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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欲第18部分阅读

    上前,坐在南夜爵床沿,男人敏锐如鹰的双眼睨向她眼底深处,一个眼神,就像是能将她看穿一般,“她明显是要置我于死地的,既然这样,又怎会留下你?”

    容恩不再争辩,她怕越说反而会越露出什么端倪来,那名护士的话,她不能装作忘记,放在膝盖上的手被男人抓在掌心内,南夜爵没有在说什么,拧着眉头沉沉睡去。

    病房内,男人虽然只留了容恩一人,但守在门外的阿元时不时会透过玻璃向内张望,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令她坐立不安。

    南夜爵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就连夜被李航等人护送回白沙市,这是容恩第一次坐上私人飞机,漫步云端,她这才恍悟,她对南夜爵,了解的这么少。

    住所内,安顿好后,容恩下楼,就看见李航坐在客厅内。

    “你好好照顾爵少,我先回去了。”见她下楼,男子起身道。

    容恩点下头,在李航走到门口时,心中疑惑还是压不住,“ne--be,时不时很可怕?”

    男人想了下,透过他的侧脸,容恩能看见那种令人压抑的凝重,“是一种毒品。”

    “什么?”

    “ne--ber,是最新型的毒品,毒素程度……难以预料。”

    容恩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想象不出,阎越怎么会和这种东西扯上关系,何时,他竟然变得这么心狠手辣了?一路,从云南到现在,容恩都寸步不离南夜爵,想来,他定是相信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将她留下。

    想到这,容恩阴霾许久的神色这才晴朗了些。

    李航一手打开门,却又犹豫着没有踏出去u,他侧首望向容恩,对她,似乎有种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亲近,想了须臾后,还是打算不隐瞒她,“你要好好照顾爵少……”

    容恩满口答应,“我会的。”

    “爵少暗中已经吩咐,康复医院那边,有人24小时监视着,所以……”接下来的话,终是残忍,男人没有说完,就走了出去。

    知道门被阖上,容恩才稍稍回神,她一手扶在少发上,轻轻坐下来,原来,南夜爵早已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一旦她真对他不利,医院那边,立即就会行动。

    容恩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她自嘲地挽起嘴角,全身,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

    南夜爵静养三天后,精神大好,已经完全恢复,几乎看不到ne--be在他身上留有的痕迹,容恩稍微定下心来,以为,这样便没事了。

    他,一如以前那般玩世不恭,明明对她不信任,可表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

    容恩心知肚明,中间隔着的这层纸没有被捅破,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那般,实在累得很。

    员工旅游已经结束,容恩想去上班,可南夜爵给她批了一星期的假期,这几天,她只能呆在御景苑内,一步也没有踏出去过。

    二楼书房内,阿元已经进去了好一会,容恩站在楼梯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蹑手蹑脚迈步向前。

    书房门紧闭着,但隐约能听到里头的谈话。

    “人挖出来了?”

    “是,在地下城关了一夜,总算松了口。”

    “谁的人?”

    “阎家。”

    “阎越?”南夜爵一贯轻佻的声音传入门外的容恩耳中,他语带嘲讽,“阎家,怎么也想涉足黑市了?阎家老头子不是最憎恶这些么?”

    “现在的阎家与远涉集团,完全由阎越全权操纵,据那人交代,海上事件并不是阎越的意思,她只是收了钱,在医院要你的命。”阿元的嗓音依旧不卑不亢,将调查出来的据实相告。

    “我被送入哪所医院,李航应该做到保密,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怎么能安排妥当这一切?”

    “因为,有人里应外合!”阿元咬牙,语气愤恨。

    书房内半晌没有说话声,南夜爵安详每个环节,脑中一下就忆起,他们躺在病床上时,容恩掐断的那个电话。

    若说是巧合,似乎,也太难说服人。

    再加上那杯水,以及夏飞雨所说的话……里头越是静谧,外面,容恩的心理就越是不安。

    “老大,您的身体没事吗?”

    “放心吧,”南夜爵语露倦怠,夹着几许无奈,“ne--be的药性,当时没要了我的命,在发作时,周期没有这么短。”

    “老大,依我看,就是外面那个女人,只要您一句话,我这就出去干掉她!”

    容恩一惊,却并未离开,下意识中,她想听到南夜爵的回答。

    “那人,还说了什么?”

    “她说外面那女人知道她是阎越派来的,虽然是在您被注入药水后才知道的,但是,这件事明摆着,肯定是她和阎家串通好了的,依我看,海上事件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分析的,似乎合情合理,任谁都会想到这一层上来。

    “外面的,听够了吗?”

    容恩听到南夜爵的声音,下意识想离开,可阿元已经动作敏捷地推开了门,并且脸色凶狠,语气不善,“你在这偷听个?”

