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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第7部分阅读

    ,请她们去后面的贵宾室。询问过曹念娣选购意向后,经理送来一堆备选。

    许平安等在一边喝茶,按照云坤教给她的话,对曹念娣说:“曹小姐随便挑,等会记在我账上。”

    心不在焉的曹念娣登时感到泄气,干脆推开这些东西,挑明了话,“许小姐要是方便,一起喝杯茶吧。”

    “我们现在不就在喝茶吗?”许平安悠然地晃晃手里茶杯。

    曹念娣调转凳子,破天荒地与许平安四目相对。“我爸已经查过了,你是云坤同父异母的妹妹。照你们这种关系,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闲言碎语不说,就是法律上也不支持你们。但我不介意,随便你们两个背后怎么搞,我只要嫁给云坤。”

    许平安觉得自己猜对了,曹念娣这股劲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嫁给云坤?你爱云坤?”

    “爱?”曹念娣象是听到个可笑的字眼,冷冷的脸上浮起一缕嘲讽,“爱不重要,曹家的关系最重要。”

    许平安挑眉,“噢,我得夸你有大局观,牺牲小我成全曹爷。”

    只有两个女人在场的环境里,曹念娣不再维持客气有礼,“省了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曹家的女儿不是人,是我爸手上的棋子,这谁都知道。云坤要是想跟你有结果,他早晚也得琢磨过来,我这步棋对他来说,面子里子都兼顾到了,他要拒绝才是糊涂透顶。”

    许平安无言以对,“你那么高兴被人利用?”

    “你是想说我贱吧?错了,不是我贱,是我投生在这样一个家,遇上这样一个爹,我没办法。他常说有女不愁多。不知道他心里这个女,是女儿还是女人。”曹念娣脸上的嘲讽愈发深了。

    “不听他的又怎么样?”

    “怎么样?”提到这个,曹念娣忽然没了强硬,凄惨地苦笑一下,“怎么样也是我受着,你听了只会当成热闹,还得幸灾乐祸。我也犯不上叫你看笑话,反正我比你更需要这份婚姻。既然你们不可能结婚,有我的掩护,说不定你们活得更自由,不用在乎世俗的压力。”

    许平安听云坤说过,这个曹小姐是大房的三女儿。大房肚子不争气,生的四个全是丫头。曹爷也是因为这原因,在外面风流不断,公然养了两房二奶。从大房几个女儿的名字上就知道,引娣、来娣、念娣,可见大房对儿子的执念有多深。二奶三奶各生了儿子,对曹家大房来说能贡献给曹品彰的恐怕也只有这几个女儿的婚事,以及婚事起到的联姻作用了。

    “懂了,你只要一个身份。”

    “对。你缺这个身份,可他人整个都是你的,你不亏。”曹念娣的对答中充满鄙夷。

    许平安笑,“身份和人都是我的。哪个也到不了你手里。”

    她的傲然让曹念娣暗自咬牙,若是那两人不管不顾,的确没有能制约住他们的。曹念娣自觉调整了态度,放缓口气说:“我也是没办法。我想让我妈的日子好过一点,她这辈子太苦了,我们是她唯一的指望。你只当我不存在,结婚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许平安定定看了曹念娣一刻,才说:“有件事你和你爸都弄错了。我不是云爸爸的私生女,我跟云家没有任何关系。”

    “不可能,那些……”

    “那些报道都是假的。”许平安干脆的说。

    曹念娣审视着她,在假消息和假身份之间暗自揣摩。的确,这种事哪能单凭报纸上的消息界定?但认真追究起来,他们俩同样是尖尖的下颌,白皙的皮肤,黝黑的……

    “别看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许平安说:“实话告诉你。当初我找到云家是为了骗钱。我姥姥病了,急需一笔钱做手术。碰巧我知道云爸爸真有一个私生女,反正云爸爸死了,不可能跟我验dna。我找了一个律师,许诺他一笔钱,他就帮我操作了后面的事,找记者、扬言分遗产,闹得动静特别大。”

    曹念娣听得目瞪口呆,“你不怕事情败露吗?”

    “我只要拿到钱,跟遗产比起来,打发我的价格非常便宜。”

    “你拿到钱了?”

