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胭脂河岸边走回了渡假村,妈妈焦急地

    问我去哪里了,我只是不答。好在大家一起要去吃饭,妈妈也就没再追问。

    中午我们在一个湖畔的酒楼三层露天餐厅吃了手扒羊肉和莜面,别人吃得津

    津有味,我却味同嚼蜡,眼前不断闪过胭脂河边树林里的那一幕幕,耳边回响的

    全是男人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后来大家一起去坐摩托艇游湖,我木然地跟

    着,差点掉下水里去。摩托艇的速度很快,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看着坐在艇里

    的妈妈,我忽然想,如果她今天穿裙子站在船上,会比那天在官厅水库更美。

    游完湖我们就驱车回家了,依然是妈妈和书记坐桑塔那后排,我坐前排。老

    贺习惯性地把反光镜扭给我,我却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什么都不想看,靠在座

    位上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在那短短的几十分钟里给我的震惊和打击远远超出了

    我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那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成熟了,而现在证明我不过只

    是个孩子,一个幼稚的孩子。

    回家的晚上我就病了,发起了高烧,后来妈妈告诉我那天我烧到了危险的3

    9度,而且在其后的一周里反复了三次。我得了肺炎,医生说是因为受了风寒。

    整整过了半个月,我才痊愈,但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只好又在家将养了半个

    月左右。养病的这半个月我是在乡下爷爷家度过的,妈妈说那里空气好。

    这段时间我已经渐渐从那一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非常想念妈妈,盼着她来

    看我,但她却始终没有来,直到我回到家里才见到她。

    半个月不见,妈妈脸色苍白了许多,神色也总是郁郁的。当时我只以为是她

    伤心和操劳过度,于是在学校拼命学习,也不再去游戏厅玩游戏机和台球,希望

    以此来让她高兴。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妈妈终于恢复了往日的颜色,这也就做为

    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被我遗忘了。

    我知道妈妈有时会写日记,记一些生活中的事情。不久前为了给本文寻找一

    些素材,我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寻找妈妈的日记,但以前曾

    经偷看过的一些日记,现在却全无踪影。依她的性格这些东西不会扔掉,也不会

    拿到单位去,所以必定藏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我想起家里的的长沙发是旧式的,翻开是张床,其中的一半是个木柜子,也

    许藏在那里,于是我翻开沙发底下的柜子,果然发现一个小箱子,用暗锁锁着。

    我那时已经失去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