带着人群去苗家岭,虽然是晚上,只要小心点,不惊动这些人渣,应该可以在天亮时分赶到苗家岭。只要进了寨子,一切都好办,到时候再细细的盘问。一干人等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忌讳张嘉铭的兽人形态的,等到大家都知道这个怪物一样的人是来拯救大家的时候,人群就开始自发的组织起来,准备火把的,从匪徒住处搜集手电筒的,弄来吃的分发给大家的忙开了,半小时后,人群集合在野猪冲的谷口,张嘉铭解决了这里的猎犬!确切的说,是驯服,很奇怪的,打晕了那两个家伙后,这些训练有素的猎犬就低吼着冲了过来!它们没有发出大的声响,估计山上的土匪非常的懒惰,居然连瞭望的人都没派,如果猎犬吠叫,还是会有下来问询一声的,张嘉铭伏低了身子,准备迎击这些比大黑瘦小得多的猎犬,没想到的是,这五头猎犬居然同时跑到张嘉铭面前,开始讨好的呦呦欢叫起来!看着这些家伙的表情,张嘉铭算是懂了,它们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强大的同类!狗的品性都有这样,如果群体里面有一只非常强大的存在,那么它就是种群里的首领,所有的成员都会向他俯首称臣!大黑啊,你害死我了!张嘉铭把狗群轰赶进了山洞方向,这才带着人群遁入了山林,风习习的吹着,山上的土匪没有察觉到,居然有人敢来劫他们的营寨!人群被关押过久,还是有些人不时的掉队,张嘉铭野兽的形象实在骇人,只得变成人形,帮助那些掉队的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队伍进入了苗家岭,并受到了覃再喜老爹和一群乡民的热情款待,村里还有大量的存粮,本来就是为这里200多口人准备的,现在人少了,粮食却还足够。淳朴的苗家人和壮家人煮好了饭食,让一众人等好好的吃上了一顿饱饭。老爹在没闲着,安排好值岗守夜的人后,召集来了几个人准备开个小会,商议今后的路子怎么走。张嘉铭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一套休闲服,边吃着丰盛的苗寨食物,一边听着老爹在村会议室的谈话,商议的结果是让这些老外先住着,一起耕作打柴什么的,等山外有了消息再做其他的打算。张嘉铭听完后提醒他们小心匪徒报复!覃再喜老爹却是不以为然,认为只要防守好土堡,来多少的匪徒都是枉然,当然,除非土匪里面也出来个张嘉铭这样的“毛阿托”,这一番话引来一阵哄笑。张嘉铭变身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恐惧的人还是有,已经只占少数,毕竟没有人能像少数民族那样马上接受张嘉铭这样的神话级别人物。看来还是宗教信仰里的人毕竟霍达点啊,张嘉铭心中感叹着。倒是队伍里的几个老外对张嘉铭是一脸的敬佩,不时的跟李娟这个妹子说着什么。“他们说,你肯定是北欧神话里的巨狼的传人!吞噬掉神灵那头巨狼芬里尔的后代!”李娟,这个面色有点红润的女孩子偷笑着告诉张嘉铭,“不过我到是觉得你很像是我老家的大黑狗,嘿嘿。”知道张嘉铭不过是面恶心善,女孩也开起了玩笑。“这个,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楚啦,反正,你跟这帮家伙说,好好干活,我随时回来,叫他们别闹事就成了。”“这些人有两个是俄罗斯人,专门搞地质勘探的,一个是美国人,当过兵,不过年纪大了点,都55岁了,另外2个一个是挪威人,喏,就是他说你是狼人的,还有一个是法国人,会讲点中国话。”李娟认真起来,他们都是被这头狼人所救,现在危险还没有离去,如果张嘉铭走掉,很难保那些匪徒不来报复!他们可不敢寄希望于那座老旧的土堡。“他们希望您能留下来,等过几天,他们身体恢复了,就能一起参加劳动,同时,那个美国老兵也会指导村民如何修建新的工事!”“很抱歉,妹子,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们都知道了,我必须找到我的母亲,你们在这里非常安全,我向你保证!你们有80多人,土匪只有你们一半不到,再说,我随时都可以回援这里,你告诉村民们,在村子那个望台堆上柴火,派人值守,如果村里有事,点燃火堆,我会马上回来!相信我,好吗。”坚定的望着李娟,张嘉铭做着保证,“人活在世上,有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多一点,告诉那些老外,让他们也做好准备。”“好的。”略微带着点失望,李娟还是转达了张嘉铭的意思。在获救者和乡民的目送下,张嘉铭离开了村舍,跃进茫茫的深林之中。

