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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第16部分阅读

    意不想离开,心虚地转移话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唐礼笙将她抱起来放到一旁,起身去衣柜的抽屉里翻了个什么东西递给她,“喏。”

    “这是?”她定睛一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办了这么个东西?!”护照本落在手心里沉甸甸的。

    “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这个不是要本人才能去办的吗?”她将暗红色的小本子正面反面地看了好几遍,眼睛里扫射的像是紫外光线,认真地检查着真伪。

    “放心吧,都是真的,不会把你卖了。”

    桑意“嗯”了一声,只得应下了这次旅行。

    —

    直飞经过的时间不长,桑意开始觉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就到了。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有坐飞机,她头晕目眩得厉害,喉头还泛起一阵阵的恶心,胸口也闷得不像话。唐礼笙看她脸色苍白,眉头也跟着拧紧:“怎么回事?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有点胸闷,一会儿出去就好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在乎地说道。

    第二天。

    九月的京都处处弥漫着古色古香,街道有绵绵阴雨洒下,隔着一层纱帘,看向外面的时候更增添了几分朦胧迷离的美感。唐礼笙推门进来,桑意背对他躺在床上,偶尔细微起伏的薄被显示着她正睡得香甜。

    他放下一份抹茶味和果子,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将景色都挡在了外面。屋内有一盏樱花形状的台灯,亮着淡淡的粉色的光,桑意在梦中微微动了一下,伴随着嘴里的一句嘟哝。

    唐礼笙没有吵醒她,而是席地盘坐在她身边,眼底的柔情像浓墨遇水般化开。一个静静睡着,一个静静守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桑意悠悠醒来时,唐礼笙的目光正紧紧锁定她,嘴角的微笑也挂得牢牢的。

    “你怎么不叫我?”她伸手抚摸他坚毅的下巴,语气像春天雪白的软棉花。

    “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唐礼笙顺势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有些凉的唇碰在温暖的肌肤上,似乎激起一种名为费洛蒙的味道。

    桑意抽回手没再答话,心中却因为他的情话而荡漾起来。

    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学得将甜言蜜语信手拈来的?

    “小叔,从前你也这么说话哄过别的人吗?”

    “宜今吗?”他故意装作不懂,挑着眉看着她,戏谑的目光大大方方。

    “哼。”桑意抱着被子转过身去背对他,醋意横生,“你说呢?”

    唐礼笙按兵不动,磨得桑意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才凑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湿热的呼吸打在她后颈处酥酥麻麻,笑意十足地说:“好了,我知道你想听什么,事实就是我只哄过你一个,满意不?”

    “满意!”她得意地转过身把自己嵌在他的怀里,眼中闪耀着窃喜的光芒,对着他的嘴奖励性地亲了一口。

    “还难受吗?”

    “不了。”桑意摸摸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小腹,想了想觉得没有大碍。

    “那收拾一下,下午带你去个地方。”

    “是哪儿?”

    “暂时保密。”

    “小气鬼!”

    “来,先吃点儿东西。”唐礼笙把刚才带回来的和果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睡得太久,这会儿饿极了,一边打开一遍迫不及待地问,“呀!和果子!”

    “你不是最爱在超市买这些小点心吗?这儿的才最正宗,喜欢走的那天多买一点。”

    “嗯。”她拈起一个绿绿的,喜滋滋地放进嘴里。就在唐礼笙以为她会很喜欢的时候,忽然起身推开他奔去了洗手间。

    唐礼笙着急忙慌地跟在她后面,看她吐得心疼,拍着她的背说:“怎么会吐?是不是胃不舒服?”

