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都市小说 > 余生偷欢 > 余生偷欢第3部分阅读

余生偷欢第3部分阅读

    的包裹被汪兆铭背在身上,钱笑笑和赵子怡的包裹是合用的,被薛辰抢过来,讨好地背着。唐牧荑和唐世慈各背各的。

    唐牧荑心中悲愤异常,唐世慈你个没良心的,就算我打过你骂过你,我也好歹拉扯了你十年,又当爹又当妈,你连问都不问一声,我又不是非得要你帮我背,你问一声怎么了?

    关键是女生都轻装上阵,就她一个独树一帜,唐牧荑当真觉得自己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倒是庄亁有良心,腆着脸地叫:“阿姐,我帮你背吧。”一声叠一声,唐牧荑都拒绝了好几次,他还不死心地问。

    庄亁第四遍说时,唐牧荑皱了皱眉,看着眼前朝气少年:“庄亁,我不累,等我累时,你帮我拿,好不好?”

    庄亁立马眉开眼笑:“行。”

    见少年笑地一脸真诚,唐牧荑实在不知道,庄亁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心思单纯,或许唐世慈说的关键不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上山的时候有碰到下山的人群,他们都是望着唐牧荑他们很温柔地笑,鼓励他们。也许是因为都是爬山者的缘故,人们都显得很亲近,唐牧荑觉得心里很温暖。

    他们选那座山,山峰很高,阶梯都是开山人一刀一斧凿出来的,从侧面望过去几近九十度垂直,非常惊险。阶梯两侧有铁链条护在两边,是给游客借力用的。

    阶梯分有两道,他们分成两路并排上行。

    四个小时候后,唐牧荑觉得自己的腿筋酸麻,手掌抓着链条的地方也是火辣辣得疼,翻手一看,先前已经结痂的掌根处又被磨破,慢慢渗出血来。

    唐牧荑抬头看上方的两个女生,中间隔了个赵子怡,看不真切钱笑笑的样子,但是离她最近的赵子怡,显然爬得得心应手,至少没有停顿,抬脚落手都是十分规律。

    男生自是更不用说,另一侧阶梯的汪兆铭和庄亁已经离得很远,而薛辰一直在钱笑笑的身侧,和她并排前行,看样子是在鼓励她。

    唐世慈就在她脚下,她侧过头向下望去,就看见唐世慈朝上仰的脸,刚毅的脸墨染的眉,漆黑的眼直直望进她的眼里,没有不耐的样子,但也没有其他表情,看不出他什么心情。

    唐牧荑打着哈哈说:“呵呵,这儿风景挺好看的。”

    唐世慈没有回答,只是依然看着她,此时眼里的意味已经现出,你挡着我的路了。

    唐牧荑装不下去,只能转过头苦着脸继续往上爬。她有好好的反省自己,她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十项全能,但是这样差的身体素质连十五六岁的孩子都比不过,她很自责。她安慰自己,人的一生十八岁的时候,身体素质是最顶峰的时期,她已经二十岁了,正是衰退的时候。

    唐世慈依然在脚下步步紧逼,唐牧荑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

    唐牧荑看了看皮肉向外卷起,却已经不再渗出血的手掌,笑了笑。眼前却像起了雾似得模糊,难道唐世慈往上爬的时候,都看不见沾在铁链上的血吗?

    “我已经到山峰了,大家快上来,马上就到了。”是庄亁的声音,声音很小,大概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对于垂直的距离来说,一点一点的爬上去还是很远,但比起未知的前方,现在心里有个数,已经好太多了。

    等到终于踏上平地的那一刹那,唐牧荑高兴得简直哭出来。她恨不得跪下去,亲吻土地的方泽。但这显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做出来,她只是放任自己坐在地上,不再矜持装作最得体的那个人。

    唐牧荑两腿酸涩,直直得瘫在身前,脊背弯曲手臂自然下垂的交握的放在腿间。

    见其他人都在休息,唐牧荑从包中取出清水,没有手帕,只能将就的用纸巾沾湿,然后擦拭伤口。

    伤口处已经不疼,只是觉得有些酸胀,没有任何包扎的用品,唐牧荑用手指戳了戳向外翻卷的皮肉,有些想笑,自讨苦吃。洁白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滚落下来,滑到她的眼睫处,沿着弯弯的睫毛,滴了下来,看上去哭了一样。

