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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不倒第23部分阅读

    ,有我无利不往曾爱财在,一掷千金,神仙也给我打落下来!”

    曾爱财乜眼看着唐胤正,眼神似讥似嘲,嘿嘿的笑道。胖子总是乐观的,况且是一个手里捏着几百万银票的大胖子。他在想,若是把手中的银票全部换成铜钱,然后再用通天金钱手打出去,大概十个武昌别府也能打个稀巴烂吧。

    “七弟、如嫣,三哥来也!哈哈……”

    武昌别府内忽然掀起一阵旋风,旋风过处,飞沙走石,吹动花树,花叶凋残。旋风平定,显出一个粗布短衣的威武男子,神色间充满了放荡不羁,正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

    “萧哥哥,如嫣姐,还有我!”

    一袭白衣胜雪,动若奔雷,静若处子,猛然踏空而过,落脚处正在萧定乱和柳如嫣的身边,身姿傲立,冷面而视,个中英姿神韵,实在飒爽已极。来者正是万花谷白蛇女英苗素衣。

    “九弟来晚了!”

    一袭青衫,翩翩公子,双手总握拳,拳中总空空,正是萧定乱八个兄弟姐妹之中最小的一个,两手空空牛小蛮。

    萧定乱冰冷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实没想到这一次因为自己,九个兄弟姐妹能够赶到的都来了,为他救急救火,有手足义气如斯,直让人心头阴霾散尽,胸中自有一股力量,温暖全身。试问天下,有此兄弟姐妹,谁能不退让三分?!

    萧定乱大笑一声:“今日,我看谁还拦得住我,谁能要了我的命!唐胤正,你还在等什么,你的狗还在等什么,要战便战,老子今日要杀个鲜血满乾坤!你敢触我禁脔,我要让你永远记得这个教训!”

    苗素衣赞同道:“萧哥哥说的对,敢软禁如嫣姐,我们要让你付出代价!”

    唐胤正面沉如水、水欲结冰,冷笑道:“好,很好,既然你们一同现身,也省去了我许多麻烦,我就将你们一网打尽!哼哼,敢闯武昌别府,你们实在是活得不耐烦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要让你们这一群渣渣明白,什么叫真龙一怒、血流千里!杀……”

    唐胤正杀字一落,二十云纹钢甲黑甲士甲胄铿锵,手握云纹钢刀合围而上。

    牛小蛮大喝一声:“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硬还是这云纹钢甲硬!”翩翩公子牛小蛮忽然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猛然冲了出去,他的双手握着拳头,悍不畏死的大步冲向寒光森森的刀口。

    萧定乱最厉害的不是什么武功招式,而是全然不顾一切的搏命拼杀。萧定乱拼命只在最危险的关头,而牛小蛮却全然不同,和人一动起手来就完全疯掉,完全的不要命。他嗜战,天生为战而生,一身神力无比惊人,拳法更是凶悍诡谲,所向无敌。

    冷光闪烁的刀当头劈下,刀很利、刀很快、刀也很准,一刀而下牛小蛮毫无意外的会被劈成两半,横死当场。

    但是刀快,比刀更快的是牛小蛮的拳头;刀准,比刀更准的还是牛小蛮的拳头。牛小蛮要打一个人的鼻子就绝对不会打到那人的眼睛,他打中的绝对会是鼻子。

    空嗵!

    他要打这尊甲士的胸口心脏,这一拳就正好赶在刀落下之前骤然打在甲士胸前的云纹钢甲叶上。甲士双眼中放出幽冷的光,似在冷笑,没人能用拳头打碎云纹钢甲。他手中的刀已落到牛小蛮的额头,牛小蛮的拳头却已打完,然后身躯忽然诡异的扭曲,从他面前消失了。甲士身体晃了晃,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好累,只挥了一刀就似已耗尽全身的力量,他实在好想休息,于是将刀插在地面,扶着刀,疲惫至极的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心脏已被打碎,却没有明白过来,只是觉得好累。

