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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我风流-第7部分

想去我挡下来就好,不用勉强。”子敬静雅通达,子馨风流轻佻,教育出这迥然不同的子女的母亲究竟什么样子,唯我可不敢妄自揣度,如果她有意刁难锦月,让他情何以堪。

    “姐姐不用担心,锦月要和你一起。”握住唯我的手,锦月嫣然一笑。

    “好。”亲亲锦月,两个人一起从船舱出来。

    青衫男子将两个人引进舱里二层的房间,唯我推门而入。

    房间里上座有一位神色慈仁眼神深邃的中年妇人,在她一旁坐着年纪相当风华不老的一位男子,唯我猜应该是公孙敏的侍君,子敬生父蒋蝉。

    蒋蝉看唯我进来,灿然一笑招呼:“好媳妇,咋个现在才过来,来来坐到公公身边。”

    唯我全身一抖,美人公公可爱的口音,惹得他一排鸡皮疙瘩起立。乖乖走到他身边,还没等她开口给两个人行礼,蒋蝉已然抓住了唯我一双手,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脸:“还是恁水灵呢。这么久也不来看公公,公公白疼你了。”捂着被捏红的侧脸,唯我苦着脸赔笑。要不是看他是子敬的老爸,唯我都要喊非礼,她的脸可不是谁都能摸得,真不知道这个美人公公一点男女大妨的概念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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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和子敬回来看我们,公公想你都没的办法。唯我怎么还是像孩子似的这么小个子,长不大了嘛。”蒋蝉笑呵呵地揉着她的刘海,搞得唯我甚至有种自己长了猫耳的错觉。暗想子馨一定是遗传了她老爸,本来以为她就行动夸张爱动手动脚了,原来她的爹爹更加脱线。

    “公公和婆婆出来春游吗?”

    “嗯,好久没出来,在府里闷死了。没想到在外面还能见到媳妇儿。”拿一把桌上的糖果坚果,蒋蝉放在唯我手里,对她的亲切和对锦月的无视真是刺得唯我心中不安。锦月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儿侯着,唯我虽没看他皱眉抹泪,但就是觉得让他委屈难受了。

    “子敬在府上还听话吗?”剥了颗松仁放在唯我手心,蒋蝉漫不经心地问。

    “子敬挺好的,现在在教我学琴。”和子敬最近一直过得蛮顺利,对她的温柔还是浅浅清清的,却无比舒服。

    “嗯,子敬这个孩子性子静,也有点呆,既不会和人争抢,也不懂得撒娇,跟个只知道低头吃草的傻兔子似的。唯我你要多疼他,别让公公为他担心。”兔子?唯我回想,像天鹅比较多吧,不过兔子也挺可爱。微微一笑,蒋蝉这些话好像也不是仅仅说给她听的吧,瞥一眼公孙敏,还是稳稳的坐着喝茶,看来这话多半是公孙敏授意蒋蝉传达于她,顺便提醒她,不要取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唯我叹右丞大人果然是混迹朝堂多年,没她们年轻人的要强好胜,深藏不露处事圆滑。

    “媳妇一定好好照顾子敬,请公婆放心。”

    “嗯,好。媳妇说话公公当然相信。别看子敬他闷,从小和他长起来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是偷偷留着,让我看见了,还不许我告诉你。子敬他是个有心的孩子,而且满心里都装着你,别被他因为害羞不敢表现的外表骗了。否则,我都替媳妇可惜了。”原来子敬和唯我是青梅竹马,他这个闷葫芦,总是偷偷宝贝自个儿送的东西。比如那套只肯给她和他两个人用的茶具。

    说道茶具,当初,许小姐送订情礼时可能也是信口胡邹哄子敬开心吧。因为,前几天唯我想给那套紫砂茶具补杯子时,听傅元说过,那种嵌金紫砂胚的茶具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老师傅才做得出来,何况她许唯我当初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愣丫头。想到这,唯我不禁嫉妒那个魂归极乐的真身,承载子敬这般深情竟然还不知珍惜。一定是忘了互赠订情物的约定,匆忙之下胡乱拿了手边的东西充数,还说是自己做的,撒谎也不打草稿。可怜男人却一直小心珍藏着。

