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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不倒第86部分阅读

    子笑的一门掌法来应对,一招便被杀死,没了下文,死不瞑目。

    这无相神功的弱点倒也表现的十分明显,在面对未知武功的时候,就疲软起来。毕竟练成无相神功的人,杂学天下武功,武功威力乃是跟随着无相神功的功力和境界的增强而水涨船高,并不能到达精深的地步,更不能充分发挥出这些武功的精髓之处,往往只会修习一两种厉害武功作为杀手锏。但这所谓的杀手锏却要受到无相神功境界的限制,又往往不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却又算不得异常厉害,对上同样修炼同种武功的大宗师,立刻就会被人以境界压制。

    是以这无相神功虽然厉害,但其实限制颇多,颇有几分鸡肋的感觉。

    这门武功,厉害就厉害在一旦练成,加以积累,手段就能层出不穷,对敌时尽出专门克制的武功,常常可以占得上风。

    无相神功早已绝迹江湖,乃是传说之中的奇功。没想到忽然现世,竟让一个出自天网的诡秘杀手习成,看来这一门功夫十有八九是这个组织的一门绝学。

    天网组织也是近来才名传江湖,十分的神秘,没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总部在何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更没人知道这个组织到底网罗了多少高手。

    江湖中人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个组织很恐怖,谁遭遇,谁就没有一个好结果,必死无疑。

    这个组织的恐怖名声甚至已与江湖中一个古老的杀手组织——黑手到达同一个层次了,让人闻风丧胆。

    黑手与天网,俨然已成为死亡的代名词。

    这两个组织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黑手组织遍布天下,而天网,就像金钱帮一样,势力范围只是在大乾王朝境内罢了。

    没想到这一次,天网派人刺杀樊伟,竟是要嫁祸给太子,个中猫腻就很让人怀疑了。这个计划的目的,应该便是想以樊伟的死,激起太子与樊夔的仇怨。这两方一旦敌对起来,毫无疑问,获利最大的便会是其他有能力的争夺大宝的皇子。

    而有能力争夺大宝的皇子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如此揣测下去,控制天网的幕后之人就不难猜出了。

    但也不排除某个暂时无力争夺皇位大宝的皇子居心叵测,搅风乱雨,故意制造混乱,然后乘机上位,甚至于是大周王朝和孔雀王朝的诡计都说不定。

    事情还是扑朔迷离,但这个组织妄图搅乱大乾王朝国事的意图却无疑已显露了出来,用心险毒。

    樊伟非是庸人,这一次神秘消失,其实就是在调查天网的事情,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又见那人用出了无相神功,心中迷雾才揭开了一层,识破了这人的来路,断定此人出自天网。

    樊伟一招杀死这人,也显得有几分虚弱,刚才那一招施展起来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实则十分消耗功力。他在原地微微停顿了片刻,全身功力运转圆融,缓过来一口气后方才缓步走向已断为两截的杀手面前。

    他的心中同样十分好奇,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模仿出来柏子笑的武功和气息,丝毫不差,易容改面更是滴水不漏,手段着实高明,恐怕太子都分辨不出真伪,不知道真正的柏子笑在回来复命之前便已被人擒获甚至做掉了。

    樊伟来到这人的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有看出来丝毫的端倪。樊伟的神色不禁微微变化,伸手在这人的面上轻轻一划,这人面上的皮肤登时裂开,血水冒了出来。

    樊伟神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沉声道:“这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樊伟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一手不住的在此人的面上摩挲,轻按,良久之后,樊伟的脸色已充满了疑惑之色,喃喃道:“面上的筋肉、骨骼、皮肤没有丝毫易容改面的痕迹,一切乃是天然所生……这个人居然是真正的柏子笑……柏子笑居然修炼了无相神功……难道太子真的想要杀我?这不可能啊,他一心想要得到我爹的帮助,乃是名义上的皇位继承人,绝对不会干这种蠢事的……柏子笑到底是什么来路?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樊伟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一点头绪,正思索间,猛然听到了屋外花园之中传来一声叱喝,旋即一声沉闷的惨叫响起,下一刻一道身影已到了樊伟的屋内。

