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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探社第11部分阅读

    一个人脸,咬牙切齿、狰狞、想要挣脱束缚冲向我们,可它无力改变命运,被后面扑来的火焰吞没,然后又是一张新的挣扎的人脸,循环反复。我终于听到那人刚才说了什么话,他说:“站在那里,别动!”

    你听信了他的话,那么此刻火焰就会成为黑色。跑!我拉起文诗,拍了一下王警官,当然还有毫无意识的那个人。经过监控室,经过药品室,经过不知名的室,狼狈不堪、跌跌撞撞的挤进尽头配电室,四人在门两侧坐下,大口大口的呼吸,似乎刚才几秒大家吸入的都是二氧化碳。

    火焰的亮光还继续穿透走廊,映射进半开门的配电室里,外面有倒塌声、高压喷射声、“隆隆”声、最后听到的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火焰变的忽明忽暗,摇摆不定,然后就是熄灭。

    两道手电光在此时变成了希望的光源,因为它照射哪里,就是人们目光的焦点。一切混声过后的安静,还不能让听觉停止下来,残音依旧。这份感觉是浩劫结束的征兆,还是暴风雨来前的片刻安宁?

    王警官站起去推那扇半开的门,我坐着探身去看走廊,手电都不敢照过去,害怕光源会引来那些人。可是走廊一片漆黑,那两个人不会笨到不开手电的就过来吧,那样很容易被我们偷袭。

    文诗在瑟瑟抖,她还不能走出阴影,不敢相信父亲会这样对待她。可能这一切不管她父亲的事,我透过昏迷那人的护目镜,看见其嘴边的对讲机,都明了了。我们被误会成袭击这两个人的罪犯,我把这事说给了他们听后,就想要拿出对讲机跟外面的人解释清楚。

    又一次面对摘下那人头盔的难题,我看了下王警官和文诗,他们也在犹豫,而这个人微弱起伏的胸部似乎在不断的说着“不要”。我已经开始厌烦了这个恼人的头盔,不得已对着“猪鼻子”大喊道:“禁区里面有怪物,他们是被怪物袭击的,这里有伤员,需要紧急处理!”

    我们听不到回答,不过我能猜到外面听见人的各种想法,他们会说“嘿!你们来听听,是哪个白痴编出这么可笑的理由,别犹豫干掉他。”还有人会大笑,“怪物?他们就是怪物,中毒的怪物,用炸弹吧,我们就这么干过。”

    “bob!”一声爆炸从走廊传来,粉尘冲进了配电室里面,看来呼吁彻底失败。

    “关门,关门!”我大叫,可是那扇半开的推拉门死活关不上,纹丝不动的卡在那里。

    “搬家伙堵上,”文诗稍微恢复了过来。

    这时候我才有心,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个配电室。这边同另一面的实验品储藏室明显不同,几乎没有遭受多大的毁灭打击。从设计图纸上看,他们的电似乎是来自一旁的江水,利用潮汐,或者直接分解水。外面还是有电,基地里至少有两套供电系统。

    设备并不是我们常见配电室里的东西,有好多类似电冰箱大小的自控装置贴墙整齐排列,每一台上都有屏幕和复杂的操作按钮,只是现在无作为的立在那里。没有使用价值的机器,就是废铁。

    文诗利落的用匕割掉连接电缆,我和王警官搬过两台,叠起来堵在门前。感觉这东西太轻,还需要多堆一点。于是又搬了好几台,外面也没有再听见爆炸声,但我门都置若罔闻般的不断堵门,因为都确定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后会有大火,炸弹蜂拥而来,虽然堵再多可能都无济于事。

    突然,一台自控装置怎么也无法抬起来,就像同地面和墙壁黏在了一起,无论我们怎么变换施力角度,就是纹丝不动。王警官一气之下重重踹了一脚,这也算是对整件事的一种泄吧,可这台装置居然向后面的墙壁陷入了一点。我们对望其他两人一眼,几乎同时用力往墙里推这台机器,毫无事先约定的征兆。

    后面墙壁移动摩擦出难听的“哧噶”声,会让牙龈酸痛,我安慰自己能感觉疼痛证明我至少还活着。地面上渐渐露出了一个类似排水沟井盖的东西,这下面还有房间。

    第四十八章 多点恐惧

    “要是人没有了恐惧心就一切全完了!一切全毁了!一切全垮了!据说,世界就是靠人们的恐惧心来维持的啊!”——高尔基语。.

