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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不白第8部分阅读

新工作,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等工作稳定了,再去看他。

    我工作了两年,早就把这事丢到脑后头去了,谁曾想周作还用这句话来堵我,堵得我气都不顺,恨不得把手机都给砸了,这星期以来,啥都不顺,先是周弟弟那个见鬼的,无缘无故的扮医生,又跟周各各与秦娇娇碰个正着——再然后一桩一桩地的就没有顺过,现在还丢了工作。

    真是见鬼了!

    而且是倒了八辈子血楣的那种!

    “叔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错了——”

    我想了想,还是认错为好,盼着他能饶过我一回。

    “错?你有什么错的?”

    话一点都不软,生硬无比。

    能叫我吐血,我认错了还不行,“叔叔,我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

    我一时火起,再控制不住,冲着手机就大吼,“周作,你有毛病是不是,到底在我身上弄了什么东西,你不把这玩意儿弄没了,我跟你没玩!”

    “啪”的一声,我把手机往沙发里扔。

    认错不行,求他不行,当我怕他了?

    我恨恨地瞪着手机,要不是手机不能吃,要是能吃的话,我都能生吞手机。

    可我还不得不去找人。

    跑去周作那里——直接整理了东西,把自己的贴身衣物收好几身,还有换洗的衣物,再翻了翻,还有周作当年送我的戒指,不是什么值钱的戒指,就一个白金的圈子,我摸了摸戒指,还是往手指间戴上,好两年没戴,觉得戒指都松了些。

    下午的火车,直接走人,我就给王嫩嫩留了个微信消息,告诉她,我最近出门一趟,几时回来不好说,但总归我是去报仇的!对,我就是去报仇的,我没惹秦娇娇,她到来惹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咽不下的气,最好是立马地发出去!

    所以我找周作,一来是解了身上那什么破东西,二来就是找周作的目的有点不纯,秦娇娇的妈不是嫁给周作了嘛,我就让她不舒坦去,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的去当小三,就是去恶心一下人。

    哼,我不要的男人,她捡了!想想我就觉得痛快!

    周作那个人心眼小,不太好惹,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去找他。可现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亲爸秦百年就甭掉了,他眼里就只有秦娇娇,待人家如珠如宝的,我这个亲女儿,真是连人家的手指甲盖都抵不过。

    老周家住哪里我是晓得的,跟秦家还是隔壁邻居,我真不想去找周作的时候还看到秦家的人,虽说秦家老宅子也就住着老爷子,那老爷子给我的印象很简单,我亲爸都不管我,他也不管我,反正认下我这个孙女也算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我还挺感激他的,但是真论起爷孙来,我也扛不住。

    我十八岁离开,自从回国以来,这个城市就从来没踏入过一步,走出火车站,招了出租车,将车窗微微地摇下来,风从外边吹进来,吹着我的脸,有丝凉凉的,又有点闷热的意味,车里没开空调,无端端地叫我脸上沁出一点点汗来。

    我往后一靠,心想着的是得去哪里——像我这样的私生女,其实也有搭子,不是跟王嫩嫩那种好关系,是吃喝玩乐一起的搭子,我想也没想地就去找人罗筝,她跟我一样是私生女,但总体得来说待遇比我好,原因无他,仅仅因为她妈出生比较差,不能跟罗家门当户对,她妈也是个死心眼,就死认爱情的死心眼,生孩子时死在产房里,她等于是给罗家放养的,钱有,势有,就是爱玩。

    我年少跟她一块儿也不知道干过多少疯狂的事,想起来感觉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其实也不过是七八年前的事,她正事儿不干,唔,别人都这么形容,我到是觉得没啥的,什么才算是正事,她开夜店也算是正事,好歹能开得好。

    我故意的,等了晚上再去找她。

    她白天不出门,夜里才是生龙活虎的,毕竟开的是夜店,四方城里能叫得出名号的夜店,她开的那一家算是最好的。

    罗筝一直以她开的夜店为自豪。

    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只是心里一直对这城市有点疙瘩,既然来了,我不止投奔她,还得去看看她的“功绩”,一走入这据称是最最好的夜店,那些迫不及待地涌入耳里的电子音乐,叫我的血液也跟着悄悄起来,要不是要找人,我也许可能、可能想起那些年在国外放纵的日子——

    好像我老了,我尽管热血,看着那些跟随着强烈的节奏不由自主地摇摆起身体的人,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是那些年,我估计早就放纵地跳上最高处,放肆地摇摆身体。

    老了老了,是我的心老了。

    我走向吧台,手肘漫不经心地支着光滑的吧台,这吧台能清晰地映出我的脸,惹得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曲起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叫罗筝出来,说是秦白白找她!”