    来者一身皮肤焦黑,整个人就像块碳一般,面上的两只眼睛显得格外分明,正一眨不眨的看向樊伟。

    此人便是麻雀,却一点都不像麻雀那般娇小,七尺身高,骨架粗大,身形雄壮,比之一般的大块头男人都不遑多让,看起来哪里像个女人,简直就是古战场上的一尊凶恶女战神。任何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见到她,误不会忍不住打个哆嗦,直感觉到可怕,从心底深处无法接受,心生忌惮和厌恶。邪气凛然。

    麻雀京城第一丑女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当仁不让的。

    此刻,麻雀的手中正抓着两片尸体,一手一半,血淋淋的,正是那个把画眉打的半死的诡异人物。那个诡异的人物,居然被麻雀生撕成了两半,让人汗颜!麻雀的浑身上下充满着一股邪气,双眼却很平静,看着樊伟道:“解决了。”

    樊伟被麻雀看着,也是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道:“快去看看,花园周围还有没有人。”他始终感觉到哪里不对,似乎这种种事情还有后手,没有完。

    一声吩咐,话声未落,麻雀已经丢下了手中的两片尸体,整个人便从樊伟的面前消失了。

    看着麻雀消失,樊伟缓缓的吐了口气,目光转向地上的两片尸体,看着从肩膀处被撕开成两半的这个人,面上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

    樊伟的视线点点移动,观察入微,最终停留在那颗还算完整的头颅上。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那种苍白色一看便是带着病态的,即使已经死去,也和死人的脸大为不同,从那苍白的皮肤下面透着一种暗青色,敢情这个人似乎已死了很久了。樊伟眼神灼灼,视线一转,盯上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呈现出一种暗灰色,虽然已死去,但瞳孔还没有散开,依旧是紧缩着的,充满着极度的恐惧之色,不管任何人对上这一双眼睛,心中都冷不丁要冒起一股寒气,莫名的恐惧跟着就窜起来。

    樊伟看了一眼此人的双眼,面色不禁一变,浮现一缕惧色,双眼用力的眨了眨,骇然道:“实在是可怕,这人明明已死的透透的,一双眼睛居然还如此邪恶,让人莫名的恐惧,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画眉在这个人的面前连一招都走不过,想来应该是一瞬之间便被吓傻了……这,这似乎是大周王朝最为歹毒、最为凶险、最为神秘的邪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大乾王朝?气元神庙不是早已将这等邪术彻底清洗了么……”

    大周王朝一度盛行巫术、蛊术,曾经冒出来许多骇人听闻的邪法、蛊毒,灭绝人性,害人不浅,昔年在江湖之中掀起了极大的风波,邪风诡雨,夺命杀人,手段诡邪。这邪傀便是一种极为歹毒的巫术,能够把人变成傀儡。受人操控,但邪傀又不是简简单单的傀儡那么简单,虽然被人控制,忠心不二,但却也有自己的思维,就好像是死士,忠而不愚,而且拥有许多的诡异之处。譬如比较有名的对眼死,红颜毒,千刀神,人魂墓等等,臭名昭著。

    但后来都被气元神庙联合天下江湖人士,甚至勒令大周王朝出兵,抹杀的一干二净,已有一二百年未曾在江湖中出现过。天下人皆以为此道已绝,再无事了,遂逐渐淡忘,却没想到当年的清除行动并没能斩草除根,巫蛊之术又开始冒尖了。

    樊伟看着那双眼睛,心底登时生出恐惧,立刻就看出来其中的端倪。这个人不就是邪傀之中颇有邪恶之名的“对眼死”么。

    这种邪傀,力大无穷,一双眼睛之中被种下了诡秘的巫术诅咒,任何人对上这双眼睛,立刻就会着道,心神大乱,一招便被杀死。“对眼死”这三个字便是这么来的。

    对眼死又有许多种,有让人恐惧的,让人暴躁的,还有让人疯狂的,不一而足。

    被麻雀撕开的这一尊,显然是一尊让人恐惧的“对眼死”邪傀,只是还没大成,没有到达一眼之间吓死对手那等危险的地步。

    樊伟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其中的牵连似乎大了起来,从这对眼死邪傀一下就怀疑到大周王朝幕后主使,心中不禁一惊,暗度到底是哪一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竟然在勾结敌国。