    “公公用心良苦,唯我知道。媳妇一定主动去疼他,不让子敬感到被冷落。公公放心吧,唯我已经大了,比以前懂事了。”唯我信誓旦旦,十二分认真。蒋蝉却扑嗤一笑,摸摸她的脑袋:“媳妇还是不长大可爱,看你眉头皱得,小美人都被你皱老了。”

    唯我一拳打在了棉花垛里,无辜地笑看老j巨滑的公公婆婆,既让她关心自个儿儿子,又不留逼迫的口实。真是既要当xx又要立牌坊。嗯,不能这么想,大不敬啊,罪过,罪过。相比之下子敬可爱多了。

    这边唱罢,公孙敏也开了口:“唯我长大了也好,正好收收心。别只顾着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入仕做官你有门路,下海营商你也有后盾,趁现在找点事做炼熟你的个性,别浪费了这些长处。”婆婆这些话很是中听,唯我连连应是。

    公孙敏微颔,欲笑未笑,“唯我替我给令堂带个好,和你的情儿一块去吧。跟我们这些老人一起也玩不自在。”公孙敏一句话点的干脆利落,事情吩咐到了,也不多留。

    可蒋蝉还欲留唯我片刻,但妻主之命不可违,满面不舍答应着让唯我出去了。

    回到画舫上,恭送公孙府的船离开,唯我转身就抱住身后的人,“锦月没关系吧,让你委屈了。”顺着他的,心疼地问。没想到两个长辈够狠的,干脆一句话不跟锦月说。

    锦月淡淡一笑,摇摇头:“锦月只是羡慕敬哥哥有这么疼他的父母。”

    唯我从锦月眼里读不出隐瞒,倒惭愧起来:“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锦月莫怪我。”不好意思地把脸藏在锦月肩窝,唯我的厚脸皮真有点烫。

    “姐姐是关心则乱,锦月爱还来不及呢。”捧出唯我的脸,两人相视一笑,复又亲热起来。

    第十七回 花月佳期(上)

    终于等到杏月初八,大喜娶老公的日子。从没娶过老公,也没嫁过人的唯我前一夜是展转反侧,既兴奋又不安。

    昨天早上,陪着媒夫到汇成班给锦月系了红缨,送了雁鸟,算是做好初八婚礼前的准备,但依规矩新娘新郎不能说话,相对无言闷得她心中七上八下,锦月的几个秋波暗送,亦使她在暧昧躁动中多了许多期待。

    听秋儿讲过,婚前一日系缨以示郎君已有妻主相中,等入门成礼时再由新娘亲手解下以示新为人夫,正式成了女方家的人。这个礼俗的浪漫绮丽之意让唯我倍有归属感,再听到往后一串礼序也连连点头铭记。唯有一项让她担忧,女方要在男人进门时抱或背着他过三道门槛一道火盆,以示将来困难艰险女人可以保护男人周全,两人可以共经风险生活美满。就她的力气。她哪能背得动啊,不过,忧来忧去也就睡着了,再醒了看,一众侍从管事备好了礼具,新服恭候多时。

    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一下子涌上来手忙脚乱地拾掇。由秋儿亲手给她穿上六层的礼服,足有一斤重的珠冠,唯我辛苦地呼着气,提着衣摆生怕绊倒,也不敢低头看脚下怕珠冠掉下来,幸而秋儿温柔地给她擦汗递水,唯我满眼感激,秋儿微笑以对。

    到了吉时,聘来的主礼奶奶在院子里给她作了开脸,上位坐着许震风和赵思潼,旁边是赵雨兮,以及请来族里的长辈代表,虽然被隆重的仪式搞得乱紧张一把。许府能如此重视锦月的入门,唯我心里也很安慰,受点累忍点通都在心里甜兮兮地,显示在脸上就像她爹爹取笑的说法“连嘴都合不拢了。”

    给父母大人奉过茶,和院里的夫侍们吃送旧宴时,子敬如宝如玉都在桌上。子敬还是那种云淡风轻,一脸温柔的样子,如宝就掩不住心里的那点念头,脸皱得紧紧的,却不得不和她想对时裂出个难看的笑,如玉最省心还是娇憨着跌跤着,让她才稍稍放了心。赶时间行下面的礼序,唯我也没能跟几个人多说几句话,心里暗骂谁定的这和夫侍吃送旧宴的规矩,让她心里有好一阵不安。一问之下是只有许家宗族才有的规矩,以提醒女子不要喜新厌旧,苛待屋里人,唯我才虚心领会了长辈的苦心。

    “迎礼。”媒夫站在府门口长喝一声,唯我上了马跟着迎亲队伍终于正式出。一群人从喧闹的西市而过,傅元和荣姿在旁随护,十八个礼箱,十八侍童,十八骑卫,一众人浩浩荡荡,路边市民侧目观看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唯我已经无暇分辨这些赞叹。

    没一会就到了汇成班,下马,唯我敲门:“许唯我来迎潘班主回府了,紧掩的门打开,墨冬带头一众妙龄男子由门中鱼贯而出,站成一排挡住门扉。墨冬一脸坏笑出列问:“许小姐有迎亲书没?”

