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黑土地肥沃,但开垦不容易,把一块生地变成出产粮食的熟地,没有十

    来年的光景是下不来的。

    每年开春,都是全家最累的时候。平地,镗地,备垄,施肥,点籽,浇水

    ……忙的一家人脚打后脑勺。倪静家男劳力还少,弟弟岁数小,只有她爹一个完

    整劳力,所以每次春耕最苦的就是她爹了。

    苦归苦,累归累,可有些事儿,再累也想做的,毕竟春天到了!

    小孩觉多,回来吃完饭,躺在炕上呼呼的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没醒,就被父

    母叫起来。一看,天才蒙蒙亮。可怎么的都得起来,要不会挨骂的。慢慢地随着

    年龄的增长,觉也没那么多了,晚上也就有了意外发现!

    1923年,那是一个春天。晚饭后,倪静依旧早早地上炕睡觉。睡着睡着

    就被什么动静惊醒了,歪头一看对面炕,吓了她一跳。只见爹娘两个人全身光腚

    地纠缠在一起,爹的屁股像砸夯一样一下一下地向前戳着,伴随而来的是啪啪的

    响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息声,急促又有节奏。还有另一种呜嗷呜嗷的低吟声,显然

    是娘发出的。倪静感到头皮有点酥麻,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紧张,脑袋不由自

    主向被子里缩。她知道他们不是在打架,是在打种。

    村里几个二流子气的男人有时会逗弄那些小男孩:喂,昨晚看见你爹压你娘

    身上了吗?老实点儿的就跑开了,碰到倔点儿的就会说:看见俺爹压你娘身上了!

    说完就赶紧笑着跑走。谁压谁这件事,他们似懂非懂。但模糊地觉得他爹压在别

    家女人身上,那一定是很占便宜的事儿!

    倪静想闭上眼睛,但眼皮好像被定住了,眨一下都觉得困难。尤其是现在已

    经适应了屋里的光线,看得更清楚了。屋里噼噼啪啪,呼哧呼哧,呜嗷呜嗷的声

    音此起彼伏。倪静却觉得静的出奇,连风刮窗户纸刷拉刷拉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

    楚。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们听到。全身僵硬,一动不动,连眼仁都固

    定住了。

    爹的屁股还在前后耸动,娘的脚丫子挂在爹的腰间,不停地绷直弯曲。她知

    道爹的鸡巴插在了娘尿尿的地方,人们管那儿叫屄。娘的那地方长满了黑毛。自

    己的现在下面也有,只是没有那么多、那么密。至于爹的鸡巴是怎么插进去的,

    她不知道,也看不清楚。只是她自己的很小,娘的想必也不会大到哪儿去。可爹

    的鸡巴很大的,她见过!

    去年夏天,有一次从地里回来,看见爹四仰八叉的平铺在炕上睡着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