    “对。”

    天方夜谭似的故事让曹念娣半天合不上嘴,她的嘲讽、不屑都抛到了天边,只剩了由衷的佩服,“你胆子真大!了不起。”

    许平安苦笑,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哪值得夸赞?看来这曹小姐衣食无忧,不知道人被钱难住的绝望。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说:“底都交给你了,多余的废话我也不说。你记着,不管你爸是谁,我的男人谁都不能算计,更不能碰。”

    她话里的冷傲深深刺痛了曹念娣,“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满吗?不能碰?哼。”

    许平安游戏似的把空茶杯瞄准垃圾筐,距离很远,可她拿捏的力度刚刚好,茶杯不偏不倚飞进去。她拍拍手,一笑,“你可以试试。”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与曹念娣分手,许平安回到老宅,这个时间比云坤预计的早。当她万马奔腾地往楼上冲时,云坤正与纪律师通电话。电话里,纪律师告诉云坤,据可靠消息,省里准备要派调查组下来,云家的案件与另外几起都列成了今年深州市局的工作重点。纪律师的口气一贯严肃,只是这回多了些语重心长,他告诫说眼下务必不着急扩张,赵自海留下的那些通道也绝对不能碰,免得惹祸上身。最近这一段时间应该韬晦待时,一动不如一静。

    门一开,许平安夹着风刮进来,见云坤在打电话,她当场定格,屏气摄息的。她是这家里唯一敢不敲门就进他房间的人,但许平安识趣,赶上云坤打电话时肯定不出声。

    “好。等会有空再跟你联系。”云坤及时收线。

    许平安卸下一口气,蹦兵跳凑到他跟前,“渴,要喝水。”受伤后,她的金贵程度猛升,可以随意支使云坤了。

    他忙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老生常谈地责怪她,“慢点走路,震得伤口裂开怎么办?”

    “我又不是泥捏的?伤口裂开?你真逗。”一边喝着水,她一边指挥他,“闭上眼,送你个东西。”许平安酷爱送礼,动不动就拿个小玩意讨好他,跟糊弄孩子一样。云坤也习惯了,照单全收。指尖一凉,他睁开眼,无名指上多了个简单的素圈男戒——普通的铂金质地,简洁低调。

    “哪来的?”

    “买的,还能是打劫来的?”她瞪圆了眼睛,奇怪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我脑子又没进水,打劫你生意去?”

    “好吧。”他实话实说,“这礼物有点特殊。”

    “戴上它就是提醒别的女人,你已经有老婆了。少动歪心眼。”

    旁敲侧击的话不外乎是冲着午饭时的曹念娣去的,云坤了解。他坐回到书桌前的椅子上,默默拨弄了几圈素戒。许平安跟过来,大大咧咧坐到桌子上,半是命令的说:“不喜欢也不能摘,是用我自己钱买的。等我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

    “你不是有卡?”云坤很诧异。卡里的钱不能说可观,但买件首饰不在话下。

    “可那些钱都是你的。”

    “分什么你我?”

    “刚才,我告诉你念娣妹妹了,我当初是为骗你钱来的……”

    “她叫曹念娣,不是我念娣妹妹。”他强调着打断她。

    她忍不住呵呵地笑,“反正现在我送你的东西,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的,不存在欺骗。你干嘛这个眼神?不喜欢吗?”

    云坤摇头。

    她很泄气,“嫌太小了?这样。”她抓过他另一只手,又拿起笔筒里的笔,三下两下,画出一枚夸张到极点的硕大钻石出来,牛气哄哄的说:“我答应你,以后买颗这么大的换你这个。”

    云坤笑出了声,“我摇头的意思是,送礼物是男人地权,每次你都抢在前面,让男人多没面子。”说着,他拉开书桌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长长的锦盒,“好在我勉强能招架,不然颜面扫地了。”

    许平安不错眼神地看着云坤从里面拎出一条项链,惊喜地问:“什么时候买的?没跟我说呀?”