    他的心中越想越惊,越想越感觉到迷惑,一时间忘乎外物,把重伤的画眉都给忽略了去。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麻雀的声音:“少爷,快来看……”

    第一卷 第257章 第二百五十七章 :十分张狂

    樊伟的心中震惊,猛然听到麻雀的声音,却似比他更加的震惊。

    彼时,麻雀按照樊伟的吩咐到外面去察看情况,身形矫捷,如风一般掠出,行动神速,却并没有发现丝毫的异样。

    樊伟的这一个住宅,乃是一个带花园的别院,并不在闹市区,独门独院,面积不大,建筑精致,胜在安静雅致。一般他只要在这里,都是不见客的,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下人。

    麻雀很快便在花园之中转了一圈,先就是看到了那只已经死去的百灵,捻到手中,但见那小小百灵的眼睛之中,依旧残留着恐惧之色,不禁低低的骂了一声:“畜生!”

    她一看到这只麻雀的死状,就大概知道是被那个对眼死邪傀害的,心中就充满了怒意,因为彼时她也差一点吃了大亏,被那怪物给害了。

    对眼死邪傀来去诡秘,不易察觉,力大无穷,双眼更是诡邪,骤然杀出,端的是可怕。

    放下百灵,确定花园之中并无异样,也就是微微一顿的功夫,麻雀忽然就听闻花园外有异动,身形一掠便冲了出去。花园外便是正房,迎面便是一个雕龙照壁。

    麻雀一掠过照壁,脚步猛然停了下来,发现照壁之上原本的一层浮雕已被人切削了下来,成为了光滑的一片。彼时的一道异象便是从这照壁上发出来的,想来应是有人以锋锐劲气一招将照壁的一面切平,石料、琉璃等等落地发出的声音,造成了响动。

    停顿下来的麻雀发觉异样,视线一扫,便看到被切削的一片光滑的照壁之上,龙飞凤舞的被人刻下的一行字。

    “扮猪吃虎,樊伟第一;公子神功,万不小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连环计策,小心性命。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行字,乃是以劲力刻在照壁之上,虽然乃草草写就,但笔走龙蛇,最后以一连串的哈哈大笑收尾,可见留下此字的人,多么嚣张。从这字面意思来看,此人应该一直都在这里,暗暗观察,把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已然认识到了樊伟的真正实力。而且后面一句“连环计策,小心性命”,非是此人善意提醒,而是强大自信的表现,十分的猖狂。

    一眼扫过这一行字,麻雀也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前后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旋即身形一掠便上了屋顶,四处看去,没见任何人影,感应之中亦是没有发现丝毫异样。

    想见那留字之人速度也是极快,根本没有给麻雀留下任何一丝追踪而来的机会,做事十分小心,一切都把握的非常到位,很是周全。

    旋即,麻雀心中念头一转,想着照壁上的留字,感觉到这一行流露出杀意和猖狂的字应该是一条有用的线索,知道兹事体大,心下十分震惊,已然想出樊伟隐藏多年的身份已经暴露,恐怕要被人抖露出去,再也藏不住了,当即便发出喝声。

    樊伟听得麻雀的喊声,眉头不禁一皱,身形猛地掠了出来。麻雀虽然生的碍眼,但其实是个极为了不起的人物,任何敢于小看她的对手都不会有好下场。麻雀心思细密,定性极好,一身武功深不可测,更是博览群书,博闻强识,遇到大小事情,鲜有慌乱的时候,更别说连说话中都带着极明显的惊讶。

    听到麻雀的惊讶声音,樊伟便知道事情恐怕有些严重起来,几个呼吸内便冲了出来,不少顷便到照壁之前,看到麻雀正在正房的屋脊上,黑漆漆的面上浮现出了焦躁之色,指了指照壁。

    樊伟神色微变,转过照壁,便看到另一面上的一行字,脸色也是变得格外难看起来。这时候麻雀已从屋顶上下来,来到了樊伟的身边。

    樊伟沉声道:“我的身份终究还是被有心人识破了,难道再也藏不住了?!”

