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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章 远方的雾 第十八节

    山区的夜晚是寒冷刺骨的,尤其是在海拔高的地区,昼夜温差之大非一般人能体验得到,许多山地人家都知道,越是靠近一些特殊的地区,晚间就必须得配备冬季才能用得上的棉被,就算是在夏季也是一样。

    阴暗冰冷的大殿里,十几个士兵打开了地铺,侧卧着围住了火堆休息,所有的枪支保险没有关闭,在李程斌的严令下,战士们不敢对这伙未知的敌人掉以轻心!

    但是没有人知道,是一伙或者是一个?血淋淋的现场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可是就连身深居山中的几个老猎户都无法捕捉到丝毫的蛛丝马迹,就算战士们已经杀过不少的丧尸,个个都是一身胆气,但是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尤其是在明知道敌人就在暗处窥视着你,而你却毫无知觉的继续在哪里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时近午夜,深秋的寒意夹带着雨水带来的湿气开始深深的侵袭着大殿,感受到这股浓莫名而来的寒冷,所有的战士都不由得紧紧了身上的衣裳,战士们都不敢没有睡着,除了站岗的战士保持着戒备的姿态外,其他躺卧的战士们眼睛都在熊熊的火光中眨巴着,同样警惕的关注着黑暗的殿堂里一切可疑的阴影。

    良久,其中一个年纪较为年轻的战士轻轻的开了口:“叔,我们到底在等啥啊?”被问到的人面色凝重:“等朋友!”几个战士听到了,噗嗤一声都笑出来,这是在紧张气氛里听到的最不可乐的笑话,

    “嘘,都给我收声,它,听得到!”说话的年长者很是严肃的指着大殿的穹顶,所有人都不再偷笑,有几个小年轻的开始用枪比划着指向黑漆漆的大殿顶部,似乎想搜查出那个躲藏在黑暗里的神秘袭击者一样。

    “叔,你说,那个朋友,他会来吗?”被问者横起了眼睛,这下子,调皮的战士害怕了,老兵的威严不是一般人敢去冒犯的,看见他服软的萎缩起脖子,老兵表情不禁放松了一点,只得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们别不当回事!咱们失踪的几个兄弟连尸首都找不回来,这八成是遇上了凶险的东西!据我多年在山林混的经验来看,肯定是那个东西。”几个战士的好奇心又被老兵神秘的语气勾起了好奇心,可是老兵让他们失望了,他摇摇头,表示不想继续说下去,看他的面色越发的凝重,战士们开始了窃窃私语,相互讨论着这个不敢露面的神秘怪物。

    “我知道那是什么!”旁边火堆的一名猎民轻轻的说着,好像是怕打扰到那个未知的存在一下,他持续压低着声音娓娓道来:“但是我没有见过!”战士们聚拢起来,围坐在他的身边,大家都看得出,这个说话人的表情很是古怪,就好像是在述说一件自己亲眼见过的事情一样,

    “你们不要怀疑,我爷爷的爷爷,他们都是在这座大山里张大的猎人,我们祖祖辈辈都出过著名的猎手,有关于这座大山里的事情,没有我们家族更加了解的。”他停了一下,面色忧郁的望着四周,似乎在寻找肯定自己的支持者一样。

    “老秦,你不要吓唬这些孩子!把你那套鬼故事的把戏收起来!”刚从那名老战士不满的瞪着这位多嘴饶舌的家伙一眼,不过年轻的战士们激动了,好不容易有一个肯分享自己知道信息的本地人,那还能让他把话头掐断啊!

    “叔,你就让大哥给我们说说,这长夜漫漫的,大家都睡不着啊!”一看见一帮战士捣头如同舂蒜米一样的,老猎人叹口气,摆摆手,不再阻止。

    “讲起来,我起初也不相信的,没见到的,就是假的!”那个猎民很是自责一样的低垂着头,但是他很快抬起来,目光里有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神采在里面,

    “那年,我十一岁,我父亲说我长大了,可以拥有一支自己的沙枪(本地人管火药枪的土称呼),随后,我跟着父亲进了山开始学习打猎。”熊熊的火光照在猎民古铜色的脸上,他的那份真诚让人不敢去怀疑半分。

    “同去的,还有本寨的几个一个年纪的孩子,那是我们的成人礼,打到一件野物来证明我们已经是男子汉!”他叹着气,好像不愿意继续说下去,战士们紧张的关注着他,一个急性子的战士忙近前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肩膀,表情很是恳切的哀求着他继续讲下去,

    “不是我不肯说,我怕吓着你们!”他抬起了头,语气很是沉痛,

    “叔,你倒是说啊!我们杀了那么多吃人鬼,还会怕这些?”战士们都急切的点着头,纷纷劝说着:”您说,我们不怕的!

    “”就是就是,你尽管说,连长不在我们这边,没人会打小报告的!谁敢打,我们揍他!

    “看见大家伙一副认真的样子,这个猎民也不好继续拖沓下去。”我进了林子,就要经过一个叫鲫子岭的向阳山坡,那天,也是下着雨,那天,也有着比今天还要浓的雾气,我们在哪里看见,满山的黄牛尸体!

    放牛人大叔还有他的两个侄女,全部被撕成了肉片,那些黄牛,很多的肝脏也被掏吃一空,肠子和其他器官没有动,但是被撕扯得到处都是,整个山上,已经变成了屠场!”猎民停了下来,故事听到这里,每一个人感到一股莫名的阴寒笼罩着自己,两个手脚勤快的战士还往火堆了添加了不少柴火,好驱散大山里那股渗入骨子里的寒意。

    “叔,那是谁干的?”

    “一个战士大着胆子问道。”谁干的?

    “猎民仿佛是在问自己一样。”他瞪大了眼睛,我当时也是这样问,你们想想,我才是多大的孩子!

    我能知道是谁干的?

    “缩着脖子,年轻的战士们一个个高度的关注着猎民战士的表情。”我也想知道是谁干的!

    你们没到过现场,当时,吓哭的孩子里面就有我!那两个女孩我认识的啊!

    平时,我们没少受过她们照顾,在寨子里,我们这帮孩子都叫她们幺姐的,可是,可是,,,,

    “猎民脸上苦皱起了眉头,一副难过的样子,”就这么的,待我们如同亲姐姐的两个人,就这么被人祸害了,还死得那么惨!

    连头颅都被拿走了!

    “战士们的血都要凝固了!这是何等的凶手才能做到?这是何其的残酷变态的人才会下此毒手?”死去的老人,就是寨子里的外家叔公,他年轻时候,也是本地猎民的头领之一!

    能害得了他的山兽,几乎是找不出来,我们都是看见的,叔公就算年纪大了,可是身手不输给年轻的伢子,他那次上山放牛,出山赶圩的,不都在身上别着柴刀和火枪!

    可就是那么邪乎!叔公的上半身没了踪影,下半身却被完好的保留在地上,但是血流得满处都是!

    “猎民瞪大的瞳孔,空洞的望着面前,但是他好像没有看着任何人一样,只是那么生生的看着面前,就如同面前的人都是空气。”那,凶手,你们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