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铺盖都没有。她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了,羞愤、自责、委屈一起拥来挤压她的泪

    腺,她嚎啕大哭,哭腻了又破开嗓子大骂,骂苍天不公,骂丈夫不义,骂酒店不

    仁,有辜无辜统统骂了个遍,就是不骂她儿子,但不骂不代表就不恼他。压了半

    天马路,她累了,想打个车子,可司机师傅们谁都不敢停车,以为遇到了疯婆子。

    实在是没辙了她才不情愿地拨通骆和的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骆和那边刚刚才结束舞会,他驱车赶到现场,看见白鹿失魂落魄拎着鞋子坐

    在路旁的花圃边上,眼影和粉彩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冲涮得一条条的,把柔美

    的脸蛋装扮成一只大花猫,那一头青丝也凌乱不堪地散搭在香肩上。骆和既惊讶

    又好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白鹿自然不会把实情告诉他,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

    又叫他给自己开间房休息。开房对骆和来说是信手捻来,他在自家饭店给白鹿开

    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趁机也跟了进去。对不起了熊燃,你别怪我,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就算明天你把我劈死我也认了,今晚这朵牡丹无论如何是绝对不能

    放过的!

    此时的熊燃,呆呆坐在客厅里发楞,母亲走了,是被儿子赶走的。他恨她的

    无情无义和放浪不羁,同样也恨自己没本事使她有所收敛,他以为彼此之间的关

    系已经缓和,但实际上这仅仅是霜冻到来之前稍纵即逝的一丝回暖而已。极度的

    压抑让熊燃感到不适,他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熊燃踩着单车像是找人,又像是漫无目的闲逛。不多久他来到一条胡同,这

    是一条幽深狭长的小巷,由于昨日大雨,积水尚未干透,道路泥泞不堪,两边各

    家各户也都门庭紧闭,胡同里鲜有行人来往,只偶尔能看见几只老鼠跳跃着穿过

    路面。

    在一户人家对面立着一支灯杆,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