    “没什么。”桑意靠着洗手台摆手,“可能就是太正宗了,觉得这个味道有点怪。”

    “你不是最爱抹茶味的吗?”唐礼笙清楚地记得,不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饮料和点心她都首选抹茶味,因为她说她最喜欢里面清甜夹着微苦的口感,只是今天的反应

    “哎呀没事,我吐过就好了,可能是胃受凉了。”

    “那你一会儿想吃什么我去买。”他扶着她出来,擦擦她湿漉漉的双眼。

    桑意没理他,又翻开袋子塞了一个进嘴里。这回她没觉得难受,反而一口气吃了三个。

    “没事吗?”唐礼笙不放心地问。

    “没事,这个味道比刚才的好吃多了。”

    “但刚才的那个是樱花味儿的”

    桑意听完吃了一惊,因为她从来不碰樱花味的甜点。国内有段时间有种卖得很火的樱花味儿雪布蕾,她出于好奇就去买了一回,那味道简直刷新了她美食领域的三观,从此以后,她对于樱花味的所有事物都退避三舍。而今天,她不仅没觉得这个味道难以接受,甚至还觉得很好吃!她挠着头琢磨了半天,觉得理由应该也是这里做的正宗,而国内的不正宗,因此才会让她的偏好除出了那么大的不同。

    唐礼笙看见她脸上神情变来变去,最后笑逐颜开,但他的心里却像是坠下一块重铁,难以名状。

    精神不佳、口味大变、睡眠不足唐礼笙乍然想到了某些事情,他揉着额角准备问问桑意,但在对上她清澈的双眼时,都化成一句温馨的叮嘱:“一会儿多穿点,天有点儿起风。”

    —

    桑意拢了拢身上的针织衫,偏头看着身边面容沉着英俊的男人:“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儿?”眼前肃穆清静的寺院让她的内心瞬间变得沉静而安宁。

    唐礼笙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向她介绍起来:“这里是音羽山,这座寺院叫做清水寺,是京都最古老的寺院,主要供奉的是千手观音。”他牵着她一步一步往里走,“只不过千手观音是在清明节的时候才开放给游客,你今天是看不见了。”

    “以前你来过吗?”

    “读书的时候来过几次。”

    “好遥远”桑意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觉得岁月真是善待唐礼笙这个男人。

    “其实我们现在来的时间不是很对,春天赏樱花的时候已经过了,秋天时满山似火的枫叶也要等到十一月份。”唐礼笙话语里不疑有着遗憾,桑意靠近他与他十指交扣,语气坚定:“那我们赏枫叶和赏樱花的时候再来,我陪着你。”

    风已停了,也无幡动,只有唐礼笙心中一动,他默默加重与她牵手的力道。桑意觉得有些疼,但还是笑着没有挣开他。

    “清水寺是因寺中清水而得名,往这里下去就是音羽瀑布,清泉顺着石阶流下一分为三,分别代表了长寿、健康和智慧。”

    桑意听得认真,时而还点着头思考,听到清泉的寓意也想着去沾个福气,双手捧了一点泉水准备喝。唐礼笙站在一旁,也没阻止她,但刹那间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牵着她往下一个地点去。桑意有些不高兴,瘪着嘴看向刚才撒了一点的泉水,怨念着没趁早舔一口。

    “哪里是什么?”桑意经过一处地方指着。

    唐礼笙看了她一眼,像是权衡了什么才回答:“子安塔。”

    “做什么的?”

    “祈求分娩顺利的。”唐礼笙注视着她,却发现桑意只是“哦”了一声便拖着他往别的地方去了。他起初不太放心,等了一会儿看她实在没有异样才又帮她介绍起景点来。只是在唐礼笙没注意的时候,桑意转头看了一眼那座渐行渐远的子安塔,极快的一眼,包含了很多感情的一眼。

    几道蜿蜒小路的尽头是另一个与清水寺风格不同的小神社。唐礼笙站在她的面前,掏出不知何时何地买的结缘御守递给她。

    桑意愣愣地接过:“你”

    “其实这个地方求姻缘不错。”唐礼笙替她把御守挂在脖子上,调整好后放进衣领,“其实这个地方才是我想带你来的。”

    “这里?求姻缘?”桑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唐礼笙很难跟这种神啊鬼啊的联系在一起。他自身就像是一座神邸,神圣不可侵犯。“你怎么信这些?”

