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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室谋略第21部分阅读

    :“你的女儿可是有出息得很,勾引人不成,就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一一的杀人灭口,而且还懂得转嫁于人,可是比你有出息多了。”

    阮氏的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瑾娘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么,她从小连一只小虫子都舍不得杀,还敢谈什么杀人?”阮氏是如何也不相信夜狂澜所说的这一切与自己的女儿有关系。

    夜狂澜指着地上的夜瑾娘道:“你问问你的乖女儿不就知道了?奶奶亲自看见她和这个贱丫头把陆尔雅丢进井里去的,如果是奶奶一个人看见也罢,可是狡辩说奶奶眼花了,可是那么多下人看见,还有上官公子跳井救人,此刻还没有个音信。”

    阮氏有些吓呆了,但是一面也不忘问自己的女儿,将夜瑾娘扶起来,一面给她顺着气,一面问道:“瑾娘,这,这是真的么?”

    夜瑾娘睁开眼睛看了眼自己这个一辈子胆小畏畏缩缩的母亲,一把嫌恶的将她推开,冷着声音道:“走开,都是你,你若不是一辈子没有个出息,我用得着这样步步为营么?可是我算来算去,却棋差一步,会裁在陆尔雅的手里。”

    阮氏顿时跌坐在地上,满是陌生的看着这个自己以为熟悉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会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呢?”

    夜瑾娘顿时把目光转向夜狂澜道:“你以为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投了一个好的娘胎,成了嫡子罢了,如若你也同我为庶出,你便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说不定你的手段会比我的还要不堪,所以你没有任何的资格来看不起我,因为我还看不起你,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废物,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嫡子身份。”

    柳太君闻言,手里的拐杖“咻”的一声,甩打到夜瑾娘的身上,一面朝薛妈妈跟几个身材粗壮的教习嬷嬷道:“赶紧给我掌嘴,死丫头,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白白疼了她不说,如今却还是个白眼狼。还有那个丫头,给我狠狠的打,平日若是没有她们这些贱人在旁边帮衬着,她哪里来的胆子;再去几个人,把瑾娘屋子里头嬷嬷跟丫头都给我请过来。”

    薛妈妈领命上前,三个嬷嬷各压住夜瑾娘跟小雀,另外两个一掌一掌狠狠的甩着巴掌。

    那掌嘴的两个嬷嬷平日里都是做粗活的,而这夜瑾娘即便是庶出的,可是大小都是个小姐,平日里都是如娇花暖玉般的养着的,此刻不过是甩了夜瑾娘巴掌而已,她便就没有了先前的硬气,嬷嬷们每打一下她就惨叫一声。

    说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叫一声阮氏就痛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求道:“太君,求你饶了瑾娘吧,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错,没有教好她,您要打就打我吧,求您了!”

    柳太君心里有气,而且一面最担心的还是上官北捷没有消息,而且经那几个丫头被井一吸,再无人敢去靠近那井半步。

    如今是越想越烦,阮氏还不合时宜的在自己脚边哭哭啼啼的,便道:“把阮氏也给我拖下去打,狠狠的打,直到她没有精神来哭。”

    阮氏不过是被拖下去一会儿,夜瑾娘就给那嬷嬷打晕了过去,而小雀也不过是多挨上了两个巴掌,也随之晕了过去。

    “拖下去,给我找个隐秘的地方关起来,别叫人发现。”

    薛妈妈见此,十分谨慎的让几个嬷嬷把二人扛下去,一面让冷雪扶着柳太君去休息。

    夜狂澜则去了西村园一趟,但是最终还是不敢去靠近半分,最后也只得是愁绪万千的回了自己的园子,既也没有去小镯的园子。

    再说皎月回来,却不见小姐的踪迹,听上陌园的一个丫头来回,说着柳太君为了小姐的清白,所以这几日都要留小姐在哪里,丫头们不必去伺候,在院子里各司其职便好了。

    如此听来,皎月也放心了几分。

    陆尔雅跟上官北捷在井中找了许多次,却也没找到一个出口。

    只是找到一个稍微平些的地方坐下来,两人相依而靠。虽然是在困境之中,可是却都有一种淡淡的甜蜜笼罩在心头。

    “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就这么坐着,陆尔雅觉得实在是无聊,便问道。

    上官北捷温润一笑,眼光里满是柔波澜澜,只是陆尔雅与他背对着,不曾看见。“我喜欢的人啊?”似乎在自问,但同时也回道:“当真是有那么一个人,先前只是觉得对她有些好奇罢了,偶尔会想起她来,想的时候呢?会不自觉的笑,再见到,不过觉得又没什么,可是时间一久,没有她却又不习惯了,我想这便是爱情吧!在习惯中成自然,可是当见不到对方时,却又是牵肠挂肚。”