    麻雀简短果决道:“杀人灭口。”将发现樊伟底细的人灭掉,自然就能保证樊伟的底细不被暴露,自然也就藏住了,这的确是个最为简单直接的法子,是个好法子。

    樊伟苦笑道:“可惜偌大的京城,那人不知道去了何处……不好,上当了……”猛然之间樊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麻雀一愣也是恍然大悟过来,两人面色皆是一变,身形疾掠而出,向着原来那间房子飞掠而去。

    但当两人回到屋里的时候,却发现柏子笑和那对眼死邪傀的尸首已经不见。两人顺着血迹追了出去,但到了花园边上,越过高高院墙后,血迹就彻底的消失了,再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留下。

    两人分头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最后只得罢手,各自回到了屋中。

    樊伟的面色难看已极,而麻雀的脸上却充满了自责。现在看来,那照壁上的留字,并不完全是那人的恶作剧,张扬自信和猖狂的表现,多半目的乃是引得樊伟离开那间屋子,然后让那个神秘人有机会带走这两具至关重要的尸体,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调虎离山之计,可惜在这诡异而紧张的情境之中,他却还是大意了,上了当。

    毫无疑问,樊伟被人耍了,不但被迫使的暴露出了真实的实力,还被人把本来的一点证据也给抹除掉了。

    敌手还在暗处,而他却已经完全暴露,情况登时变得被动了起来。那人带着尸体逃走,当真是偌大京城,茫茫人海,无处可找。

    然则,情况来的要更加糟糕得多。

    这时候,地面之上的画眉突然艰难的爬了起来,奄奄一息的半坐在地上,双眼直看向樊伟,似乎有话要说。

    樊伟神色一变,这才注意到画眉的情况很是不对,伤势忽然变得重了很多,已经致命,面色不禁一变,闪身来到画眉的身边,沉声道:“画眉你有什么话要说?”画眉现在的境况,已经没得法子救了,现在忽然醒来,乃是回光返照。显然,那留字之人在进屋搬走尸体的时候,顺手又对画眉补了致命一击,没打算留下活口,又是予以樊伟重重一击。

    画眉艰难道:“少爷,画眉要去了!”

    樊伟神色一僵,眼中浮现出一抹悲伤,拳头悄悄握紧,旋即又松开,用手背轻轻的触了触画眉的面颊,沉声道:“画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画眉摇了摇头,艰难道:“少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他让我转告你,说,说你永远,永远也当不了英雄,出不了头,得不到任何人的尊敬……”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口血便已涌上了画眉的喉间,让她发不出声音。

    樊伟神色凄凉,充满了悲哀之色,双手扶着画眉的肩膀,不让画眉躺下去。

    画眉要走了,这么样一个花季少女,人生的种种快乐都还没有来得及体会,许许多多的梦想还没有实现,却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么?!

    樊伟舍不得,画眉更不舍,然而永别的时刻却已到了,来的异常残酷。

    画眉艰难的看着樊伟,不肯阖上眼睛。在别的人眼中,樊伟是个花花大少、是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哥,但真正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绝不是。

    他也许真的当不了享誉天下的大英雄,但他却早已经是很多人心中的英雄,无名英雄。

    他是一个游走在两个极端世界的怪人,一面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一面却满怀敬畏、慈悲心肠、充满了罪恶感。

    忽然之间,画眉的双眼猛然发直,瞳孔收缩,双手陡然用力的抓住樊伟的手臂,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喉咙里发出含混而艰难的声音:“柏子……”恍若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她始终想把自己最后看到的说出来,却终究是没能说清楚就死去了。

    画眉去了。

    樊伟缓缓的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