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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我风流-第17部分

    ”秋儿又不安于享受唯我的照顾,催促着唯我离开。    “哦,对了。你不说我又忘了,最近怎么越过越呆了,我让他们做碗粥给你,你就别起来。那我出去吃饭了,等一会就回来。”絮絮叨叨的走出去,被母亲勒令禁足,不能出门,正好可以照顾这个好男人,有这样善解人意的人排在身边这日子总算不会太闲太乏味……

    书堂救子(上)

    “小姐,小杏子在外求见。”坐在秋儿床边,正给他喂药,忽然门外侍从传报。“让他进来吧。”

    “小姐。”小杏子一鼻子的汗,气喘吁吁。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晓风少爷,他,他……他出事了。”

    “什么!”听到小杏子断断续续地说出句子,唯我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下午不是才刚送到书堂,走,边走边说。”上前一手把小杏子挎抱在怀里,唯我来不及吩咐,大步流星地走往外走,

    “荣姿,去私塾,快去备车。”叫上荣姿唯我比长随行动更快,上了车,唯我赶紧问。“怎么回事,小杏子你仔细说明白。”

    再看小杏子此时已经急出了眼泪,磕磕巴巴地说:“少爷下午刚到私塾,就现书案上的书本被人用墨泼了。少爷不知怎么办,去找夫子,夫子却不管。还有……还有别的书童骂,骂少爷是野种,说梅主子,梅主子背妻主偷人是不要脸的贱货,是……是国丈爷不要的破鞋,说梅主子和少爷都该浸猪笼沉潭,呜……”

    越听唯我的眉头就皱得越深,这些孩童怎么会言语如此恶毒,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所做。

    “本来,晓风少爷只是要找夫子评理,但他们骂梅主子,晓风少爷气不过就回嘴。他们就开始打少爷,他们人多,我们根本打不过,少爷就推我出来报信。”小杏子边说边呜咽了声。

    “他***,一些狗娘养的小蹄子,怎么嘴这么狠。”

    唯我心中又悲又愤,忽听帘子外面荣姿一声大骂,混身的血都点着了。

    “荣姿,快!”唯我大声催促,荣姿高应一声,长鞭一挥,马车闹市之中疾驰而过。

    转眼到了私塾,匆匆下车,就看见几个年长的男孩子压着晓风拳打脚踢,“住手!”唯我此时已经顾不上欺负弱小的风度了,上前见男孩子边骂咧边还不依不饶,一脚踹开了几个人。一手把已经被扯得衣衫不整的晓风护在怀里。

    原本围在一边看热闹,男孩子匆匆散开,几个人去扶跌在远处的行凶者。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交代好你们父母的名讳。荣姿给我去把他们给我抓到车上去,一个别让他们溜了。”指着动手的男孩子,唯我红着眼吩咐。

    “是。”长随一应,撸了袖子把企图逃跑的几个小鬼都拎着领子一个个抓着往车里塞,他们哭喊着企图逃出来荣姿就守在车边往里一推,几个人一会就哆嗦着缩到了车厢里哭作一团。

    “许小姐,你不能在私塾私自抓人。”被别的书童叫来救援的夫子赶来,阻拦唯我的行动。唯我暗想我还没找你,你正好送上门来了。

    放下可怜晓风让小杏子好好扶着,唯我质问她:“夫子,我把孩子好好的送来,你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

    晓风的衣衫已经被人撕破,不仅上衣被扯开,裤裙也被扯了个大口子遮不住内里的亵裤。而他嘴唇上沾着血,蒙着尘土的脸上也有在地上摩擦留下的殷血的伤痕,头上髻散乱开来沾着沙土,狼狈得让人心疼。

    “这个……书童打架事情常有,夫子也不可能时刻陪在左右。我看小公子也没什么大碍,尤其,谁对谁错谁先动手还不能确定,恕老妇不能偏袒。”夫子瞥了一眼晓风,摆手推卸责任。

    “一派胡言!晓风他求救于你,你却袖手旁观,现在做什么一幅维护公平的样子。你可知他们怎么辱骂他,你为人师表竟不管束自己学生的言行,好一个黑心夫子!”