    很久没有听见陆尔雅回答,不禁道:“没有听明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说,才能说清楚。”

    “没有,我只是在想,恰是那不能用言语说清楚的才是爱,能说清楚的,不过是那些肤浅的喜欢而已,比如夜狂澜,今天他喜欢这个,明天他又疼那个。”

    轩眉一扬,心里有些不快,“你心里有夜狂澜?”

    陆尔雅根本就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坦然的回道:“那倒没有,只是我在想,他那样的人,如果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呵呵呵,我好期待他给人抛弃是个什么光景。”

    上官北捷听罢,心中的不快顿时全到那九霄云外,忍住笑意道:“你这个丫头啊,真是记仇心强,幸亏我没有惹你的地方。”

    上官北捷没有发现,自己的口气里竟然是有着那样浓浓的宠爱之意。而陆尔雅也不曾去注意,只是有些困意的靠在陆尔雅的肩膀上。

    醒来的时候,仍旧是自己的红纱素帐,陆尔雅揉揉眼睛,记得自己还在井里边,对了上官北捷呢?

    皎月一张满是担忧的脸映入眼帘,“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陆尔雅摇摇自己昏昏沉沉的头,“我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里皎月不禁满是气愤道:“小姐落井的事,我们也是先前才知道的,姑爷一家着实可恶,竟然遣人来骗我们,说是让你避嫌,所以让你暂住在上陌园,我们还竟然答应了,若不是短亭跟长亭来说,我们还蒙在鼓里呢,说来幸亏上官公子,如果不是他,小姐恐怕就真的没了。”

    “那他呢?”说了这么久,皎月似乎都没说出重点来。

    “是上官公子给长亭短亭他们信,他们才来找上官公子的,你们上来的时候,姑爷倒是好意思,先前倒是不管,上官公子救你出来之后,姑爷就把你抱回来了。上官公子似乎也有很急的事情,所以就没打招呼走了。何况他要是在这里等你醒来再走也不大妥当。”

    “行了,流苏怎么样了。”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流苏他们应该是给放了啊。

    “流苏我们早就给接过来了,现在有何嫂子守着,小姐倒是不必担心,倒是小姐您,在井下呆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体虚弱得很,好好休息才是。”皎月一面说着,抬起桌上温热着的莲子粥抬过来。

    “一天一夜?”他们竟然在井下呆了这么久,永平公府竟然无人问津,还对外隐瞒,呵呵,这就是一家人么?

    如此的一家人,还真是和睦,只是却将她跟上官北捷这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度之至外。

    如此的一家人,还真是冷漠。

    如此的一家人!

    陆尔雅此刻更加是下定了她速速离开的决心,先养好身体,然后再去打理自己的酒楼,他们家就算是有天大的破事自己也不去管,更不去沾惹半分了。

    接过皎月手里的莲子粥,迅速的便喝去一碗,又递给皎月道:“再给我添一碗。”

    小姐的食量向来不大,可是小姐今天却是一下子就喝去了一碗,难道真的是在井下给饿坏了,又给陆尔雅添了一碗,一面小心嘱咐,“小姐你慢点喝。”

    陆尔雅咬咬唇,目光里满是倔气,吩咐皎月道:“你明天就离开永平公府,去别庄里叫上冬儿,再给上官北捷讨两张人皮面具,易容了你们就去前天我们的店铺里,我今天会把所有需要的东西,以及怎么个装潢和管理的方法写下来,你们照着我说的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必去麻烦上官北捷。”

    因为她还记得,她在井下问了他,他是有喜欢的女子的,自己若是跟他纠缠不清的,对他跟那位女子总是不好的。

    皎月点点头,知道小姐的意思是明日就把她打发出去。

    陆尔雅又道:“你们在外面先找几个人帮衬着,还有可以去找我母亲,她可以帮些忙的,这里若是有贴心的,我自然会想法子把他们接出去的。”

    “嗯,只是我不在小姐的身边,小姐要好好的保重着,那几位妯娌也不是好惹的,我此刻都有些怀疑大小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是大房那边比这二房好的太多,清净太多了。”