    “迎亲书在此。”奉上文书。

    “我家公子嫁与你,穿衣有锦罗没有。”

    “十八匹绫罗绸缎。”奉上锦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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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行有车马没?”

    “良驹宝马十八匹。”

    “饭食有酒肉没?”

    “琼浆馔玉不足惜。”

    “有处所可这风雨没?”

    “当筑金屋藏娇人。”一一应答,唯我以为过了关,急匆匆就要往里走,谁知墨冬上前伸臂一拦,唯我不禁头痛,她就知道墨冬不会善罢甘休。

    “许小姐要娶我家班主只有家财万贯是不够的,你得有心才行。”

    唯我失笑:“我心堪比明月,墨冬难道要让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班主看?锦月会心疼的。”

    墨冬睨了唯我一眼,挑眉一笑:“既然许小姐如此伶牙俐齿能说会道,那就做词,若感动的我们兄弟,就放你进去。”给几个妙龄男子施了个眼色,墨冬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唯我微笑,诗词吗,怕什么,五千年的历史还怕你一个十几岁小孩的挑衅?吟道:“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再看墨冬眼中竟有十分欢欣,几个男子也就面带羞红,默默地让开了门。

    “多谢各位哥哥。”拱手一礼,唯我兴冲冲的跑进门,几步跨上阁楼,站在厢门口却有些情怯,轻轻敲敲门,“锦月我来了。”佳人羞羞的开门,微垂臻,一身红装立在唯我面前分外明艳,“姐姐。”伸出手让唯我牵着,两个人相看情意无限,缠缠绵绵的从楼上走下来。把锦月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礼乐声中送入花轿,唯我跨上马意气风。

    入门之礼,在唯我将锦月背在身上时才现当人欢喜至极时,别说三道门槛一个火盆,就是刀山火海也有本事跨过去。

    入门礼毕,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挽着锦月从宾客中穿梭,来到大堂上,行三扣之礼。在司仪的宣告祝词中,两人心手相连,对拜时两人眼神交汇的怦然心动让唯我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终于礼成,完成了上一个唯我的心愿,她突然感觉了一种特别的安心,也许是身体作怪吧,微笑着想。

    唯我带着新郎官进了后院,把锦月带进新房轻轻在她颊边吻一下:“我要去前面招呼客人,饿了就先吃点东西,不用等我。累了也先睡下没关系。我想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放我回来,闷了就喝媒夫聊聊。晚上我来找你。”

    锦月笑盈盈的点点头,满眼欢喜却又带着一份娇羞,“妻主早去早回。”柔情似水,荡涤她心。

    花月佳期 (下)

    “怎么现在才出来,舍不得美夫君了?”刚走进前院,子馨就走过来借机挥,靠在她身边举起杯,一手拿着酒壶给她满上:“先恭喜小妹娶得佳人。这杯一定得一口闷啊,上次全乐坊让你跑了就算了,自个儿的婚宴可不能耍诈。”

    “多谢姐姐。”欣然饮下,没想到子馨竟还为全乐坊醉逃记着账,今天心里高兴,她也不在乎酒后失态的危险,唯我已经做好被灌倒的准备。

    “爽快,再来。”公孙子馨又倒了一杯,如此直到干干脆脆喝下三杯酒赔了罪,子馨才满意的放了她。

    可刚让这个满了意那边就又来了一个--殷繁花。“许小姐托您吉言,刚刚的榜上有我一席之地,今天您娶夫,说什么为一定得敬你一杯,祝你春风得意,和夫君永结同心。”兴高采烈地拍了拍唯我的肩,这个粗放女子一杯酒下肚,道谢连连,让唯我都不知道如何推脱,只得同喜同喜的迎着。从此席到彼席,除了一群损友,上宾席上德永公主也来参加她的婚喜之宴。