    看那夫子气定神闲,眼神里隐含着鄙夷之色,唯我原本还以为是误会一场,只是夫子不知详情,现在看明明是她居心叵测有心包庇。

    “你!你!恕老妇直言,童言无忌,怕是句句属实,许小姐这般恼羞成怒,不过是戳到你痛脚了吧,哼!”夫子先是气恼,复又冷下脸面,句句狠厉。

    唯我大怒,一把拉住老妇的前襟,“你说什么?!”

    “你……你做什么!凭什么你做得别人说不得,休挥拳头,你这个莽妇,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辱我夫儿,我倒看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没想到唯我暴怒之下,竟骑坐在夫子身上拳拳击心,力道之重让老夫子只能在地上蜷成一团哀叫不停,但是何其固执的夫子还是一边口中不服大骂唯我有辱师德。

    唯我头一次动用暴力,怒火攻心还顾及什么力道,又见老夫子振振有词死不认错,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重,直到有几个人架住她才收手。

    “许小姐,这可是怎么回事?”一个女子上前扶住唯我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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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我定睛一看,竟是前几日宴请的圣天府尹,不知是哪个学童把她叫了来,看她身后跟着几排捕快衙役,正是有备而来。

    唯我眯眼一笑,冷哼:“府尹大人来得正好,把车里那几个欺负我家晓风的小崽子送到牢里教育几天,不用我再驾车押过去了。不过,府尹该不会是打算来抓我走的吧。”

    “看许小姐说得,我哪敢来抓您啊。我这是闻迅来解救小公子的。”看唯我怒冲冠,府尹见风使舵机灵的很。

    一个衙役扶起夫子,夫子赶紧一瘸一拐走到府尹身边声泪俱下地向她诉苦。“府尹大人,你要为民妇作主啊。许小姐仗势欺我,可怜我一介书生,一个身衰体弱的老人,真是有辱斯文,圣人垂泪啊。”四十多岁的老夫子,还真是有点倚老卖老。

    “府尹大人,如果不是他纵容书堂里的学生殴打我家晓风,我何必和这些人一般见识。这老夫子明知书堂里的学生以长欺幼,以多欺少,以言侮辱我家人,竟然纵容他们连国丈府上的事,家母大顺国丈的事也拿来搬弄是非,**唇舌。伤我家母一个颜面,家母定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但如果伤了大顺国朝廷的面子,我实在不能坐视她胡言妄为。一国之中最容不得这些书生搬弄事非,兴风作浪。今天是拿国丈来造谣,也许明天就是大顺国的郡主,公主,皇亲国戚。她这老妇真真居心叵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断断不能姑息!”老夫子想和她斗嘴,想和她比官冕堂皇,唯我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心中激愤自然你不仁我就不义。

    “许小姐说得是,李某一定好好查办此事,给国丈大人一个交代。”府尹听唯我搬出国丈,自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地回道。不顾夫子的阻拦,将几个哭得颤抖,不再逞凶的孩童由衙役押了回去,赶紧离开是非之地。

    等府尹一走,夫子看没人能为自己撑腰,也有些心虚。畏畏缩缩着就像溜走,唯我冷静了几分,也不屑再与这老匹夫动用拳脚。

    “夫子,今日之事,我许唯我自不会善罢干休,你好自为之。”切齿地向夫子宣言。唯我转身赶快把可怜的晓风再抱进怀里。

    “晓风让我看看。”抬起忍着泪带着倔强的小脸,唯我心疼地拿柔软的帕子擦着他的小脸。

    “快,咱们回家。”让可怜的小子扑在自己肩头,唯我吩咐荣姿快马往回府的方向赶去。

    书堂救子(下)

    “阿姐,他们骂我和爹爹。晓风从来没有骂他们,也从来没有对他们不好,他们为什么这样。他们不应该骂爹爹……”晓风太小他不明白这些侮辱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别人在说他不好,连带着他相依为命的爹爹一起毫不留情的骂着。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太难懂了,为什么自己好好的乖乖的还有人会主动上来伤害他。刚才没人帮助的无助,即使委屈难过,痛楚都只能忍着,现在阿姐来了,有护着他的人来了,有护着他的人来了,情不自禁地小声地控诉,他既迷惑又恐惧,眼泪在眼框里转来转去,想哭好像又不敢太放肆,懂事地让唯我的心都要拧成一团了。