    牛小蛮大笑道:“云纹钢甲坚不可摧实在厉害,哥哥姐姐们小心!”牛小蛮试过的绝对没有错!有些东西看似很结实,牛小蛮的拳头一试,却像豆腐一样,被打的稀烂。曾经江湖上有一个铜人魔,自称不朽铜人,不知道练就了一门什么功夫,全身的皮肤好若精铜,功力运转,刀剑砍上去火花迸射,内气打上去如泥牛入海,挑战各个门派,鲜有人能破,名声大噪,甚至于一度登上龙虎山,在上面打了三天三夜,最终安然无恙的下了山。不过最后却遇到了牛小蛮,牛小蛮乱拳齐出,拳便将这不朽铜人打的全身破败而死。

    苗素衣叱咤一声,手中一柄蔷薇剑游龙回环、寒光闪烁,以一人之力对上三尊黑甲士,凭借精妙剑招,一时之间不落下风,身姿婉转腾挪,飘然之间白色衣裙飘动,就好像一朵百合花,纯洁、清香。

    花上染血,敌人的血。白色的花,腥红的血。红与白的鲜明对比,显出一种炽烈的绝美,好如盛放,夺目而惊艳。

    苗素衣越来越有传说中白蛇的那种动人心魄。

    侠客,本就是从鲜血之中涅槃而出的一种高大象征,苗素衣已有了那种气魄。

    粉色的剑,就像情人的双唇,让人沉迷到最美好的梦境之中,但那梦已不美好,因为情人剑已不像美人的红唇,而是毒蛇的信子,那梦已成噩梦,是敌人鲜血染成的噩梦。

    倘若天公大义、人间道理已不能为自己打开一条路,那么杀吧,以暴制暴、铺一条血色的崎岖之路,脚踩着黑暗阴森的地狱,仰望头顶永恒光明、永恒完美的天国,要么下地狱。要么上天国。解脱的一刻未到,杀戮便永不停息,直到最终找到归宿。

    曾爱财真的很有财,他有财,所以他有一柄好刀,无数人辛辛苦苦赚一辈子钱也买不起的一口宝刀,一柄金丝大环刀。他很胖,所以他很慢,他慢但他的刀很好,他的刀法也很好,所以他杀的不慢。因为他一边用硕大的金丝大环刀狠狠的砍杀,一边打出一枚一枚的金钱镖。他发镖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很准,专打眼睛和咽喉。他的身上更不知道有多少的金钱镖,他的钱袋不空,恐怕那镖永远也打不完。

    没办法,他有钱,所以他就有无数的金钱镖,他有金钱镖在手就能用出通天金钱手。

    一个浪子通常不怎么有钱,所以他只能穿粗布短衣,脚踩着一双草鞋,手中拿着一柄卷了刃口的朴刀。他人快,刀快,杀人更快。朴刀割开人的喉咙,因为刀卷了刃口,所以那伤口翻开,就像爬着两条血色的大蜈蚣,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是一个浪子,一个跑得快、很没钱却活的很自在的浪子,他是鬼步浪子公孙尚义。

    他杀人,只为除恶,有道有义。

    但这一次他杀人,只为了情,为了兄弟情。但他不愧疚,因为他知道,有了情,才有了道和义。

    他知道,人活着总要冲动几回,犯一点错。一个不犯错的人,活着就像机械一般,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而她,一袭红衣,惶似洞房里的新娘。她总在犯错,总在默默的受痛。她人美、气质美、秘剑施展起来好像仙子起舞,更美。因为她已犯了太多的错,她也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思了,所以她希望自己不要再犯错。她想和萧定乱走,说什么也不违背他的心意了。哪怕他到头来真的什么也给不了她、哪怕她明明知道在他的心头已有别的女人,但是她已不认为自己错了。能够为自己就像发了疯一样闯龙潭虎|岤的人不多。

    她就在萧定乱的身边,她已感到他就要彻底的疯魔了。她知道他这一路走来,路并不好走。但是她终究不知道路不好走到了何种地步。只有曾爱财知道,而且他坚信,就算是大哥王千当也不可能就萧定乱那样步伐坚定的走过。一路上,萧定乱杀了二十三人,二十三个别人要花几万两银子才请的动一尊的高手,真正的高手。