    那酒保疑惑地看着我,本来他跟着音乐的节奏在那里玩着好一手花式调酒,头发完全是非主流的那种架式,染成墨绿的颜色,被我一说,他停了下来,头发到是跟着软趴趴趴地覆在头上,张大眼睛看着我,“你是秦白白?”

    “嗯呢——”我点点头,“叫罗筝出来,我找她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尽量日更

    第025章

    “好好好——”

    估计是我表情太严厉?

    那酒保一连应了好几声,就赶紧回转声跟后边的人说了句,那后边人的还抬头看向我,闪烁的灯光下那一张白皙的脸,看上去有些惊,像是给吓着了般,他放下手头的酒,人就从吧台后边跑了出来,朝着最里面的过道跑过去。

    跑得叫一个快的,就像我是来寻仇的!

    没等上一会儿,就见罗筝真出来了,她就披着头发,乌黑的长直发,雪白的小脸,通身的黑,衬得那张脸愈发的白,嘴唇却怪异地染了黑色,黑色的眼线,黑色的眼影,整一张脸白的几乎都没了血色。

    “白白——”

    她叫我,眼神里还有点惊讶。

    我朝她伸开双臂,——瞧着她朝我跑过来,跑过我面前,她竟然能一跳而起,踩着她那双细高跟的鞋子向我扑过来,热情的有如我最最热爱的甜食。

    “白白——”

    她叫我。

    我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地搂住她。

    “哟,还记得姐姐我呀?”

    她搂我搂得死紧,差点害我没呼吸过来——

    “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呀我哪里不记得你?”她朝我笑得一脸甜,往冷艳发展的妆容此时显得有一丝温暖,她朝我的脸上亲了几下,我都来不及阻止她的热情,她已经放开我,朝酒保小哥要几瓶啤酒,先拿一瓶递给我,再一瓶她自己拿在手里,朝我凑近,“喝点酒?”

    我一乐,跟她一碰,手拿着啤酒瓶子,就对着口子,仰头,几乎不停顿地就喝下去,眼睛盯着她,她也一样,仰着纤细的脖子,透明的玻璃瓶一下子就见底了,我的也不例外,吹瓶子,这是我们以前最喜欢的方式,一口气将一瓶啤酒喝个见底!

    她一喝完,直接甩手,——我跟着一甩手,都碎了个干净!

    “罗姐!”

    这一举动不止是酒保惊呼出声,就连随着强烈的音乐节奏摇摆身体的人都齐齐地停下动作看着我们,我双手一摊,行了个屈膝礼——

    一时间,“砰砰砰”,所有手里不管是杯子也好是酒瓶子都好,集体地摔了个干净。

    我翻了翻白眼,看看罗筝——她的手从左边指到右边,“喏,记得把杯子钱算上,没有白砸的事儿——”说完就拉着我走人。

    不止走人,她还开了个包厢,两个人躲在包厢里喝酒。

    不是一杯一杯的喝,是一瓶一瓶的喝,我酒量算是好的,罗筝比我酒量还要好,歪在沙发里,她手里提着个酒瓶子,一腿搁在沙发上,一腿落在地,酒瓶子朝我这边一举,我也跟着稍稍提起,脑袋里轻飘飘的,身上烫烫的,都是酒味儿——

    嘴角还夹角着根烟,薄荷的,长嘴的,猛吸一口,食指跟中指夹着烟,朝她喷出一口烟雾,她的手轻轻地挥了挥,不满地眯起眼睛,“还学会吸烟了啦,以前不是嫌这烟味太臭了吗?国外学的?”