    如果死亡已经不可避免的来临,我们不再有恐惧,感觉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才是最恐惧的时刻。我们战战兢兢、颤颤抖抖过着每一天,是因为心中还有希望,努力去实现希望。

    每当秒针轻轻滑动3o下,就有一个人自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他们没有恐惧吗?他们没有希望吗?有句话说“如果自杀,选择割脉”,据不完全统计,割脉是自杀者的第一选择。可那句话还有下半句“因为你会看到希望,”(割脉成功率不足5)。

    我不想愚蠢的分析这是为什么,也不想争辩某些人所谓的方法正不正确、他们感觉太痛之类的烂问题。因为活下去,希望就在前方!

    “井盖”被掀开,露出向下的梯子,手电探射里面现是小房间,勉强能看见一些食物包装和零零散散的杂物。这就是地图上标记的用虚线相连的地方。

    文诗抑制不住激动,紧张的心情,她看到了希望,也产生了恐惧,犹豫着是不是真要进去。外面有已知的危险和未知的危险,很难肯定这里面还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我不能让她去寻找一个可能残酷的答案,于是毅然而然的率先钻进了里面。铁梯子冰冷的扶手正好可以缓解紧张引起的过高心率。在距离地面差不多一米高的时候,跳跃落地,一切同我预计的都一样。

    只漏算了一点,转身准备照射房间的刹那,一点红光定格在了我的护目镜上。霰弹枪在后背,还来不及摘下,面对这种情况,无论谁都会告诉你,“别动!举起你的手来!”

    虽然房间里一片安静,可能有一点纸张抽动的声音,我却已经将手举起,手电被我用来暗号,希望上面的人看见我投射摇晃的光亮,不要贸然下来。

    耳边能清楚听见文诗来不及叫出我名字,嘴巴被捂住的声音。王警官知道在这种时候不能让对方知道上面到底还有多少人,以取得心理上的部分优势。

    一秒、两秒、三秒……

    我一点也看不见房间里的情景,或许对方只有一个人,利用他松懈的瞬间,关手电,倒地滚,举枪射击,霰弹枪在漆黑中有一定优势,我心里想着几种对策实施的可能性。

    红光慢慢移动,从护目镜到脸庞、心脏、胃部、然后是……,在最重要的部位停止了。我承认在那个时候会有一丝闪尿的冲动,就是那种尿到一半全身一颤的感觉,刚才所有的对策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祈祷的勇气而已。

    “叭”我听到一声红外瞄准被打开的声响,又一点红光射在拿手电的右手,我心里一凉,这里有多少人啊?不管怎么样,继续这样保持对大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他们可能是一些幸存者,只要我说明情况,会没事的,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他们会相信我说的吗?

    也许会相信,然后给我倒上一杯二锅头或者龙舌兰,抱着我痛哭流涕的讲述避难这几天的艰苦经历;也许不会相信,我说完话的时候,他们就会考虑先打我右手还是重要部位,或者两个一起打。

    九秒、十秒、十一秒……

    时间没有因为环境的不变化而停止,我的思绪还在继续,他们不会开枪,我是人质,打死了我,上面就会扔下无数的炸弹,他们肯定这样想,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我不应该背着枪下来,把自己陷入百口莫辩的境地。

    既然这样,心里也释怀了,他们不敢伤害我,于是准备好一段慷慨大义的陈词,也算陈词滥调,可未等我开口,房间一角传来两声“哼哼”,就像强忍住,最终忍不住从鼻子喷涌而出的笑声。