    萧定乱一直看着她。

    血远没有她的身影来的艳丽、来的鲜红。

    凶恶挥刀的黑甲士,曼妙多姿的舞中剑,这是一场掩盖在华丽之下的血色舞蹈。

    萧定乱的兄弟姐妹们都动了,但他却没有动。他忽然冷漠的看着唐胤正,就好像大漠里一头孤独的狼,在看着一头壮硕的公羊。

    破军脸色极为的僵硬阴沉,双眼紧盯着战场。二十甲士毕竟不是最一流的高手,他们来自军中,是战场上的铁血猛将,身披最精良的战甲,拉开阵势陷阵杀敌,毫无顾忌,但他们却不是江湖人,更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江湖并不是他们的战场,况且他们对上的都是高手,所以他们溃不成军死的很快,所以破军手已按在刀上,双眼赤红,几乎要不顾一切的杀出来。

    唐胤正没有开口,他不能动,所以他只能暴怒的浑身颤抖,却依旧站着。

    他是军人,不是江湖中人,军人要令行禁止。

    “公子,撤回来吧,黒甲禁卫不合适这样的战斗!他们不应该死在这里……”

    破军终于忍不住开口,因为还活着的黑甲士已不多,死去的都很惨。

    唐胤正哼道:“他们应该死在哪里?”

    破军道:“战场上!”

    唐胤正大喝刀:“这里就是战场!”

    破军立刻闭上了嘴,身躯已不再发抖,刀鞘里的刀却在颤抖,嗜血的震颤着。

    萧定乱也终于出手了,出手杀向最后一个黑甲士。他认得这个黑甲士,更认得他手中的那柄刀。黑甲士的刀本来都一样,但萧定乱就是认得那柄刀,因为那柄刀曾在春风楼前斩向柳如嫣的逐电马。

    那时那柄刀杀来,反抗的是马。

    这一次,这柄刀又向萧定乱砍来,反抗的却是萧定乱手中的枪。那一刀是无比惨烈的一刀,就好像一个陷入万军包围之中的将军,能够想到的不再是胜利和荣耀、而是战友和牺牲,他已全无退路,十死无生,却绝不甘愿就死,要拉一个垫背的,要和敌人同归于尽,惨烈无比的奔赴死亡。

    咵嚓!

    甲叶乱飞,他的刀毕竟没有萧定乱的幽寒断魂枪长,他人还未到,却忽然被萧定乱一枪挑飞了起来。他甚至没看见那一枪怎么就到了自己的面前,他只觉得那一枪很重,就像攻城弩射出的箭矢一般,毁掉了他身上的云纹钢甲,穿透了他的身躯。

    死亡,来的实在很快。

    唐胤正冷笑道:“私闯皇家别院,残杀正规军队,你们这是在造反,你们犯下了诛十族的重罪!你们一个一个的罪名,现在已坐实了,鲜血淋漓,条条人命,就等着死吧!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了!”

    直到二十甲士通通死尽,唐胤正忽然阴沉大笑,猛然咆哮道。

    第一卷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杀戮伊始

    自古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无论文武,到了一种境界,超凡脱俗,就可以革法、易法,不遵法,现实中种种规矩,都是虚设。就譬如帝王,可以杀人,视百姓为鱼肉,他说的话就是法、就是律令,法已不是法,反而道德、责任和良心的约束力会更大一些;又譬如苏万屠,一人屠城,杀人无算,依然好端端活在世上,凶威盖世,没有人去问罪,也没有人敢去问罪。

    法?就是无法!

    唐胤正居然舍弃属下二十云纹钢甲士,扣下一个私闯皇家宅院、残杀军人的造反重罪,可谓心机之狠、用意之毒,甚至于连他忠心耿耿的属下破军都打了一个冷颤。

    此人着实凶狠,出生非凡,地位尊崇,野心极大,而且为达目的不惜舍弃一切,这样的人不成枭雄便成乱世之妖魔,已然现出其青面獠牙的本来面目,实在是狼子可畏。

    萧定乱持枪而立,冷笑道:“唐胤正,还有什么把戏都使出来吧!杀一人是杀,今日我萧定乱既然来了,又何不杀个痛快!哼哼,罪名都已扣下,再大的罪也大不过诛十族,你要来狠的,以权势压人,就来试试,我们七人可会怕你半分?”

    公孙尚义破口骂道:“怕你是孙子!”

    七人目光一致,坚定而冷漠的看着唐胤正,暗暗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勃然升起。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载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

    萧定乱已全然不顾,长久以来积压的怨气、怒气、戾气、杀气完全从胸中最深处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来。

    别人对他不利,他会束手就擒?!