    “我……”

    “阿元,你先回去吧。”南夜爵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酒红色的碎发因为没有打理而随意耷在额前,阿元点下头,狠狠瞪了眼容恩后,走了出去。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南夜爵点燃一根烟,将它放在檀木的烟灰缸上,看着它慢慢燃尽。

    “听见了。”

    “恩恩,我是不会放过他的。”男人话说的毫无波澜起伏,他拿起烟头,以指尖轻弹下后,狠狠将它掐断在烟灰缸中。

    空气中,瞬时便弥漫着淡淡的清凉烟味。

    容恩垂在身侧的两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她不知道南夜爵说这话,究竟想试探什么。

    男人放下翘起的腿,三两步来到容恩身后,僵直的后背感觉到贴近的胸膛,南夜爵将一手轻落在她肩头,“你现在是我的人,就不能再和阎越有半点牵扯不清。”

    “阿元的话,也就是你的意思?”

    一手在她要后穿过去,落在小腹上,南夜爵坚毅的下巴轻抵于容恩肩头,“我们两个,你现在只能选一个,我要他死!”

    阴寒的语气,令人战栗颤抖,容恩只觉双腿疲软无力,男人箍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紧,这才令她站稳了些。

    “你查清楚了吗?也许,并不是阎越。”这话说出来时,容恩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想听他亲口承认吗?”南夜爵俯下身,轻咬下她的耳朵,姿态亲昵,口吻却冷漠道,“阎越想插手黑市,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干他组我的地方。”

    这样的消息,容恩却怎么都不相信。

    她目光无神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阎家做的向来是正经生意,而且她了解阎越,他不可能会涉足黑市的事情。

    “恩恩?”南夜爵松开手,自顾绕过她坐回沙发上,“你若仍要坚持,一年前你们爱的有多深的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那个男人,你了解吗?是好是坏都不分,还谈个什么爱?”

    容恩脸色难看,“你想做什么?”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南夜爵将桌上准备好的药丸吞下肚,冷冷说道。

    “他不能死!”几乎是不做思考,容恩就吼出了心里的话。

    难野菊申请阴鸷,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短暂的静默后,猛地起身,将半杯水连带杯子砸向地板,玻璃杯砰地炸开,碎渣滓弹到了容恩腿上。

    “那能不能是我说了算!”南夜爵大步上前,脚上的力道将那些玻璃渣碾的粉碎,他忽然地逼近,令容恩倒退了一大步,“他将我差点害死的时候,你在作甚么?你在千方百计替他隐瞒,容恩,我的命在你眼里,是不是连一点值钱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两眼充血,额头上青筋直冒,样子十分吓人。

    “南夜爵,”容恩垂下头去,“就当我求你一次。”

    “呵呵--”男人点了点头,一手直指容恩,轻蔑的笑带着令人阴冷的寒,“你求我?”

    她轻抬起下巴,尽管她和阎越早已过去,可是要她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她怎么能做得到?

    南夜爵站在她跟前,俯视的双眼攫住她眼里的波动,“如果我死了,你就又能回到他身边了,你妈妈的事,他自然也会替你安排好,当日我们被反锁在病房中的时候,容恩,你说实话,你是否动摇过?”

    她眼中的晶亮黯了下,当时,她是矛盾过,只是,并不像南夜爵所想那般,她矛盾,是因为怕面对今日这般的场面,怕南夜爵知道真相后,会对阎越不利。

    而并非,是因为她想和阎越再度复合。

    她眼底的这抹犹豫,看在看在南夜爵的眼中,俨然成了默认。

    她真的动摇过,也就是说,曾经,在她最为难的时候,她想过弃他不顾,想过看着他去死。

    南夜爵没有再发怒,容恩被他盯得全身有种阴寒的感觉,男人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就连一点点的柔和都不存在了。

    察觉到他的异样,,容恩心想他肯定是误会了,“我从没想过害你,还有那杯水,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有安定药,南夜爵,你相信我。”

    男人只是笑了笑,将横在跟前的椅子踹开后,阴恻恻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在云南的病房内,他只留了容恩一人,却不想,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扔了。

    南夜爵转身出了病房,橘黄|色的壁灯下,容恩一手撑在书桌上,小腿处疼得厉害,撩起裤管一看,才发现几片碎渣滓刺入了肉中。

    她瘸着腿在沙发上坐下来,每一个伤口,在忍痛将玻璃渣取出时,都会渗出点点血渍,触目惊心。

    主卧的阳台上,南夜爵一手点着烟,满腹心事。

    楼下的花园内,树影光影,将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点缀的恰到好处,男人扔掉手里的烟后,转身进了卧室。

    翌日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容恩并不在身边。

    南夜爵眉头紧皱,昨晚他说过要对付阎越,这会,她说不定已经去了阎家,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吧?