    “什么都跟你汇报?转过身去。”为了消弭那一次自己误会许平安的愧疚,云坤特意定制了这条项链。坠子是简单的十字架造型,上面缀了钻石。虽说这方式很俗,但云坤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显示诚意。项链定制好了,送到许平安手里却没那么简单,因为她是天主教徒,阿图提醒最好拿去给神父祝圣了再戴。没等完成这个步骤呢,今天被她抢了先,云坤只能省却这步,等以后再补了。

    许平安拧过身子,主动撩起长长的马尾辫等着。云坤的指尖微凉,触到她皮肤撩起阵阵酥麻。搭项链扣时,云坤微倾下头,呼出的丝丝热气拂过她颈后。许平安心旌荡漾,软绵绵‘嗯’了一声。这发自鼻端微不可闻的一声,却让两个人的心都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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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许平安受伤那天晚上,云坤来到她房间,主动替她铺被子,洗毛巾擦脸。其实,家里有阿姨照顾,轮不上他来动手。但他做了,许平安就心花怒放,跟着他转来转去,再抽不冷子拿脑袋蹭蹭他,别提多黏人。都料理完,阿图抱着云坤的寝具进来了。这可叫许平安窘了,那感觉就象今晚两个枕头并到一起准备‘圆房’,羞得她不再当小狗,改成鸵鸟一样往云坤身后藏。

    从那晚开始,他们过起了同床共枕的日子。因为腰上的伤,许平安睡觉时不能自己翻身,他就助她一臂之力。起初,许平安不忍打扰他休息,硬挺挺维持着,云坤掐算好时间,每隔一会让她换个姿势。后来,许平安习惯了,赶上自己睡累了而云坤又没动手,就‘嗯’上那么一声,迷迷糊糊中,云坤也‘嗯’一声对应,马上伸手帮她。这声睡意浓浓的‘嗯’被两人视为某种默契,某种默许。

    他们私下相处这些日子,亲密的进展却有些缓慢。究其原因,主要得说阿图,他动不动把‘二少病刚好’这句挂在嘴边,吓得许平安供神一样对云坤,连个指头也不敢碰他。她矜持,云坤也只能克制。其实,两颗心对彼此的象窗外的季节一样明朗。现在借助她的伤情,云坤得以名正言顺地到她身边,因为照料的缘由,那些亲昵半明半昧地发生着。然而又顾忌伤口不得不抑制这种亲昵。于是,无数个夜晚,在山间独有的静谧里,他们听着彼此的喘息声,还有触摸后流连在手上、身上的余温,辗转反侧,被压抑的渴求也如窗外奠气,温度日升。

    扣好项链,云坤没有抬头,轻轻嗅着她身上蒸腾而起的热气。那里面汇集了汗水的氤氲,阳光遗留下的味道,还有淡淡靛香,是属于许平安特有的蓬勃的生命力。这是最让云坤着迷的地方,他的清凉遇上她的火热,结果不是许平安被融化,而是云坤汲取了热量变得生机勃勃。

    他控制不住,将唇落上了她肩头,马上,舌尖尝到了细微的咸味。

    许平安仰起头,又‘嗯’了一声,仿佛得到鼓励,云坤顺着她肌肤一路向上,游弋到她唇角。就在这时,楼梯上响起脚步声,是管家老余慢吞吞走来。云坤及时停止亲热,直起身扫了扫鼻子。不想许平安极其大胆,她调转过身,猛地贴住他唇吸允起来。云坤受她的放肆感染,一边听着老余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一边与她拼命索取着。偷偷摸摸的在这极短时间内窜至燃点,让他们不能停歇,不能自持,恨不得吞下彼此。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他们闪电般分开,气喘吁吁地望着对方。

    “云先生,你来看看后院的凉亭。”老余也来了老宅,照云坤的吩咐在后院建一个凉亭,省得每次吃饭要搭遮阳伞。老余迷信,挑剔云坤选的地方不符合风水,想建议他挪个位置。

    “好。”云坤嘴里应着,眼睛却舍不得从她脸上错开。

    老余又慢吞吞开始下楼。

    云坤伸手抚着她红霞扑满的脸颊,依依不舍,“等我。”

    许平安挑眉瞄着他,抬手,一粒一粒解着开衫的扣子,“敢走。你走一步,我脱一件。不信就试试。”

    “威胁?”云坤退了一步。

    许平安说到做到,利索地扔了开衫,里面是件吊带裙,“你再走一步?”

    云坤依她所说,果然又走一步。

    拉链声过,地上添了一团衣物。许平安看到云坤艰难地咽了口水,她笑咪咪问:“你猜下一件我脱哪个?”