    稍作休息后已是晚上五点多,汪兆铭看了看天色,阴郁的眼看着大家:“日出是早上五点左右,爬到山顶还要五六个小时。你们是想现在继续爬,还是在这儿留下休息,夜里十一点爬。我先申明,客栈只有山顶上有,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要是留下只能躺地上。”

    庄亁和薛辰显得很有精神,跃跃欲试的样子。唐世慈说:“我随大家。”

    唐牧荑寄希望于剩下的两个女生身上。赵子怡精神非常:“不要小看我,我可是机关院里长大。”钱笑笑一脸倦容,但眼神流光溢彩,透着兴奋:“这次我可要和子怡好好比比。”

    见大家都转向自己,唐牧荑笑得格外灿烂:“那我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是比你们都大,呵呵。”什么叫打肿脸充胖子,唐牧荑总算知道了。但是不想做拖后腿的那一个,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接下来上山,依然保持和先前一样的队形。见庄亁他们已爬上去,上阶梯前,唐牧荑看了唐世慈,见他依然等着自己先上去,有些恼怒道:“你先上吧,我见不得别人催我。”

    唐世慈愣了愣,显是没想到她语气那样不好:“我什么时候催过你?”

    唐牧荑和他较上劲:“好,没催。你先上行吗?要不我上另一条。”说着便往旁边走。

    唐世慈一把扯住她的背包,把她带了个踉跄:“别闹。”

    唐牧荑转过身,压着嗓子怒道:“你他妈才胡闹,唐世慈你有病啊,非得走我下面。”说完还不解气,目光凶狠瞪他。

    唐世慈刚毅的脸拉了下来,目光阴沉,声音冷冽:“唐牧荑,我再说一遍,你给我上去。”

    唐牧荑哼笑一声:“你还能把我硬拽上去?”

    少年脸色愈发难看,低下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好似从牙齿中磨出:“爬还是不爬。”

    唐牧荑心中气愤,但性子本就柔软,加上长期以来都压着性子,立马妥协下来。她朝唐世慈翻了个白眼,以此来挽救自己心虚和所剩无几的尊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抓着铁链向上攀爬。

    刚开始天色还很亮,唐牧荑能听见风声呼啸吹在自己的耳边,举目望去除了垂直的山峰就是绿意点点的青松,像宣纸上的水墨画跑了出来。

    之后天开始暗去,唐牧荑看不见周围的景色,抬起头却能看见璀璨的苍穹,满天的繁星,点点跳动,可爱非常。

    最后,唐牧荑除了自己短促焦急的呼吸声,已听不进任何东西。她抬起头,在可视的范围内,已经看不见赵子怡他们的身影,除了脚下的唐世慈,已经没有人在她身旁。

    唐牧荑感到满身血液都在快速涌动,四肢沉重得已经举不起来,像铁块一样。她觉得心脏有些痛,快要呼吸不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是谁说山上很冷,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很热,很热。

    有人在摸她的小腿,唐牧荑缓过神来:“世慈?”

    “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少年就在脚下,唐牧荑却听得不够真切,就像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有些累了,想睡觉。”她讨好地说着,希望有人跟她说睡吧。

    “啊”唐牧荑吃痛惊醒过来,“唐世慈,你有病啊,好痛。”

    少年松开拧着她小腿的手:“既然还能咋呼,就快爬,我可是被你拖累了很久。”

    唐牧荑恨恨地喊道:“谁说不催我的,做不到就不要乱说,骗子。”最终证明,满心的愤怒确实可以激发肾上腺素,在没有感到再次疲累前,唐牧荑安全抵达山顶。

    见她上来,庄亁跑来:“阿姐,没事吧,你们晚了这么久。”唐牧荑松下神经后,异常的,没有精神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意思没事。

    人到齐后,大家一起去了山顶处的客栈。由于客人多,怕晚上上来的客人没有地方住。店员告诉他们,只能提供两间房,都是一张大床。意思是让他们男生一间,女生一间。汪兆铭告诉店员,他可以付双倍的价钱。