    他们在笑什么?这种笑只有在裤裆没拉好的情况下出现,现在我可是穿着连体服。可能是我难看的动作:双脚张开微屈,举起右手摇晃,如果在其他地方,路人以为在跟谁告别。

    十五秒、十六秒……

    “哼哼”声终于变成了“哈哈”声,带着戏耍带着愚弄,身上的红点也随之起舞。我气急败坏的将手电照向了笑声传来的地方,一个老头盘腿坐在床上,带着一副奇怪的、射着红外线的望远镜,捂着肚子大笑。

    床是收纳式的,不用的话可以收到墙上,老头的身前铺着一张棋盘,我见过的竞斗棋,甚至他手上还握着一张命运卡片。

    老头白黑相间的头被奇怪望远镜绑在头上的紧绷带撑成机翼状,脸被挡住。身上穿了基地里面分的统一服装,裤管挽起,床边的白鞋后颈被踩扁。

    房间很小,同一个单身监狱差不多,床边有洗漱盆和马桶。另一面几台奇怪的机器装在了墙里,上面有很多按钮和三个类似自动贩售机的出物口。

    地上及其混乱,包装食品、洗漱用品、全新的衣服堆成了小山,几乎占去半个房间,确实像一个避难场。

    老头笑了足足半分钟,终于开口说话,“上面还有人吧?都下来吧,”抛出骰子,自言自语道:“又有人来陪我解闷罗。”好像有突然想到什么,看了我一眼,“上面结束了吗?下面要去哪里?”

    他没有因为外人打扰显出多少的拘束,一副嫣然自得的样子,伪装成武侠片中的绝世高手,深藏不露。头上的望远镜,现在觉得称改制眼镜比较合理,保证了能在黑暗中看清棋盘。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做怎么样的开场白,武侠片里的愣头青应该会上去和他下棋,然后老头会在下棋的不经意间,传授内力到主角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因为他是主角。

    我从背后摘下枪,对准了老头,“你是谁?”他没有穿防毒服,这点真的令我很生疑。文诗跟我口诉过病毒的厉害,中毒的人会失去自我意识,而且这种病毒似乎能通过空气传播。

    老头调整了下眼镜的角度,两个红点晃了我一下,“你不是这里的人对吗?你是古岳还是王圣瑞?”

    第四十九章 需要活跃的思维

    这里不应该有人会认识我,这稀奇古怪的老头突然叫出名字,一度让我浑身不自在。承不承认都能被他瞬间洞悉,而我却不知道他的来历。

    老头见我没有反应,居然开心的拍起手来,手舞足蹈的像个小孩猜中了别人的心事,“你现在心里一定在想:怎么会有个人疯子坐在那里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上面传来的金属敲打声,让我赶紧示意他们下来。背一个没意识的人下梯子确实有点难度,差点给他添上新伤。

    “这里安全吗?”我边拖着伤者边问。

    老头还自顾自的玩他的棋子,幽幽的说,“对核爆的话很安全,对人就不安全。”

    王警官把上面重新关上最后一个下来,他们看见这一幕都有点惊愕,我也解释不上,“病毒?”

    “恩!病毒,”老头一点也不害怕,神情自若,会为抽到一张好命运开心,也会为不好垂头丧气。

    “那……”我用手划了划身上的穿着。

    “不会传染,确切的说只会通过血液或者体液传染,”老头的语调带着一股老派说教。

    我立马就想去摘昏迷人的头盔,被王警官按住肩膀,想来也可笑,我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疯老头的话,可能他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迷惑了我。

    “他受伤了,”我转而给老头看昏迷人的背部。

    老头看一眼,停顿了半响,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昏过去了,连背都没伤到。”

    从开始现他到现在我都没认真的看过伤口,因为害怕病毒在伤口上的传染,嘲笑自己怎么连眼睛正视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才知道,抓痕只是割破了防毒服的外层露出黑色隔板,他显然被吓晕了。我们背部有非常多的毛细血管,被刀划中会大量出血,而危及生命。

    “上面是不是有一个怪物?”

    “怪物?为什么称为怪物?是因为长相恐怖还是行为怪异?”