    “他们被坏人骗了,他们错怪晓风和爹爹了。这不是晓风的错,都怪阿姐不好,阿姐没能早点来。”坐在车里,唯我都要忍不住哭出来了。面对晓风的追问,唯我像被人刺在心上一样难忍的疼,她恨,恨自己什么也做不得,恨自己在自己儿子受人欺负时却不能挺身而出。不管各种蜚语流言因何而起,不管这些恶毒的攻击是对是错,这些都是她们大人们的错,跟晓风又有什么关系?她不忍让晓风因此而害怕人群失去自信,也不愿他因而在心中种下怨恨的种子。他应该属于阳光,属于灿烂,属于明媚。所有灰暗的那些都不该沾染他清澈单纯的瞳仁,她要为自己的晓风阻挡所有外界的污染。

    “阿姐,是不是他们知道晓风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以后就不会再这样对晓风了?”晓风哽咽着问,抱着唯我的肩不敢松手,在唯我为他批上大大的外衣下,他小小的身子尽可能蜷得小小的,有些无意识地微微颤抖是被人伤害后的惊魂未定。

    “晓风,不怕。阿姐在这没人再敢欺负晓风。以后不会再有人能欺负晓风了,阿姐会好好的保护晓风的。”

    “嗯。”点点头,晓风安心的躲在唯我的怀里。

    一回到府上,唯我赶紧抱着他大步往潇湘阁走去。“把祁郎中请到潇湘阁。”一进门就吩咐侍从,不在乎他们可能会抓住机会说三道四。

    “小唯。怎么了。”听到侍从传报,梅凉早就等在门外,唯我以进屋他赶忙就拄着拐靠过来。

    “爹爹。”晓风从唯我怀抱里扭过身来,倾着身子,张开双手相梅凉求救。

    唯我放下他,他一下投进梅凉怀里。

    “晓风。”梅凉抱住已经忍不住哭出来的男孩儿,有些紧张,“怎么了?怎么哭了。”蹲下身,梅凉摸索到晓风湿漉漉的小脸,手指抹了抹掉了泪抱他进怀里。“晓风,乖,告诉爹,乖,不怕不怕。”

    “梅凉,对不起,我不该让晓风去私塾,那些人根本枉为读书人。”把两个人全都抱进怀里,唯我眼框有些痛,但连晓风都那么坚强,自己怎么可以软弱。

    “小唯,这不怪你。”抓住唯我的手,梅凉摇摇头。

    “小姐,祁郎中来了。”

    祁郎中跟着侍从进门来,看见三个人抱在一起吓了一跳。一天之中她已经看到国丈小姐两度毫不顾忌地跟男人这般亲密。一个是通房小侍不合规矩的由她亲自照顾,另一个竟然和叔爷抱作一团。

    唯我不去管祁郎中的呆怔,扶着梅凉起身,领着晓风坐在椅子上,撸起他的袖子。“祁郎中来看看吧。”

    祁郎中回过神,浅浅一躬,“晓风少爷,哪里疼了告诉我哦。”说着一寸寸沿着手臂,胸前,还有小腿检查。

    “嗯,疼。”晓风脸上疼出了泪花,唯我心疼地给他擦擦,每每被捏到疼处晓风嘶嘶地抽气,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小声呼疼,唯我就看见梅凉紧张的抓紧晓风的肩。

    看过一遍身体上的伤痕,祁郎中最后轻轻扶着晓风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秀丽脸蛋上的擦伤。

    “这不会留疤吧。”唯我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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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不用担心,幸好只是浅层的伤,用药好好敷上,千万不要去抓,好了就不会留疤。”祁郎中从袖子里掏出白瓷瓶。“小姐用这个药给小少爷敷脸就最好。”

    “那身上的伤口怎么办?”接过药瓶,唯我松了口气。

    “老妇看过,没有伤至筋骨。只要按外伤的处理,注意别受风恶了就应无大碍。”

    “好。谢谢郎中,今天正是劳烦郎中了,三番两次请您奔波。”

    “小姐太客气了,这是老妇应做的。这样,老妇先告退了。”唯我的有礼让祁郎中十分受用,乐呵呵地跟侍从下去了,毫不计较多次出诊的劳累。

    等郎中离开后,唯我开始给晓风清理伤口。“晓风,一会可能有点疼,忍一忍。”拿起一杯酒盅,用汤匙沾点酒轻轻滴在伤口之上,晓风果然疼得缩了缩身子,唯我赶紧把多余的酒液擦掉,轻轻吹拂:“不疼,不疼哦。”