    还是静静的坐着,眉目淡然,身处喧闹的酒席,就在身边觥筹交递,酒令呼喝。德永公主一身清淡的气质却丝毫不被感染,唯我不禁感叹或许生在帝王家并不是德永公主所愿吧。如此想着,德永公主看了过来,眉目舒展,凤目清明似乎可以看清唯我心中所想。唯我不禁惶恐,走上前恭敬的拱手:“公主大架光临,小女未能远迎,请公主恕罪。”

    德永公主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微侧头:“唯我越来越会打官腔了。”摆摆手,“别来这一套了,还是你原来飞扬跳脱的样子好。老这样拘谨一点意思也没有。”海贤通慢条斯理地端了杯酒递给她。

    唯我有些脸红:“公主,我……”

    了解的一笑,德永公主亲昵的搭上她的肩:“以咱们的交情不要那么多顾忌,今天你娶了一个美夫君,我先敬你一杯。”一杯见底。

    “不为难你了,她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会儿还有你喝的呢。快去吧。”做回席上,海贤通微微一笑。她风度和自然而然的亲和让唯我不禁感动

    ,有几个位高权重者可以不带一丝跋扈之意又不显得亲呷,过去她不相信有人可以做到,今日一见才她钦佩不已。或许这就是未来的女皇的风范吧,如此风度和气度真真让人折服。

    如海贤通所言,来的宾客没让唯我得闲,朝廷上一些年轻的官员,宗族里年龄相近的姐妹,轮番上阵。

    虽然,中间喝了秋儿备的解酒汤,她还是酒力不济,给众人赔了不是,捂着嘴忍不住一个人跑到侧院里的水潭边就是一阵大吐。

    擦擦嘴角,坐在潭边缓神,看一潭锦鲤被她唬得躲到另一角,唯我不禁勾着嘴角自嘲。“小鱼对不住了,改天我带几只好玩的奇石来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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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见了,她根本不喜欢你。你还不知羞耻,硬要往人家身上贴。”一个骄横的声音搅乱一时的清净,唯我四处瞧瞧,这女人的声音应该是半月门那侧传来,听着有几分耳熟。

    “放手!”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最好赶紧死心,否则你可别心疼,到时候……”

    “不用你管……放手……呜……啪!”

    另一个男声提醒了唯我,个性这么傲这么烈敢和女人顶嘴的非李家公子莫属。她们小俩口吵架怎么吵到她府上来了,真是麻烦。提着衣摆,唯我蹑手蹑脚往前院走,她可不想被人误会是偷听。

    但是走了一会,唯我又停了下来。刚刚那啪的一声该不会是小郡主又打男人了吧?想到这唯我又不放心了,心里斗争了片刻,还是回过头决定去看看。

    “没事吧。”探头一看,唯我不明白了,刚刚这一会儿怎么女主角就变了呢?这不是余崇明吗,勤郡主呢?余崇明正拿着手帕正在擦李沁心的脸,看来李沁心被小郡主欺负哭了。嗯,瞧余崇明一脸心疼的样子,有j情!不过这文弱弱的余崇明胆子到不小,和李沁心独处空院也不怕勤郡主跟她血拼。

    “我没事……余小姐你请回吧。”李沁心背着身,哭哑得声音也怪可怜的。男人啊表面再坚强再高傲,心也是玻璃做得一碰就碎。

    “李公子要看开些,她游戏花丛惯了,没有心的。你还是再觅良人的好。”唯我惊罕。真是人可貌相,这余崇明竟公然挑拨他人夫妻感情,被勤郡主不要让她抓狂了,原来爱真的可以令人疯狂。

    “不用余小姐费心,沁心自有主张。”看吧,人家公子不领情了。

    唯我这边看得正起劲,就听秋儿寻了过来。“小姐~~”秋儿跑过来,用香帕抹着唯我的汗。“没事吧,还不舒服吗,我去请郎中再拿些解救汤来。”

    拉住体贴的秋儿,“秋儿别担心,我没事,我这就回去。”想来已经惊了门那边的人,现在那边一片安静,那她假装没有听到应该没关系吧。不过,勤郡主还真是可恶,又好色,又粗暴,可怜了李沁心一身傲骨的好男儿。

    来到前院,唯我从人群里寻了寻,勤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