    “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我来说,在这件事情上我愿意信一信。”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会很晚很晚~明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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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意外

    他的目光里好像带着某种执念,叫桑意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阿意,你对我失望过吗?”

    桑意愕然,觉得他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儿,想起会来这儿的原因,问:“你说的是被发现关系的事情吗?”

    唐礼笙想了想,沉吟道:“算是吧。”

    “那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从头到尾你都是在保护我,我没有对你失望过。曾经没有过,现在也没有。”

    “那如果我让你失望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那你又会做什么让我失望的事呢?既然你知道会让我失望,为什么还要去做?”桑意心里生起了疑惑,随口的两个问题逼得唐礼笙哑口无言。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像是在认真思考着刚才桑意的问题。眼见着刚才的不愉快都要过去了,却听得他又说:“那你最容不得我做什么?”

    桑意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正正经经地告诉他:“欺骗。我最容不得你骗我。”

    唐礼笙心弦紧绷,垂在腿边的双手暗暗握成拳。

    “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

    “对不对?”执拗的人变成了另一个,桑意围着他,要他一个点头。

    “”唐礼笙沉默得让桑意心慌,他自己也开始质疑自己所做的那些到底对不对,只不过眼下真的不是可以全盘托出的时刻,所以他微微点了点头:“嗯。”

    桑意的心情由多云转为放晴,她走到唐礼笙身边,轻轻拥抱了他一下,说:“我信你。”

    风景还在眼前变化着,唐礼笙的解说比之前更为用心细致,但桑意却觉得他是人在心不在,眼底充斥着被什么扰乱后的不安。

    渐渐地,唐礼笙越走越慢,落在桑意身后很大一段距离。她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找了一块青石坐下,等着他。胸口蹭着一个东西,桑意戴得还不习惯,就从颈上扯了出来,手指不停摩挲着。丝绸缝的御守触感冰凉,贴着肌肤的时候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等得有些无聊了,桑意抻着身子往后看了看,唐礼笙还没走上来,于是悄悄拿出御守里的纸条来看。上面的字迹凌厉如风,写着两句话,第一句是:いつもあなたと一绪にいたい;第二句是:行かないで。

    桑意看不懂日语,所以她并不能明白上面的意思。只是,因为这是一个结缘御守,所以她猜想这里面装着的应该是情话之类的。直到发生了后来那件事情,她才想起去查了上面的意思,原来那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和“别走”。

    彼时有人担心着此后的光景,所以他做着准备,留了一手牌。却不知道,很多事情之所以让我们措手不及,正是因为它防不胜防,真相的残忍在于每一巴掌都打在人最痛的地方。

    唐礼笙匆匆寻过来的时候,桑意已经将纸条放回了御守,腾空晃着双脚,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不过,桑意一抬头,发现心情好的只有自己,眼前这人完全可以用乌云遮顶来形容,脸色沉郁,眼角眉梢的愤怒都没有完全消散。

    “出了什么事?”

    “有急事需要回国,对不起,没能陪你好好散心。”他握着她的手不肯放,眉心敛起的愧疚深重。

    “没事,我的心情完全好了。走吧,回家吧。”

    —

    回国后,唐礼笙已经两天没有跟桑意见过面了。她有些担心他,也很想他,但又怕主动联系会耽误到他做事情。所以每天都在家等着,数着他会回来的日子。

    这天中午,桑意吃完饭以后又觉得恶心想吐,而且特别容易犯困。吃着话梅,她恍然自己的例假似乎推迟了很久

    惊吓与恐惧齐齐袭来,她当机立断去了附近的药店。当包里揣着验孕棒的时候,桑意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几次险些撞到路人。回到房间以后,她盯着包装盒出神,迟迟没有动作,痛苦地纠结着在急于知道答案又害怕去验证的过程中。

    几番天人交战之后,桑意闭了闭眼,鼓起勇气去了卫生间。短短的几分钟,结果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两条杠。

    桑意傻了,双手颤抖得厉害,六神无主。

    她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如果是别人家遇见这种情况,可能会很兴奋,也可能会傻掉,但无论怎样都是基于喜悦与惊喜的。

    而她呢?