    在整个营救行动里,张嘉铭没有杀掉一个人类,这是他善良的本性在作怪,邓氏兄弟的凶残让他愤恨,如果那时候的张嘉铭有拟态的能力,他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把这几个恶人撕成碎片才算解恨。但面对这些同样也是地方上的乡邻的时候,张嘉铭就难以下手了。首先,他不是杀人的魔王!杀丧尸是大义,是为了拯救人类,或是获取食物,其次,杀土匪,一切有关于匪徒的罪恶行径都只是道听途说,更何况在废土的营地里,也只是看见了一群被囚禁的奴隶,没有看见什么诸如鲜血淋漓的人头盖骨啊,或者人肉叉烧包之类的灭绝人性的东西,这些乡党再堕落,也没有变成吃人的怪物,而吃人的行为一直就是张嘉铭最最痛恨的!撇开这些不说,这些土匪最多只算是奴役别人,玩弄几个妇女而已,还没有犯下死罪。张嘉铭不是审判官,虽然学过法律,自觉没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利,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武力强大就轻断别人的生死。这就是张嘉铭复杂的性格,让他选择了自己的行为模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蹲踞在一处山岩石顶部,张嘉铭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苗寨里的食物没有让他满足,虽然二十人份的食物在常人眼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换在了他们的守护神张嘉铭身上就算不得什么了。“只有2分饱。”自言自语着,兽人目光聚焦向野蕉林地带,根据获救者所讲,的确有一个年岁和长相跟张嘉铭描述的差不多的妇女在逃难的人群中,只是当时大家都很慌乱,互相之间都不是很熟悉,有几拨人群是混杂在一起的,后来2拨来过苗族求助的人群都聚拢到了野蕉林外围,大家搭伙一起靠着野蕉林里的芭蕉和其他的可食用的植物勉强度日,最后匪徒来袭,人群又都跑散了,这才失去了那个妇女的下落。饥饿的张嘉铭这下就有两个理由去那里,逃难的痕迹应该不会被大雨完全冲刷走,只要细心的追踪,应该有所收获,母亲,你在哪?茫然的望着前方山林,猎猎的山风吹拂开张嘉铭身上浓密的毛发,此时已经是10月,天气慢慢转凉。到了冬季,没有食物和安全的住所,母亲会怎么样?张嘉铭不敢再想下去,收拢下思绪,张嘉铭还是决定去野蕉林探查清楚,最起码,在那里得到让自己死心的证据也好!

    病毒让这里的树木疯狂的成长,许多脆嫩的树苗居然也长到跟那些花费了十几年时间大树才能达的高度。跟个山猴子一样灵活的张嘉铭此刻却是不敢在招摇着跳入野蕉林地带,这里,正上演着动物世界!两群动物正在对峙,山中老猎人常言,一猪二熊三老虎!这猪就是西南山区中的野猪,他们占据了蕉林的南边一处茂密的地带,内圈是十几只哼哼乱叫的小猪,别小看了这些家伙,个个都有200斤左右!厚实的肥膘,粗硬的尖毛,微微露出的獠牙在告诉旁人,这群山林的亡命之徒是不怕和任何人打交道的,为什么说它们是小猪?外围第二圈,就是11头成年的母山猪,每一头体型都比小猪大出一倍半左右,估计着也有500斤重!那可是一只末世前东北虎的重量!更加粗壮的四肢和硕大的獠牙向周围的势力表示,这支山装的中坚部队的实力。最外围的,就是猪群的核心,两头亚成年的公猪和一头浑身灰色粗毛的大公猪!两只亚成年公猪只比母猪稍微大上一圈,约莫着也不过是600多斤的体型,只是獠牙更加粗壮,张嘉铭暗暗评估着,这些小猪也许连一级变异兽都算不上,而母猪和小公猪却是一级无疑。唯一那头巨大的公野猪让张嘉铭不敢造次,这是一头起码达到了3级的成年野猪!除了更加雄壮的体型外,那身涂满了浓厚粘稠松脂的外皮就跟古代将军的鳞甲一样披挂在它身上,估计就是算是762毫米的子弹也难以敲开,摸摸自己的长爪,张嘉铭第一次感到了无力。自己的变异等级只能算是初级,算算时间,比大黑要晚上许多,大黑已经在向第二等级迈步的时候,自己才刚起步!猎杀并吃掉大蛇的血肉后,张嘉铭的体质得到了飞速的提升,但那只是在自己一级变异下的一次强化,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质的改变,难道还要继续猎杀这些比自己要凶悍得多的变异野兽?张嘉铭暗自思考着,继续偷眼观瞧。大公猪肆无忌惮,显然这座树林它来过很多次,也少有野兽能伤得了他,乡民的那些土造的武器顶多只能给他挠痒痒而已,它神气活现的像个皇帝,不断的用鼻子哼着白气,时而用那对雪白的长牙撩起湿润的泥土,向着不远处,正占据着蕉林中心的另外一帮土霸王示威!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南岭一带有不少野生的猕猴群,靠近云南的地带也有滇金丝猴,再往北就是川金丝猴的栖息地,这群猴子就是本地的猕猴群,说是猴群,还不如说是巨猿群!这里的猴子最小的个体已经长大到了人类青年的大小,虽然佝偻着腰,却是也有一米五个头,中间是数量在50左右的母猴和小猴,它们是种族中战力比较弱小的,被保护在里面,蹲坐在最中间的是一只高大的猴王,个头足有三米高,体重无法估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