    我倒在沙发里,又是吸一口,抬头看着头顶,上面微弱的灯光,映入我眼里,映得我眼睛热热的,吐出一口白雾,看着白雾渐渐地散去,听她的话,就又慢慢地坐起来,朝她丢了一眼过去,“烦了就抽几根呗,抽大麻还是抽这个好点,你说对伐?”

    她歪在那里,笑岔了气,胸脯一起一伏的,手指向我,一点一点的,有气无力似的,“叫你胡乱抽,几年没回这里,你回来要干嘛?别跟我说要跟你那个亲爸好好处的——我要笑死的——”

    我左手去提酒瓶子,嫌光吸烟不过瘾,再灌口酒,嘴里热热的,全身都热,这种热度叫我挺舒坦的,“谁找他来着,我是找周作——”

    “噗,你找谁?”她震惊地坐起来,瞪大漂亮的眼睛,她的手指着我,“不是吧,我老早就听说你跟周作一起的消息,还以为我听岔了,那家伙再好,也是年纪那么大,你真跟他搅一起的?”

    我好歹还晓得难为情,“鬼知道呢,他救了我撒——”我小小地撒了个谎,但讲的也是事实,他是救过我,可惜我跟他的关系纯粹是包/养关系。

    “啊,他救你?”罗筝觉得不可思议,将酒瓶子放在桌上,“神经病呀,就算是救了你,你干嘛要跟他?随便报达一下不就行了?”

    好像她说的也是对的,我一怔,也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脑抽,可是以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跟他一起了,还一起两年多,要不是他回国,说不定还扯着关系,幸好他回国了——

    只是,这庆幸太早了。

    “唔唔唔——”我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又找不出好的借口,硬着头皮把自己身上那事说出来,迎着罗筝那嫌弃我的眼神,“就这样子了,你有没有门路走那个老中医的?”

    “是不是那个老头子,长得跟奇怪,天天以为他自个还生活的民国的那个老头子?”罗筝听完后同情地看着我,摇了摇头,“那老头子可邪乎了,一般人不见的,我爸都没门路见他,周作是不是想让你去找他?”

    我可不敢这么想,这不是往我自己脸上添金嘛,我自认得分得清的人,所以他说要回国,我就干脆地断了,他也给了张支票,谁都会以为就这么断了的呀,谁曾想他这么给我下黑手——

    想来想去,我也没有哪里得罪过他,他干嘛这么收拾我?再说了,难不成他结婚了,还想让我当他情/妇?有这么对我的?

    我想想就觉得气人,“你想太多好不好——”

    罗筝摇摇头,“你太天真了,周作那个人心名的小心眼且多疑,谁要是得罪他了,就得做好受折磨的准备,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他的?”

    我真没有。

    我一点都没有,在国外时,都是他说什么就算的,我都听他的,虽说开始不听,后来也让他弄怕了,哪里敢不听,他回国时我多少是松口气,再也不用事事听他的,他真是管我比我亲爸管得还严格——

    我简直都没有喘气的地儿。

    他回国,我能不高兴嘛,还给我钱,我自然收了。

    难不成,这也算得罪他?

    我真是欲哭都无泪——

    “我哪里敢?”我又抽一口烟,眼前忽然的就出现周作那张脸,害得我就呛了烟,喉咙里辣辣的,“咳咳咳——”咳得眼泪几乎都要出来,迎上罗筝同情的表情——

    “周作那样的人,我爸那个人在他面前都是连根手指头都抵不上的,”罗筝抿着嘴,还摇了摇头,颇有点怕的架式,“你胆儿到是肥呀,还敢跟他——那周各各快跟秦娇娇结婚了,你咋办呀?”

