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只是有点喘不过气来。管道微微向上斜,一会儿拐向左边一会儿拐

    向右边,长得没有尽头。

    爬在最前面的是邹小兰,正在她感到勇气慢慢消失,恐惧渐渐袭来之时,头

    前拐弯处出现了一丝光亮。她奋力向前爬了几米,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方

    形口。

    「那一定是个出口。」邹小兰甚至呼吸到了从前面吹进来的新鲜空气,还有

    隐约可辨的人的说话声。

    「救命啊!」邹小兰一声喊,爬在后面的三个女人也一起拼命喊起来。邹小

    兰的手几乎就触到那个方形口了,这时门却从外面关上了。管道里立刻一片漆黑。

    邹小兰用力打那门,又转过身子用脚把门喘得嘭嘭响,一边用更大的声音呼喊救

    命。

    「别着急,马上来了。」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到人话,四个女人别提多

    高兴了,她们总算遇到了人!

    小门终于开了,邹小兰心怀感激又迫不及待地把上半身钻出去,她向前爬了

    两步,好让自己站起来。她正心里想着该向那个给她们生路的女人说些什么表示

    感谢的话,一双熟悉的皮靴和微微晃动的黑色鞭梢扑入眼帘。她浑身一颤,惊愕

    地抬起头,两只陌生的,冷漠的眼睛正直视着像狗一样趴着的自己。

    精心编制的圈套残酷地摧毁了这四个女人的体力和意志。重重的一击来得那

    样恰到好处,不是在她们刚刚萌生逃跑念头的时候,而是在她们满以为终于成功

    的一刻。这时的邹小兰就像正在好不容易鼓胀起来的气球,被毫无痛楚的针刺中,

    趴在那里,泄完了最后尚存的逃跑勇气。

    「告诉我,是谁的主意?」平静的,不温不火的女声居高临下,鞭杆轻轻地

    敲击着靴子。

    那个趴在边上的女人指了指邹小兰。

    「你说呢?」鞭杆指向了月月。

    月月指了指邹小兰。

    邹小兰此时是万念俱灰,百感交集。她不是因为月月也指认她,难道这不是

    她邹小兰的主意么?邹小兰的心灰意冷是因为月月的指认竟然没有一点迟疑。人

    为了生存都是和动物一样的么?

    一只厚重的皮靴沉重地踩在邹小兰的头上,脸颊在慢慢加大的重力下紧贴地

    面,渐渐变形,甚至发出颚骨即将断裂的声音。

    「都给我听好了,只有把自己当条狗,才能得到心理上的安宁。千万别再干

    傻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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