    男店员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会这么讲,怔了怔,随即有些鄙视看着他:“客官,我们这儿可不缺钱,最见不得有钱人,到我这撒钱,好像我没见过钱。”

    唐牧荑知道汪兆铭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让大家住的都舒服点。

    唐牧荑拉过汪兆铭,客气地朝店员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这群人都是不大的孩子,哪有那么坏的心思。我也知道您难做,只是您看我们这有四个男生,虽然年龄小,但是都长手长脚,怕是一张床挤四个人会不舒服。您看能不能多给一间,您这店大也不怕缺一间,是不是?要是可以我先谢谢您了。”说完微微笑着低了下头。

    店员听她说的还算中听,鼻子“哼”了一声:“好吧,就再给你们一间,三间上房。”递给唐牧荑三张房卡,“上楼左转,房卡上有房门号。”

    等上了楼梯,薛辰嗤笑一声:“还三间上房,要不要这么装。还不是要用到高科技,房卡喂,你们看到没。”

    赵子怡笑道:“这是职业操守,你不懂。”

    到了楼梯口的走廊处,唐牧荑拿出两张房卡:“给。你们自己规划吧。”

    庄亁抢过一张,拉着薛辰就往走廊里跑,薛辰大叫:“庄公子,你饶了我吧。”

    唐牧荑莫名其妙,唐世慈接过她手里的那张房卡,朝薛辰喊道:“202。”

    薛辰在即将关上门的房口挥舞着手:“我马上就到。”

    汪兆铭一脸阴郁看着唐牧荑,唐牧荑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却高了一个头的少年,满头大汗道:“呵呵,我没有房卡了,剩下那张我们女的住的。”

    汪兆铭依然不动声色看着她,唐牧荑不知道他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无奈地看了看身旁的钱笑笑和赵子怡,装作口气轻松地开起玩笑:“哈哈,我没关系的。如果她们俩不介意,你要想来也可以。”

    钱笑笑和赵子怡噗地一声笑出来,汪兆铭和唐世慈却都一脸鄙夷转头离开。

    唐牧荑在他们背后狠狠竖起中指,不懂幽默的老古板,诅咒你们交不到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房内响起敲门声,唐牧荑看了看手表,四点四十分。

    唐牧荑很累,觉得眼皮都掀不起,她翻了个身,把被子拉扯上来盖住头,只当做没听见。但是敲门声却一直没有停,她有些无奈坐起身,才恍如初醒般看见身旁的两人。

    钱笑笑和赵子怡都睡得很香,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摸了下额头,才想起自己是出来爬山了。

    唐牧荑下床打开门,唐世慈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皱了下眉头:“你就不能披件衣服,穿双拖鞋。”

    唐牧荑疑惑地看着他,唐世慈却将视线移开:“你们准备准备,再过二十分钟,太阳就要出来了。”说完就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

    唐牧荑面无表情地想,难道早上刚起来的女人这么不堪入目。

    她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才懊恼非常,恨不得死个几百次。

    没有穿拖鞋j□j的脚背,因为昨天爬山,有些红肿,脚面还有两三处磕碰出来的淤青。上身并没有穿内衣,只是随意的套了件松垮略透明的吊带,所幸走廊灯光不是很亮,所以只能看的出些轮廓,下面则是穿着条米黄铯的小内裤。

    昨天太累了,她发挥了大姐姐的精神,等待两个女孩洗洗刷刷之后,才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就直接躺床上挺尸。唐牧荑想起自己昨天的入睡时间,可以123来完成总计时。没有睡足够的觉,精神都有些恍惚,以致于闹出这么大的乌龙。

    唐牧荑灰着脸关上门,调整心态坐在床边,温柔开口:“笑笑,子怡起来吧,太阳要出来了。”

    等确认两个丫头真的清醒,开始穿起衣服后,唐牧荑就去洗涮了。

    五点时薛辰又来敲了次门,门还没开就扯着嗓子喊:“笑笑,不能再睡了,太阳都要照你屁股上了。”

    钱笑笑板着脸打开门:“薛辰这可不是你家,还有其他人,你有没有公德心?”

