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这是看家的本事,又岂会看不出明月与那位的尴尬,再想想今晚找上门的漕

    帮,约么明月两个就是那个什么飞口中的蹊跷人。她出身虽微,心气却极高,难

    得高看燕九这个风流才子几眼。后来燕九带明月见她,她见了明月的品貌才情先

    喜欢三分,明月不以她出身下贱为轻,待她谦敬有礼,两个谈来论去无不投契,

    俨然风尘知己。季多多的想法是你既认我做朋友,我定十倍百倍报你,俗语道风

    尘每多侠士,大抵如是。

    她看着明月,柔声道:「甘棠镇是个小地方,没得好郎中,既是发热,便不

    敢耽搁了,我这船上有个压船的邵伯,略通歧黄之术,请他先给瞧瞧去可好?」

    季多多虽然说得谦虚,但神色颇多自得,明月便猜到这个邵伯纵不是医道圣

    手也是极高明的郎中。想想宇文澈的身份,她幽幽的叹口气,嘴里的一片冬笋立

    时无味之极,慢慢的咽下腹,心里终是不忍,只能点点头,又谢过季多多,「劳

    烦姐姐请那位邵伯过去瞧瞧!」

    季多多吩咐妙儿去请邵伯,回身就看到明月已经停箸,绝美的小脸似怨似怒。

    她暗疑这二人的关系,心中揣测,明月这般美貌,身上难免情字纠葛,燕公

    子对她一往情深,这位晕倒的又不知怎样?

    邵伯一看宇文澈就知他重伤而后失血过多,又被寒气入体。先从怀里摸出药

    瓶,称了七厘,用烧酒冲调,给宇文澈灌了下去。又拿出另外一瓶儿来,也是药

    末,让宇文澈赤着上身趴在榻上,均匀的把药末洒在伤处,拿了一把纸扇,一边

    洒一边大力的扇。

    明月看得大奇,她外家于医道颇有建树,但于外伤一门殊为平平。

    「老伯伯,不是说受了伤要避风的么,怎么你却反其道而行之?」

    邵伯生的又矮又胖,笑眯眯的样子有点像弥勒佛,偏偏花白的头发戴着四方

    平定巾,形容滑稽又可笑,着实看不出哪像高明的郎中。

    他打量了一眼这个姿容奇美的小女娃,眼里闪过异彩,笑着解释道,「无碍

    的,这是我家祖传金疮药,名叫铁扇散,必须用扇子用力扇,才能立时结疤,可

    免破伤后患。」

    果然,不多时,宇文澈后背上的伤渐渐收口。

    好厉害!明月惊羡不已。

    邵伯要了纸笔,写好方子,又冲明月招招手。

    明月走过去瞧,只见洒金笺上墨迹淋漓,笔走龙蛇。

    铁扇散:象皮(切薄片,用铁筛微火焙黄色,以干为度)肆钱、花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