    陆尔雅自然知道这一大家子平和底下的噪杂,只是日后她不再去帮一个人,也不再去惹一个人,夜瑾娘就是个极好的例子,着实是叫自己好好的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痛,十指连心不说,还连累了别人。

    “我去看看流苏。”陆尔雅把碗给皎月,一面欲起床下来。

    皎月放下碗,一面来伺候她穿衣梳头洗漱。

    门外,一片灼热的夏阳。

    “荷花节快到了吧?”突然想起那荷花节来,既然是在东洲举行,那这一段时间定然是够得永平公府忙的了,因听说,许多王公贵族都是要来的,自己若是这时候给永平公府添上一笔绿色,不知道会把永平公府的脸丢到哪里去呢?

    皎月突然发现自家小姐突然笑了,不由问道:“小姐,你笑什么?”

    陆尔雅摇摇头,并没有把自己刚刚想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样的话,太粗燥了,自己好歹也要想好先给他夜狂澜带绿,然后再想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让永平公府无法追究自己。

    推门而入,流苏的小卧里满是浓浓的药味,于妈妈正在给她换身上的绑带,只见满是血肉模糊,那原本白色的带子都给身上被打烂而没有及时得到医治的伤口溃烂给粘连住,竟然还解不下来。

    于妈妈叹了一口气,只道:“这如何是好,不知道要怎么弄下来。”

    陆尔雅看得也是心痛,流苏因为那绑带撕痛身上的肉,不断忍不住的叫喊着,可是连着那声音都细的如刚刚胎生下来的猫仔的声音一般的弱。

    何寡妇也是无法子了,转脸看着陆尔雅,“姨娘,这可怎么办?”

    陆尔雅也不知道要怎样,只得道,“这天热,你先去烧一盆水了,一定要烧开来的才行,然后用纱绵蘸着水给她清洗一番,最好把那些粘稠给洗去,那绑带沾着了水,也好脱落。”

    何寡妇应声下去烧水,陆尔雅坐到流苏的旁边,一面给她扇着风,一面道:“于妈妈,你说你们一个个好端端的,却都是因为我而受难,如今我反倒是好好的坐着。”

    “姨娘怎么会如此的想呢,你就是因为救流苏心切,还差点就没有了命,把我们都给急得,如今你无事我们也都安心了,只是经过这个事情,老身也算是看透了,这大户人家当真是无情得很,若不是姨娘在这里,我当真是想回去带孙子去了。”于妈妈见陆尔雅自责,只觉都是她的心太软,而且因为她对下人们好,下人们最后反倒是成了她的软。

    陆尔雅听罢,便随着她的话接下去道:“于妈妈你既然有此想法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必因为我有任何的牵绊,如若不然,我反倒是心里过意不去。”

    于妈妈没有直接回答她,只道:“姨娘这样,固然是为我想,可是我若是走开了,却又着实不放心你,我虽然在这院子里是做不了什么主,可是见的招是多了,有时候多少还是可以给你出出主意的。”

    “嗯!”流苏突然疼痛的叫了一声,脖子上满是汗水,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而流出来的冷汗,还是给热出来的,陆尔雅赶紧停下了自己手里的扇子,一面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拭着。

    见此,于妈妈更是诸多感慨道:“如今像是姨娘这样体贴下人的,实在是不多,而像姨娘这样事事亲为的更是少之又少,也正是这样,我们这些下人都愿意一心一意的跟着姨娘,哪怕再有个什么,也愿意代姨娘去承受。”

    陆尔雅听了这番话,心里一番感动,眼睛有些酸酸的,“你们愿意为我承受,有心便够了,如今若是你们真的去受这些本来没有的罪,我心里何尝好过,你瞧瞧流苏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身上少不了是一片疤痕,她还是个姑娘,以后还不知道如何过呢!”

    于妈妈又是一阵叹息。房门被拉开,只见何寡妇提着水进来,蔷薇拿着纱绵跟在后面,皎月便连忙过去跟着何寡妇把水提进来。

    将近一个多时辰,才给流苏上下清洗好,又把药上好,包扎好。陆尔雅又安排蔷薇跟于妈妈各一个班守着,何寡妇得空的时候跟着她们轮着才放心。

    夜晚的时候,喂了流苏一些流食,她多少能吃下些东西,众人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一个小丫头便跑着去开门,却见来人是澜四爷,连忙行了礼,“四爷快请进。”

    陆尔雅冷淡的挑着眉头看看来人,“有事么?”

