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橡胶鞋里散发的那种让人作呕的脚臭味,池晴仿佛掉进了一只肮脏烟囱里,

    两只眼睛被熏得又红又辣,好像一个委屈的小女孩正哭红了眼。再看那帮男人,

    大约有十个左右,有的像工人,有的像学生,但是都不是自己学校的,有几个好

    像是附近工矿与其他学校造反派的头头,这些家伙都是喜欢站在架着高音喇叭飞

    驰的解放牌卡车上耀武扬威的主,所以池晴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不过好像在学

    校周围的这些大大小小的造反派都被自己学校的学生仇氏兄弟为首的造反派给斗

    败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都被牛匡给招到了这里?话说那时候仇氏兄弟横空出世,

    可以说是本市数一数二规模的造反派,并且和本市一个同样如日中天的工矿造反

    派为争夺本市的头把交椅打得不可开交势成水火,几次大规模的武斗听说双方都

    死了好多人。最终中央发了红头文件,在军方的强力介入下,武斗才被平息,仇

    氏兄弟被认定为反革命分子而被镇压,从市里派下的工作组进驻了学校进而又响

    应了全国的最高指示成立革委会,而革委会的一把手就是现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

    个牛匡了。

    「池老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嘿嘿……」

    牛匡把池晴引到当年妈妈的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妈妈的那张精美的明代的

    圈椅上。

    「牛……牛主任,我是……是……」

    「是不是为了邵老师啊!我知道,我知道……」

    「那……那……」

    「放心吧!池老师,上两周我没在啊!要是我在那是觉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帮兔崽子真是连好连歹都不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邵老师呢?唉,真是的…

    …」

    牛匡一幅痛心疾首追悔莫及的模样,让一旁的池晴燃起一丝期望来。(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