    男人冷笑了下,穿着浴袍走出了主卧。

    书房,还维持着他昨晚甩门而去的老样子,他来到门口,却见意大利沙发上,女子抱着双肩蜷缩在里面,许是因为冷,她睡得并不安稳。

    南夜爵记得,她向来又不开暖气睡觉的习惯。

    地上的狼籍已经收拾干净,倒地的椅子也归于原位,南夜爵轻声走进去后,站在了沙发跟前。

    “今天,我想去医院。”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行与不行,本来很简单的答案,容恩却等了半天。

    “好。”男人细作考虑,还是点头同意了。

    容恩去换了套衣服,简单收拾下后,并动身去医院。

    公车上,她坐在最后一排。

    窗外,树木森森,花影树影,一道道在她眼中迎面撞来,又消失。街头,人影攒动,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酸甜苦辣,冷暖自知。

    容恩将头轻靠在玻璃上,她和南夜爵,在云南时,似乎迈出了一步,可是,来不及接近,又都迫不及待的收了回去。

    她和阎越,从那一年的空白到现在,却又始终迟了一步。

    容恩推开窗,任由凛冽的寒风垂在脸上,何时,她那坚韧的心竟被浸润的如此萧瑟,仿佛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想哭。

    越是接近,越是害怕。

    南夜爵那样的人,不是她能够靠近得了的。

    妈妈一直想要安安稳稳的生活,如今变成这样,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容妈妈按摩,几天不见,妈妈的情形已经大有好转。

    “接下来的治疗,主要以按摩为主,只要病人心态好,慢慢就有康复的可能。”

    “真的吗?”院长办公室内,容恩满心欢喜。

    “是的,药物治疗停了一个星期,你妈妈这样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后期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容恩难掩心中的喜悦,她激动地问道,“那,如果我想让她出院,可以吗?”

    “这恢复要配上一定的按摩技巧,如果你自己会的话,没有问题。”

    容恩连忙道谢,她走出办公室,心想,这段时间,她可以先去学习按摩,到时候,就将妈妈接到家里面,过回之前那种只有她们两人的平凡生活。

    办公室内,没多久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院长接起,“喂,南总,您好,对,容小姐来过……她的意思,相接她妈妈出院,是的,越快越好……”

    南夜爵收了线,修长的手指将手机紧紧攒在掌心中,果然,是想离开了。

    他抿紧薄唇,目光森然,面色变得骇人无比,从来都只有他玩腻的时候,容恩,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

    陪着妈妈一天,虽然这趟云南之旅,容恩并没有享受到什么,但是为了让妈妈开心,她还是照着网上的知识,给她描绘出了一幅壮丽的景象,容妈妈见她兴致勃勃,自然也是心神宽慰。

    到了傍晚时分,容恩才走出医院,远远望去,夕阳已经被地平线吞没,她沿着马路准备去坐公车,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汽车鸣笛声。

    “恩恩。”阎越下了车。

    容恩伫足。

    “他没将你怎么样吧?”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定无恙后,这才松了口气。

    心理的疑惑来不及问,阎越就已经做出了回答。

    容恩心头凉了一截,想要说服自己的理由,瞬间就土崩瓦解,“在云南的医院内,那件事,真的是你让人做的?”

    “我们上车再说。”

    阎越拽着容恩的手臂将她塞入车内,暖气瞬间包裹住她身上的冰冷,他发动车子,容恩两手握着肩膀,声音低低道,“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恩恩,想要南夜爵命的人,太多了。”

    “可是,你们无冤无仇啊!”

    阎越别过脸来,“他抢走了你,我们怎么可能无冤无仇?”

    “越!”容恩不由大声,“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是南夜爵的问题,就算没有他,我们……”

    “吱--”尖锐的刹车声震破耳膜,容恩由于惯性向前冲了下,幸好有安全带及时拉住。

    “恩恩,”阎越侧过身子,俊脸沉浸在阴暗中,“你居然替他说话?”

    “我不是,”容恩一语否定,“越,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那是一条人命啊,你以前从来不……”

    “不要和我提以前!”男人骤然打断她的话,“我早就不一样了,恩恩,难道这样的我,你就没办法接受了?南夜爵,他比我心狠百倍,手段毒辣千倍,你却还护着他,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容恩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说出句话来,不知是因为气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胸口堵闷很久后,他才憋出句话来,“越,你和他不一样的。”

    南夜爵,也许,生来就是同黑暗为伍的,他今天是怎么坐上巨头的位子的,通过这趟云南之旅,容恩也能猜到些许,可是阎越,她从出生到现在,接触的都是光明,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狠得下心,谁都可以。”

    容恩摇着头,她不相信,这番话是从阎越嘴里说出来的,“你当时那么做,想过后果吗?”

    男人听闻,右手猛的一锤,方向盘发出的声音将容恩吓出了一身冷汗,“恩恩,我知道你当时在场,本来想将你带回来,可那样的话,南夜爵势必怀疑到你头上,这才留你在那,我不懂,他当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怎还会得救?”

    “是我,”容恩丝毫不作隐瞒,“是我向外求救的。”

    狭小的空间内,她能清晰听到阎越的喘息声,“为什么?当时你就应该清楚,他不死,这件是必然会牵扯到我们身上。”

    “越,”容恩轻叹口气,“躺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人,你难道要我看着他死吗?”

    “恩恩?”阎越语气沉下去许多,“我没有要你动手,只要你袖手旁观,这样都做不到吗?”

    “对,我做不到!”换了别人,又有几个能做到?

    “你对他的仁慈,就是对我的残忍。”

    容恩轻咬着下唇,心中,泛起的悲凉一层溢过一层,“换了是你,我也会那么做的。”

    阎越嘴角苦涩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