    被她这么一问,夜狂澜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怔怔的站了一会儿,于妈妈才招呼他坐下道:“四爷请坐。”

    有些僵硬的坐下,半响才道:“小镯那里我已经责骂过了,至于瑾娘那里,奶奶已经把她送进了庙里,不到一年是不许出来的。”

    陆尔雅心中一阵冷笑,这件事情就这样交代了么?她站起身子来,冷笑看着夜狂澜,口气却平缓得有些叫人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生气,“解决的很好,明日我也去把小镯身边的丫头打个皮开肉绽,再给关上一两天,然后给她送去,你再来责骂我一顿,你觉得这样可好。”

    夜狂澜还没来得及回她的话,又听她道:“我再去把你丢进那井下一日两日,过了再找人把你打捞上来,你也让奶奶罚我去庙里蹲个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我也愿意。”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这样还不行么?我告诉你,荷花节就要到了,金城里许多有头有脸的贵人们都是要住在府上的,你最好给我安分些。”夜狂澜觉得是自己这几次太给她脸了,以至于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当下便冷着脸震道。

    无视他的震声,陆尔雅忍不住一阵冷笑,似乎有些自嘲的口气道:“我能怎么样,我是什么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你就这么看得起我么?我就算是死在你永平公府的大门口,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不是么?”

    夜狂澜看着她那明明是愤怒,却强忍下去,一面却强颜笑着的模样,心里面竟然有些怪怪的。别过脸去,“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轻重就好。”

    陆尔雅低笑一声,转身指着他来的门道:“门在那里,四爷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该自降身份跑到这里来。”

    “给脸不要脸!”夜狂澜愤愤的低骂一声,便欲转身离开,只是不过是到了大门口,似乎又想起什么来,转过头,用警告的口气道:“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院子里,别出去给我发浪。”

    发浪?陆尔雅愤怒了,捡起那树下桌上的茶盅,想朝夜狂澜拽去,但是随之一想,正面冲突对自己很是不好,便只得将杯子放下,低声喃喃骂道:“你他妈的才发浪!”

    夜狂澜是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可是离陆尔雅站得近的于妈妈等人也给吓住了,姨娘这几日怎么了,竟是骂人。

    醒来方知不是梦,身旁丫头身满伤!

    小镯浑身上下都十分得意的躺在长廊的凉榻上,一面用手轻轻的摸着那还没有隆起的腹部,身边跪着两个小丫头,一个给她捏着肩膀,一个给她捶着小腿。

    凉榻的旁边置着一个稍大些的案几,上面摆放着时下最新鲜的水果,那个胖嬷嬷在一边艰难的撅着身子,蹲在地上,一面小心翼翼的把那枇杷剥去皮,用着小刀把里面的核给剥出来,一个个的装在小托盘子里,讨好小镯。

    果然是母凭子贵,便是这次阴沟里翻船,可是因为有肚子的孩子保着,所以自己不过也就是被责骂了几句,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还不是照样拿来给自己。

    什么挽山寺大师的话,还有那个什么道长的话,都是狗屁,陆尔雅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只要自己这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儿子,那自己不管怎么着,也要争个平妻的位置,与柳惜若平起平坐。

    “姨娘,要不要我再给你剥些葡萄,这都是天不亮就从外面的庄子里送过来的,本来是不多的,可是太君惦记着您的身子,所以还特意差人喊我过去拿来一些。”胖嬷嬷一脸献媚的推荐着那盘犹如紫色玛瑙的新鲜葡萄道。

    小镯闻言,满是得意的问道:“陆尔雅那边有么?”

    胖嬷嬷就是等着她问这么一句,连忙答道:“她那边如今是连片叶子也不够边,这些葡萄听说是外面的新品,除了柳太太那里和几位正室分了点,还有就是姨娘您这里得了些,就再也没有了。”

    这么说来,已经是把她当做正室来看了,小镯心里窃喜得明明开了花,可是脸上却道:“还不是因为这身子,若不然她们哪里想得起我来。”

    “姨娘怎么能这么想呢,如今四爷如此的宠爱你,她们就想无视你也不可能了。”胖嬷嬷奉承道,一面非常细心的剥着葡萄皮。

    小镯尝了几个,果然是不错,“倒是真的甜,少了平常葡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