    晓风皱了皱眉,努力地忍着,看着唯我这样紧张,最后竟还勾起嘴角摇头。“晓风真乖,晓风是阿姐见过最勇敢的男孩子了。”擦好伤口,敷上伤药,唯我忍不住抱住晓风夸奖懂事的孩子。

    不一会儿,侍从把祁郎中吩咐的安神药送过来,唯我让梅凉抱着晓风坐在床边,梅凉抓着晓风的手,附在晓风耳边小声询问事情的经过。

    等唯我端着药进来时,梅凉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晓风和小杏子转述的那些污言秽语,梅凉的脸上有些黯然神伤的憔悴,唯我知道他也许又在想这些是由他而起,唯我明白他难免有些自责和失落。毕竟,因为看起来都是父亲连累孩子,但无论父母做得对与错,孩子是无辜的,凭什么这样残忍,非要在她和梅凉的心头下刀呢。

    “来,晓风吃药了。”靠坐到另一边,唯我笑眯咪地说。

    “嗯。”晓风有点不情愿地点点头。

    “喝完了,阿姐马上给晓风蜜饯甜嘴,不怕苦一口气就喝下去了。”看孩子这样怕药,唯我诱哄道。

    喝完药,唯我摒退了下人,接过晓风,“伤好了,阿姐带晓风出去玩。好久没出去了,晓风想去哪里?白海?灵山?”

    “我想去看大氏的戏法,他们说能从口袋里变出兔子来。”晓风好像忘了刚刚的事,开心的笑起来。

    “好。我们去看戏法,然后,我们去看卖艺的。”

    “嗯。”点点头,晓风蜷了蜷身子,眼睛缓缓地眨了眨。

    唯我看他疲倦的样子,轻轻的摇着他,“晓风困了吧。困了就睡吧,阿姐和爹爹在一边守着你。”

    “阿姐,唱个歌。”晓风小手抓紧唯我的衣角,嗫喏着要求。

    “好。晓风快睡。”想了想,唯我唱起了一支甜蜜的歌:“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媚眼,让你喜欢这世界,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愿为其争

    私塾一事触及唯我敏感的底线。子敬,锦月,梅凉……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指向一个可能,有人不想让唯我好过,即使她示弱地在家对方依然不肯罢手。从她身边最爱的人一个个地下手,甚至连只有四岁的晓风也没有留情地伤害,唯我已经没理由再忍耐了。

    催促府尹严惩私塾行凶书童,将几个书童拘按例押在牢中住了几天,而后唯我令傅元一个个地将行凶书童父母的身份背景查个清楚,经商的,催还贷的抢生意的,做官的,查违纪报上级,有机会亲手教训的,唯我半点不留情。即使有一两个没有机会直接动手,唯我也想办法美人计连环计地至少也要搅她一个家里鸡犬不宁。

    关于这件事,不是唯我她得理不饶人,只是这件事已经让唯我明白让步和隐忍,只会让别人认为她怕事怯弱。她不能让任何人都看着她可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都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就想来招惹。唯我这次不嫌麻烦地回报各个冒犯者,正是要告诉那个躲在暗中算计的人,和听从对方指挥的拥簇,她不是个软脚虾,要来挑战就尽管来,她不怕。

    “说说,夫子曾经从哪里教过书,擅长的典籍。最好即兴讲一段来听听。”坐在木案之后,唯我问第七个应征西席的夫子。

    夫子摇头摆脑的念了一段诗文,唯我又问了几个问题。听完夫子有些呆板的回答,不禁叹息一声,唯我又叫了下位。

    一上午,唯我遇到的这些夫子,虽然学识不错,但女尊观念太重,对男人很重的偏见,什么男子无才便是德,什么男人就是没女人强之类的思想不自觉的就暴露无遗,让唯我不禁大摇其头。

    她要把儿子塑造成一个自信,聪慧,有思想的好男人,要是交给她们这些老腐朽岂不是要教成三观不正,自怨自艾的人。

    “小姐,还有两个夫子。午膳已经备好了,是先用膳还是继续叫下一位?”秋儿站在唯我身边,翻了翻手中名册问。

    “先吃饭吧。吩咐下去给等待的夫子也备上饭菜。”吩咐好,唯我起身打算就去潇湘馆和晓风梅凉父子一块吃饭。正往潇湘馆走着,迎面就看西院总管赵雪恭恭敬敬地微躬了身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