    我当作没听见她怎么说的周作,到是听到后面的事,不由眨了下眼睛,实在是心里一酸,想着周各各,心里热热的,想着秦娇娇,那是纯嫉妒,真的,我嫉妒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人家乐意,我哪里有办法——”

    罗筝点点头,算是同意我的说法,“就跟我妈一样,明明晓得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到是一头栽了进去,搞得她死了还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她话一停顿,“老周家的人都是奇葩,我劝你还是别惹的好——”

    其实她说的对,老周家的都是奇葩,而周作更是个大奇葩。

    跟奇葩接触,得比奇葩更奇葩,这个是真理,而我自认自己不奇葩,所以老是吃奇葩的亏,周各各是一个,周弟弟是一个,周作更是一个,我就老吃亏,再加一个已经叫做周姑娘的秦娇娇,我想来想去难道我就是吃亏的命?

    尽管罗筝劝我,我还是没听进去,不是不想听,是听了我的事儿就解决不了。罗筝给我弄了地方住,她还跟我说张净的事,据说她养了小白脸,但跟我亲爸秦百年没有要离婚的打算……

    我听了挺无语的。

    这跟我认识的张净简直不是同个人,她以前还是要脸的,即使秦百年不跟她亲近,还是没有养过小白脸的,现在晓得要享受了?

    我没去看张净,当初说好的,不要再见面的。

    罗筝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她自己在市中心的小公寓,简单的一房一厅一卫,装修的很简洁,黑白风格的,挺叫我喜欢,她让我放心住,随便住。

    说起周作,她还给我提点了些,让我别惹秦娇娇他妈,真的,她说那个女人就是食人花,而且是特大号的那种,让我有事找周作,弄完了就闪人,别跟那朵大食人花别苗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我——

    秦娇娇她妈叫顾丽真,据说是美丽天真的意思,想当年真是清纯一朵花,可惜娇花惹人摧,成了大朵食人花——当然,这是女人眼里的顾丽真,而男人嘛,还是觉得人家是当年的清纯一朵花,比如我亲爸秦百年。

    我非常的好奇,秦百年怎么就舍得叫顾丽真跟周作结婚了呢,他们不是真爱嘛,不是说真爱无敌的嘛,想来想去也只能一个猜测,就是顾丽真等不了,她总不能一直当人情人的吧,当周作的老婆,有面子多了。

    半夜里,我喝得个半醉,就打电话给周作——

    完全是壮胆。

    其实压根儿没醉,醉的人一般是说自己没醉,我是真没醉,但多少有点装醉的意思——这事儿干得多少有点冒险,半夜里,也许他睡了,手机没接着,可能是顾丽真接的,我就是赌他接的可能性要高。

    “深更半夜的,你让不让人睡的?”

    带着怒意的声音,幸好不是顾丽真。

    要是碰到顾丽真接电话,我指定是心虚的,没办法,以前跟周作一块儿人家没结婚,现在人家结婚了,我去找周作确实有点不说好,名头不好听且不说,虽说我站得直,可过去的事,不是过去了就不存在的——

    “叔叔,你出来——你出来呀——”

    我就装醉,喃喃地念着,听上去还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喝了多少酒?”

    比起刚才,我到是没听出来有怒意,似乎突然间冷静了,这份冷静反而叫我不安,在我的印象里,其实他就是个神经病来的——毕竟我没听他的话,差点叫他给淹死过,那一回,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弄得我后来都是唯唯诺诺地听他的话,——想想那时,我都觉得是个梦,不太好的梦。

    鬼才跟他一起回国,是个人都不会,我是正常人,所以才跟他一起。

    我一直以正常人为自傲,可正常人总会给神经病算计,完全有一种怨上天不长眼的心态,这叫老天的眼睛给眼屎糊掉了。

    “没喝多少——”我说着,一边说,还一边跟个傻子似的“嗤嗤”笑,“叔叔,我跟你说一件挺搞笑的事哦,我最近一直在痒,还以为自己得了妇科病,都去医院检查了,——可你知道医生说什么,他说的可搞笑了,可搞笑了,说我没病,——对哦,他说我没病呢,你说说为什么呀,叔叔——叔叔,是不是医生不行呀,你给、你给介绍个医、医生行不行?”

    大舌头的,我一学就会,装醉嘛,也得有底气的,也得装得像。

    “人在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得我。

    “啊,你说、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我没听见呢——”我歪在床里,一手就随便地挥挥,一手拿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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