    她没有这种资格,从她下定决心和唐礼笙再一起的那一秒,就抛弃了很多,也抛弃了孕育孩子的资格。

    桑意的手挣扎着放到自己小腹的地方,刚刚触碰到又赶紧缩回来,几次这样之后,她还是将手放在了那块平坦上。只是,她觉得那个地方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如果不是刚才的检查,她都不会相信那个地方会生存着她的血脉。

    侥幸的心理不断冲击着她,桑意想,或许真的有可能是验孕棒过期了。一番思量之后,她决定立马去医院讨个明白。出门之前,她有想过先告诉唐礼笙,但最后还是觉得等到一切确定了再跟他商量。

    —

    g’view的办公室里,唐礼笙双手插兜站在办公桌前,眼神牢牢盯着面前蓬头垢面的老妇人,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说说看你知道的那些事。”他的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像冬月里的寒冰,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寒气。

    “是。”这位老妇人名叫林玉梅,是当初桑乔产女的那家医院的护士长。唐礼笙连忙从日本赶回来,就是因为找到了当年的真相,以及一些他没有想过的一些罪恶。林玉梅坐在沙发最角落的位置,哆哆嗦嗦地叙述着:“当年我们医院是有一个叫桑乔的女人住进来生孩子。”

    “是这个么?”他拿起桑乔年轻时期的照片让她确认。

    林玉梅辨认了一会儿才拍手说:“就是她!当初陪着她一起到医院来的还有一个男人,叫叫唐唐漠好像是。不过我记得他们那个时候好像还不是夫妻,因为那个时候大家很在意这种事情,所以,我记得。”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唐礼笙,害怕自己一时说错话。

    “嗯,继续。”

    “她在医院里住了大概有3个月,人很好,也很温柔。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还说说”

    “说什么?”

    “说她生的应该是个儿子。”林玉梅吞了吞口水,眼神闪烁。

    “之后呢?她生了个儿子吗?”

    “嗯。”林玉梅刚一点头就看见唐礼笙冷笑了一下,哼的一声里尽是冰渣,她吓得连忙改口说:“哦不是不是!她后来生了个女儿”

    “难道连医生的检验都是错的?”

    “不、不知道。”

    “不知道?”唐礼笙绕过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砸到林玉梅的身上,“不知道的话看看这是什么!你一个小小的护士长能在一天之内收入十万元?!如果不是干了什么不干净的勾当会有人给你十万元?!”唐礼笙烦闷地扯了扯领带,“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再有什么隐瞒的话我知道你一个小孙子,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家里就剩那么一个独苗,你一个人拖着他也不容易。听说最近好不容易找到房子落脚,又好不容易找到学校可以让他入学,你说要是房子没了学校也没了的话”

    “我说,我说。”唐礼笙捏的正好是她的七寸,林玉梅双目呆滞,回忆着她一生最大的污点,“那个时候我刚升上护士长,桑乔便是我管理的孕妇。她当时怀的确实是儿子,因为后面的几次都是我亲自陪她去做的产检,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她那个孩子父亲好像身体不好,也经常在我们医院住着,到了她怀孕7个月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没办法下床了,偶尔还是她挺着个大肚子去照顾他。我看她也挺辛苦的,所以时不时会更照应着她一点。一直到她怀孕快8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长得漂漂亮亮、说是她妹妹的人来医院找她。”

    “是不是这个女人?”唐礼笙拿了桑影知的照片给她看。

    “不是很确定。”林玉梅看了好几遍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