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了我吧,我以后不做了。”她哭了,真的哭了,她实在疼痛难忍,

    但仍然死不抬头。她已经横下心来,就是把头发揪掉揪光,也绝不抬头让薜梅看

    到。她抗拒着,忍受着,拚命的忍受着。

    她怕了,她知道,反拷住双手的她光用头发是无法抗拒薜梅的拉力的,她想

    她完了,一生一世全完了,她的父母子女叔伯姑姨,她的整个家庭历史上曾有过

    的光荣,全因为她毁灭了。

    薜梅仍然在往起拉她的头发,她仍然死力地摇着脑袋抗拒着,同时,不知是

    什么支使,她竟然用力低下脸,够着薜梅凉鞋前边露出的脚趾,用嘴亲起来,并

    尽量夸张地发出“啵啵”的声响,好象生怕薜梅发现不了似的。

    任何人也会明白,用嘴去亲别人的脚,是屈服的表示,而在这时,也又含有

    请求饶恕的意思,这当然是薜梅读的懂的。可她又迷茫了,她从警十多年,还从

    没遇到过这样的嫌疑人,一边是用肢体语言可怜地求饶,一边却对做笔录死也不

    配合,她也为难了。

    正在僵持中,门口进来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放了吧。”

    揪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

    “你出来。”还是那个男声,她听出来了,是宁教导员,他曾经上过她主持

    的节目,她更怕了。

    几分钟后,薜梅回来了,向那男民警耳语了几句,然后对她说,“行了,滚

    吧。”

    她下意识地想抬头看薜梅的脸,因为她不相信这句话,或者她不知这句话是

    什么意思,但她的头只抬了一点,就停住了,她怎么敢抬头呢。

    紧接着,又是薜梅的声音,“起来,滚吧。”

    她听清楚了薜梅说的是什么,却仍然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拚命地跪在

    地上给薜梅和那男干警磕头,然后才站起来,依旧大弯腰地低着头,站着没敢动。

    薜梅走过来,“转过去”并推动她转动身子,将后背对着薜梅,薜梅打开了

    她的手铐。

    松了绑的秦楚双手严严实实地把脸捂住,她仍然不相信会放她走,所以仍然

    大低着头不敢动。

    “走哇,滚出去”随着薜梅一声断喝,又猛地搡了她一把,她站立不稳,肩

    膀撞在门框上才没摔倒。她不敢回头,到了院子里,看见其他几个小姐已经上了

    门外大街上的一辆小面包车,她不仅仅双手护住脸,还用双臂全包住脸,在门口

    围观者的哄叫声中,低着头上了车。

    面包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