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怪气地问道:「怎么样,这几次挨斗,有没有什么感受?」
妈妈使劲低着头,口中念道:「感谢林校长……感谢鹿主任对我的教育和批
斗,让我认识到自己的反动本质……」
林大可微笑着,抬手捏住妈妈的脸蛋,说道:「这就是你不老老实实听我话
的下场,嗯!」这流氓一边说着,捏着妈妈脸蛋的手却并不放开,而是在那好看
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摸弄,妈妈双臂紧紧贴着大腿立正,可怜的小脸在人的摆弄下
上下左右地动着,身体却没敢动一下,也没有吭声。
「今天到你家吃派饭,去,到自留地摘点菜来。」吃派饭,是那个年代一些
脱产干部下乡时的做法。就是到社员家中轮流吃饭,社员吃什么他们跟着一同吃
什么,吃后交钱。林大可那时已经造了公社一班人的反,比公社干部的权力大多
了。
林大可对妈妈命令完后,又大方地掏出一元钱,冲着我:「狗崽子,去,上
合作社,打一斤酒,买两斤肉来。」
我当然同样怕他,接过他的钱,赶紧到合作社去了。
这林大可四十来岁,中等偏胖的身材,过早地榭顶,头上基本没毛,只有四
周有些稀疏的头发。他曾经担任公社中学的校长,后来造了公社的反,成了全公
社的专政魔王,原先公社的书记被他轮番批斗活活斗死,书记的老婆和女儿被他
强奸后自杀。他还把好多不听他招呼的人,甭管出身好坏,一律打成现行反革命,
送到县群专队,这些人多数不能活过来。
妈妈刚从天津被取消城市户口下放到这村来接受专政时,曾有一两年的时间
受到过林大可特别的关照,别说上工前扫大街收工后掏大粪这些四类分子必干的
活不用干,就连稍脏稍重的活都不用干,如果不是大规模的批斗会,挨批斗也并
不多。但自从这个鹿一兰也从南方下放到我们村接受专政后不久,林大可对妈妈
的这种优待便突然间取消了,不仅取消了,而且对妈妈的批斗也突然间变本加厉,
成了重中之重的专政对象。
我和妈妈都十分担心有一天他会将妈妈送到县群专队接受专政,但对妈妈的
批斗进行了一个多月,但仍然没送去,林大可也仍然时不时地往我家中来,不过
每次来,都是捆起妈妈来批斗一回玩弄一次才离开,当然今天也不例外。
对于他的到来,妈妈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