    死猪不怕开水烫,薛辰促狭地笑了声:“大家都要看太阳,我这是怕他们睡过了头,好心提醒。”

    “不要脸。”

    “你说什么!”薛辰愤怒挑起眉,几秒后又喜笑颜开,“再说一遍,真好听。”

    钱笑笑受不了的一掌推开他的脸,三个女孩都旁若无人走了出去,没有人和他搭话。

    “怎么这样?我不是怕你们寂寞,逗你们玩嘛!”

    唐牧荑好笑地牵起嘴角,想起唐世慈小时候也是这样古灵精怪,给鼻子就上脸,如果一切都没有变得话,是不是也像薛辰这样,脸皮犹如城墙拐角。

    七个人出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灰蒙蒙的天空也渐渐亮起来,云海和昨天比起来稀薄了很少,也许是因为金乌就要现身,纷纷让了道。

    客栈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人开始多起来,本来挺大的山顶,看起来小了许多。大家都在找最好的地方,去观看金乌现身那一刻。

    薛辰和钱笑笑赵子怡,挑了一处就不再挪动。庄亁倒是有心看过来,想叫唐牧荑的样子,但是他神情有些犹豫。汪兆铭一脸阴沉地站在庄亁身旁,嘴角似乎有些青紫。

    唐世慈靠在不远的山石上,抬头看着天,目光辽远,不知锁定何处。

    唐牧荑站在那儿,心情有点恍然,来这一趟本来就是随口答应的。认识的人不多,都是唐世慈的朋友,与自己不过是点头之交,她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下次要和自己的朋友过来,这样的话一路上也不用这么憋屈难过。

    “啊,出来了,太阳出来了。”人群开始马蚤动起来。

    唐牧荑抬头望去,只见暖金色的太阳只是露了个边,那金色暖光就透过厚重的云层,扫射出来,一缕一缕,霞光万丈,金光四射,恍如置身云端。

    唐牧荑本来心情复杂,此刻沐浴在阳光底下,只觉洗净了一身污秽繁琐,所有的烦恼都显得豆大般不足一提。心情好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美好的事物总是期限很短,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人群唏嘘不已,却都一脸满足地散去。

    之后薛辰拉着他们到处拍了些照片,吃过早饭,看够风景便决定下山。

    七人回到客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山。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

    男生们体贴的问女生,是想直接坐缆车回去,还是自己走下去。唐牧荑是真的不想再爬下去,她现在一看见阶梯,腿都在抖。

    但是赵子怡说:“既然一步步走上来,就应该一步步走下去。”钱笑笑骂她:“我只好舍命陪君子。”

    见大家又看着自己,唐牧荑强压苦笑,一脸云淡风轻:“我自然是怎么上来,怎么下去。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话音刚落,庄亁就一脸虔诚看着她:“阿姐,果然女中豪杰。”

    唐牧荑掩面笑道:“哪里哪里。”心中却骂女你妹的豪杰啊。天知道她都快哭出来了,让她重温高中的军训,她都愿意。

    唐牧荑眼神飘忽,对上唐世慈看过来的视线。少年冷冷看她,不留情面,说:“你要是不能爬,就坐缆车下去,不要拖大家的后腿。到时候爬了一半,可是哭着都没人帮你。大家都很累,没有人会帮你。”

    庄亁听到皱起了眉头:“阿慈,你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其余几人觉得奇怪,显然没想到唐世慈说话这般难听,哪怕平时冷漠非常,却也从不为难他人,总不会给他人下不了台阶。

    唐世慈恍若未听,直直逼视唐牧荑:“我说的都是实话。”

    唐牧荑抬手,摸了摸脖子,弯起眉眼:“我明白的。累了我会自己歇一下,你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安全就好。”

    直到真正站在陡峭山崖边,唐牧荑才知道什么是用生命在倔强。

    唐世慈说的,她固然都明白,如果唐世慈没有这么冷言冷语,或是换了其他任何人说,她都会放弃爬下去,而是选择更轻松的方式下山。

    但是很可惜,说的那个人偏偏是唐世慈,她没有办法承受,自己在他心中是软弱不堪的样子。就如同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承受,那看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唐牧荑站