    “这个……”我指指昏迷人,又觉得哪里不对,马上收回了手指。

    我们都和老头保持一段距离,后背贴到墙上,“您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王警官问。

    老头怪里怪气的说:“一天,有人拿着这副棋过来,‘用它来决定吧。’结果我输了,失去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我问。

    老头抱头痛苦,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即使这样,我们还是不敢上前抚慰,“躺了三天,在他实验室躺了三天,醒来,一切都是正常,我失去了什么?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是谁?”

    “他是谁?我或许认识,或许不认识。”

    我恍然大悟,“你失去了记忆。”

    老头欣慰的笑了,好像在开心我猜错了,他敲敲脑袋,“记忆都还在这里呢,除了那张模糊的脸。”

    老头的神经就如同旋转的万花筒,变化快的离谱,我只能附和,“他什么也没有做,是你自己想的而已,”不想同他猜论这么简单的问题,而关心为什么他在这里躲这么几天都没事,“这里能出去吗?”

    老头忘情般的进入沉思,对我刚才后面说的话置若罔闻,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害的我们习惯的往后一闪。他蹒跚的走向我,嘴里念叨着,“你是错的吧?你是错的吧?……”声音由轻至响,动作由慢变快,走到我身边,紧紧抓住了我双手。

    在这狭小的空间我根本没有地方躲闪,被抓住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笨蛋不会说自己是笨蛋,疯子也不会说自己是疯子,唯一的方式就承认他是对的。“对对对,您失去了些什么。可是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她都不知道。那就是一个不重要的东西,可能是一根体毛,可能是几百只大肠杆菌,这些就随他去吧。您既然这么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走出这里,而无地自容的躲藏起来,答案就会从您那些该死的出物口冒出来吗?”

    “这……”他放开我,开始神经质的,身体僵硬的踱起步来,“对~我们要出去,对~我们要出去,那先来陪我下盘棋吧。”

    我宁愿面对聂副院长那样只懂聆听的疯子,也不愿意和思想如此莫测的疯子对话,“您能先告诉我上面那……东~西是什么吗?”

    老头没顾我的话,开心摆好棋盘,“四个人正好,来来来,”他看我们都没有要动的意思,脸色突然一沉,郑重的说道:“这棋是一场命运,它会告诉你答案。”

    王警官走过去,坐在地上,我也坐下,随后是文诗,坐在老头对面的床上。这棋里有答案,可他自己却没有找到。

    “敬老尊贤,我先来了,”老头掷出一点,第一格是一副圣母托着婴儿的画,“出生即被神顾,前进六格。”

    “您的规则我们怎么知道?”我问。

    “规则不都是人定的,我来定还是一样,只是你现在所处的位置没有权利,而我有,”老头诡秘一笑。

    王警官掷了个六点,是一副张开大口的恶魔。

    “你被恶魔吃了,回到吧,”老头拍手叫好。

    “我们能问问题吗?”王警官说。

    老头想了想,“当然可以,以前每天跟我下的人只有赢了我才会问一个问题,你们的最后一局棋,就不用这么约束了,追上我就可以了。”

    老头的话总带着半真半假的感觉,这句更带有诅咒的味道,幸好上面没有传来太多的杂音,以至于我们还能安心的坐在这里下棋,这会是多少神奇的一幕。就像躲在战壕里吃着大锅饭,而头上却是枪林弹雨的感觉。

    老头的话让文诗莫名的提起兴趣,催促我赶紧走,我走到了一张武士图上,被一个离奇的理由弄回到了。他说这是霍格尔,战死沙场了,而我怎么看那刀都像是日本武士刀。

    可文诗比我幸运,她也掷出了一点,令老头有点“啧啧”的不爽。

    他拿出了男友照片,心急的说:“您认识阿贝尔(bel)吗?”原来文诗在意的是老头刚才说的和他下棋的人。这个名字倒不多见,像是北欧人。英文名都是有含义的,就像星座,阿贝尔会是一个高大,强壮,能干,独立,又聪明的小伙,而性格中会带一点点温顺。

    老头紧盯着照片看一会儿,然后拿掉改制眼镜,露出憔悴的脸,在文诗手电的照射下又看了一会儿,颤颤的问:“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