    他知道,软禁柳如嫣是个借口,是个陷阱,但是他一得知还是立刻就来了。纵然是刀山、纵然是火海、纵然是虿坑他也义无反顾的跳了进来。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他知道他们的居心。他们觊觎自己父亲留下的遗宝,想要得到而不能,就想要抓住他、利用他来达到目的。他知道逃避已没有用,逃避就像是一把钝刀,无声无息的割着自己,倘若一直这样下去,到了不得不要去面对一切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那柄看似无关紧要的刀,已割去了你的一切,想要挽回已来不及。长痛不如短痛。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些人的算计,所以他绝不让他们如愿。

    唐胤正冷笑连连道:“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法网恢恢,法重如山,你们是逃不掉的!本公子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本公子想要什么,就从没有得不到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中的这些杂鱼,也想和本公子争?绿林中的那些蝼蚁,也想和我抗衡?!”

    唐胤正的眼中有道道凶光,身躯笔之挺立,如同一把刀,一把闪着幽光的魔刀。他的视线冷冷的一扫,冷喝道:“考验你们忠诚的时候到了,出来吧,除了柳如嫣和萧定乱之外,一律格杀勿论!”

    簌簌簌!

    一道道人影起落,又是整整三十条人影跃出。

    这些人每一个都蒙着面,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眼神冰冷,充满着杀机。

    唐胤正和他身边的人猛然拿出一个面罩扣在了脸上,身形一跃到了八角亭顶,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模样。

    忽然之间,从这些人的身上升腾起来一团团的烟雾,绿的、黄的、粉的、各种各样,使得整个花园一瞬之间都笼罩在了烟雾之中。

    公孙尚义怪叫一声:“天杀的,是毒雾!”

    他们全部屏住了呼吸。

    水玉楼一摆手,叹道:“讨厌,真是卑鄙!”

    饶是这等危机关头,众人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大家打寒噤,是因为水玉楼是个大男人,却说的像个娘们,更因为他一说讨厌,就代表着他真的讨厌,他一讨厌起什么人,那个人就会死的很难看。情人剑不仅温柔,而且刻骨铭心。

    曾爱财哈哈大笑道:“毒龙教的猪,还是省省吧!老子有钱什么东西搞不到?!来,大家喝酒,喝口酒就什么都不怕了!”

    说话间他就拿出了一个小巧的酒葫芦,拧开塞子喝了一小口,然后扔给身边的牛小蛮,大家轮着都喝了一小口。

    是什么酒这么神奇,喝一口就什么毒雾也不怕了?!

    当然是毒龙教秘制的旷世奇酒百毒天王酒。

    众人饮了一口下去,再吸入这毒气,立刻就全然没有了感觉,就跟站在一片彩色的雾气中没有两样。

    唐胤正看的眉头一皱。百毒天王酒他也有一瓶,但他却没舍得喝,所以戴着面罩。

    曾爱财扬了扬手中的酒道:“唐公子,戴着面具多热,小心捂坏了脸,不如你下来我赏你一口百毒天王酒!哈哈哈……”

    唐胤正脸色铁青。

    破军沉沉道:“公子,我下去杀了那肥猪!”

    唐胤正眼睛一亮,显然对“肥猪”这个称呼很满意,忽然笑道:“杀猪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屠夫去做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破军听闻,克制了下来。

    花园之中的大战已开始。

    这些人果然是毒龙教和金钱帮的高手,真正的高手。

    这是一场血战,也是一场苦战。

    萧定乱低低的一声咆哮,手中长枪已訇然刺出。幽寒断魂枪的重量似乎没有过往感觉的那么重,他今天提起幽寒断魂枪的那一刻已感觉到。他的力量在那十五天的沉睡里又激增了,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所以他的透劲才格外有力,一路杀来,一切的障碍才得以一枪扫除。

    他的长枪充满着一种爆炸一般的力量,力量沉凝却不外放,枪身上蕴含着厚实的劲力。

    锵!

    一柄松纹古剑猛然迎向了他的枪,枪与剑相交。萧定乱手中的枪猛然一震,将松纹古剑荡开,枪头乱闪,幽寒断魂枪的韧性终于完美的表现出来。只见一点点星芒乱闪,一柄长枪已抡圆了。正所谓棍怕点头枪怕圆,长枪一旦抡圆,就如一辆战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