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也就十三四岁的地主崽子则跟着念:「我的狗妈地主婆杜月芬,是文化大革命

    的绊脚石,打倒地主婆杜月芬!」

    并没有什么人跟着他们高呼什么,但拿一家五口人取乐的却不少。

    「再喊,大声喊,喊好了让你们当可教子女。」

    「喂!老地主,还有你呢,怎么哑吧了,喊起来!」

    于是,那一家之中最年高的爷爷,便也被迫地高喊:「我剥削穷人,罪该万

    死!」「我妄图复辟,万恶滔天!」

    ……

    队伍中的许还周是挨打最多的,因为他当权时做恶太多,群众对他的恨太深。

    又因为他的脚底事先被民兵按上了图钉,因而走路时便只能象个残疾人那样用脚

    的某个部位落地,而群众的要求是我们必须撅着屁股游街,这样的他行走起来便

    更加地艰难,但偏偏群众却并不怜悯,反而动不动走到他身后给个「窝头」。什

    么叫「窝头」呢?并非吃的那种窝头,而是一种动作,即走到被批斗的四类的身

    后,对准四类分子高高撅着的屁股,抬起膝盖猛的一顶,这四类分子便脑袋着地

    戴倒下去,于是群众队伍中便会暴发出一阵欢笑。

    我当时特害怕,怕极了,因为游街和批斗不同,批斗会上,我还从未见过有

    人将挨斗者打的特别惨的,但游街打死人却经常出现,因为它基本上没什么秩序。

    为了尽量地不显露自己,我还努力地将身子弯下去,将头低下去,一方面为

    的是让人认为我认罪态度好,更主要的是减少人们的注意力。

    「哎!你看,鲁小北,你瞧他捆成这个样,多难受呀!」

    「谁让他出身不好呢。」

    几个同班的女同学也在拥挤的人群中指点着我议论着,我又羞又怕,在经过

    她们身边时,头几乎要埋到裤裆中去。

    「算了,我们走吧,让他看到我们在看他游街多不好意思呀。」一个女同学

    压低了声音说着,但仍然还是让我听到了,因为她们距我太近了。

    一个别的村的比我小半个头的坏蛋挤到我身边,将用力弯低着头的我揪起来,

    用一只手托举起我的下巴,别一只手则从后面狠劲地拉扯我的绑绳,使本来撅着

    的我不得不仰面朝天,面对周围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男男女女。

    「疼不疼?」这家伙一边勒着我的绑绳,一边坏笑着问我。

    「哎哟……疼……」

    「呵呵!要的就是叫你疼。叫声爸爸,我给你松一扣。」

    当着这么多同学乡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