    答案不须她说,云坤直接用行动替她完成了。两个年轻的身体从纠缠到密不可分,等不及移到床边,就着桌角他们已经吞咽了彼此。

    “我怎么象是上了你的当。”许平安在他攻城略地的侵犯中节节败退,气势也不似开始那么勇猛,疼得皱紧脸看他。

    云坤想笑,但他很快从心底发出一声低吟,她身体内的更加炽烈,勾着他向前再向前,寻找极致而悱恻的滚烫。他用双手压住她伺机往后退缩的髋部,给了她几秒钟适应的时间,然后一举突破了那道屏障。听她喉咙间溢出痛苦的一声抽气,云坤俯身吻住了她,唇齿相依中,她鼻端哼出一串委屈的唔哝。

    “怎么?”他维持着探入的深度不动。

    许平安当然是疼得要死,可这个能忍,不能忍的是自己寸缕不着了,他却还装束整齐……起码,上半身道貌岸然呢。这,这太不公平了。

    她眼底有层潋滟的光,仿佛吸人魂魄。暗黑色桌面上,那白皙妖娆的身姿分外夺目。云坤眼底闪过这一幕,血脉,再也把控不住,他开始提动腰肢。陌生的快乐蛊惑着他一遍遍叫她名字,好让自己在绵延不断的眩晕中有所依托。她却捂住他嘴,不让他出声。云坤狠狠咬住她手,他们象两只角斗的小兽,互不相让。巅峰的快乐也在这种抵死的中到来。

    山上,两个初尝禁果的年轻人在尽情欢愉。山下的深州市公安局里,肖宇飞带着他的同事们开庆功会。虽然这成绩来得太过容易,象天上掉馅饼砸到了经侦科诸位的头顶,但成绩就是成绩。他们循着线索,极短时间内捣毁了一个相当规模的地下钱庄,除了首犯赵自海逃逸,其它涉案人员统统落网。兴奋得科里上下都是群情激越。

    老崔端着用来当庆功酒的饮料敬肖宇飞,“肖科长,你刚来科里这短短几天就告破一桩大案,能力非凡啊。”

    老肖别提多汗颜,哪能厚着脸皮将这成果归结为能力,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做,轻轻松松就领了功。“别这么说,老崔,功劳是大家的。”

    同事小白兴冲冲也添了进来,“局长刚才拍着我肩膀说,好好干,到时候给你们记功。我看照这个速度,不出三个月云家也是咱们的囊中之物。肖科,你说一年破两个案子,怎么也得让我捞个三等功吧?”

    肖宇飞没好意思说,自己干了十几年公安,也没评上过三等功,小白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能盖过自己?并且,小白有个致命缺点,爱自作主张,这点很招人烦。调查赵自海的案件中,明明派好工作给他了,他偏插手到别人那指手画脚,惹得其它同事来自己这告状。

    肖宇飞板起脸问他:“别老想着记功,让你查赵自海逃逸的事呢?怎么还没有进展?”

    小白顿时蔫了,“查着呢,没进展我也没办法啊。象他们这种人哪个不是狡兔三窟,兴许觉出不妙早跑了。”

    “跑也要知道跑哪去了。”

    “知道了。”小白推推眼镜,恹恹地转身而去。

    老崔笑呵呵打圆场,“新人,得慢慢练。”

    肖宇飞摇头,不知怎么说好,“对了,老崔,环亚的账目我看过了,实在是……”他挠头,非常不爽,“哪都查不出破绽来。”

    老崔毫不意外,“就是呐。查来查去哪都没问题,邪□?”

    “还有,”肖宇飞说出了心里的疑惑,“这次赵自海的案子也蹊跷。总感觉是有人喂了一口饭到嘴边,什么都不用你干,张嘴就吃。我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还没这么轻轻松松破过案呢。哪次不是点灯熬油的,要是个个都象他这个似的,兴许我早升成局长了。”

    老崔更逗,“你升局长,我升什么呀?我可比你早参加工作十多年呢。”

    笑过一阵后,老崔神秘地拉着肖宇飞到一旁,透露了一个他从别处听来的消息:过些日子,省里要派调查组下来了,很可能又重提云家的案子。他让肖宇飞有个心理准备,不管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